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蕭若煙以前是一個多溫柔的人, 恨不得把小顏捧在手心，現在她完全看不到那哀怨的眼神，她緊張地拿着濕紙巾狂擦手, 敷衍性的低着頭吻了吻小顏的額頭，“快幫我看看，還有哪兒不對勁麽？唉，小顏，你也把趕緊把浴巾再裹一裹, 別露那麽多。”
顏芷蘭：？？？
剛才是誰嘟嘟囔囔的嫌棄說她圍什麽浴巾手感不好的？
蕭若煙長腿邁出, 一路快走到了門口，她沒有直接開門, 而是深吸一口氣，偷偷的趴在貓眼上看了一眼, 确定是姐姐後, 蕭若煙轉身，睜大眼睛對着顏芷蘭用嘴型說：“真的是姐姐！”
門外的顏芷伊已經等的相當不耐煩，就拆踹門了。
她想着，穿個衣服用的着這麽長時間麽？難道在玩什麽花樣？
顏芷蘭：……
看起來真的是不大聰明的樣子。
蕭若煙很緊張，不停的手紙巾擦手, 都有點神經質了，她甚至還擡起手聞了聞。
嗯，很香, 但不是那種香。
顏芷蘭剛剛緩和的體溫瞬間增高, 她的臉紅成一片，“你……”
還好意思說夢裏的那個她是混蛋麽？
到底誰更混？
非常“隆重”的檢查了一番。
确定真的沒有什麽瑕疵了，蕭若煙這才打開了門，她少年時期見過顏芷伊的, 那時候她還處于青春期狂傲的時期，走在哪兒都是人群的焦點，又不喜歡被太多人注視，所以養成了不茍言笑對人的習慣。
對着顏芷伊，她也曾經是那樣的。
那時候姐姐還處于反對她們想要分開她們的階段。
如今，不同了。
姐姐的态度有軟化。
她也得有所表示。
蕭若煙一方面感覺自己不能像是之前那樣冷漠了，顯得不盡人意，可又認為也不能一下子變化太大，笑的燦爛會有拍馬屁的嫌疑。
反複琢磨了一番，蕭若煙唇角略微上揚，勾出一個溫暖的弧度，眼眸依舊保持着高中時期的冷傲。
這樣就很好了，冷豔中夾雜着一絲溫暖，該是非常恰當了。
顏芷伊像是喝了一些酒，臉頰有些紅，眼睛也是紅紅的，她的穿着打扮一直很成熟，很……性感，黑色的包臀長裙，筆直修長的白腿，紅唇性感，十公分的高跟鞋踩在她的腳下頗有些居高臨下的霸氣。
她和小顏十年沒見了，和姐姐同樣十年不見。
這十年，蕭若煙感覺她成熟了很多，真的是那種熟透了的果實，女人味要溢出來了。
顏芷伊擡起手，勾了勾耳邊的卷發，她打量着蕭若煙：“我妹妹的寶貝疙瘩，是不是因為我打斷了你的好事兒，所以你才會這樣尴尬不失禮貌的對我笑麽？”
蕭若煙：…………
顏芷伊甩着手裏的包，晃晃悠悠的不客氣的進了屋，一看屋裏正坐在沙發上看着她裹着浴巾的妹妹，她明白了。
這是剛剛沙發play了。
“你喝酒了？”
顏芷蘭站了起來，那一處還隐隐的有些不舒服，走路的姿勢就業有些不正常。
顏芷伊看着笑了，她扭頭看了看蕭若煙，“我小瞧你了。”
她是最知道妹妹是多麽堅韌有脾氣的一個人。
而蕭若煙在她的記憶裏殘留最深的就是她哭着讓她好好照顧妹妹，然後一個人蹲在原地哭泣的樣子。
她還以為妹妹會是上面那個。
莫名其妙的，顏芷伊心裏有點不爽，一雙犀利的眼睛盯着蕭若煙看。
她的眼睛和小顏像，又不像，更加的犀利一些。
小顏看蕭若煙的時候，從來都是溫柔的波光蕩漾，深情滿滿。
可姐姐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審視人的大boss，強勢極了。
蕭若煙一直以來都是敏感的性格，可現在的她不年輕了，早不是十八歲那樣沖動的年齡，她能夠感覺出，顏芷伊言語上的強勢只是假的，那背後反而處處透着一種對待“妹夫”的随意溫度。
蕭若煙想的沒錯，顏芷伊就是要用這樣一種不客氣的語氣來表明了她的态度。
顏芷蘭拽了拽姐姐的包，小聲說：“你別吓着她。”
“呵呵。”顏芷伊看了看妹妹那低着頭的樣子，幾天不見，她像是變了一個人，曾經滿是絕望與黯然的眼眸已經被一片如水的溫柔取代，狀态也好了很多。
愛情啊，真的是讓人死了又生。
“你們吃飯了嗎？”
顏芷伊不客氣的栽倒了沙發上，一手捂着胃：“我有點餓。”
她剛剛結束一個酒宴，上面那些人虛僞的笑容，腌臜的氣息讓她難受極了，敷衍了一番她光喝酒了，菜都沒吃幾口，現在胃隐隐的有些不舒服。
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她看着城市遠處層疊閃爍的點點燈光，心裏突然很孤單。
她不想要回家，回去也很孤單，一點人氣都沒有，她幹脆讓司機掉頭來了妹妹這兒。
這些年，她一方面操心妹妹的身體，一方面她想要抗下妹妹的壓力，将家族公司的很多事兒都一并接下了。
她不敢忤逆父親，就只能用這樣的方式默默的承擔。
只有強大，她才能護着妹妹，才能為自己争取一個自由的明天。
顏芷蘭和蕭若煙才剛吃過夜宵，她正要說話，蕭若煙在旁邊趕緊說：“沒有。您是不是餓了？我這就去做。”
她想要叫姐姐的，卻羞于啓齒。
顏芷蘭：……
她再一擡頭，已經是一溜小跑一樣往廚房走的蕭若煙了。
顏芷蘭好笑又有點心疼的，她一轉身看到了姐姐若有所思的眼神，姐姐的臉頰泛着紅，身上有一股子玫瑰香和濃重的酒氣：“這是又喝了多少？”
顏芷伊一手捏着額頭，被燈晃得睜不開眼睛，半眯着：“沒多少，兩三斤吧。”
到後來，她靠着沙發，和妹妹說了幾句話，不知不覺間沉沉的睡了過去。
中途，她有點模模糊糊的，身上似乎被人蓋了一件衣服，鼻尖傳來的是一陣陣的食物香氣，她想睜開眼睛，眼皮卻非常的沉重。
她正對面的茶幾上，擺着色澤鮮豔，讓人垂涎的菜。
顏芷蘭看了一圈，“阿煙，你也太誇張了。”
這麽晚……她做什麽松鼠桂魚，口水雞……雞包魚翅……
蕭若煙擦了擦額頭的汗，她看了看顏芷伊，人睡着了，她這個小膽兒才敢壓低聲音叫人家姐姐。
“姐姐喝多了，我去給她弄一杯蜂蜜水吧，你喂她喝。”
顏芷蘭抱住她的腰，撒嬌：“好了，又不是外人，你不要忙了，休息一會兒，不累麽？”
阿煙之前可是剛在她身上忙完的。
蕭若煙剛才做飯太着急，鼻尖上滲出了一層香汗，她搖了搖頭：“沒事兒。”
到現在，她還有點緊張，她想要表現的好一點，讓姐姐喜歡她。
蕭若煙真的是一個很狂傲的人，她從小到大沒有去刻意讨好過誰，顏芷伊是第一個。
她想要為她們去争取，哪怕是一點點的幸福。
她知道顏芷蘭很愛姐姐，知道姐姐在她心中的分量。
如果姐姐能完全認可她，那小顏一定會很開心吧。
小顏又是醋又是心疼的，她站起來，手勾住了她的脖子，耍賴一樣将她的頭壓了下來，鼻尖輕輕的蹭着她的鼻尖：“你都沒有這樣讨好過我。”
蕭若煙的臉有點紅，她這會可正人君子急了，趕緊輕輕的推開顏芷蘭的腰：“你正經點。”
小顏：……？？？
人，匆匆忙忙又去廚房了。
被罵不正經的顏芷蘭哭笑不得，顏芷伊這會也坐起來了，她看着妹妹，眼睛半眯着，有點妩媚，嗓子沙啞，“我在這兒躺着，你們秀恩愛，有沒有人性？”
顏芷蘭沒搭理她，她對姐姐一向是冬天一般的寒冷，“是跟黃家的人見面了麽？你怎麽這麽不開心？”
一聽妹妹說這個，顏芷伊一陣子心煩意亂。
她那個爸爸，被妹妹弄的有點“恐女”了。
這些年，帶她把圈子裏的青年才俊基本都給見了一遍，生怕她跟妹妹一樣愛上個女孩。
顏芷伊是一個渴望自由的人，愛情對于她，只能是錦上添花，絕不能是束縛她的枷鎖。
那些能入的了顏峰眼的男人，哪一個不是豪門，她嫁過去之後就要放棄事業，過上無聊的金絲雀生活，顏芷伊心知肚明，她很反感這樣的安排，但是和妹妹不同的是她會虛與委蛇，她把重心轉移到了顏氏，努力經營事業，扶持自己的親信，這些年，顏芷伊逐漸有了自己的力量，有了話語權，一時半會兒，她不點頭顏峰到也不能将她怎麽辦。
那個黃叔叔家的男孩黃菡，是顏峰看了無數次喜歡的，顏芷伊看了一次就很煩，每一次都不給那個黃菡好臉，擺着一張高冷的臉，可黃菡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瞎眼看不見，不懷好意的接近，讓她反感極了。
今晚又是這樣的場合，顏芷伊也嫌麻煩多費口舌，幹脆把一桌人都喝倒了。
蕭若煙端着蜂蜜水出來了，她沒有敢直接給姐姐，而是遞給了小顏。
顏芷伊狹長的眸子眯着，“怎麽，不是當年跟我抗争的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了，知道害羞害怕了？”
蕭若煙還沒說話，顏芷蘭看着姐姐：“畢竟你大她那麽多，我們這叫尊老愛幼。”
顏芷伊：…………
她算是服了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妹妹了。
蕭若煙有點尴尬的笑了笑，顏芷伊喝了一口蜂蜜水，丹鳳眼眯着看了那一桌子菜：“別愣着，陪我一起吃。”
大晚上的。
一桌子菜，蕭若煙還陪着顏芷伊小酌了幾杯。
她這段時間被顏芷蘭管控的，幾乎沒有喝酒，如今，也不知道是緊張地，還是小顏家藏的酒太好了，喝了幾口就有點上頭。
蕭若煙很白很白，是那種不需要任何化妝品的天生麗質，這一上頭，臉頰泛起了淡淡的粉紅，她順勢靠在了小顏的肩膀上，一縷長發柔順的滑落。
顏芷蘭很習慣的樣子，她低頭夾了一塊魚，把魚刺挑好喂進她的嘴裏，“難受就不要喝了，明天還要坐車，嗯？”
蕭若煙點了點頭，閉着眼睛吃了那口魚，“還要。”
顏芷蘭就又低頭給她細心的挑刺喂到嘴裏。
顏芷伊看着筷子上的魚，突然就感覺不香了。
曾經。
她也站在爸爸這邊，反對過妹妹。
妹妹喜歡女孩子，這樣的事兒對于她來說太過震驚。
可現在想想，有許多蛛絲馬跡。
從少年時期就是那樣，她每一次提起蕭若煙的時候，嘴角會有那種從未有過的笑容。
“阿煙很棒的，音樂天才，她創作很好。”
“姐姐，她吉他彈得很好。”
“姐姐，她還會畫畫。”
“姐姐，我們宿舍的燈壞了，她三下五下的就修好了。”
……
太多太多的細節，只是那時候顏芷伊以為認為這是社會主義姐妹情，單純的閨蜜友誼，如果她早一點知道……她們的感情這麽深，她一定不會讓妹妹走到這一步。
顏芷伊看着妹妹手腕上那串朱紅的手串，眼神閃過一絲黯然。
蕭若煙很細心的觀察到了，她看了看顏芷伊：“您還想吃什麽嗎？”
“叫什麽您。”顏芷伊一挑眉，“還真把我當老人啊？以前不是叫姐姐叫的挺好聽麽？現在再叫一聲聽一聽。”
蕭若煙有點不好意思，小顏也跟看熱鬧一樣，一雙好看的眼睛盯着她。
過了十幾秒鐘。
蕭若煙低聲叫着：“姐姐。”
她的聲音很輕很細，帶着一絲顫抖。
這一聲“姐姐”叫的，顏芷蘭的眼睛都紅了。
天知道。
她們有多希望得到家人的認可。
雖然為了這份希望，她們遍體鱗傷，她們筋疲力盡。
蕭若煙的眼圈也紅了，顏芷蘭托起她的下巴，吻了吻她的小哭包：“好了阿煙，不哭，嗯？”
鼻尖，輕輕摩挲着她的鼻尖。
不管姐姐還在場。
顏芷蘭就是那樣安慰着她的阿煙，蕭若煙吸了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沒事兒的，我就是……”
太開心了。
顏芷伊的目光幽幽的看着兩個人，那一刻，她突然有點羨慕。
愛情到底是什麽東西，是什麽個滋味，她從未真正品嘗過。
“羨慕了？”
小顏好笑的看着姐姐，蕭若煙靠着她，也是含笑的聽着姐妹倆聊天。
顏芷伊：“羨慕又怎麽樣？”
“你可以找一個真正喜歡的人，姐姐，你歲數不小了。”
她姐姐喜歡那種單純的，愛的直白的，現在這個社會，想要這樣的純粹的愛，真的太難太難了。
顏芷蘭善良的提醒把顏芷伊氣得好看的五官都扭曲了，“我就是不想找，找來找去，都沒有合适的，回頭我在你們倆的樓下買一個房，天天騷擾你們。”
有錢人，提起買房就像是買白菜一樣。
她是有錢，從小到大，吃喝不愁。
可是顏芷伊卻更羨慕妹妹，她沒有她的勇氣，沒有她的魄力，別說世俗了，她連爸爸都不敢忤逆。
“好呀。”顏芷蘭大方同意，她甚至扭頭跟蕭若煙商量：“等姐姐老了，我們可以替她找個養老院，這樣就不會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了。”
姐姐：……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麽？
本來晚上喝了不少酒的。
可說着說着，顏芷伊的又是好幾杯酒下肚，氛圍很好，到最後她看着蕭若煙，語重心長的發話了，“若煙，說實話，從最初，我就不否定，并且知道你很優秀，但是之前的我是不能接受妹妹走這條路的。”
蕭若煙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顏芷伊晃了晃酒杯：“我怕她辛苦，怕她一輩子都要受世人的指指點點，怕爸爸一次又一次的與她争吵。以前我就反複想過很多次你們的事兒，我知道你們是真愛，可愛能持續多久？荷爾蒙終有幹涸那一天，沒名分沒份的感情真的可以麽？”
“這個社會太複雜又太現實了，國情在這兒擺着，你看看憶揚的秦總和阮總，她們算是娛樂界的大佬了吧，她們出櫃後尚且要接受很多不同的聲音和目光，更不用說你們未來的路多艱難了。”
“你們甚至不能擁有結婚證，甚至沒有在彼此住院生病的時候為對方簽字的基本權利，對外，你們都無法說你們是誰的誰……”
這話說的都是事實。
這個世界，就是這麽不公平。
她們拼命相愛，卻不能走在陽光下，甚至被狠狠的重傷。
可有些人，明明可以大方相愛，卻花天酒地紙醉金迷。
顏芷蘭的身子有些涼，蕭若煙抱緊她，她吻了吻小顏的額頭。
顏芷伊幽幽的：“這些年，我妹妹……吃了很多苦，我也知道，這一世，無論你們在一起多困難，她也非你不可了……”
也許，真的像是顏芷蘭說的那樣，有蕭若煙在，她活着才叫活着吧。
姐姐的話雖然滿是憂愁，但是已經讓蕭若煙很感動了，她抱緊顏芷蘭，緩緩的：“其實姐姐，我和小顏也痛苦過掙紮過。”
她的眼圈有點紅，“不瞞你說，我們從最初在一起的那一天，就開始害怕開始惶恐着看不見的未來。”
愛情，本該是多美妙的存在。
“我們越是相愛，越是投入，就越擔心明天。”
“只是……讓我們想不到的是，擋在我們面前最大的山，不是來自社會的輿論，不是許許多多人的不能接受，不是他們的有色眼鏡，而是來自本該跟我們最親最近的家人。”
一個人，從來到這個世上。
從咿呀學語的孩子一點點長大。
家，永遠是最溫暖的的港灣。
誰在外面受了委屈，不回家找父母，誰取得了成績，又不想第一個告訴爸媽？
可為了什麽？
曾經最疼她最愛她的父母會親口說着最刻薄的話。
——想不到，我生出了一個變态，同性戀就是變态。
一次又一次的分開她們，做着最挖心傷害她們的事兒。
撕碎了紙條，撕碎了相片，斬斷了她們的聯系，甚至一次又一次編造着無須有的謊言。
刀尖對麥芒，不知不覺間，與最親的人就走入了死胡同。
如果可以。
誰願意這樣？
愛，是不可控的。
愛就愛了，誰又能左右它？如果真的能左右一顆真心，那還是愛麽？
從相遇的那一天，她們就是注定不可分開的。
無論是蕭若煙還是顏芷蘭，她們都沒有辦法磨滅自己的心。
難道就真的要為了父母，熄滅心中的愛，傷害深愛她們的人，然後一個人一輩子郁郁寡歡，走上家人希望看到的結婚生子的路線。
然後與所謂的丈夫在一起時，一日一日的痛苦，抗拒他的接近，抗拒他的親密。
只能在每一個深夜裏，想念着心中最愛的那個人，卻誰都不能說，只能把這個秘密爛在心裏代入棺材埋藏黃土麽？
不，她們不願意這樣。
一杯接着一杯的酒。
後來，蕭若煙醉倒在了顏芷蘭的懷裏，她這一次沒有哭，睫毛輕輕的眨動，軟綿綿的像是小貓一樣靠在她的懷裏。
顏芷蘭給她擦了擦額頭的汗，又吻了吻她唇，那稀罕疼惜的樣子讓姐姐看的直牙酸，“你這樣要是讓爸爸看見一定高血壓。”
顏芷蘭擡頭看了看姐姐：“你會支持我的對麽？姐姐。”
顏芷伊看着她，斂了笑容，她看着手裏轉動的酒杯輕輕的說：“我還不夠支持你麽？”
顏芷蘭看着她，很直接：“我是說，如果真的到了決裂那一天，姐姐，你會站在我這邊的對麽？”
顏芷伊表情一僵，“你們……”
顏芷蘭愛憐的看着懷裏的人，“我不介意為她再死一次。”
她們在一起過了，這一輩子都值得了。
顏芷伊挑了挑眉，不想把氣氛搞得太沉重：“呵，殉情麽？”
就顏芷伊看蕭若煙瞅妹妹那眼神就知道，她肯定不會放她一個人再去經歷這些了，這就是所謂的至情至聖生死相許吧。
這樣的愛，不僅是她，可能很多人這一輩子都沒辦法遇到并擁有。
姐姐還有心情開玩笑，說明不再像是進門的時候那麽抑郁了，顏芷蘭唇角泛着淡淡的笑，“姐，你想媽媽麽？”
顏芷伊眼圈紅了紅，她點了點頭。
媽在，家才是家。
如果她還在，妹妹也一定不會弄到現在這樣。
她很想媽媽，很想很想。
顏芷伊看着她，認真的說：“我答應你，如果有一天，因為你不站在我們這邊，我跟爸爸決裂失敗了。”
她的表情太認真。
顏芷伊放下酒杯表情也凝重了起來。
顏芷蘭：“我和阿煙如果真的準備殉情了，在那之前，我們會帶上你的，這樣你就可以去底下見一見媽媽了，正好圓了你的心願，對麽？”
一陣寒氣吹過身子，顏芷伊的酒都被吓醒了，她偏了偏頭，無奈又頭疼的看着妹妹，顏芷伊唇角上揚，又一次溫柔的問：“所以，姐姐，你會站在我這邊的對嗎？”
作者有話要說：顏芷蘭：都是文明人，能恐吓的就不要好好說話。
蕭若煙：好帥啊。
ps：先放上來，葉子再改錯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