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樓蘭高處升起的光芒(上)

與其說是經過了正常的一夜之後的起身,倒不如說是被強行從一個時空扔去了另一個時空。帶土有些狼狽地從沙地上站起身,吐了一口沙子出來。在他眼前的是望不到盡頭的沙漠,風沙揚起,四散了刺眼的陽光,迷蒙了雙眼。

在塵沙中,幾段建築的廢墟顧忌地矗立在其中,也不知經過了多少年月,斑駁的細紋滿布了整個建築的外表,仿佛下一陣風來時,這堆龐然大物也會跟着風沙一起流逝消失。

雖說昨天的世界确實讓帶土想趕緊離開,但至少昨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帶土還有一張床的待遇,也還在正常的城市中,今天的世界帶土一睜眼除了被糊了一臉風沙,再無其他。

稍微讓帶土感到安心的是,他身上穿着上忍的衣服,護額也好好地戴着,這說明他回到了忍者的世界。

可是這裏是哪裏?

不遠處突然傳來打鬥的聲音,帶土一驚,立馬向着聲音傳來的地方跑去。

塵埃四起,在廢墟之中,正有人在交手,準确來說應該是有人在和傀儡交手。那傀儡的樣式有些奇怪,帶土還未曾見過,而另一邊的橙色的身影正是鳴人。

眼見着鳴人落了下風,帶土來不及理一理目前兩人的立場和關系,縱身過去将鳴人帶離了戰圈。帶土才落地,那邊又傳來小櫻的聲音,扭頭時那個傀儡已經成為殘骸了。

“鳴人,沒事吧?”佐井突然出現,身後還跟着大和。

“沒事……是帶土老師他……诶?帶土老師不是在村裏嗎?怎麽在這裏啊?”

帶土心說,這也是我想問的問題。

佐井則一副了然的樣子:“是被卡卡西老師趕出來的吧。”

趕出來?帶土有些茫然,突然意識到為什麽覺得不對了,這三個明明都是卡卡西的部下,卡卡西卻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大和。

“前輩的身體怎麽樣了?”大和問。

“帶土老師都能被趕出來肯定是沒問題了。”小櫻接過話。

“啊,好了!先不說帶土老師了,百足呢?怎麽不見了?!”

“說起來啊,鳴人,對付傀儡你怎麽不用查克拉刀?”小櫻問。

“查……查克拉刀?”

小櫻嘆口氣:“我就知道你忘了,明明出發之前才跟你說過啊。像這樣,把查克拉注入……”說着小櫻做了一次示範。

鳴人撓着頭打着哈哈:“嘛嘛,我知道的,就是查克拉刀嘛。好了好了,現在可以去找百足了吧。”

帶土聽了個大概,不由得問:“你們的任務是什麽?”

“追殺那個叫百足的叛忍,是盟友砂忍的要求。”大和出面解釋了一下情況。

帶土看了眼沙地裏躺着的殘骸,不免想到,果然蠍做的傀儡才能看。

“百足剛剛往那邊去了。”小櫻倒是保持了冷靜,伸手指了一個方向,那是這堆廢墟的中心位置。

五人不再多言,都向着那個方向奔去。

廢墟之中竟然還有一方完整的內庭,中心處是一個圓臺,一座長橋連通着外圍。圓臺上站着一個枯瘦陰郁的男人,見到五人出現在門口位置時,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你們來晚了。”

“百足,那是四代的封印術,你解不開的。”大和沉聲道。

“這我自然知道……”百足說着搖搖晃晃地走到像一只眼睛的封印旁,雙手按了上去,“那我就把封印一起吞噬了,這樣龍脈的力量也歸我了。”

大和一驚:“你要做什麽?!”

百足冷笑一聲,地上的符咒已經開始扭曲着向他湧去。

鳴人嘁了一聲,突然發力沖過去。

一道紫光大盛,百足陰冷的笑容在光芒中消失,那道光芒突然擴大,把圓臺周圍的橋也吞噬了,鳴人一腳踩空,帶土這時剛好趕上他,一把拉住,卻不想自己所處的地方也成了碎片。似乎帶土還被後趕來的大和的木遁抓了一下,卻還是一頭栽進了紫色的光芒中。

身體的控制權消失了,帶土感覺到自己像是置身于水中,輕微的水流在他身側流淌,在他耳畔留下細微的聲音,從他手中溜走。帶土徒勞地想要伸手去抓住什麽,但他的身體仍然不能動彈,只能靜靜地懸浮在這裏。

帶土張開嘴,一串串泡泡咕嘟咕嘟吐出,想要說出口的話語沒發出一點聲音,就随着泡泡破裂了。

然後帶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上升,閉着的眼睛也感受到了一點點光亮的變化。耳朵邊水流的聲音急促起來,與此同時,帶土還聽見了一道清越的聲音,像是玉石輕碰的脆響,和着水流,連綿不斷地輕喚着。随着身體的上升,那聲音越來越清晰,像是指引一般,帶着帶土慢慢從水底浮出了水面。

“喂——喂——快醒來!”

水流的聲音一下消失,別的聲響驟然放大,帶土猛地坐起身睜開了眼,手中握着的卻是一把細沙,風沙卷起,他馬上又眯起了眼。他又一次被抛到了沙漠上,可他卻像一個溺水已久的人一般,貪婪地大口地呼吸着滿載沙塵的空氣。

“你也是木葉的忍者?”之前聽到的清越的聲音在問話,比起剛才聽到的,現在這道聲音褪去了不少生硬清冷的感覺,取而代之的是獨屬于少年的軟糯聲線。

帶土适應了撲面的風沙之後,循着聲源看去,在看到那熟悉的耷拉着的雙眼和銀白色的頭發時,一時怔愣得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才好。

這是……卡卡西,少年時的卡卡西。

少年的卡卡西左眼上還沒有那道猙獰的傷疤,一撮銀白的劉海服帖地搭在他的前額,一左一右都是黑白分明的眼睛。

卡卡西沒有得到回答,不由得皺了皺眉:“你怎麽了?你是木葉的忍者吧?”

帶土下意識擡頭摸了摸自己的護額,在指尖觸摸到那冰涼的東西時,從心底松了口氣:“你也是木葉的忍者,我知道你,卡卡西。”

卻不料這句話像是什麽禁忌一樣,眼前的少年一下繃緊了身體,那雙黑白分明的眼中寫滿了戒備。

“那個……別誤會……哎呀,我叫……阿飛,跟你一樣是木葉的忍者。”帶土原本想報自己的名字,但突然想起在這裏應該還有一個帶土才對。

卡卡西靜默了一會兒,這才卸下了外露的防備,在帶土看來頗像一只暫時收起了獠牙的小獸。

“你怎麽會出現在樓蘭?”卡卡西問。

“這裏是樓蘭?”帶土不知多久以前聽說過古樓蘭的事跡。

“既然不清楚狀況,你先離開這裏吧。”

“不……實際上,我是在追查一個叫百足的叛忍跟到了這個地方。”

“任務?”卡卡西的表情松動了許多。

“對,任務,不過被他逃了。我追到這裏就是為了抓叛忍。”帶土很快給自己拟了一個合理的任務。

“既然都有任務在身的話,你可以跟着我。”少年說這話的時候根本沒有自己比對方小許多的自覺,言語中都是自信。

這樣的卡卡西真是讓人有些懷念,帶土不自覺露出一個微笑。

“但是,”卡卡西突然補充道,“希望你不會妨礙到我的任務。”

作為卡卡西多年的同伴兼多年的宿敵,帶土當然能聽出這話的弦外之音絕對是“希望你別拖我後腿”。果然還是令人讨厭的小鬼啊。

卡卡西說着已經轉身向着樓蘭的大門走去,帶土也跟着站起身。

周圍的黃沙是暗沉的顏色,眼前古樸的樓蘭城也是暗沉的,只有前方這抹銀白是散發着柔和光芒的。卡卡西穿着無袖的緊身衣,手上帶着護腕,露出兩截瘦弱蒼白的胳膊。一頭銀白色的碎發随着他的動作,輕輕搖晃着,帶土突然有種上前摸一摸他頭頂的沖動,到底忍住了。

卡卡西娴熟地跳躍在層層高塔之間,還不忘注意四周的情況。

帶土緊跟在他身後,見他似乎習慣于獨來獨往的樣子,問道:“就你一個人來的嗎?一般任務都是小隊出動吧。”

“我有自己的任務。”卡卡西不打算多說,“你呢?你是一個人嗎?”

“不,我跟我的小隊走散了。”但是帶土并不知道鳴人大和他們究竟是不是和自己一樣落到了這個時空,即便知道了,帶土也沒有太大的興趣去尋找他們的下落。

眼前的卡卡西比之前帶土成為卡卡西老師的那個世界的卡卡西還要小上許多的感覺,帶土總覺得這跳躍着的白團子,很容易下一秒就被茫茫的黃沙吞沒覆蓋了。

“你說的百足,我沒有聽說過,我現在要去做我的任務。”卡卡西說道。

“那我先跟着你去處理你的任務。”

顯然的,卡卡西對帶土還抱着深深的懷疑:“你真的沒問題嗎?剛才還昏迷在樓蘭門口。”

要不是飛在空中,帶土真的很想對着卡卡西的腦袋搓揉一頓:“你別小瞧大人啊!我才不是昏迷了!”

卡卡西無所謂地聳聳肩,然後又一次跳躍,輕巧地落在了地上。

看了眼地上的下水道井蓋,卡卡西非常自然地對帶土說道:“搭把手。”

說是搭把手,實際上卡卡西并沒有動手,而帶土純粹是下意識的過去把巨大的井蓋開啓,然後看着卡卡西縱身躍了進去,才後知後覺自己怎麽那麽聽話。

嘆口氣,帶土也跟着跳了下去。

站穩之後看清四周的情況,帶土都驚異了一下——這裏竟然是藏在地下的一個工廠,堆放着難以數計的之前帶土在那邊見到的傀儡。

卡卡西已經輕手輕腳地蹿了出去,異常靈活地在這些傀儡之間穿梭。他在往那些傀儡身上貼起爆符,帶土注意到了這點。

雖然身上穿着的衣服是黑色的,但卡卡西自身的顏色卻是不容忽視的,與黑色完全相對的白,這原本是和潛行完全不搭調的顏色,卡卡西的表現卻是天生的夜行者一般,在悄無聲息中,編織一張葬送敵人的大網。

像是一只在牆頭行走的白貓,每一個動作都矯捷又帶着點狡猾,在你看清之前就消失了,只留下一道令人嘆惋的白影。然後這只貓總算布置好了一切,輕靈地跳到高處,回過頭伸手結了一個印,用他少年的聲線不帶感情地落下一個字:“爆。”

接二連三的爆炸将火光連成一片,彙聚到卡卡西的眼中,那雙素日總是不帶感情的眼,也仿佛因此被點亮了。火光中這抹白色竟像是透明了一樣。

帶土喉嚨一緊,想說什麽卻不知從何說起,只能縱身跳到卡卡西的身旁去。

除了爆炸的聲音,似乎還有別的聲音,前方隐隐傳來打鬥的聲音。

帶土問:“那邊要去看看嗎?”

卡卡西銀白的眼睫動了動,掩去了眼中些微波瀾,搖搖頭:“不。我的任務不包括那個。”

“你的同伴在戰鬥?”帶土試探着問。

卡卡西頗有些賭氣成分地背過身,在眼前的柱狀體上又按下一個起爆符:“老師他,很強的。”

“就算你老師很強,也沒說不讓你幫忙吧。”結果是水門老師帶着卡卡西出來任務的嗎?記憶中似乎自己和琳還在奔波連C級都算不上的任務時,卡卡西已經執行過不少A級任務了。

卡卡西的身體又一次僵硬了,帶土明顯感覺到有一層厚厚的殼,就在這一瞬間将他包裹了起來,不留一點縫隙。然後卡卡西軟糯的聲線變得冷硬起來:“任務就是任務,忍者的存在就是為了完成任務,任務之外的事情不能做。”

帶土聞言心跟着一顫,他之前覺着這樣年齡的卡卡西,還保持着少年天才的任性與傲氣,應當還是在他最美好的童年時代裏,聽到這句話才知道卡卡西之前的戒備因何而起。

“卡卡西……”帶土伸手想去拍他的肩膀,卻被他警惕地躲了過去。

“我還有任務。”

要說讓帶土用一個詞來形容卡卡西,最先在他腦海中蹦出來的詞語就是“固執”。

小時候看起來瘦瘦小小的樣子,心性卻不知道有多倔,一旦認定的事情就會嚴苛地讓自己遵守下去。長大之後倒是成天笑眯眯的,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樣子,內心卻一如當年執拗,不然也不會傻傻地守着一方墓碑,守着一只眼睛度過了那麽多年。

如果再讓帶土來一次,他還是會選擇救下卡卡西,這只眼睛作為禮物也不會有什麽更改,但是這只眼睛可是滿載着未來的期望的,而不是将卡卡西和過去的泥濘牢牢捆綁在一起的東西。現在映在卡卡西純黑眼瞳中的未來是怎樣的呢?

這些帶土當然不得而知,眼下卡卡西又穿梭在樓蘭的層層高塔之中。

顯然戰鬥已經開始了,卡卡西卻沒有分出一點心思在那邊驚天的動靜上。

帶土找不到好的搭話時機,只能一直緊跟着卡卡西,兩人間只剩下沉默。

在将城裏最後一個游移着的傀儡摧毀時,卡卡西才折返向着動靜頗大的地方奔去。

中央廣場不知道被什麽鑿開了一個巨坑,兩個忍者一個坐在地上,一個蹲在旁邊。

帶土敏銳地感覺到卡卡西呼吸急促了一瞬,然後跳了下去:“前輩……”

“卡卡西,任務完成了?”那個坐在地上稍胖的忍者帶土是知道的,秋道丁座。

“嗯。”卡卡西點點頭,“老師呢?”

“水門他跟鳴人下去了,我們也趕快下去吧。”說話的人是蹲在一旁的油女志微。

“鳴人?”卡卡西微微皺了皺眉。

“也是木葉的忍者,後面再解釋吧。”秋道丁座撐着地面站了起來,腳步還是有些虛浮,油女志微趕緊伸手扶住了他。

看來鳴人也掉到這個時空來了。

油女志微注意到了帶土:“他是?”

卡卡西瞥了帶土一眼:“門口撿的木葉忍者。”

帶土:“……”

“咳咳……我們先下去吧。”秋道丁座幫帶土解了圍。

四人一行下到地下的時候建築物基本被損壞得差不多了,在帶土看來和他被扔到這個時空前的那個廢墟差不了多少。

下到最底端的時候,另一邊突然沖出來一大幫人,秋道丁座有些吃驚:“你們不是躲去安全的地方了嗎?”

打頭的一個胖胖的女人搖搖頭:“女王她沒跟着我們一起,我們也不能抛下女王不管。”

“他們現在去哪裏了?”卡卡西問。

“就……就那邊……”話音剛落,卡卡西已經順着她手指的方向奔了出去。

秋道丁座之前查克拉損耗過多現在還靠着油女志微走路,只能徒勞地叫了聲卡卡西,眼睜睜地看着少年跑遠了。

帶土不用另外兩個忍者交代,早就自覺地跟着卡卡西跑出去了。

跟着帶土就發現自己回到了見到紫色光芒的那個地方,同樣是一個密閉的內庭,中心是一方圓臺,只是周圍環繞着紅色的液體,那座橋還在。

站在這邊的除了鳴人外還有水門,而圓臺上站着一個少女,神色有些慌亂。

“薩拉!快過來!”鳴人喊了一聲,同時向圓臺跑去,被喚作薩拉的少女也開始向這邊跑來。

“危險!”橋已經開始松動,水門連忙跟上了鳴人。

帶土的腦袋還沒做出反應的時候,身旁站着的白團子叫了聲老師,竟然也跟着沖了過去。

鳴人剛拉住薩拉的手,這座橋就徹底分崩離析了。

帶土一顆心瞬間懸到了嗓子眼,他的身體自動動了起來,也踏上了開始碎裂掉落的長橋。

“木遁·大樹林之術!”

以為自己大概要和詭異的紅色液體來一次親密接觸的帶土,跟水門、鳴人連同薩拉一起,被延長的木頭抓住了,然後安穩地放在了圓臺上。

大和!

帶土站穩之後急忙尋找卡卡西的身影,卻并沒在幾根木頭之中發現那抹白色。一擡頭,卻看見大和借着使出木遁的手上的木頭的縮短向這邊靠近,而空出來的那只手上正穩穩地抱着卡卡西。

這算什麽??為什麽別的人包括四代目火影在內的待遇都是被木頭送過來,卡卡西就是抱過來的?!

某種難以描述的陰暗情緒瞬間讓帶土體會到迪達拉常挂在嘴邊的“爆炸”的感覺了。

“還好趕上了。”

“啊!大和隊長!還有帶土老師!”鳴人眼睛亮亮的,看起來很開心,帶土就沒什麽好心情了,冷冷地看着大和輕輕把卡卡西放下。

水門則找鳴人要回了飛雷神苦無,走過去把龍脈重新封印了。

封印好龍脈後水門松口氣,走過來順口問道:“任務完成了嗎,卡卡西?”

被點名的團子一瞬間像是尾巴翹上天的貓一樣,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指向帶土:“我還救了這個木葉的忍者,剛剛還昏迷在樓蘭門口。”

帶土牙根一抽,非常果斷地伸手狠狠地揉了揉他一頭銀白的頭發。

“喂!你幹什麽!”打掉帶土的手,卡卡西捂住了自己的頭。

好吧,還是挺可愛的……不,一點都不可愛。

鳴人則非常震驚:“卡卡西……老師?!”

對于鳴人這種反應帶土只能表示嗤之以鼻,看看這雙眼,這頭頭發,這種性子,別說放眼整個木葉,放眼整個世界都找不出第二個。

這時帶土發現鳴人、大和以及自己的身上都發出瑩白的光,并且身體也開始跟着透明。

“這是怎麽回事?”鳴人有些吃驚。

“看來是因為安祿山死了,時空的扭曲已經被還原了,你們可以回去了。”水門解釋道,“在離開之前讓我們互相施展遺忘的術式,避免未來被改寫……”

“等等啊!你應該還有話跟我說的吧!”鳴人有些激動,“你可能是……”

“嘛,是有話跟你說,但不是現在,以後我們會見面的。”水門一面微笑着說,一面施展出遺忘術式。

帶土下意識看了眼卡卡西,會被忘記麽?

很快鳴人和大和都變得全透明不見了,帶土身上的白光也散去了,然而——

“你怎麽還在這裏?”

右眼已經恢複了黑色,帶土自然不會說這是神威的功勞,只能佯裝不解:“诶?怎麽回事?我怎麽還在這裏?”

水門似有所覺,卻說:“既然這樣的話,你先跟着我們回村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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