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課鈴響了,同學們紛紛起身,木質的禮堂凳哐哐的落下,周肅正也背着書包跟随人流出了教室。
每天上午有兩堂課,每堂課又分成兩小節,兩堂課中間有足足20分鐘的休息時間。每當這時,校園裏人聲鼎沸,十分熱鬧,仿佛開了飯,許多學生騎着自行車風馳電掣,奔赴一公裏之外的另外一棟教學樓。在男女比率正常的學校,這本是一個相當溫馨的契機,但在本校,卻總是一個男生載着另一個男生,大煞風景。每到傍晚,總能在校園主幹道上看到有男生在學騎自行車,他們摔得鼻青臉腫,零件四濺,一些民工常默默跟在後面撿螺絲,一群武裝齊全的小學生弓着背,溜着風火輪,圍着摔趴的人繞來繞去,正所謂,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
每次換教室,就如寒冬将至,野地裏成群的候鳥飛向南方;但身在建築系就不用吃這個苦頭了,他們只需乘坐電梯,從四樓到六樓即可。每當這個時候,本院學生就慶幸高考選對了專業,體會到了共和國搞建設的幹勁和決心。當下土木建設如同一個聚寶盆,吸聚了國家數萬億的資金,不用下工地看現場,不用在課堂上聽老師們吹牛收入,光是這些教學上的便利,就能讓他們切身體會到建築人的牛氣。
“寝室長——寝……室……長……”丁嘉在背後一邊跑一邊喊,肥嘟嘟的肉擠壓胸腔,帶出幾個顫音。
不知為什麽,人前人後丁嘉都不敢喊出周肅正的全名,三個極其普通的字,卻仿佛禁句一般。
大概是平翹舌不好發音的緣故吧!丁嘉心想。
周肅正故意多走了好幾步才停腳,皺着眉頭轉身:“有事?”
丁嘉喘着氣,一張雪白的圓臉微微發汗,他小聲哀求着說:“別将那件事說出去~”
與料想中一樣,是為劉迪明求情的。聲音輕而軟,是丁嘉一貫求人的姿态。周肅正剛要答應,卻又變了主意:“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丁嘉問。
周肅正掃視了四周一遍,見沒什麽人路過,才低聲說:“以後別在寝室亂來,不文明。”
丁嘉瞬間紅了臉,周肅正皺眉說:“你懂不懂,這是猥亵,是耍流氓,別吃了虧還不知道!”
周肅正口吻嚴厲,目光如劍,似乎這件事十分嚴重。丁嘉垂下頭,咬着嘴唇不吭聲,晶瑩雪白的耳尖都紅紅的。周肅正瞥了一眼,迅速移開目光,向前走去,不與丁嘉同行。
第二堂課是古典園林史,丁嘉心事重重。寝室長說那是“猥亵”,是“耍流氓”,是“吃虧的事”,每次雲煙、陳雄喊他來看AV,他雖不太願意,卻也不想掃兩位室友的興。
這事已成了傳統,有一就有二。首次發生在大一上學期,那時劉迪明剛離開301,上鋪空出一個,周肅正便搬了上去。除了丁嘉,其餘三人都睡在上鋪,下鋪用來擱放行李箱和一些閑置書籍。大一的時候,衆人家當還很少,寝室顯得十分空曠。十一月初,北方已經下了幾場雪,那年的暖氣有點問題,半熱不熱,雲煙身上無肉,格外怕冷,每次一踩到冰冷的金屬床梯,就鬼哭神嚎。有一個冰天雪地的晚上,雲煙死都不肯回自己床去睡,非要和丁嘉擠一擠。
丁嘉略有遲疑,答應慢了半拍。雲煙一把捏他的面頰:“你敢嫌棄我?我可是天天都洗澡的,不信你聞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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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嘉笑眯眯地說:“萬一你被擠下來,可別怪我。”
雲煙口中說不怕,卻要求靠牆睡在裏頭。學校單人床寬一米二,縱然丁嘉心寬體胖,卻并沒有壓到雲煙。雲煙很瘦很窄,十分纖細,他冬天上磅毛重還不滿一百二,弱不禁風,丁嘉十分同情他,很想将自己的肉分給他二十斤禦寒。
丁嘉身上又軟又暖,仿佛一個水做的抱枕,雲煙一進被窩就抱住丁嘉不撒手,還将臉貼了過來。丁胖胖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奶味,雲煙聞着心癢,又想起前幾天約他的那個學姐,胯下便有了反應,高高翹了起來。
雲煙動了情欲,想回自己床上,卻又怕冷,不願出丁嘉的被窩,只得将手伸進了自己褲頭中摩挲起來,他一邊摩挲自己的陰莖,一邊将手伸到丁嘉的睡衣裏,丁胖胖身上綿軟細膩,摸起來十分舒服,雲煙一旦嘗到甜頭便再也不松手了。丁嘉以為雲煙和自己鬧着玩,他倒是不怕癢,伸手反去撓雲煙的腰,這一下子摸到了一根硬物。丁嘉知道那是什麽,臉上一紅,正要縮回手,卻被雲煙捉住了。
“幫雲哥摸摸~”雲煙輕笑,沙啞的嗓音又輕又媚,伴随着熱氣飄進丁嘉的耳朵,丁嘉被他逗得面紅耳熱。雲煙捉着丁嘉的手,放在自己的胯間,引導着丁嘉上下撫弄,另一條細長的腿也半跨上了丁嘉的身上,在這樣狹小的空間裏,雲煙用這個柔軟白嫩的胖子自渎,口鼻間溢出輕輕的呻吟。寝室裏的鐵床上下鋪一體,此刻随着雲煙胯下的律動,很不友好地搖晃起來,咯吱咯吱,十分誇張,上鋪的周肅正若說沒知覺,除非他昏過去了。
“快~快點~”雲煙不知不覺間到了高潮,又啞着嗓子說:“紙呢,嘉嘉,衛生紙~”
丁嘉的身子被雲煙摟定,另一只手伺候着雲煙的小兄弟,哪還能伸手去床頭摸衛生紙呢?眼看着雲煙開始不對了,就這樣射出來會弄髒被罩,恰在這千鈞一發的啥時候,上鋪掉下來一卷衛生紙。丁嘉心想,寝室長的衛生紙真是善解人意啊,不早不晚,就在這時。雲煙心想,周肅正這小子遲早長針眼。
剛入寝一開始,為了不讓別人坐自己的床、擁有所謂的私密性,大家都不約而同選擇了睡上鋪。但相熟之後,也不在乎別人坐不坐了,直男之間也沒什麽隐秘性可言了。陳雄也曾假幹淨過一回,選擇了睡上鋪,後來他從別的寝室拷回一些小電影之後,就将自己的床搬到了離電腦最近的下鋪。陳雄是個頭腦簡單的體育生,缺乏想象力,如果不看一些畫面刺激的電影、海報,他連自慰都不圓滿。
那天上午,陳雄翹課在寝室看AV,女優誇張的叫床聲回蕩在整個301寝室,在上鋪對着鏡子撕嘴唇皮的雲煙說:“雄哥,有耳機,別公放。”
陳雄喘着粗氣說:“這不讓你也爽爽嗎,像雄哥這麽義氣的,上哪兒找去?”
可關鍵是雲煙他娘的一會兒得出門辦正事,這麽搞一下,正常小夥子誰受得了?雲煙于是下床來,和陳雄窩在一起準備速戰速決。
恰逢丁嘉拿着個袋子進來,他問:“你倆有髒衣服嗎,我帶回家用洗衣機洗!”
雲煙一把将他拉過來,說:“洗什麽洗,看電影!”說着一把将丁嘉拽到了陳雄的床上,床上頓時擁擠起來。有了那一夜的助興,雲煙愛死了丁嘉的手感,視頻中的女‘優被猥瑣男撫弄着雛鳥般的乳’房,雲煙也随着頻率在丁嘉肥嫩的胸前搓弄揉‘捏。丁嘉皮膚白得發光,乳尖曾現出紅色,未經鍛煉的胸膛沒有一絲堅硬的肌肉,全是柔軟如水的脂肪,幾乎要從雲煙的指縫中滑走。
雲煙将丁嘉的雙乳擠出各種溝,一會兒直線,一會兒S線,一會兒W線,就像沙灘上畫畫一樣。潔白嫩滑的皮膚,柔軟豐滿的胸部,可惜這些資源偏偏屬于一個男孩——他的乖乖好室友。不能說他沒福分,只能說福份有限。雲煙不攪基,他長得太漂亮,高中時差點被一個變态校霸騷擾到死,到如今也只是垂戀大胸美女。這麽軟趴趴的嘉嘉是世界上最暖最軟的墊子,雲煙每次射完後十分疲累就想躺在丁嘉身上一睡不起。
受到雲煙的啓發後,陳雄偶爾也會調戲一把,丁嘉偶有微詞,陳雄就說:“有胖子的寝室都這麽玩,不信你去看嘛!”
雲煙和陳雄七嘴八舌,終于将丁嘉成功洗腦,認為這是正常的室友互助。可是有一天,丁嘉突然想起了什麽,紅着臉問:“寝室長怎麽不和咱一起玩呢?”
于是陳雄代丁嘉向周肅正發出邀請,周肅正一口回絕。他正人君子一枚,對此十分厭惡。
丁嘉有些難過,這是寝室集體活動呀,可以增進大家的感情。
陳雄也開始讨伐周肅正:“就是啊,太不合群了!”
雲煙安慰丁嘉說:“你看陳雄的床這麽小,咱三人就夠嗆了,再多一個人床就垮了。別看周肅正這麽假正經,他呀,其實一個人在自習室自摸。”
“啊?”丁嘉有些驚訝。
雲煙繼續胡謅,說:“這是男人的正常需求,他總去自習室,你當他是真愛學習?才不!世人謂我愛上自習,其實只愛自習室·play。AV裏頭,好多老師在教室裏給男學生補個課就被推倒了。人各有志,我們摸摸你就行了,他非得看着講臺才能硬。但不管怎麽說,大家都是男人,本質還是一樣的,你也別瞧不起他,哈哈。”
在之後的日子裏,每當英語老師穿着短裙絲襪來上課,丁嘉就會偷偷扭頭看一眼周肅正,一臉“我懂的”。
周肅正被他看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