第31章 半空中的生死

哲和安德烈乘坐的飛行器在下降，哪怕是科技進步到了現在，在星球內部的急速下降，依然會造成人體的身體傷害，不止如此，飛行器還失控了，一同起飛的幾架飛行器，失去了控制，已經相互撞在了一起，爆炸，火花，氣浪，一并而來。安德烈和哲乘坐的這架，在氣浪當中颠簸不穩，飛行器內的其他人員，哪怕訓練有素，這個時候也沒辦法吧注意力全部都放在哲和安德烈身上。

艙內降落的警報，讓氧氣面罩和降落設備都掉落了下來，沒有誰幫忙，各自都忙自己的，安德烈和哲也不例外。但是比起其他人，早就有所準備的哲明顯更快，幫着安德烈弄好之後，給了安德烈一個擁抱：“相信我。”哲在安德烈的耳邊說道，然後拽起了安德烈的手臂，解開了安德烈的安全扣帶。

安德烈不知道哲要幹什麽，但是他相信哲，照着哲的囑咐，緊緊的環住了哲的腰。這個時候了，安德烈都還有心，在心裏念叨一下，哲的腰好細，正好讓他兩手環抱之類。

不論是飛行器的突然降落，還是另外幾架的爆炸，都是哲的作為，在機械和程序上的空白，哲能夠做到這些也都是安德烈想的辦法。這個時候，艙門打開的指令，同樣是哲做到的，降落和空中的氣流竄進了艙內，讓這個機艙被氣流席卷，這是災難。

哲和安德烈挨着艙門很近，在艙門開啓前，哲就已經帶着安德烈在艙門邊上了，這一下子，正好他們兩個人都被氣流卷飛出去。

天地如此遼闊，上方的蔚藍，大地的渺小，安德烈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視野，但那都是在飛行器內，親身置于其中還是第一次，安德烈有種世界都變大了的感覺，心中莫名湧現了一種名為自由感情。置身天地之間，俯瞰白雲蒼狗，不知為何，安德烈覺得，這才是他應該姿态。

這種情緒在感覺到哲的氣息溫度之後，就暫時放在一邊，不是忘記，而是現在不是感觸的時候。自己環抱着哲，哲也緊緊抱着自己，天地之間，仿若只有他們兩個，也只有他們兩個可以依偎，比起方才世間只有他一人尊然傲立的感覺，此時的感覺，反倒更讓安德烈眷戀沉醉。不過是瞬間的兩種感覺，卻都被安德烈深深記住了，成為無法忘懷的記憶。

被卷出了飛行器，哲和安德烈緊緊抱在一起，安德烈在下，哲在上，安德烈看得到哲背後的空間，只見他們方才乘坐的飛行器轟然爆炸，綻放的火花，沖擊的氣浪，還來不及離開飛行器的人想來兇多吉少，如果哲和安德烈不是飛出去的夠早，想來也是裏面的一份子。

爆炸物的碎片，這個時候也變作了致命的武器，唰的一片，擦過了安德烈的耳邊，萬幸沒有傷到。安德烈也才發覺，他們現在還很危險，降落設備如果這個時候打開，被這些碎片打到，那可就完了。在高空當中，說話都是困難，安德烈只能用目光向哲尋求答案。

哲的臉色并不好，環住哲的手臂，感覺到了溫熱的濕潤，想起擦過耳邊的碎片，安德烈不難猜到，哲的後背被碎片傷到了，眼睛睜大，他才想起，在被卷出艙內的時候，他的位置應該是在上方，可是哲抱着他在空中一個翻轉，變化了位置，就是為了這個嗎？知道會有碎片的沖擊，所以換在上方，為他擋住了。一次又一次，哲這個笨蛋總是這樣，而他這個蠢貨更是重複一次又一次的愚蠢，讓哲為他受傷。

安德烈咬牙，用力，在半空中想要變化身體，這次他來，可惜沒能成功，哲突然之間打開了降落設備，一個緩沖拉伸，讓安德烈沒能完成他的動作。

一束激光，精準的打在了哲的降落設備上，原本緩和的降落動作，再次迅速下滑，安德烈和哲同時看向了激光所來的方向，哪裏，一架紅色的機甲正在舉槍，和他對峙的黑色機甲傷痕累累，暫時失去了行動力。

在飛行器巨變的時候，那邊的打鬥也非常激烈，生死之戰沒有那麽花哨的過程，不過數個來回，彼此都拿住了最大的本事，也分出了勝負，紅色機甲仗着武器的優勢和更加娴熟的技巧，壓着黑色機甲打，雖然裏面的昆老師技術也出類拔萃，可惜依然敵不過。

紅色機甲雖然勝利了，卻也不太好，漂亮的機身上全是傷痕，沒有給黑色機甲致命一擊，血狼洛克.留斯卻對準了安德烈和哲這邊。他不懷疑，他的飛行器會發生突然事件，他的人手在這次突然事件當中的死亡率是出于誰的手筆，他不需要證據，只要想到一個，那麽就是那個。在安德烈和哲之間，洛克.留斯只會先想到哲這個讓他處處意外的少年，能夠聯絡到外界，篡改程序還難嗎？自己還是大意了。

看到兩人有逃出生天的可能性，洛克.留斯果斷的打碎，通過機甲的攝像頭，看着兩人驚愕的神情，洛克.留斯惡意的笑着。對自己隊伍的滅亡，洛克.留斯沒有什麽憤怒，身為傭兵，早晚有一天，再說涼薄如他，對隊伍中的夥伴又有幾分情感，沒有了這些人，還有其他人，這世上不缺人。

他讨厭失敗的感覺，既然任務都失敗了，那麽顧忌什麽，把讓他心情不爽的罪魁禍首幹掉好了。猙獰的笑容，洛克.留斯又是一槍，哲捕捉着對方的攻擊角度，可惜這裏是半空，很不适合他的發揮，只能旋過身子，把安德烈保護好，推移一下角度，努力避開，遺憾的是，哲的左腿不幸中槍。膝蓋以下的那部分，脫離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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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轉一番，哲在下，安德烈在上，有洛克.留斯虎視眈眈的在那邊，哲也不敢打開安德烈的降落設備，這是最後的希望。哲的目光直視着那邊的洛克.留斯，環着安德烈腰的手，微微松開一只，感覺到哲的放松，安德烈更加用力的抱住哲，他害怕哲已經無力堅持，他不往壞的想，可是哲受了那麽多傷，只是無力了而已，沒事的。安德烈只能這麽安撫自己。大地的距離在接近，那邊有惡徒虎視眈眈，就算要死，他也會抱着哲一起死。

松開的那一只手，指尖跳動着，一個小巧的魔法陣圖浮現，被紅色機甲擋住的黑色機甲沒有看到，但是捕捉着這邊圖像的洛克.留斯看到了這神奇的一幕，随着哲的指尖，青色線條勾出了圖案。

哲的指尖點在陣圖的中心點上，虛空中無形無質的氣流成為了哲的武器，洛克.留斯在哲的指尖點上之後，就感覺到身上一重，機甲像是被什麽東西綁住了一樣，不論自己怎麽操縱，都動不了。面對這種無法理解的情況，洛克.留斯竟然沒有害怕，他盯着屏幕中的哲，看着那無法理解的魔法圖，眼中興奮不已。

洛克.留斯追逐着強大的力量，因為機甲是世間最頂尖的力量，所以他熱衷于機甲，可是現在，在他的眼前，有人展現了他所不理解的神奇，比起早已熟悉的機甲，哲所展現的新奇力量才更讓洛克.留斯動容。

洛克.留斯已經在掌握當中，哲果斷的按在了安德烈的降落設備上，又是一次緩沖拉伸，安德烈一點都不敢放手，他們兩個現在可就這麽一個降落設備了，幸運的是他們兩個都是小孩，兩個人加起來的分量也沒有超過一個設備。

哲在降落設備打開之後，懸着魔法陣的手一握，洛克.留斯聽到了機甲發出的哀鳴，那是結構被一種很大的力量碾壓發出的哀鳴，看着哲的目光越發灼熱：“哲.奈瑞，哲.奈瑞，….”洛克.留斯不斷的咛喃着哲的名字。專注于哲的他沒有發現後面的危機，黑色的機甲動了，一個長槍穿刺，刺透了機甲，也傷到了洛克.留斯。

洛克.留斯感覺着身體的疼痛，目光灼灼的看着放下手的哲，在哲放下手之後，束縛的力量也離去了。洛克.留斯有力量擺脫黑色機甲，不，不，他不能在這裏纏鬥，他有活着，活着和哲.奈瑞下次再見，那無法理解的力量，他要知道那是什麽。這麽決定的洛克.留斯，就這樣果斷的離開了戰場，在離開之前，不忘看眼哲的方向。有着不可思議力量的你不會那麽輕易失去的。哲.奈瑞，我們以後再見。紅色機甲飛走，機甲洛克.留斯瘋狂扭曲的笑聲，沒人聽到。

在看到黑色機甲洞穿洛克.留斯的機甲時，哲就放下了，他也已經撐不住了。如果不是他搞不定洛克.留斯的機甲，他何苦使用魔法，還是他現在不能施展的魔法，越階使用的後果，就是他的魔力耗盡，遭到反噬，本來就脆弱的五髒六腑再次受到創傷，血湧上喉頭，意識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