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弟也能賺錢 (1)
鐵蛋老婆和蘇宏坤之間的問題, 白紙黑字特別的清晰,兩個當事人對事實供認不諱,鐵蛋老婆堅決不承認錯誤, 情節較為嚴重, 将按照法律程序嚴格執行判決, 開庭時間另行通知。
鐵蛋在和蘇宏坤談話之後好像想明白了什麽一樣, 整個人身上那股子畏畏縮縮的精神一掃而光,雖然還沒有恢複以前的活力, 但是看着也讓人心裏面舒服不少。
最最關鍵的是, 鐵蛋讓派出所的同志們幫着給蘇宏坤寫了欠條。
今鐵蛋因其妻投毒, 毒死蘇家四十二只鴨,二十六只兔,雞十只, 鴨252塊, 兔117塊, 雞100塊,共469塊,經過鐵蛋和蘇宏坤商量, 決定由鐵蛋賠償蘇家450塊, 限期三年, 每次還債均需要經過村委見證。
那接近二十塊是蘇宏坤看在鐵蛋還有四個孩子要養活的面子上抹了個零。
處理完了事情,蘇宏坤就出了派出所的大門, 夢番號AAAA-2222-2222宿主一直緊緊的盯着他, 怎麽看都覺得老爺子不像是擁有輕松致富系統的樣子, 眯了眯眼睛,他再次故技重施,直接退出了夢番功能,派出所的一群警察又一次眼睜睜看着他在原地消失,氣惱的狠狠一拍桌子。
蘇宏坤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有人正在跟蹤他,他是當過兵,和普通人相比各種能力都出色一些,只是他畢竟不是偵察兵,警覺性是有的,但是反偵查能力還是有些偏弱,這縣城裏面人又多,東西南北的人和一串串糖葫蘆似的,要是能在這麽多人裏面找到一個跟蹤他的,他也就不會退伍下來當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了。
蘇宏坤沒有發現身後有人,大佬的距離又保持的很好,兩個人拉開了足足有二十米,一直到老爺子回到了村子,他也仍然沒發現身後有人跟蹤自己。
說來也巧,他回來的時候,正好就是那一身粉的漢子當衆表演修痰盂的時候,蘇宏坤也沒有和人們打招呼,直接就加入進去觀看了,同樣擁有輕松致富系統的大佬一眼就看出來了那個漢子的真實身份,聽着漢子稱呼“村長君緣”,立刻就明白了這裏面到底誰才是那個禍害了他家的萌新。
……可是這個萌新,他還是不能說什麽。
畢竟人家才八歲,能知道啥?
夢番號AAAA-2222-2222大佬的世界是一個高度文明的世界,在那個世界裏面,因為人們都認為生育是一項百無一利的事情,導致人口萎縮嚴重,所有超過50的老人和不到10歲的兒童都享有特殊的優待,不能打不能罵,就是傳說中的霸王,兩個國家開戰,都不需要真刀實彈的接觸,只要其中一方的老人和兒童數量多,那個國家便能不戰而勝。
這個萌新也就八歲,就算是把他的虛拟空間直接給炸了,他也不能說什麽,還得違心的在一旁遞□□包。
大佬覺得自己胸口有點疼。
幸好這裏空氣還算清新,他在那裏扶着樹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決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要過了這兩年,他就能夠随意吊打萌新了。
擡起頭往人群那邊看了一眼,發現那個粉毛漢子已經被一大群人簇擁着,跟着蘇君緣往其他地方去了,倒是那個自稱村長的男人單獨一個人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他趕緊就邁開兩條腿跟了上去,順手從系統背包裏面拿出來兩塊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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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村長?”
村長轉過頭來,映入眼裏的是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漢子,心裏面奇怪的要命:今兒到底是啥日子,咋啥事兒都趕上一塊了呢?
這大熱天的穿成這樣子,也不怕熱的,連臉都看不到,心裏面好奇的要命,村長還是很有當官的樣子,沒有直接說出來,只是笑了笑:“恩,我是村長,你有啥事兒?”
“你們這個村子的風景不錯,我想要在這個村子裏面買一塊地蓋房子,你看這兩塊手表夠不夠?”
村長的兩只眼睛就好像不受控制一樣,牢牢的長在手表上面移不開了。
現在手機還沒有問世,手表在這年頭就是身份的象征,一塊簡簡單單的普通國産手表也要一百塊錢,還供不應求,誰要是弄上一塊表,那可真是走路都帶風,這東西還不是收音機那種不能拿出去随時随地和人家顯擺的大件,這玩意走到哪裏都能帶着,還能看時間,這還是兩塊……
村長的眼睛都直了。
不過他還是不敢拿,這個人打扮的這麽怪異,和村裏人格格不入,別是上面派下來視察的吧?要是他今兒收了視察員的東西,是不是明兒就會被上面知道了?等到後天,就會過來一群組織上的人,刷刷刷把他這個村長給撸下臺了?
不能拿!這就是組織給他的考驗!
村長戀戀不舍的看了兩眼那兩塊手表,義正言辭的把臉一板:“這位同志!你在說什麽呢!我們都是一家人,應該互相幫助,你想要留在我們村當然可以,咱們村就是荒地多,留在這裏了就是一家人,還要什麽費用,我帶你在村子裏面轉轉,你看中了哪個地方和我說,我看看要是能說服村民們,那塊宅基地就給你,只是你要是想有自留地嘛,就得等到你結婚成家了再說了。”
村長這也是為了整個前明坡村着想,這個人要是真是組織上面派下來的還好,要是是個普通人呢?一上來就把村裏的自留地給分了,萬一這人是個不正經的,那不就完了嗎;先分他一套小宅基地,随便弄上一間房子,讓他對付着住着就是了,要是上面來檢查的,時間到了也就回去了,這房子就留給村裏人,一點也不浪費啊。
自己的兩塊手表沒有派上用場,大佬還是感覺很震驚的。
他已經在跟着蘇宏坤的時候稍微研究了一下這個世界的物價水平了,簡直就是窮的叮當響,兩塊手表足足有二百塊,能夠在這種小村子買得起兩間紅磚瓦房了,這種誘惑,他一開始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人能夠抵抗的了,沒有想到他卻只是稍微羨慕了一下,完全沒有那種貪婪的跡象。
這個世界的人好像還都挺不錯的。
大佬的世界已經進入了高科技世界,人們食用的蔬菜都是在太空中培育的,牲畜全是轉基因克隆的,從出生到成熟只需要一天,親自下地幹活什麽的是絕對沒有的,哪怕是再窮的人也沒有從事這樣的工作的,村長又有心和這個組織上派下來的“審查員”,顯擺一下自己的豐功偉績,專門帶着他繞路往生産隊菜地、果園、養殖場這樣的地方去,看的大佬直瞪眼,什麽報複萌新的念頭都忘到了腦後頭。
他的世界,所有的動物都是可以通過克隆制造出來的,甚至連已經滅絕了幾十萬年的動物也可以直接克隆複制出來,雖然保證都是體格健壯基因優良,但是總是比自然誕生的動物缺少那股子靈氣,看着生産隊用豆渣和麥糠喂出來的牛羊馬,大佬有了一個想法。
弄幾個到自己的虛拟空間裏面去。
“村長,我看你們這牛馬驢不錯,賣不賣?”
牛馬驢這樣的大畜生,可是村長的心尖尖,生産隊的寶,平時村民們趕集,豐收的時候搬運糧食,上面送補助的時候進城拉貨,村裏有人蓋房子拉磚拉瓦,播種的時候拉犁耙,都需要這些大畜生,村長可舍不得賣,就算面前這個人可能是上面派下來的審查員,一聽他這麽說,村長也有些着急,一張臉都憋紅了。
“那個同志啊,你可別開玩笑了,這些可都是我們隊的寶,要是沒了這些家夥,我們整個村都會受影響,你們也應該很清楚,咱們就別開玩笑了。”
人家不賣,大佬卻仍然不死心,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好東西,他是越看這些大畜生越覺得喜歡,既然大的買不到,買幾個小的扔到虛拟空間裏面養着也是一樣,他又不死心的問道:“那從哪裏能買到這些畜生小的時候?”
隊長心裏面就直犯嘀咕:果然是上面派下來的審查員,要是一般人,根本就想不到問這樣的問題,幸好他真的是個好村長,平時村裏面的事務都和隊長親力親為,半點不含糊,要不然還真有可能被問倒了。
“您去畜牧站買,準能買到最好的,一頭小牛600,一只小馬720,一只小驢430,要是不想要那麽正規的,就等到各個大隊的畜生們發情了,互相配上了,先去預約,等到生下來了,去掉大隊裏面想要自己留着的,賣給村民的,要是還有多餘的,哎,就能賣給外村的了,只是這種的你得動作快,還得關系夠鐵,一般人是拿不到的。”
600 720 430,1750,每樣來上兩只就是3500,想要都來個四只就得7000,他買手表倒是賺錢容易,可是一個手表100塊,7000塊就得70個手表,他渾身上下也沒帶一個包,怎麽看也不像是可以藏下70只手表的樣子,貿貿然拿出來70只手表絕對會引起這個村子的村民們注意,而只要被這個村子的村民們注意到了,就相當于被那個萌新注意到了,萌新一旦注意到了,就一定會懷疑自己也是擁有輕松致富系統的人了,他就不能打萌新一個措手不及了。
大佬,為了報複把節操扔到了腦後。
村子裏面來了兩個新人,當天晚上,村長隊長一人一個,請他們到自己家喝酒談話。
其實也就是敲敲警鐘,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麽性子的人,村長負責粉漢子,隊長負責“審查員”,兩個人都讓自己老婆準備好了酒菜,村長還準備了一身自己的舊衣服,打算讓他先換下來,免得吓到自己家的孩子們。
蘇君緣可不放心漢子單獨一個人前往村長家了,村長不是隊長,隊長不是前明坡村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就算現在定居了,也一門心思只有生産隊的一畝三分地,從來不過分追究村民們家裏的事情,村長就不行了,村長家世世代代都是這裏土生土長的居民,枝繁葉茂,沾親帶故,特別喜歡聊些家長裏短,也特別喜歡打聽別人家的事情,還因為好歹是個當官的,覺得自己和村裏人不一樣,經常用一副說教的口氣對別人家的家事發表意見,反正蘇君緣是挺擔心的。
擔心漢子被村長念叨的煩了一下子把村長給開瓢了,可是漢子想要在這裏站穩腳步,村長的邀請又不能不去,只能和當媽的要送孩子遠游一樣給他交代注意事項。
“去到以後少說話,知道吧?然後別人問你什麽,該說的不該說的,你自己也知道;村長要是和你抱怨咱村裏誰家的家庭問題,你也別發表意見,就裝傻,實在應付不過去,讓你發表意見,你就順着村長的意思說,當然要是村長說的是自己家的事兒,你就趕緊走人。”
她說完這些話還是覺得不放心,又盯着漢子看了一會兒:
“你已經發現了吧?我的村子和你原來生活的村子不一樣,這村子的大家都能互相碰觸到,沒有你們那邊的透明屏障,要是打了人,也會真的受傷,所以你就算再生氣,要是人家沒有和你打架的意思,你也不能主動出手,知道了吧?”
漢子老實巴交的點了點頭,蘇君緣看他那樣子也沒有辦法,該說的她都說了,要是這個漢子還是惹惱了村長,不能留在前明坡,那她也沒有辦法。
村長安排的時間是晚上八點,現在時間已經六點半了,她也得回家吃飯了,蘇君緣從空地上拍拍土站了起來,轉過身剛往家那邊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來了什麽,轉過了頭: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漢子頓時就委屈了:“村長啊!俺的名字你從地圖上不是就能看到嗎?俺是你正大光明邀請來的村民,地圖上有俺單獨的标識的。”
還真沒注意,蘇君緣打開地圖看了一眼:“咦?有個綠點?”
“那就是俺,俺是村長叫來的居民,不是村長原本的土著,所有被叫來的居民都會在地圖上單獨顯示出來,村長想要找誰都能找到,萬一叫來的是個不聽村長話的或者讓村長你挺讨厭的,村長你可以遣送他返回原來的村子或者流放他。”
這還挺不錯的,聽起來還挺有權利,蘇君緣點了一下綠點。
“潘達……你咋不叫熊貓呢?”
不得不說蘇君緣這人确實是有遠見,潘達去了村長家,在村長的再三催促下換上了衣服,還沒來得及感受一下男裝的觸感,就被村長拉着灌了三杯酒。
這時候的酒都是用糧食釀造的,真材實料,口味雖然不怎麽能夠保證,但是後勁十足,回味無窮。
這是村長和隊長想出來的老辦法,酒後吐真言。
先把人灌醉了,再慢慢問自己想問的問題,三碗兩碗下了肚,腦子都不清楚了,還能管得住嘴?要是這人真是犯了什麽事兒的,喝醉了也就沒啥力氣了,他們卻還有鄰居們呢,一嗓子就能喚來一大群人,也跑不了。
SD的人都能喝酒,村長和隊長這兩個在村子裏面位于掌權階層的更是酒量十足,白酒能喝上一斤的,這兩個家夥對自己的酒量充滿了信心。
“來,今兒是給老弟你接風的,你也不知道是哪個村子的,一路上過來一定是累了,這杯酒就當做是給你洗洗風塵了,幹!”
潘達牢牢記着蘇君緣的話,少說話,順着村長,村長叫他幹了,他就直接把自己面前的一碗白酒一飲而盡。
臉個臉色都沒變,氣都沒喘。
村長:……
沒看出來啊,這個老弟酒量可以,他今兒算是碰到對手了。
隊長那邊也碰到了這個問題。
他要招待的是上面的組織部門派下來的審查員,自然就不能和招待其他人一樣粗茶淡飯,本來還想着可以去蘇家要一只兔子或鴨子,半路才想起來人家蘇家的鴨子兔子今天都被鐵蛋老婆一包老鼠藥給送去見了祖宗,只能狠狠心殺了自己家的一只雞,又騎着自從車去鎮上買了兩斤好酒,就是打算讓審查員開心開心呢,沒想到人家自己帶着酒來了。
看看審查員手裏拿着的X糧液和X臺,再看看自己碗裏的稻花村,隊長連猶豫都沒有猶豫,直接一松手,兩個碗掉在了地上,摔得稀碎。
“哎呀!老婆!快給我們再拿兩個碗來!”
隊長的老婆本能的就想要罵他浪費東西,剛張開嘴,想到旁邊還有外人,到底是給他留了臉子,沒有啥別的動作,只是回到廚房裏,重新拿了兩個碗,擺在了桌子上:
“這次可要好好注意啊。”
隊長就嘿嘿一笑,把大佬往凳子上讓:“坐坐坐,都是一個村的人,不用那麽客氣。”
大佬也笑了笑:“應該的應該的,以後還有很多事情可能要麻煩你們呢。”
比如找其他生産隊買牛馬驢。
他還是沒有放棄這個想法,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從生産隊隊長這邊入手可能性最大,盡管才來到這個村子幾個小時,他已經花費G讓自己的輕松致富系統收集了一大堆關于這個世界的知識,已經相當了解這個時代了。
把兩瓶酒都打開了,他往隊長的碗裏面倒了滿滿一海碗:“別和我客氣。”
隊長就喝了。
然後又是第二碗,隊長又喝了。
第三碗,第四碗,隊長覺得不對勁兒了。
他媽的這個審查員怎麽這麽能喝?
村長和隊長都是能喝的,平時鮮少碰到對手,和人拼酒量更是幾乎就沒輸過,冷不丁碰到兩個實力強勁的競争對手,頓時被激起了熊熊鬥志,原本有些一心兩用的心思徹底收了回來,就打算和他們兩個新人徹底一較高下。
只是兩個活生生的普通人怎麽可能和來自虛拟空間的村民以及其他高等文明的人類相比呢,最終的後果是慘烈的,村長喝的把潘達認成了多少年前給自己說媒的媒人,頓時就一把鼻涕一把淚。
“哎呀你這個家夥啊,你可把俺害慘喽……你給俺說了這麽一個婆娘,你咋這麽……”
一聽到村長已經開始胡言亂語,說起自己家的家事了,潘達就意識到自己應該走人了,趕緊就擦了擦嘴從凳子上蹦了起來,往站在一旁臉色黑的和鍋底似的的村長老婆那邊喊了一聲:
“嬸子,我走了啊,我看村長今天是喝多了,你也別和他生氣啊,等過幾天我這邊走上正軌了,我回請你們吃飯的。”
外人的臉子村長老婆還是要給的,對着他笑了笑,甚至還主動送潘達出了院子的門,滿臉的笑容随着她關上的院門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在院子裏面看了看,随手操起了門後的鋤頭,走了幾步,又覺得不行,這玩意兒下去沒輕沒重,萬一把自家爺們兒打壞了咋辦?索性就去了夥房撈起了擀面杖,氣勢洶洶就進了屋子,她的兩個娃一看這氣氛不對,趕緊就到了院子裏面,沒過一會兒,從屋子裏面出來了村長的叫聲和村長老婆中氣十足的罵聲。
“你能耐了不是!你覺得後悔了?行啊你!我和你說,我明天就帶着孩子們回娘家!讓你自己一個人過去!”
隊長倒是比村長有數,一發現自己已經開始頭暈眼花了就立刻停止了拼酒,不過為時已晚,好酒的後勁總是特別的足,一開始他還成撐着勁兒問幾個問題,後面直接就一頭栽到了盤子裏,還是大佬和自己老婆一起把他搬到炕上去的。
人都醉成這樣子了,大佬自然也不好再呆了,也匆匆忙忙就告辭了,隊長老婆正收拾着桌子呢,就聽到屋子裏面“哇”的一聲,趕緊進了屋,氣的想打人。
隊長吐了。
吐在了炕上,明明只要一翻身就能吐到地上,他偏偏四仰八叉吐了自己一身,連被上炕上都是,那股子酒臭味就別提了,熏得整個屋子都是味兒,隊長本人卻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隊長老婆只能走過去忍着惡心給他脫了一身髒衣服,把髒被子也收了起來,扔到外面的木盆裏面,重新拿出來一床薄被子,蓋到了隊長身上,哪成想她剛松了一口氣,隊長又是“哇”的一聲。
剛換上的新被子,又髒了。
隊長老婆:……
得了,今兒晚上,誰都別想睡覺了。
大佬韓雲鶴非常希望自己能夠多在這個村子裏面呆一段時間,然而很遺憾,他能夠在這裏停留多久并不是他說了算的。
這是蘇君緣的世界,蘇君緣的村子,一切都依靠蘇君緣的意願。
在晚上睡眠之前,蘇君緣關閉了夢番功能,不管韓雲鶴有多麽不情願,他這個外來的村長都只能被送回到自己的虛拟空間,見識過了前明坡村雖然貧窮落後但是充滿了生機活力的景象,韓大佬對自己的虛拟空間一點也不滿意。
沒有雞,沒有鳥,沒有蟲子,沒有大畜生,只有這些永遠不會開落的花和永遠不會生病死亡的樹,村裏人雖然性格各異,但是一個虛拟空間能夠容納的最大人數就是十人,永遠不會再贈多哪怕一個。
十個人的村子能幹啥?韓大佬非常的不滿。
他只能等到下一次蘇君緣開啓夢番,才能再次前往那個世界。
韓大佬的消失并沒有在前明坡村引起什麽騷動,知道他在那天來到村子的就只有隊長和村長兩個人,這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認為他是組織派下來的審查員,現在審查結束了,自然是回去報告檢查結果了,這種事兒告訴了村民們也沒有用,兩個人都隐瞞了這個消息。
于是蘇君緣和潘達都不知道,有個大佬,默默的來到了這個村子。
潘達很快就在這個村子裏面站穩了腳,他本來也是個能吃苦随遇且安的,要不是上個村子的村長非得逼着他穿裙子,他才生不起來搬走的念頭,他為人和善,又有一手過硬的修理好本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在前明坡村和所有人打成了一片,當然,他最看重信賴的還是蘇君緣,只要蘇君緣一句話,那他就算跑斷腿都是樂意的。
只是吧,他還是沒有分到自己的自留地,就靠在院子裏種的蔬菜養的雞,他想要自給自足,難度不小。
前面幾天,因為村裏已經很久沒有來新人了,大家都新鮮,你送點蔬菜我送點窩窩頭的,還算對付;後面那幾天,陸陸續續有人送來了家裏面壞了的東西,修好了給他口吃的當報酬,也還算不錯。
可是前明坡村就這麽大,村裏人壞的東西要不就是扔了,要不就是賣給收破爛的了,還留在家裏的真的不多,今兒潘達在院子裏面坐了整整一天,也沒有等到生意,蘇君緣都放學回來了,他還沒有吃上一口熱食。
看着他可憐巴巴的樣,蘇君緣也覺得不忍心,畢竟這是自己帶回來的人,看着他餓死不是自己的本意,再說了,這人算是個人才,她一向最喜歡的就是人才了。
兩個人就在潘達家院子裏商量對策了。
“村長,你說這咋辦?俺沒有地,不能種菜,院子種的菜,等能吃了還得有段時間,這期間俺咋辦的?”
蘇君緣瞅了他一眼,潘達粗壯的大腿映入她的視線,嫌棄的移開眼,冷不丁她就有了一個好點子。
“潘達!你說,你真的什麽東西都能修好?”
潘達就點了點頭:“俺真的啥東西都能修好,就是吧,有的東西需要零件,俺的工具包裏面工具有限,要是沒有了就不能修了,畢竟這村裏沒有火爐和鐵礦,俺也不能打鐵做零件的。”
那這就不好辦了,蘇君緣想了想,又問道:“那你的工具包裏面,大概還剩下多少零件?”
“要是按照一輛小汽車來算的話,大概能造出來一千二百八十二輛,更多的就沒有了。”
蘇君緣:……
這不是挺肥的嗎。
“得了,我想好你能做什麽謀生了。”蘇君緣從凳子上蹦了下來,讓潘達進屋翻出來個板子,用粉筆在上面寫了幾個大字:
收破爛,修家電。
“你就把這個牌子挂到脖子上,你去城裏收點報紙、鐵、金屬啥的,拉到城裏的廢品站賺點小錢,看中了廢品站裏面的什麽零件了你就買,城裏要是有人想讓你修家電,你就修;想要賣了回點血,你就買,買了以後拿回來,修好了以後再賣了,懂吧?”
這感情好,潘達搓了搓手,覺得這工作既能滿足自己的興趣,又能填飽肚子,跟着這個村長,實在是好,要是他能夠碰到其他虛拟空間的村民們,一定要好好宣傳宣傳。
收廢品也是要一定的本錢的,蘇君緣狠了狠心,從系統背包中把自己藏着私房錢的錢包拿了出來,戀戀不舍的數出來一百塊錢,鄭重其事的交到了潘達手裏。
“這個當本錢,一臺壞的收音機,你收個□□塊,一臺壞電視,你就收個十五二十塊,修理費,簡單的小家電要個兩塊左右,不好修的你就要個七八塊。”
潘達就連連點頭,反正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君緣給的,君緣說啥他都堅決執行:“那我現在就去城裏了?”
“現在?你認識路?”
潘達撓了撓頭,嘿嘿嘿笑了三聲:“認識啊,我都是村長的村民,身上的系統和村長的是一樣的,地圖是相通的,我去過的地方,村長可以看到,村長去過的地方,我也可以看到,所以我知道去縣城和省城應該咋走。”
要是這樣,那就方便不少了,蘇君緣看看天色,火燒雲已經燒到了頭頂上了,就算潘達連夜趕到城裏,也沒有什麽生意了,“做生意要趁早,明天早上你再過去吧,這村裏和城裏的路挺遠的,你賺錢了以後先買一輛三輪車吧。”
潘達連連點頭。
晚上喻傑送來了兩個烤紅薯,他吃了一個,另一個留着,等到第二天剛蒙蒙亮,他就起了床,把那個紅薯揣在懷裏,把木板子往脖子上一挂,用兩條腿走着就往城裏去,這山路老長,他又不熟悉路況,就算已經出發的很早了,等到了城裏,天也已經完全亮了。
這都是八十年代初了,城裏和農村的差距進一步加大,城裏人,收音機電視機都不算啥稀罕的東西了,盡管還沒普及到家家戶戶,三五家裏面也有一家子有一樣的,這些東西都金貴,可是回修的還真沒有幾個,壞了就只能放在那裏占地方,潘達專門挑看起來有錢的地方鑽,還真讓他逮着一個生意。
“那個修家電的,你能修收音機嗎?”
半天了,終于來了生意,潘達頓時就是一陣激動,“能修,能修,在哪呢?”
那大姐就帶着潘達到了屋子門口,讓他等在外面,自己進屋搬出來一臺舊收音機,“你看看能修嗎,要是不能修,我就賣廢品了,這個東西你收多少錢?”
潘達從懷裏掏出來自己的工具箱,打開,熟練的用螺絲刀拆開了收音機後蓋,“能修,你家這個收音機沒啥大事兒,就是裏面有一個件兒氧化了,上面一層繡,不通電,這問題好解決,收你兩塊錢,保證給你修的和新的一樣,要是你不想修了,賣廢品了,我出七塊錢。”
那肯定是修劃算,沒聽人家說嗎,修好了還能接着用的,大姐磕了口瓜子兒,“那師父你給我修吧,修好了還能用幾年啊?”
“修好了就和新的一樣,你新的用了幾年這就能用幾年,一點不含糊。”
那還能用三四年呢,不孬,大姐的心裏面舒坦了不少。
從工具箱裏面拿出來一小條砂紙,把那塊生鏽的小零件取下來放在砂紙上打磨了一番,零件變得锃光瓦亮,又用黃桐水在上面刷了一層,潘達把這個零件重新安了回去,順便檢查了一下其他的零件,最終才合上了後蓋,讓女人拿回去試試。
女人将信将疑的拿回了屋子,放上電池,一打開,從裏面就傳來了一陣聽不懂的外國歌曲,換了一個電臺,裏面正在講情感故事,這下她可是真服了。
“沒想到你這個人看着五大三粗好像是個夥夫,還是個手巧的,行,這兩塊錢你收好了。”
兩塊錢,還真是不容易,潘達收了錢,把工具收拾起來,啃了一口烤紅薯,和大姐打聽道,“大姐,你知不知道廢品站在哪裏的?”
“廢品站啊,知道,順着這條路一直往東邊走,過了三個胡同往北轉,跟着公交車站牌,半個小時就到了。”
艾瑪啊,要命啊。
潘達狠狠啃了兩口烤紅薯,看來果然還是村長想的周到,讓自己賺到錢了先買上個三輪車的,要不然就天天這樣走過來走過去,他的兩只腳丫子非得磨出來泡不可。
不管咋樣,這廢品站都是要去的,剛才和大姐一談話,讓潘達心裏面有了個猜想,這時候的人,壞了的東西大多數都是直接賣給收破爛的,而收破爛的最終會把這些東西賣給哪裏呢?廢品站的。
廢品站也不是每天都有專人來清理廢品的,裏面留着的各種廢品一定很多,很多東西在這個世界的人眼裏看來,是徹底報廢的破銅爛鐵,在他眼裏可能就不一樣了,搞不好還能七拼八湊弄出來一輛三輪車呢。
揉了揉從早上開始就沒歇息過的腳丫子,潘達往大姐說的廢品站走去。
可是真遠吶,大姐一點都沒誇張,足足就是半個小時,他才站到了廢品站大門口,腳是酸痛的,潘達心裏卻美滋滋的。
廢品站的空地裏面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垃圾廢品,啥東西都有,看的他根本就合不攏嘴,趕緊就找了這裏面的員工。
“兄弟,這廢品咋賣的?”
“賣啊,不論品種,一斤廢品兩毛。”
兩毛,對于潘達來說可是和白送的差不多,他在裏面早就看到好幾個破電視破收音機了,心裏癢癢的要命,可是想起來自己才八歲就穩重的一比的村長,他強迫自己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哦,這樣啊,那這幾個大件怎麽賣?”
“大件啊?這些東西都在這裏好幾個月了,說好了要來回收處理的,也一直沒來人,可占地方了,論斤賣也不太合适,要不咱就一口價,收音機四塊一個,破電視電冰箱的六塊。”
潘達只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城裏果然和村裏不一樣,處處是商機,這些東西他都能修好,收音機這東西轉手就能賣個五六十塊,電視機電冰箱那就更別提,賣個五六百都不是問題,這裏面一共有四五十個收音機,而是多個冰箱電視,要是他都修好了轉手賣出去了……
潘達都不敢想。
人在關鍵時刻總是會爆發出某些奇特的地方,潘達在這時候腦子難得的機靈了,沒有直接一口氣買下這些破爛大件,要是他真的這麽做了,一定會引起廢品站員工的注意,人沒有真傻的,稍微一想就能明白他一定是有把握修好這些東西,到時候人家直接就不賣了,他也沒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