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毒發,就差身亡了,人生如此凄涼
“教主。”紀雲清一進令狐虞的書房就問道一股子魚的味道,不由得動了動鼻子:“好熟悉的味道。”
令狐虞冷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讓紀雲清有些摸不着頭腦:“按照教主的吩咐,我嘗試着接近了陸公子。但是他似乎不是很喜歡我,并未和我多聊,直接就走了。”
令狐虞點點頭,陸之玄對于魔教的人一直都抱着不接觸的狀态,令狐虞知道他的想法,因為他沒有認可他,所以他不随便融入這個地方,之前令狐虞覺得對方非常會看人臉色,現在卻有些不喜。“把你見到他的情況與我說一遍。”
“是。”紀雲清與陸之玄就說了那麽兩句話,其實也沒啥好彙報的,但是看自家教主那一臉的認真,身為暗部的堂主,紀雲清還是非常有職業操守的把所有的相處細節都說了出來。
說完了就發現自家教主一臉陰沉的打量着他。
紀雲清:“???”他剛才說的看上去就很普通的事情裏面,有什麽觸了教主的逆鱗嗎?
“他把烤好的魚給了你?”令狐虞把他在意的話重複了一遍。
雖然暗部就是專門負責信息收集和各種打探的,但是紀雲清顯然抓不住他們高深莫測的教主大人到底在別扭什麽,于是他一臉無辜的點點頭道:“是啊,還挺好吃的,說起來我總覺得教主這屋內就有那種烤魚的味道呢。”
令狐虞:“……”就在他不遠處的桌子上放着,他舍不得全吃完,想着多少留一點給陸之玄。
現在看來,沒什麽必要了。
紀雲清明明按照教主命令做事,但是還是沒讨到好臉色,對他他雖然莫名其妙,卻并不敢過多的揣摩令狐虞的心思。
雖然魔教現在看上去非常的和平,但是紀雲清可以是經歷過令狐虞接任教主期間幹禮利落殺人換位置除掉釘子那個時期的老人,能夠混到堂主,他自然不是什麽只會裝白蓮花的乖乖臉:“另外,上次教主要的關于西方魔教的資料,我查到了些。”
令狐虞示意他講,紀雲清打量了他的臉色,确認自己暫時不會危險之後,才慢慢道:“兩年之前,西方魔教內亂,教主被殺,護教法王陸炜重傷,生命垂危,現任的教主便是在這個時間點出現的。”
“他的身世神秘,招式詭異,輕而易舉就解決了叛亂,更是把陸炜從閻王爺手上救了回來。陸炜那一派的人從此對他唯命是從。出現在中原的那名聖女古麗珞珊,是陸炜的女兒,據說她和現任的教主關系十分的不錯。”
“救回陸炜之後他雷厲風行的整治了因為內亂而人心不穩的西域魔教,換下了之前的左右護法還有法王,現在的西域魔教應該是他一個人的一言堂。”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他會忽然消失就是了。”
Advertisement
令狐虞緊皺着眉頭,紀雲清給出的信息量太小,雖然事情的大體輪廓清楚,但是要判斷現任的西域魔教教主是什麽樣子的人物卻有點困難。“沒有人見過他嗎?半點消息拿不到?”
“出現在人前的時候他都是兜帽遮臉,我們能拿到的消息大概只有他是一個白發的青年男子,武功招式比較詭異,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那些人找人的時候沒有透露別的內容?”
“沒有了,他們一直在強調白發,除此之外其他的都絕口不提,似乎怕暴露他們的教主,讓不知道身在何處的他受害。”
令狐虞沉吟許久,點頭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屬下告退。”
“繼續留意那些人,不過不必盯得太緊。”
“是。”
看着緊閉的門扉半晌,令狐虞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現在的中原武林某種意義上是非常和平的,雖然魔教和武林盟經常性有沖突,但是都維持在可控制的範圍之內。只要魔教一日在他的手中,武林盟又不脫離段祁謙的掌控,就不會出什麽大事,所以令狐虞之前一直沒有把心放在這方面的事情上面。現在看來,內部不亂,就會有外來的因素幹擾。
西方魔教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笑不小,他們現在知道了這件事情,要麽裝作不知道,要麽等着人找上門來的時候,答應幫他們找人。
中原地區魔教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可惜的是令狐虞并不像為他人作嫁衣。
畢竟對方腦袋上還頂着和他們差不多的教派名稱。
想的有些多了,令狐虞嘆了口氣,看了一番外面的天氣,讓人去把晚飯拿到房間之中來。
天已經黑下來了,這個時節天黑的時間在慢慢的變晚,令狐虞一走出房門擡頭,就見到了一輪圓月。
明月高懸,銀色的月光如同霜華一般灑下,整個魔教都籠罩在月光之中,格外的美好,令狐虞卻是眉心一跳,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被他忘記了。
陸之玄把自己蜷縮在水中,整個人痛苦到不知如何是好,撕心裂肺的痛從內裏之中傳來,他的血條在不斷的減少,就算是溫泉的熱水,都不能讓他越來越冰冷的身體感到一點溫暖。
從小到大養尊處優,就算出櫃的時候都沒有被人打過,陸少爺哪裏受過這樣的苦楚,痛到無法言語,他的眼前已經完全變成了黑白兩色,起初的時候他還試圖掙紮着從水中出去去不遠處的令狐虞的房間找人,但是後來他發現只要一動,血條就大量的減少,那種痛就更加的難以忍受,似乎要把他整個人都撕扯開來。
“……痛……”只是一個字,擠出來卻花費了陸之玄所有的力氣。
起初這樣的痛讓他無所适從,腦子完全是懵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怎麽了,但是随着痛苦的加深,他的思維就越發的清晰,一個月前,令狐虞往他口中塞毒藥時候的話語不斷的在他的耳邊回檔。
陸之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痛死在這裏,他完全不想就這麽英勇就義,最起碼讓他逛一逛這個他不甚熟悉的世界啊,穿越一回龜縮在一個地方這麽久,怎麽聽怎麽沒用啊,這還是在他帶着游戲技能的情況下。
這麽久以來,像是自暴自棄一般排斥這個世界的想法,在這樣生死一線天的時候,被徹底改變了。
勉強張開了眼睛,陸之玄打開了系統的界面,直接把随便點了一套外觀,掙紮着就想要爬上去,但是劇烈的疼痛一陣陣洶湧而來,他一只腳還沒跨上去,直接整個人就掉了下去。
溫泉水濺了滿地,陸之玄有些自暴自棄式的讓自己往水裏沉。
陸之玄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還不痛暈過去,要死要活一句話,疼成這個樣子還不讓人太不人道了吧……
滿腦子亂七八糟的,他發現自己連動一下手指都非常的困難。
然後整個人就被人抓進了懷中,水聲在陸之玄耳邊不斷的蕩,他睜不開眼睛,看不見眼前到底是什麽人,但是想想也猜得出來,除了令狐虞,這裏晚上是不會有其他人過來的。
令狐虞臉色難看的厲害,從剛才開始心慌,他想了半天才意識到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陸之玄體內的毒藥沒有再發作的第一時間就服解藥,他會傷的非常的厲害。所以他想起來之後第一時間就開始找人。
吩咐人去叫了楚清軒,令狐虞直接就往溫泉處來,然後進來的第一眼,就見到了整個人都快要沉底的陸之玄。
更加糟糕的事情是,陸之玄似乎因為溺水抗拒喝入太多的水,所以死都不不肯張開嘴,令狐虞第一時間想要給他喂解藥,但是他抵死就是不開口。
因為實在太痛了,男人的臉色一片慘白,雙唇已經沒有任何血色了,眉頭緊皺着,沒有了往日裏半點的風采,令狐虞胸口悶着一口氣,伸手強行撬開了他的口,把解藥塞了進去。
可惜的是陸之玄完全不往下咽。
令狐虞低咒一聲,也不想吐槽陸之玄這忍耐力,照理來說練武之人,對于這些東西都應該有一定的抵禦能力的,但是陸之玄痛成這個樣子,顯然不是什麽受過這類訓練之人。
要知道作為刺客,為了防止他們出賣雇主,從小就會受到各種各樣毒藥訓練,就算不是百毒不侵,也絕對有非常強大的耐力。陸之玄現在這模樣,完全就是普通人的反應,或者說……嬌生慣養的富家少爺的反應……
令狐虞心中的那些疑慮在這一瞬間已經消失了大半,這一個月來陸之玄的表現加上他現在的模樣,讓令狐虞完全沒辦法把他當作一個普通的刺客來對待。
何況他本來就有些不普通。
費了些力氣,令狐虞才讓陸之玄把解藥咽下去,把人從水中打橫抱起,他才發現雖然身材看上去非常好,肌肉也非常的結實,但是陸之玄卻非常的輕。
不知道是不是和他所練的那種功法有關,他整個人都異常的輕盈,抱起來的時候,令狐虞都有那麽一瞬間的錯愕。
然後他又發現了新的問題。
此時的陸之玄并非一絲不挂,顯然對方也知道毒發所以掙紮過,先把衣服穿上了……
只是這衣服……
就算是淡定如令狐教主,對上懷中這樣的妖孽,也有些把持不住。
陸之玄身上的衣裝是他第一次見他時他所穿那一套,黑色的布料沾了水之後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胸口到腹部那一塊本來就沒有什麽布料,金飾上還沾着水珠,順着胸膛一路往下,腰以下的布料是白色的,不知道是何材質,沾了水也沒有怎麽濕,水珠一路往下劃入了白色的布料之內,之後隐沒在其中……
令狐虞喉結微動,不知道為什麽有些嫌棄這白色的布料……
不過他也沒時間想太多,抱着人直接就回了房間。
離水之後,那衣服居然瞬間就幹了,令狐虞腳步一頓,面不改色的把人放到了床上,在試圖脫下這身衣服未果之後,教主大人把整只喵都用被子抱起了。
穿成這個樣子,還是不要讓教衆看見的好,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還沒有自己這麽高。
教主大人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