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擊殺申長老
陳洛急匆匆的将手中抓着的玉佩放進戒指裏,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左右看看,鑽到個人高的花瓶後面。
申繁這一行人裏還有個不知是什麽修為的長老,即使因為失去精血但也不可小觑。他上一秒才将自己藏好,下一秒人就進來了。忙将身上的氣息壓制好,陳洛豎直了耳朵努力聽清這些人的話。
“這裏大概就是正殿了。”先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不急,小心陷阱。”緊接着是一個蒼老的聲音。
聽着像是那個長老,不過為什麽會突然之間老了這麽多。陳洛的腦子裏轉了一下,但沒有在意,繼續聽他們接下來的話。
“長老現在這裏等一下吧,我帶着人去裏面看看。申祿,過來保護長老!”這個聲音應當是申繁的。
緊接着便是幾個分散的腳步。因為對方修為高出自己太多,陳洛不敢放出靈識,只能用耳朵盡力去聽微弱的腳步聲。大約有十餘人,比起剛剛進入之時減員了大半。
“少爺,這裏沒問題。”
不多時,确認了安全之後,申繁才松了口氣,讓人将長老攙扶到殿內的椅子上坐下。
“長老,現在感覺怎麽樣?”聲音安靜了一會,申繁又問道。
“要盡快出去,那黑泥太厲害了,呆的久了恐怕沒人能幸免。”申長老方才又吞了些丹藥補靈氣。
最初進入時的那個滄海隐讓他們吃了大虧,裏面的兇獸竟然是入魔的怨靈,這讓他們減員大半,而那個看起來只是陳年污垢的黑泥,卻有着吸人壽命,逆轉靈力的詭異屬性。在和怨靈戰鬥時,幾乎身上受傷的人都無一例外中了黑泥的招,若不是申長老當機立斷,再用一枚精血強行驅逐還活着的人身上的黑泥,恐怕他們是走不出滄海隐。接連失去兩滴精血也使申長老功力大減,最大的表現便是外貌上迅速衰老,身體技能的削弱。
“這裏沒東西,我帶人去後面看看。”申繁道,他皺着眉頭看着身邊剩下的人,幾乎沒一個完好,就連他的渾身經脈也在隐隐作痛,但長老現在的狀态明顯不能再勞累了,“你們幾個,全留下來守着長老。”
申繁連着點了幾個受傷最輕的留下,帶着其他人往後面走。他們此行的最大目的就是為了傳說中晗晨真人留下的傳承,以及這洞府中數不盡的來自萬年前修真界最驚才絕豔的人的財富,這些足以彌補此行的所有損失。
大殿中逐漸安靜下來,陳洛感覺到窒息,這才發現自己竟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狐狐在默默咬着他的手,陳洛忙将它放了下來,身上披着幻陣,也看不到狐狐去了哪裏,不一會,便再次感受到那毛茸茸的觸感。
“嗚嗚……”狐狐叫了兩聲,吓的陳洛冷汗都出來了,一把将透明的小狐貍塞進懷裏捂得不透一絲風,一面再次屏住呼吸縮到花瓶後面。但那邊并沒有什麽動靜,他大着膽子探出頭去看,申長老和幾個護衛閉着眼,像是在熟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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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狐,這是你幹的?”陳洛驚喜的将毛茸茸的一團舉到眼前,看着小狐貍撤下幻陣,得意的點頭。
即使确定了對方都陷入幻境,陳洛還是盡量放輕腳步。
慌亂之中來到這裏,他還沒看清周圍的環境就躲了起來,這時候終于能打量一番。
大殿很空曠,沒有一個支撐的柱子,頂部是一片浩瀚星空,他藏身的那些一人高的青瓷瓶沿着牆角擺放,反而并不顯眼。兩側規整的擺放着座椅,申長老幾人就占據了靠門口的那一處。而最令人矚目的大殿中央那個格外華麗的雙劍雕刻。一黑一銀,看不出材質。明明是雕塑卻仿佛有了劍氣,雕刻者的功力深厚可見一斑。
陳洛手上的儲物戒突然熱了起來,但他早已被那獨特的雕刻迷住心神,連狐狐驚慌的叫聲都沒有注意,直到自己被撞開,一把帶着殺意的長劍從他身旁掠過。
“你竟然還沒死。”
陳洛回頭,申長老坐在椅子上,一雙渾濁的眼眸中充斥着鋒利而尖銳的殺意。
即使身受重傷,甚至修為倒退,幻境也無法迷惑這位長老,怪不得申繁只帶了他一個人來這裏。
狐狐發出尖銳的叫聲,陳洛明顯感覺到自己又在申長老的眼中消失了,但下一瞬那把青色長劍向着他直沖而來,毫不猶豫,似乎親眼所見他的身影,在陳洛試圖躲開後拐了個奇異的角度,刺入他的肩膀。
疼,萬分的疼。陳洛咬着牙,生受了這一劍,用身體阻止對方繼續操控,迅速向前沖去。與此同時,殿中出現了無數個白胖的修士,皆是他的僞裝。
申長老冷哼一聲,身體一動不動,再度拿出一把劍,将所有幻象同時消滅,又對準陳洛而去。
浸淫這些道法多年,即使看不到那小子的真身,也不難找到對方的位置,這對于,狐狐的幻術遇到了天敵。
那劍像是活物一般,無論陳洛怎麽躲都能迅速跟上去,為了避免暴露身份,也不能使用游魚劍,他索性将肩上青劍拔出,格擋另一把劍。
擋是擋住了,青劍本是敵人的靈器,自然不聽他的使喚,強行控制的接過是瞬間斬斷,他本人也被甩了出去,再次遠離申長老。
“雕蟲小技,在老夫面前賣弄。”申長老冷哼一聲,他最初只是沒有防備加上受傷,一時間被狐狐拙劣的幻境迷惑住,但既然他已有戒心,這小小的幻術在他眼中形同虛設。
該送這小人下黃泉了。
長劍避無可避,陳洛一口氣提到嗓子眼,拼命向後退,而狐狐開始凄厲的叫聲,四周的擺設都震動起來擋在陳洛面前。
毫無用處。
正當此時,一只手抓住了劍刃,用黑布遮着臉的男人擋在了陳洛面前。
“看來你的同夥也活着,不過我申家都死了那麽多人,你們也到此為止吧!”申長老一眼就看穿了這人不過築基期,根本不值一提,才要用力卻感到一股濃郁而不詳的氣息。
那蒙面人沖他一笑,眼中閃過豔麗的紅色,接着他感到自己的座椅有異動。來不及仔細思考,便立刻放棄長劍,用起力氣逃出這片區域。
“逃的倒是快。”陳淩舒爽的吸了口氣,少年的聲音如環佩相擊,格外好聽,卻有種血腥之感。
申長老轉頭看方才自己所在的地方,那些舒适而華貴的座椅上冒出長長的尖刺,将還沉浸在幻境中尚未蘇醒的申家人通通刺穿。可怪異的是,并沒有流出多少血。
這些座椅突然攻擊他們,莫非是受這蒙面人的指示!若真是這樣,恐怕傳承已經被這人拿走了,此人絕不能留。
申長老皺起眉頭,他再看那個蒙面人的眼神就不同了。放在平常,這樣的人他伸伸手就能滅一打,管他是不是功法詭異。可如今卻不成了,若不小心,他真的可能殒命此地。
“阿……哥哥!”陳洛見了陳淩本是驚喜的,但對方一出手便取了幾條人命,況且這副場景還格外可怖,令他隐隐有些不安。
但那些是敵人,他在修真界這麽多年也早就看清了,不是他們就是他,總有一方要死。
他所怨念的,也不過是讓陳淩手上沾染鮮血。但每個人都需要成長,他甩開斷劍,眼神堅定起來,再去看那些凄慘的屍體,心中再無所動。
陳淩回過頭看他,像以往一樣溫柔道:“乖,等我把這人解決掉。”他的眼神隐晦的在陳洛肩膀上的傷口流連,眸中血色愈加濃郁。
申長老還沒有動作,陳淩也不在意,彎腰撿起青劍斷裂的前端,走到雙劍雕塑前,放在上面。方才徒手握住長劍也割傷了他的手,此刻就直接将血滴了上去。
這一番舉動就是在說明,雙劍雕塑是個好東西。
申長老瞬間發動了攻擊,紫色雷霆在陳洛上空落下,房間中瞬間充斥着刺目的光線。而當光線散去,申長老難以置信的看到雷電停留在半空,聚成一個雷球。青劍殘刃落在地上,雕塑化成了一黑一白兩把長劍浮在半空之中。
陳淩動也沒動,他拔出雙劍,轉過身對着申長老微笑:“去死吧。”
申長老發現自己動不了了,那一瞬間他仿佛被這洞府本身限制住了行動,而蒙面人和雷球同時向他沖了過來。黑色長劍先一步刺穿他的丹田,在雷球結束他的生命之前,他能感覺到有種可怖的吸力将元嬰中的靈氣通通抽走,即使只是不到一秒的時間,也完全斷絕了他放棄肉體逃生的路。
一代大能竟死在這種築基修士手中!
“申繁他們還在前面,咱們要盡快離開。”狐狐解開幻陣,陳洛走到陳淩身邊,眼睛始終避開申家人和申長老的屍體。
正說着,後面遠遠的便傳來了腳步聲。
“好,這裏也沒什麽需要拿的東西了,跟我來,我知道怎麽離開。”陳淩忙收起兩把劍,拿走申長老身上的儲物戒,拉着陳洛和狐狐往一旁的牆壁上沖。
穿過一層薄膜的感覺過後,他們又回到了最初進來的,滿是符文的山洞之中。陳洛驚異的回頭看,那裏只是一面牆壁。
這時滿牆的符文已經全部消失,看着這些,陳洛心有所感。就将先前刻錄的玉簡拿出來。
只是他拿出的卻是那個莫名其妙的玉佩。
“出去再說吧。”陳淩皺起眉頭,他對這洞府的掌控力正在下降,這裏恐怕再過不久就會崩潰了。
“嗯。”陳洛點頭。
申繁回來的時候只看到陳洛兩人的背影,申長老躺在血泊之中,留下的人也盡皆慘死。一聯想,他頓時恨得牙根癢癢。
“就是天涯海角,也要你們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