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命懸一線

菩清道“此事先到此處,閉口不言堂內事。婚事,推到小太子婚事之後。”

無論這些人如何說,拂蘇便是妖後了,不得做改。就算沒有交易,妖後的位置,菩清還是覺得唯有拂蘇能當。公布商議,即是看看這些人待拂蘇如何,又是何心思,也是試探明白,無需多費口舌,早些離去。

大夥确實是看着拂蘇從小娃娃長到現在的模樣,他幼時都十分讨人喜歡,得了他們許多糖果吃,嘴裏也甜甜叫着他們叔叔的。歲月如梭,他們已是年邁之軀,當年幼童已能擔大任,扪心問起,還真只有拂蘇合适,何況,他待妖君不會作假。

如此思來,也就各自散去,準備其他事宜。

行到回川殿,拜烨忽問“妖君為何突然提起立後一事?偏在逐出三太子之後。”

行步的菩清淡漠的看着前方,目不斜視,心中也盤算着這樁婚事給自己帶來的利益與最終的好歹。聽聞拜烨聞話也不吝啬,道“逐他出妖君殿便是斬斷他與本君之間的恩情,日後無需再牽挂留心,而聯姻一事,自是一樁權利周璇。”

拂蘇嫁入妖君殿,憑他對自己的感情日後定是不會倒戈仙界,雖然,他是也不會徹底倒戈妖界,但聯姻恰是最好穩住他的籌碼,只要成事,他豈敢胡作非為不聽自己命令。再則,有容玉在手中還怕他不聽話嗎?有如此一工具在手不善加利用着實糊塗。

聽出菩清的打算,拜烨還是有些驚疑,不信菩清真的将拂蘇的感情當作一份對付周璇仙界的兵器,在他眼中未必看不出寵愛與特殊,卻是一顆怎般絕情的心能做到這種地步。只是,這些也非他能多問的,便道“妖君聖明,節省我妖界人力,又一箭雙雕除仙界一助手。”

菩清淡漠着沒說話。

容玉在北陌之城不好受,被關在第十三重天牢獄之中的藍墨淵同樣也不好受,在裏面想盡辦法也未能破開菩清的封印走出牢獄找拂蘇,這可讓他心急了一把。并非不信拂蘇沒有能力沒有腦子,只是擔心怨屍毒的發作,那日與拂蘇商議過铤而走險試試,被他直接拒絕,一直再沒說過。眼看,時間将近,怎的不急?

此般無奈卧在櫻花樹下枕着雙手看着一直沒有落下的月亮,蓋着一身冰冷的月光,寶藍眼眸如同一汪死水,而臉上再無一貫的笑意。

“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争,終有一個贏家,也只有一個輸家。”

輕聲的呢喃被風帶走,融入虛幻的景致之中,說出藍墨淵心中的無奈和率先知曉的一些答複和預料,只是無奈自己沒有先知之能,能逆天而行。

迷糊之中,忽見一層佛光閃現,驚詫的睜開眼坐起看去,只見一位白發老者扶拂塵而立,寶藍眼眸将他身體看透,微微一眯。

“蛇君殿下,還不快出去救治三太子,去晚了怕是來不及了。”

看清楚的藍墨淵再次浮出笑意,不緊不慢的起身看了看四處,道“我再是心急也走不出妖君的封印,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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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伸手捋順白須,眼中沉着複雜,道“三太子有難,你這顆眉間砂自是該歸位了,還不現出原形。”

漫步的藍墨淵并不急于幻化成原形,只負手走動,嘴角輕輕揚着“幻化原形便能離開這封印了嗎?若真如此簡單,何須等此時?”

老者明白他的意思,拂動手中拂塵,一道金黃佛光朝藍墨淵掃去,将他包裹徹底。而藍墨淵也不阻止,随着佛光浮起懸在半空之中,他霸占蛇君身子幾千年終于能離開幻化原形,只是,現在還不是回歸原位的時候。

老者施法替他分離與蛇君的軀體,眼中的算計不斷閃過。

“嗯。”輕輕嗯之後,佛光之中的身軀漸漸變成兩道,一道身影強制從寶藍衣袍身影分出,卻是一個人形。藍墨淵微驚,他有肉身了?他自己竟然沒發現。

“你早在兩千年前便有了肉身,是你一直未曾發覺,霸着蛇君身軀。如今我幫你分出肉身,再助你離開妖界十三重天,留蛇君身軀掩飾。”

藍墨淵沒有開口,覺擦到身軀完全分離,沖開佛光落地接住緩緩落下的蛇君身軀,畢竟被他霸占多年未能入土安葬,今時獲得肉身也不能虧待人家。

見此人一身紫色為主白色為輔的衣裳,青絲如墨潑灑身後,沒有任何發飾之物更襯得他越加仙氣。老者很是滿意,捋着胡子不言。

藍墨淵将蛇君身軀放下,緩緩擱在櫻花樹下,擺成睡着姿勢,起身說道“蛇君,葬于此處未必不好,安息,我會替你撐着蛇君殿。”

櫻花紛紛落下鋪在俊朗之人身上,像是要将他埋葬,卻還是一場水中月,停待片刻便融化化作一點星光殆盡。

藍墨淵轉身擡起手看了看白皙精英剔透的手,翻來翻去的看,習慣蛇君的膚色忽然不習慣自己本身這般稍帶凝脂之色的膚色。

“好一顆靈珠,好一位絕代風華。”見他生的晶瑩剔透模樣,老者更是滿意,還有些贊。沒想到,一顆靈珠所化之人竟是如此。

擡開眼尾帶着淡紫色眼影黑色眼眸,沒有蛇君那副寶藍眼眸的犀利反而是刺骨的寒意,沒有梳起的長發順在身後随着清風飄起。他自己也不知自己會是何模樣,但聞老者之言也放心許多,再是如何,一副好皮囊比起一副糟糠好多了。

只是,他的身份被看透,還真是一位不簡單的人物。“多謝仙尊相助,墨淵他日定湧泉相報。”

老者不為所動,只道“快去搭救三太子吧!”

“多謝。”

藍墨淵不再猶豫,有機會離開便不能在逗留,老者旁側相助為他打開一道門送他避開菩清的視野離開,待藍墨淵身影消失才幻出原形,一身佛光普照的如來含笑點頭看着藍墨淵消失的方向“去吧去吧!”

拂蘇廢了大半修為将怨屍毒引渡到蜉蝣蓮上,只是這一來,毒更靠近心髒位置,太過走險,逼得他滿頭大汗,還有些隐約疼痛感。

意識到不對,一股氣流在體內亂竄,拂蘇讓自己安靜下去先把這股莫名的氣控制住。

而在回川殿的拜烨忽見魂珠有了異樣,似要浮起離開,驚疑怎突然如此。

感覺到不對的菩清立即出現,看着沉浮不定的魂珠道“一定是拂蘇對蜉蝣蓮做了什麽引起的,控制住魂珠。”

猜想也該如此,拜烨立刻施法控制住顫抖的魂珠,越是控制越發覺得無力。

正趕往凡駝山看望拂蘇的天後一到房間,便覺不對勁,連忙進去,果真見拂蘇渾身冒着詭異紫煙,全身蜷縮在床上打滾不斷發出痛苦聲。

心驚的上前“拂蘇,你怎麽了?怎麽?”伸手要扶着他,卻被拂蘇用力揮開,撒出的汗水落在她臉上也無暇顧及。

拂蘇本以為自己控制便可得到解脫,哪知,沒有控制好,心口位置突然痛了起來,比将蜉蝣蓮放入體內時還要痛,可謂痛上千百倍,裏衫外衫都浸着汗水。

“殺…好痛…啊”這樣的痛苦逼瘋了拂蘇,想着死或許能解脫,伸手在旁側抓什麽,卻被天後抓住了手。

“拂蘇,哪裏痛?”天後那見得拂蘇這樣痛苦,心也跟着心痛起來,着急的顧不得天後形象直接撲在亂打滾的拂蘇身上按住他,死死拽着他的手想要緩解,只是,若能分散痛苦便不會有人痛苦而死。

見魂珠跳動的厲害,菩清記起将蜉蝣蓮放入拂蘇體內時他痛苦的神色,忽地擡手施法将魂珠奪來握在手中“再敢造次,本君親手将你粉身碎骨。”

因為菩清出手,拜烨沒注意,被法力襲倒在地上,剛剛起身忽聞菩清的話,吓得一驚“不可。”

迎來菩清一道刺骨眼神“妖君殿下,不能動手,否則,前功盡棄。”

這魂珠那是菩清的對手,落入他手時掙紮了兩次便安靜了下去。菩清轉身看着魂珠,問道“魂珠跳動一次,蜉蝣蓮便會作痛一次嗎?”

不見他動手,拜烨還是不敢疏忽,直視道“是。妖君殿下盡管放心,不需多久,便能取出三太子體內的蜉蝣蓮。”

今日魂珠跳動的厲害,拂蘇定是吃了不少苦頭,也不知在何處,能受得了魂珠所帶來的痛苦嗎?菩清還是忍不住關心,将魂珠放回原位。好歹,無需多久他便能解脫。

“起來吧!”

因為魂珠得到控制,拂蘇也不再那麽痛,只是痛暈在天後懷裏,抓破了天後的手指,鮮血滴落在天後淡黃色衣裳上,她卻沒在意,摟着心愛的兒子輕輕搖晃,眼角的淚水很刺眼。

“拂蘇,我的孩子,母後如何才能護你周全。”

拂雪進來時瞧見的便是天後摟着拂蘇的模樣,微微一顫,還是上前說道“母後,剛傳來消息,說東海一案已水落石出,正要捉拿三哥回仙界歸案。”

還沉浸在拂蘇剛才一幕之中的天後突然驚醒,看向拂雪說道“沈夢既然答應不說出此事,怎的突然被偵破是何人告的狀?當時見過拂蘇的人難道沒有除盡嗎?”

“兒臣也不清楚怎麽回事,鳳貍的消息不會有假。母後,天奴一時半會兒不會追到這裏,先将三哥送走吧!”

天後看向懷中的拂蘇,不舍的貼近臉頰,道“我一定不會輕饒此人,只是,雪兒,怨屍毒該如何是好?”

拂雪也為難,但先保住拂蘇再說,枉殺仙家的罪名可不是能擔的,送走最是明智。“異世山山主一定會藏好三哥,莫在猶豫。”

“嗯。”天後狠心,擡頭褪去剛才的痛苦,“此事我不能缺席,雪兒,送拂蘇去異世山鴻籁界尋異世重樓,告訴他務必留住拂蘇性命。”

“好。”

兩人并分兩路,天後趕往仙界,拂雪帶着拂蘇趕往異世山,路途偶遇趕回來的蘇寶寶與一位陌生男子也就是藍墨淵。

“五殿下,你帶拂蘇去何處?”

“你是何人?”這種緊要關頭,拂雪難免以為這人是抓拂蘇的,有些警惕的後退。

蘇寶寶見拂蘇這樣,忙的跳到拂蘇肩膀上“娘親怎麽了?堂主,我娘親怎麽了?”

“他…”藍墨淵大驚,便知道是怨屍毒“怨屍毒發作了?”

拂雪還想着如何回話蘇寶寶,忽聞這人提及怨屍毒更是想要立刻離開。

“我是藍墨淵,拂蘇好友藍墨淵。”看得出拂雪的警惕,藍墨淵意識到自己如今的模樣,連忙做介紹。

已經要開溜的拂雪忽聞藍墨淵這麽說,頓了下來,他知道拂蘇與藍墨淵走的近,只是…

“眼下也不是解釋的時候,剛才蘇寶寶說仙界派人前往妖君殿捉拿拂蘇歸案,怕是東海一案被人抓把柄了。拂蘇如今的模樣不能回仙界,必須離開去一個天帝也尋不到的地方躲避。”

“對呀!我剛才以為蛇君去了仙界,便回容生浮夢宮找,哪知遇到前往妖君殿的人。連靈寶哥哥都被抓去審問了,五殿下,你不能将娘親帶走,必須像蛇君說的那樣子,把他藏起來。”蘇寶寶着急的說道。

對藍墨淵與蘇寶寶,拂雪放心,何況此刻,他還需要有人掩護逃過天帝的明月境。

這般四人便一同前往異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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