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戀愛了
事情到最後。
【鶴】品牌官方給出來解釋，簡繁轉發微博是為了宣傳。
至于為什麽轉發沈清歡的，他們家BOSS愛轉發誰轉發誰的，完全是個随機定論事件，如果只是宣傳的話，他可能只是點到了最新一條去轉發，都沒注意對象是誰。
這個猜測倒是切合了大部分吃瓜群衆的內心。
畢竟簡繁和沈清歡，完全是一個衆星拱月，一個查無此人的狀态。
兩人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有關系的樣子。
另一邊，衆人也對裴清雅和簡繁是好友這件事起了些許疑心。
畢竟那天簡繁可是關于裴清雅的一點信息都沒提。
但不管怎麽說，這一波一波的熱度。
最高興的莫過于【鶴】品牌官方。
他們本來是一個新品牌，現在卻因為這幾件事，就連廣告代言人選拔都有一堆網友鬧着想看直播。
【鶴】品牌官方還真是有求必應。
廣告代言人選拔現場還真就變成了直播。
沈清歡到達選拔現場的一瞬間，機位已經對準了她。
只不過看到沈清歡竟然還是騎着共享單車來的，攝像師和場外主持人以及直播彈幕都有瞬間的頓停。
【等等，我似乎第一次看到明星騎共享單車!!!!】
【相較于剛剛幾個女明星，我竟然從沈清歡身上感到一絲樸實無華。】
【WOW！看尹堂導演微博視頻的時候，還以為是個清冷小仙女，沒想到現實中這麽接地氣，好感度UPUP！】
……
其實沈清歡出現的時候，彈幕大多是在罵的，零星夾雜着幾條能看的。
實時關注直播的小秘書看着一頓來氣：“BOSS，我們要不要找找水軍，這評論太辣眼睛了。”
簡繁餘光輕輕一瞥，淡淡然收回視線：“不用。”
小秘書一怔，最近自家BOSS同沈清歡聯系的比較多，連帶着小秘書也跟沈清歡漸漸混熟了些。
就他和沈清歡這關系，他看着都來氣，他以為BOSS多多少少也會來氣的。
畢竟自從BOSS為沈清歡特地改變主意後，小秘書雖然不知道原因，但總覺得沈清歡在BOSS心中的地位是不一樣的。
哪知，他還是那般無情冷漠，秋風掃落葉。
小秘書翻了個白眼，心裏正默默吐槽。
耳邊卻聽到簡繁繼續說道：“黑到深處自然粉，相信他們會黑轉粉的。”
小秘書：……是我錯怪了BOSS，他不是冷漠，他是對沈清歡太有濾鏡了。
***
沈清歡對兩人的對話全然不知。
她現在被分到了一個單獨的化妝間，沈清歡以前泡劇組的時候，因為名氣不夠，根本不可能有單獨的化妝間，大多時候，都是好幾個人共用一個化妝師，忙起來的時候，沈清歡還得親自化妝。
所以，難得擁有一間自己的化妝間，沈清歡竟然覺得有了片刻的幸福感。
不過，女明星多的地方，隐藏的暗流湧動更多。
沈清歡并不是不會做人的人，她剛到化妝間還沒坐下，就起身往外走，攝像師自然也跟着沈清歡往外走。
這一次除了沈清歡和裴清雅外，其他還有三個女明星也在備選之列。
這三個女明星都比沈清歡名氣大，但不如裴清雅名氣大。
沈清歡敲響了離她的化妝間相對較遠的一間門。
裏面有一道好聽的聲音應着：“進。”
沈清歡推門而入，禮貌地朝着背對着她的優雅女人打了個招呼：“琴琴姐好。”
坐在化妝鏡前的女人看着要比沈清歡年長幾歲，但并不是顯老，而是偏向鋒利的禦姐美。
師琴琴雖然看着只比沈清歡年長幾歲，但在這娛樂圈算是頂頂的老人了，五歲童星出道，到現在都有二十多年了。
師琴琴看了沈清歡一眼：“小姑娘挺懂事。”
娛樂圈也是論資排輩的，遇到前輩主動打招呼，自然會增加不少好感。
他們這回備選的幾人，個個資歷都比沈清歡久，想來她一會有得費工夫去打招呼了。
不過…也不一定。
師琴琴像是想到了什麽，招呼着沈清歡坐下。
“我看過你的視頻，挺符合這次的主題的。”
“說起來，這回我覺得除了裴清雅以外，你就是我最大的對手。”
師琴琴一直都是直爽人設，當着攝像機面前說這樣的話，非但沒引來壞感，反而一堆彈幕評論“琴琴耿直GIRL，愛了愛了”一類的話。
沈清歡有些意外，但并沒有太多扭捏，反而應承了下來：“謝謝你對我的肯定。”
群衆一時半會對沈清歡的惡意不會因為一兩句話就扭轉，不管她怎麽回應，都有人說不好。
譬如現在就有說她沒自知之明的，人家随便客套誇兩句，她還真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但也有一部分彈幕在悄然發生變化，覺得沈清歡性子比想象中要坦蕩磊落很多，跟營銷號裏說的吸血人設很有些差距。
師琴琴也是如此想，她在娛樂圈這麽多年，對于紅不紅早已看淡，這回她是沖着尹堂來的，所以功利心不強，看沈清歡如此坦蕩，不免對她印象又好了幾分。
起了些許提點的心思。
“一會，你從我這回去，就先回你的化妝間好好準備，其他人現在都在裴清雅那，估計你去也是撲個空。”
言下之意，其他兩人都同裴清雅交好。
雖然師琴琴不知道沈清歡和裴清雅的真實關系如何，但以她多年經驗大抵是不對付的。
果然，沈清歡嘴角的笑容收了收，沖師琴琴點了點頭，算是感謝。
這時，忽然有工作人員敲門而入。
她手上端着一個金屬長盒。
沈清歡正好奇這是什麽，工作人員已然打開了盒子。
黑絨布的底面有着五個凹糟。
每一個都靜靜地躺着一管金屬镂空雕成仙鶴圖案外殼的口紅。
每一款口紅外表幾乎一樣，唯獨仙鶴的眼珠色不一樣，想來這就是它所代表的口紅色。
一旁的工作人員在給大家解釋。
尹堂選拔的規矩之二。
說起來，這也是屏幕前的觀衆們所好奇的。
尹堂是個鬼才導演，先且不說對他作品的贊譽，就說他選人，真就是一挑一個準。
每每大家看完尹堂的作品，就會覺得女主或是男主只能是他選擇的那一位。
別的誰都沒法去代替。
但先前尹堂都是拍大屏幕電影，也沒有這種能看他公開選角的機會，這回他們倒是準備擦亮眼睛好好看看。
這五支口紅，便是【鶴】這一次主題系列。
每個備選者要從裏面選擇一只口紅，然後自己構思劇情進行表演。
當然在盲選的情況下，也有可能會同別的參賽者撞。
師琴琴一眼就相中了最中央的“正紅色”，她拿起後，朝着沈清歡晃了晃道。
“希望我和你不要撞哦。”
沈清歡抿唇笑了兩聲：“不會。”
正紅色，恐怕其他參賽者沒有一個人會選，倒不是不好看，而是恐怕沒有一個人塗上能超過師琴琴的。
天生的禦姐相，配烈焰紅唇再适合不過了。
沈清歡眼神在剩下的四支口紅中來回擇選了一下。
番茄紅，楓葉紅，豆沙色，漿果紅。
番茄紅元氣，楓葉紅高級，豆沙色溫柔，漿果紅少女。
沈清歡掃了眼就知道自己适合哪一款，目光在那一款上停留了一下。
然而沈清歡沒注意，門邊有一道身影盯着沈清歡看了一會，然後悄悄離開。
***
雖然是直播，但該有的隐私還是會有的。
至少不會跟到衛生間來。
沈清歡覺得還算人性化，直到出門看見不知等了多久的人後，瞬間覺得還不如別人性化呢。
沈清歡使勁從許安深手裏抽回自己的手腕，即使只轄制了一會，也弄出了紅紅的印子。
兩人都看得見。
許安深眼神劃過沈清歡手腕的紅印，有輕微停頓，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麽。
沈清歡眼神卻微微浮現幾分嘲諷，眉心擰了擰：“許安深，收起你的假好心。”
“你想做什麽？”
許安深薄唇繃緊，沉默地看着沈清歡，半天沒說話。
“沒事的話，別妨礙我參加選拔。”沈清歡明顯不想同許安深浪費時間，越過許安深就想往外走。
但許安深把手一伸，直直擋住了沈清歡往外走的路。
眼下許安深把沈清歡帶到了衛生間對面有些偏僻的一個雜貨間，出口只有一個，在許安深身後。
許安深不讓沈清歡走，沈清歡還真不好出去。
今天處處都有直播，沈清歡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一會讓尹堂導演對她産生什麽不好的印象，可就得不償失了。
“你到底想做什麽？”沈清歡瞪了許安深一眼。
許安深抿了抿唇，好一會，他擡眼看向沈清歡，溫柔的眸子裏盛滿了痛惜道。
“你是不是被人包.養了？”
沈清歡：……
許安深本來是想質問沈清歡是不是找狗仔跟蹤偷拍他的事，但一看見沈清歡滿面春風的模樣，他頓時響起了上回沈清歡當着他面叫了別人“親愛的”的事。
問題也就随之脫口而出。
沈清歡看着跟前同她相處快一年的許安深，她看到了他臉上的懷疑。
胸腔沒來由悶的緊。
心一點一點在往下沉。
像是情緒的積攢，日漸滾成了一個雪球，滾到了懸崖峭壁上，就差那麽一推。
沈清歡眼裏漸漸浮現些許悲涼，像是在平複情緒，也像是在最後掙紮些什麽，靜靜道。
“許安深，我在你眼裏就是這樣的人嗎？”
“不…也不是…我不知道……”
“我只是，覺得你好像變了。”
聽到這句話，沈清歡眼睑瞬間垂下，聲音驟冷。
“可許安深，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說我變了的人，是你。”
許安深一滞，聽明白了沈清歡話裏的意思，他眼底閃現一絲驚慌躲閃。
人在心虛的時候，會下意識地想到對自己有利的東西。
許安深就是這樣，他慌不擇路地脫口道。
“那你那天又為什麽會出現在墨？那天你走後，我和清雅就被狗仔拍了，這跟你有沒有關系？”
“還有……”
明明是疑問句，卻又像是抓住了沈清歡的某種把柄一般，似乎這樣才能讓自己不那麽心虛。
随着一個個懷疑的抛出，沈清歡起初還有些反應，瞪大了眼，似震驚般看着許安深，其後…卻像是麻木了一般。
再然後的質問，她好似都…聽不見了。
以前，她覺得許安深五官裏最好看的就是嘴唇，而現在她看着許安深嘴唇一張一合，第一回 ，厭惡到了心底。
腦海中的雪球應聲而下。
碎成了四分五裂。
……
許安深只是想問個清楚，他想聽沈清歡親口說，即使真是她做的，只要她承認錯誤，他會原諒她的。
可他問出問題後，沈清歡卻回以沉默。
這樣面無表情，只幽幽看着他的沈清歡，他還是第一次見。
許安深沒來由地感到有些慌。
良久後，沈清歡輕飄飄地聲音落下。
“許安深，你真讓人失望。”
……
這一回，許安深沒能攔住沈清歡，他像是沒反應過來般愣在原地。
沈清歡…從來沒有那樣看過他，也從來沒說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就當許安深還沉浸在方才的沖擊時，耳邊又落下了一個炸彈。
“許安深，你不是問我為什麽會去【墨】嗎？”
“因為我的男朋友，在那裏等我。”
“我戀愛了，許安深。”
話音落，沈清歡揚長而去，許安深猛地回頭。
可兩人誰都沒注意，雜貨間對面的暗門裏，有一個鏡頭悄悄探了出來。
***
沈清歡是有些小跑回去的，她是第四個出場，而且她也想看看其他幾位選手是怎麽表演的。
她在自己的化妝間門口站定了幾分鐘，狠狠地深吸了幾口氣。
确定自己不會在鏡頭跟前流露出過多個人情緒，她才推門而入。
可等她回到自己的化妝間的時候，卻被告知出場順序重新抽簽了。
原來是裴清雅想要壓軸位（倒數第二個），其他兩人又同她關系好，自然站在她這邊，師琴琴反對票也沒用，所以，在沈清歡回來的時候，抽簽也只剩下一個了。
給沈清歡留了最後一位，恰好是在裴清雅之後。
經歷了同許安深的對峙，沈清歡顯出了些微的疲憊，她手裏拿着出場的順序簽，輕輕擰了擰眉，眼神劃過幾分古怪。
沈清歡等人不是去在現場看表演的，而是通過化妝間的電視屏幕。
第一個出場的廣告界的新寵，汪圓月，人如其名，臉如圓月，一看就是滿滿的膠原蛋白，她選擇的口紅也是适合她這個年齡的少女漿果紅。
因為尹堂是古風導演，所以他們每個人都換成了古裝打扮，汪圓月也不例外，她選擇的是一身桃紅色的古裝，同她的口紅色極為相稱，頭發被梳成了雙丫髻，一副嬌憨可人的模樣。
她的表演不複雜，只是一個小丫頭坐在蘋果樹下蕩秋千，嘴角随着秋千上下晃動，而慢慢咧開，純真一覽無餘。
但現場并沒有秋千蘋果之類的，這種無實物極其考驗表演者的動作神态，好在汪圓月也算表達的圓滿。
至少尹堂沒中路喊CUT。
第二個是硬照女王，冉天雙，她同樣選擇符合她fashion icon身份的高級楓葉紅。
冉天雙選擇的是一身富貴又剪裁別致的貴小姐裝束，且冉天雙根據自我的品味還對裝束略有改良，顯得十分另類，搭配高級楓葉紅，另有幾分叛逆的滋味。
可她還沒開始表演，就被尹堂喊了CUT。
冉天雙愣了一下，問詢原因。
尹堂只回了一句話。
“你再回去仔細看看今天的主題。”
這一次的廣告主題是沒有明說的，但通過這五款顏色，聰明一點的人，大概都能猜出是要表現女子的純。
像汪圓月是最直白的。
而冉天雙雖然顏色上有些不算明了，但不同的身份依舊有不同表達“純”的表演形式。
冉天雙從打扮上就沒能領悟這點，自然被PASS。
第三個是師琴琴，她選擇的一襲大紅的俠女服飾，同她嘴上的正紅色般配極了，手持長.槍，行走間，飒爽英氣盡顯。
不過她的表演并不是她一個人，而是邀請了另外一個人助演。
這另外一個人正是——
尹堂導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