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走上正軌[捉蟲]

二皮一直認為, 自己就是這個家屬院裏面最能耐的人了,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子, 都拿她沒有辦法,他就是這個家屬院裏面的一霸, 是永遠的風雲話題人物, 并且能夠一直牢牢坐穩這個寶座, 當聽到小孩子們和大人們嘴裏都是即将搬來的新人一家子的時候,他心裏面的不滿簡直就要化作實體了。

今天他就是打算重振自己的威名的, 完全沒有想到, 雖然他的确是重新成為了風雲人物了,卻是關于別人的陪襯。

被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丫頭按在身子下面,二皮一百個一千個不樂意, 疼了一會兒,疼麻木了,那股子不服輸的勁兒就又上來了,竟然根本不管自己現在到底是個啥環境, 就開始放狠話:

“你給我等着!這次是我大意了, 沒有準備好,等到下次我一定會打的你哭着喊媽媽!”

蘇君緣:……

巧了, 她今天心情也不是特別好, 蘇珍這個當媽的把她這個可愛的閨女一個人扔在家裏開啓了二人世界模式了,她正覺得挺寂寞想要解解悶呢, 這送上門來的買賣, 自然是沒有拒絕的道理。

她直接就松開了手, 踢了二皮一下:“不服你就起來啊,太陽還沒下山,還沒到回家吃飯的時間,我們繼續。”

沒有人想到她竟然會這麽做,剛才還滿臉崇拜的看着她的一群小孩子們瞬間都後退了十步,二皮的恐怖已經深深烙印在了這些孩子們的心裏,遠遠不是蘇君緣的一擊就能徹底打破的,在他們看來,蘇君緣是挺厲害,可是二皮一定更加兇猛,之所以剛才被那麽快制服了,原因只是因為蘇君緣動作太快趁人之危,現在二皮有了防備了,又是在盛怒之下力氣大增,打敗蘇君緣根本就不是什麽問題。

二皮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被放開了,只是在地上愣了一下,立刻就蹦了起來,充滿信心的就打算給蘇君緣一拳。

然後不到半秒鐘,他又躺在了地上,頭上還是那個熟悉的天空,身後仍然傳來痛徹心扉的感覺,二皮只覺得,今兒的火燒雲,格外的好看。

他這下也認識到了自己和蘇君緣之間實力的差距了,還沒等他出演挑釁,就感覺到自己又被放開了,蘇君緣這次走到了距離他有段距離的地方,遠距離,二皮又覺得自己仿佛有了些逆襲的希望了,又從地上爬了起來,這次他學怪了,接近的時候小心了一些,也沒有出拳,而是想要踢腿,沒想到仍然沒有落到好,蘇君緣直接抓住了二皮的腳踝,就好像用一根繩子牽羊一樣往後退,二皮為了不摔倒就只能用單腳不停的蹦來蹦去。

到了最後,二皮是沒有一點脾氣了。

他累都快累死了,能繼續維持着一條腿的姿勢站在那裏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原本的憤怒已經随着體力的一點點流失散去了,現在的二皮,滿腦子都只有一個念頭:

媽媽我累死了,我要回家,這個家屬院第一我不要了,不要了。

二皮索性往地上直接一趟,一臉的視死如歸:“反正我就躺在這裏不動了,要殺要剮随便你啦,我承認你很厲害了好了吧?”

這樣就不玩了,沒意思,蘇君緣也不是那種喜歡欺負人的暴力狂,她看看天色,覺得也差不多到了吃飯的時間了,自己肚子經過了這麽一運動也開始咕咕直叫了,索性就松開了二皮的那條腿,轉過身就往家屬院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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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背景說不出的灑脫自如,讓躺在地上的二皮有了一種被抛棄的感覺:她把自己弄得這麽慘,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力氣回到家裏面了,結果竟然拍拍屁股就要走人了?

二皮心裏面有說不出的委屈,竟然直接問出了聲:“你就打算這麽直接走了?把我打得這麽慘直接走了?”

蘇君緣的腳步一頓,想想也覺得是,盡管讨厭了一點,這好歹也就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她都已經打了人了,再把人直接一個人留在這裏,好像是有些不太合适,再說了,他是這個家屬院裏面土生土長的,面子工程還是要做的。

蘇君緣轉過了身,把二皮從地上拉了起來:“你家在哪裏?把你送回去總行了吧?”

二皮蹬鼻子上臉:“不行,你還得留在我們家吃飯。”

這熊孩子,蘇君緣一點都不想在別人家吃飯,這要是自己玩的好關系不錯的朋友家,再要不就是父母關系好的同事叔叔阿姨家,也就罷了,兩個十分鐘之前還打得不可開交的人,十分鐘以後坐在一間桌子兩邊心平氣和的吃飯,蘇君緣可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更關鍵的是,她堅決不認為這時候的普通人家裏面做出來的飯菜能夠比外面的小飯館好吃。

小孩子的邏輯和思維方式,就算是世界級心理專家也很難把握清楚,如果說一開始二皮還生氣這個新來的小妹妹搶了自己的風頭,害的自己在家屬院的孩子們面前出這麽大的醜,現在就已經發展成了一定要留下她在自己家吃飯,然後順理成章的成為好朋友了。

二皮的邏輯:她很厲害—當對手沒有好處—可以當朋友—不知道怎麽當好朋友—爸爸媽媽經常叫他們的好朋友到家裏面吃飯—所以當好朋友的證據就是她能跟着自己到家裏吃飯—吃完飯了他們就是好朋友了—自己就不會被她欺負了—完美。

“你要是不來我們家吃飯,我就和我爸爸說你今天欺負我!”

蘇君緣一瞪眼,二皮縮了縮脖子,覺得這樣對待朋友好像不太好,又從自己家的飯開始下手:“我媽媽可會做飯了,她以前在大城市的飯店裏面幹過活,就是後來不想幹了回來了,我媽媽做的飯比外面那些小飯館裏面的做的都好吃。”

“今天我媽媽專門買了羊肉準備做紅燒羊排的,你知道羊這種東西做不好膻味特別大吧?可是我媽媽做的真的完全沒有一點味道的哦,特別好吃的,吃過的人都說好!”

要說蘇君緣穿越過來這兩年多的時間裏面,吃過的肉真的一只手都數的過來,無非就是兔肉、鴨肉、過年的豬肉,至于羊肉這樣的東西,根本就沒有吃過幾次,想要弄到羊肉又只能等到趕集的時候才可能碰上幾次,不是每次趕集都會碰到的,十次裏面能碰到兩次就算不錯了,買了這羊肉又只能坐着大車回去,少了人家又不賣,多了,蘇家人都不敢嘗試,覺得這東西太膻。

蘇君緣決定今天把二皮送回家就直接出去找一家羊肉館痛痛快快吃一頓。

她直接罩着二皮的頭頂就是一下子:“別廢話了,快點說你家在哪裏,我把你送回去。”

二皮摸了摸頭頂,委委屈屈的說出了自己家的地址,蘇君緣直接在一邊扶着二皮,穩穩當當就把他送到了那家的門口,墊着腳嘗試了好幾次,仍然距離門鈴有那麽一點點的差距。

二皮看着自己的新朋友墊着腳拼命往門鈴上伸手的模樣,不知道怎麽的就覺得心裏面充滿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讓他直想露出一臉慈祥的姨母笑,又怕被小夥伴打,只能憋得渾身顫抖,良久之後才伸出手自己按到了門鈴,看着小夥伴渾身一僵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只覺得那種情緒更加的激烈了,一直到若幹年之後,二皮才找打了合适的形容詞:萌。

門鈴響了兩聲,大門從裏面打開了,二皮的老爹看着渾身弄得髒兮兮的二皮和扶着二皮的從來沒有見過面的漂亮小姑娘,根本就搞不清楚狀況,只能和二皮說道:“你這是怎麽弄得?怎麽渾身這麽髒?還靠在人家小姑娘身上,下來下來。”

二皮就嬉皮笑臉從蘇君緣身上離開了,一把攬住蘇君緣的肩膀,自豪的一挺胸:“爸!這是我的好朋友!可厲害了!我帶她回來嘗嘗媽的手藝,媽今天做的羊肉聞起來更香了。”

一聽說這是自家二皮的好朋友,二皮爹的下巴都要掉了,二皮到底是啥德行,當爹媽的最清楚不過了,整個小區裏面沒有不說的,怎麽還可能有好朋友呢,再說了,要是真的有,二皮這樣藏不住事情的性格,早就帶回來給他們見識見識了,還用得到現在,看小姑娘的臉色,好像也不是和二皮關系多好,這個小姑娘他在大院裏面也沒有見過,莫非是今天剛搬來的新同事家的孩子?

別說,二皮老爹雖然是個混子,但是腦子确實好使,輕而易舉就猜出來了蘇君緣的身份,他雖然在大院裏面名聲不怎麽好聽,可是在畜牧站裏面卻沒有人敢得罪,一邊是他觀察能力好,心眼子足,在領導們那裏格外會表現,哄得所有領導都高高興興的,只是他們松松手指縫那種無關緊要灑灑水的小錢小權利啥的,沒少給他。

就算在領導手裏只是灑灑水的獎勵,在下面的員工們那裏也都是不小的財富了,二皮老爹有錢又有名聲,在領導那邊也是紅人,也知道什麽人是自己能得罪的,什麽人是自己不能得罪的,做事還算有分寸,在這個單位裏面混的也算風生水起。

二皮老爹早就通過和自己關系不錯的小領導知道畜牧站要從下面升上來幾個有真材實料的人了,更知道後面還有要清理管理層和基層的大動作,那幾個貨真價實的人就是未來的領導,他正愁着應該通過什麽樣的時機才能和新來的打好關系呢,沒想到自家兒子直接把人家的小閨女給引來了。

腦子裏面千思百轉,二皮老爹立刻就給蘇君緣露出一個笑臉:“我家二皮給你添麻煩了吧?正好都過來了,我家今天晚上做紅燒羊肉,你也一塊來嘗嘗吧,味道可好了。”

二皮老爹和二皮都在極力強調這紅燒羊肉的味道,其實不用他們再三強調,前輩子吃過不少美食的蘇君緣只是一聞就知道,這家子的女主人做的紅燒羊肉絕對也是一絕,那香味兒一個勁兒往人鼻子裏面鑽,卻又不帶一絲膻味,裏面隐約還帶着一股陳皮的清香,很好的緩解了油膩的感覺,不難想象這吃到嘴裏面到底是什麽滋味了。

不過蘇君緣混跡社會多年,也不是單純的小孩子了,二皮極力邀請她做客,她還可以理解是小孩子奇奇怪怪的思維,可是二皮老爹的邀請,她就覺得有陰謀了。

二皮老爹确實是個聰明人,腦筋轉的飛快,臉上的表情也控制的很好,可惜她上輩子見多了各種各樣的人,二皮老爹的演技根本騙不過她,一眼就能看出來二皮老爹別有所圖。

面對未知的危險,蘇君緣果斷選擇放棄羊肉:“不用了叔叔,我也沒做什麽,本來就是我把你們家孩子打成這樣子的,我就不留下來了。”

二皮捂住了臉,一個勁兒給蘇君緣做手勢讓她收回去或者撒謊打哈哈過去,他也是知道自己爹媽的脾氣的,蘇君緣這麽說,怕是自己爹媽要炸,一定不會留她吃飯了,而只要不吃飯,就證明他們做不了好朋友了,想到這點,二皮趕緊上去拉住了他爸:“爸,其實沒什麽事的,我們是鬧着玩的,都不是故意的,你知道吧?”

趁着二皮抱住了他爹,蘇君緣轉身就下了樓,完全沒有一點留戀,任憑二皮在後面怎麽喊都沒用,氣的二皮直接就對着他爹踢了一腳:“你幹嘛!我本來馬上都要和她成好朋友了!都是你長得太吓人了!”

二皮爹:……

他長得怎麽就不像好人了?熊孩子有這麽說自己老爹的嗎?

二皮老爹也不甘示弱的嘲諷二皮:“還說我,我看其實人家本來就沒打算和你做好朋友吧?要不你倒是說說你們是咋認識的啊?人家叫什麽名字啊?”

二皮:……

有個專門戳人心窩子拆後臺的爹,好心累。

“反正我是一定會和她當好朋友的。”

“呸,你行個屁,你要是行,你爹我就把你一直想要的那個進口的小鐵皮汽車給你買了。”

兩父子大眼瞪小眼,幸好這時候二皮老娘出來了,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氣場,二皮老爹暫時把這件事放下了,打算換一個方式慢慢接近喻傑,二皮卻一直記在心裏。

離開了二皮家,蘇君緣先回到自己家敲了敲門,裏面仍然沒有動靜,回到樓下看了看,上面也沒有亮起燈光,蘇君緣搖了搖頭,在內心裏面笑話了兩聲那兩個沉迷二人世界的家夥,就慢慢悠悠走出了小區大門,左右張望了一番,也沒有找到小飯館。

這也難怪,這附近都是家屬院,在老百姓的眼睛裏面算是最有權威的地方了,一般人還真不敢在這邊開店的,蘇君緣點開了小地圖,在上面看了看,發現最近的一家小飯館距離這裏也得有十幾分鐘的路程,有心想要去吧,想想蘇珍和喻傑這兩個還沒有回來的人,她也不敢跑遠了,這兩個人回來以後要是沒有找到自己,恐怕是要急壞了。

為什麽她不是直接穿成了十六七歲能夠獨立出去賺錢打工的年齡呢。

小孩子的身體,各種限制實在太多了,都耽誤她賺錢了,要是她是一個十五六的能外出打工的年齡,恐怕早就在城市裏面有屬于自己的房子了。

然而現在,她只能站在小區門口,可憐,弱小,又無助的等着那兩個人回來。

蘇珍和喻傑一直到了晚上八點才回來,倒不是這兩個人不想早點回來,實在是他們找不到拉家具的,這還是看天色越來越晚,兩個人擔心蘇君緣一個人在家裏害怕,喻傑又騎着自從車回到了村裏和村長接了牛車,才堪堪趕回來的,等到新房這邊好了以後他還要把牛車還回去的。

“君緣,你等急了吧?哎是我們兩個人考慮不足,都不知道原來是要自己用車拉的,還傻傻的在那邊等了半天,對了,你快過來看看我們兩個人買的家具,喜歡不喜歡?”

蘇珍一邊說一邊把蘇君緣抱到了牛車上邊,好讓她看清楚牛車上面的家具,只是這麽一眼,她就想哭。

被醜的。

“怎麽樣君緣,喜歡嗎?這可是我們兩個精心挑選的哦,都是小孩子最喜歡的家具,你看這個黃色的長毛狗,是縣城孩子們人人都有一只的哦,可愛不可愛?”

一邊說,蘇珍還一邊用眼神示意喻傑拿過來,喻傑趕緊把長毛黃色狗拿了過去,和所有的蠢爸爸一樣笨拙的上下搖晃,希望能夠吸引孩子的注意力。

大老爺們的力氣比女孩子的力氣要大多了,然而這只黃毛狗完全沒有一絲變形,足可見它的身體之堅硬,那黃色的毛一縷一縷,仿佛永久了的拖把一樣,兩顆廉價的塑料做成的眼睛帶着若有若無的嘲諷,露在外面的布條做成的舌頭有帶着幾分滑稽,無論是蘇君緣怎麽絞盡腦汁的欣賞,它也完全和可愛挂不上一分一毫的關系。

然而看着滿臉期待的喻傑和蘇珍,看看這整整一牛車醜到不行但是都是各種顏色鮮亮的兒童房家具,蘇君緣到底還是只能拿過了那只狗,違心的做出了評價:“可愛。”

蘇珍和喻傑臉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幸福微笑,蘇君緣只覺得一陣牙疼。

買了這麽多家具,想要搬上五樓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蘇家這一家三口又只有喻傑這一個男人,大件是搬不上去的,家裏面也沒有怎麽收拾,喻傑只能把牛車拴在了下面的樹上,用防雨布把家具蓋上,和蘇珍商量好了兩個人輪流下來換班看着家具;蘇珍帶着蘇君緣先簡單的在樓上打了一個地鋪,看着閉着眼睛把長毛狗扔到被子外面的蘇君緣,她微微一笑,把長毛狗撿了回來,塞到了君緣的懷裏。

“真可愛啊。”

蘇君緣:……

這只長毛狗完全和可愛挂不上邊好嗎?硬邦邦的真不知道到底是用什麽做成的。

喻傑和蘇珍兩個人一晚上輪流來,整整守了一晚上,等到第二天,外面的人開始多起來了,喻傑趕緊攔住了一個同樓棟的男人,提出了自己的請求,知道是自己的新同事,那個男人倒是也沒有猶豫,直接就答應了下來,還有其他好心人一起幫忙,喻傑本來買的家具就不是特別多,大人用的就只有一床最簡單的雙人床,其他的都是孩子的家具,比如兒童椅子,桌子,櫃子,大夥兒一起用力,來回兩趟就都搬完了,蘇君緣和蘇珍在這種時候完全幫不上什麽忙,看着喻傑和那些男人們忙上忙下的身影,又看看蘇珍,蘇君緣無奈的搖了搖頭。

蘇珍啊,沒有男人的時候還自強自立一切靠自己,結婚成家了以後怎麽就徹底廢了呢。

她拉了拉蘇珍的衣擺,貼在了蘇珍的耳邊:“媽,喻傑叔叔真好,我不是他親生的孩子,他也能對我這麽好,比爸爸要好多了。”

一聽到自己讨厭的男人名字,蘇珍頓時皺了皺眉頭,猛然間突然有些感覺不太對。

劉洋雖然後面那樣子對待自己,一開始接近自己的目的也不單純,不過在兩個人剛結婚不久的時候,他也是對自己挺甜蜜的,要不然她也不會有了君緣,可是那個男人完全是看在娘家給自己的豐厚嫁妝的面子上,等到自己的嫁妝用完了,那個男人也就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了……

喻傑……

蘇珍猛然間終于找到了她為什麽一直都對喻傑患得患失,擔心喻傑到底是不是個良人了。

她沒有自信,沒有自己的事業。

簡稱,閑的。

想想她以前帶着君緣住在娘家的時候,整天要忙活着賺錢,養活自己和君緣,還希望還清蓋房子的欠款,讓君緣的童年過得健健康康快快樂樂,那時候她每天事情雖然多,但是心裏面是充滿期待的,完全沒有患得患失的念頭,現在整天縮在家裏,就那麽一畝三分地,想不瞎想都難。

蘇珍:……

世界這麽大,人生這麽短,她總是想着喻傑會不會出軌幹啥?有這個時間胡想八想的,不如享受現在夫妻恩愛好好賺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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