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賭約

對司華的需要,拂蘇做不到,他不能愛司華,也無法愛上除菩清以外的人,就算司華,也只是平平淡淡的喜歡,越過友情一點,不及愛。“你是七千年前仙界的神話,聽聞你的故事,我十分敬佩你,縱然你是他們口中的惡人。離開鎮神塔,恢複往日風采,與天帝争奪六界之主,這才是一個不朽司神。”

“那也只是你的聽聞,傳說都會誇大,卻忘記人的本性。是人總會孤獨寂寞,需要一個人陪在身邊,衰老病死都在。遇到你之前,我是北慕司華,七千年前闖天庭奪位的司神,被關在鎮神塔中的失敗者。但,遇到你之後,我只是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只要你答應,為正為惡,去東去西都聽你的。”

沒有人天生便是那麽偉大,可以撼天動地。即便一個人成就自己了,脫去光鮮亮麗的外殼,大家都一樣,只是個凡人。

“做你自己就好,就此別過。”

見人要走,司華趕緊抓住他,道“是因為那日的事情你才不肯原諒我?”

“我沒有生氣,那是你的事情,是否愛惜自己,與我無關。”拂蘇掙開,冷冷丢下話便要走。那日的事情他沒有生氣,但心裏卻是有些不敢在接觸他。

可司華就是那麽認為的,轉身在掌中聚斂一道法力,堅定的說道“拂蘇,我肯定,你會愛我,即便不在眼下,也會是在将來。你不信我需要你,那我也證明給你看,我北慕司華非你不可,無你此生難活。”

說完,在拂蘇轉身要讓他走時,将帶着法力的手中襲向自己的下身,便是一道紅光閃過,鮮血灑滿了四處。

“嗯”司華咬着嘴唇也沒治住自宮所帶來的劇烈痛苦,鮮血滾燙的流滿下身,臉色蒼白,面目扭曲。

拂蘇的臉上也被濺到了一點,分明沒有什麽溫度帶的東西像是烈焰一般灼熱,看着痛苦難忍的司華跪倒在血泊之中,拂蘇才回神,什麽也不管的撲上前扶住他“你…不要命了嗎?”這可是一根男人的象征,也是神尊的威嚴,還是他的命,怎麽說不要便不要。

因為傷在最最錯弱的地方,那種痛的可以立刻昏死過去的感覺頻頻席卷司華,他卻撐着看向拂蘇,“沒有什麽不舍得的,拂蘇…日後,我只要你,再不碰其他人…”

“別說了,我帶你回去。”

等拂蘇将人抱回鎮神塔中的大床上,他的身上也全是血了,意識還在的司華抓着他的衣袖死死不放。做出這樣的決定需要很大的決心,一旦失去,便再無恢複的能力。可他就是要賭一次,拂蘇絕對會愛他。

“我看看你的傷口。”拂蘇顫抖着聲音說道,現在,要止血,必須止血。

司華拉住他“賭不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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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來你會愛我,只愛我一個。我放棄所有,賭這一次,只一次,你,賭不賭?”

看着司華如此倔強而肯定,拂蘇還是不得不順從,他很肯定自己将來不會愛上別人“我賭。”

就知拂蘇是順承,司華也不戳開,只道“若是我贏了,你要愛我一輩子,用盡餘生的力氣:若是我輸了,傾我所有應你一事。”

“我會記住這個賭注。”

聽聞回答,司華再也堅持不下去昏睡過去,本要匆匆忙忙打理傷口的拂蘇彎身在那保持開始的模樣。

擎豐第三次來妖君殿時才見到醒來的君昨,本想等着菩清送回,可心等不了就自己過來看看,沒想到,君昨醒了,立在院中打理花草。淡淡青色發簪挽着幾縷青絲,淡青長袍裹着身子襯出他的修長與單薄,眉目間露着溫和與恬淡。

發覺有人的君昨順着看去,恰好看見擎豐,當時一驚,沒想到會是擎豐。一直留在這不肯去紫雲山就是因為被青欲之神道出的真相,他為此事受刑,怕擎豐也知道自己的心思,越發的不敢面對。

反應過來,丢下手裏的東西轉身就往屋裏跑,啪的關上門将門拴好。慌亂的在裏面走來走去,臉上也是帶着紅暈。“該怎麽讓他走?怎麽辦?怎麽辦?”

門外的擎豐當時微微一愣,随即移到門外不準備進去,聽聞裏面的說話聲還有些覺得可笑。

“他怎麽來這呢?這可是妖界,不對,我跑什麽啊!這不是欲蓋彌彰了嗎?我真是笨死了。”想到這的君昨連忙走到門前,伸手要打開門“說不定是過來找妖君,結果走錯了地方,一定是這樣”再三肯定後,君昨打開了門,突然又見是擎豐,什麽也沒想直接關上門“你怎麽不走啊?妖君在無心殿,你,你讓別人帶你去就好啦!”

擎豐不知如何開口,就那樣站着,該對君昨說什麽,該如何做,他都不知道。

君昨盯着外面的黑影,皺眉,心是噗咚噗咚的跳。“上神,你…你還是別站在我門外了,讓人看見多不好啊!”

君昨很想讓他走嗎?擎豐問了自己一句,又不開口問,也捉摸不透君昨的心思,最後,還是覺得君昨不想見他,握緊手又松開,走了。

在裏面猶豫糾結的君昨一見人離開了,頓時笑了起來,打開門一看,發覺真的走了,心中有有些失落。“就不能再等等嗎?”

失落的君昨暗自嘆了一聲,出去繼續打理花草,只是這次,不是打理,而是作踐花草了。來一探究竟的菩清都能看出君昨心神不寧,胡亂在弄花草。

“上神走了,仙界也管不到你,你可以走了。”

聞話的君昨一愣,起身揪着自己的衣袖,“那個,我…”離開妖君殿他能去哪,流青鯉有流瀾夜,他不可能去青丘山找他且住下,而且,他家兒子也得要他照顧,自己去就是個拖累。如果,去紫雲山,那他根本沒有理由過去,鳳王那,還需要他去?

“不歸山有人看守。”菩清道。

“我…我暫時…”

菩清不管揮袖将人扇走,事情做到種地步,還浪費時間作何。

被扇走的君昨只覺有些眩暈,也不知會落在那,想想自己現在處境,尋個地方安置便好。魔界他自然不肯去的,就算被逼不再為仙,他也堅持自己的正義,雖在仙界只是一瓢而已。他不認為魔界是邪惡之地,只是,恒古便是邪惡之地。

只是扪心自問,不願去魔界還有個念頭,便是那紫雲山的擎豐了,對鳳王不曾有從前那麽濃烈的不舍,反而,是對擎豐那不可說的不舍。當明白自己的心事之後,他獨自沉思時再何時不再思戀鳳王,卻總是沒有源頭,很多感情就是那麽不由心所想的産生,與鳳王之間也是如此。

這般想着,心情好了許多,等着降落之地。

而在半路等候的擎豐遲遲不見人來,石頭心還是有些擔憂,他卻不知這是擔憂,只是覺得有種不同于素日的心酸。

君昨一個小小酒仙确實配不上他,先前發妻已在生擎九時死去,對他,多年前的事情,都不記得可有喜歡。想想也沒有,都是媒妁之言的婚姻,他又不沾兒女情思,成婚多是順承父母安心習武登上朝廷大将。可對君昨便是初見時他立在銀樹下且醉且醒的樣子撓着他的心,容貌比不上在場的花神,更沒有花神氣質,相處下來,他還膽小懦弱,卻是他的懦弱膽小戀上鳳王的風流,這個人像個孩子,但也會關心人,愛上便是深愛,不愛卻發覺不了。

如今得菩清相助讓他逃過五雷之刑的死刑,他也是決定下去,日後,仙界說他勾結魔界惡人也都認了。

再是等候片刻,終于見人來,施法拉過抱在懷中,顯然君昨還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就是對上擎豐的眼睛,傻傻地的看着。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就君昨的心噗咚噗咚的,擎豐都能感覺到,只是自己的心跳的那麽安靜,但他知道,這并不意味着不喜歡。

“上神…”君昨終于呆滞的叫了一聲。

“你我都無法安身立命,不如一道做個枕邊人,如何?”

擎豐不會說情話,更不會讨別人開心,只能憑借本意去做去說。這話,算是詢問他的同意,不會再似從前那般勉強。

君昨反應過來自己正處于什麽姿勢時,臉刷的紅透,害羞的往他懷裏躲,這舉動讓擎豐以為他應允,嘴角微微勾起,幅度很小甚至看不到,但這足以說明他有了些變化。

朝着紫雲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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