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對姑娘們來說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青年一襲黑色長衫,外罩着白色的紗衣,沒有寬大的袖擺,袖子在手腕處便束起。金色的腰封勾勒出精瘦的腰線,挂着一塊方形的小玉佩,懸着紅色的小流蘇,半紮着的烏黑長發,有一半披肩而下,因為動作而微微晃動,頭上銀色的發冠形勢繁複,一看便是大家手筆。他生得唇紅齒白,一雙漂亮的眼睛微微發亮,雖然是異色瞳,卻奇異的沒給人怪異的感覺,纖長的睫毛卷翹,眨眼的時候能讓看着他的人心跳不住的加速。

那是一個俊極了的青年男子,面容冷峻,搖頭四下打量的模樣,也讓人産生一種高山雪蓮,不可靠近,只能遠賞的感覺。

看看男子的衆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滿心都是明天這長街上的姑娘約莫都要瘋了。

然後,馬車上便又下來一位公子。

與前一位公子相差無幾的打扮,只是他一身長衫白衣勝雪,一雙丹鳳眼淩厲異常,剛才還停留在兩人身上的目光,只要對上他的目光,基本都敬而遠之,不敢再看。

令狐虞生的極美,他的母親是當年魔教的聖女,被稱之為武林第一美人的存在,父親是皇家之人,也讓他舉手投足之間貴氣十足,陸之玄常常暗地裏稱他為美人其實不無道理,只是教主大人并不喜歡被人稱贊“美貌”,趨利避害的小動物心理,讓陸之玄下意識就把調笑的話全部都變成的內心戲。

這樣的美人加上白衣,就更顯得他像是臨塵的仙人一般,高高在上,連瞻仰都唯恐自己的目光污了仙人。

右護法已經訂好了房間,仔細檢查過一遍之後才來邀這兩位下車,引着兩人一路走,上了樓。

“這是陸公子的房間。”右護法打開一間房間,笑道:“這裏的上房應該還算舒适,陸公子應該能夠适應。”話音落下,右護法莫名就抖了抖,感覺一股寒氣從身後而來,只覺得整個後背起了大一片雞皮疙瘩。他警覺的朝後看,卻只對上了自家教主的目光,一下子頭皮發麻,非常的想死。

他幹了什麽蠢事嗎?為什麽教主要用那種眼神看他???

陸之玄對此毫無所覺,既然出了魔教,自然也沒有讓他與令狐虞一間的道理。他笑着對右護法道謝道:“謝謝,我沒問題的。”

右護法呵呵笑了笑。

陸之玄又問:“說來還不知右護法如何稱呼?在外面總不好喊右護法……”

“在下右禾弦,陸公子喚在下禾弦便好。”

“好。”陸之玄低吟道一遍:“雅歌和弦,你們倒是會起名字。”

右護法只覺得教主大人的殺氣越發的恐怖了,趕緊轉身道:“這一層都是我們的人,陸公子若是有是喊一聲便好,教主請随我來,您的房間在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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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層有四間房,東西南北朝向各一間,都屬于非常大的上房,自帶了小隔間。中間部分是完全空的,可以看到樓下的來來往往的住客和食客。雖然右護法想不明白教主到底鬧什麽脾氣,但是他還是自帶一點安撫教主的小技能的,比如給令狐虞安排的房間就在陸之玄旁邊。

令狐虞也知道現在出門在外,沒有什麽好的理由可以拘着陸之玄,讓他和自己一起住。這一路上陸之玄的動作和各種各樣的好奇還有一千零一問已經讓令狐虞徹底打消了對他的顧慮。

另一個大膽的猜想此刻就在他的腦中,只是此刻此刻不甚确定,也不敢去确定。

各自入了房間,其實也沒什麽好看的。

陸之玄在床上坐了坐覺得還算柔軟,就回到桌子那裏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淺酌了一口,門被敲響了。

令狐虞站在門外:“晚餐你想在房間吃還是下樓去吃?”

陸之玄眨了眨眼,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間:“下樓吧,我還是第一次到客棧住,窩在房間裏也不像樣。”

“嗯。”

這個世界相對于Z國的古代,似乎要開放更多,樓下來來往往男女皆有,還有不少西域模樣的人,看樣子都是生意人,嬉笑怒罵,這個時間的客棧人聲鼎沸,就連外面的街道也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顯然沒有宵禁的規矩。

讓小二騰出了兩張桌子,跟着的明面上的護衛一桌,陸之玄幾人一桌。

“明天開始我要在外擺攤,義診三天,若是有時尋我,公子可讓人往河邊去。”外出楚清軒自然而然的就換了稱呼,他剛才沒有進來,而是出去尋了适合義診的地方,剛剛才回來,就趕上了飯點。

“我能去看看嗎?”陸之玄有些好奇。

“自然是可以的。”楚清軒此刻和教內的那位滿臉陰險的聖手堂堂主完全不同,一身白衣,手上拿着一把折扇,一舉一動之間,都是一副翩翩公子模樣,到還真有幾分神醫模樣。說起話來也是溫文爾雅,臉上帶着笑容,一看就是脾氣好到不行。“不過義診也無甚好看,陸公子不如同公子出去逛逛,印城可玩的去處不多,但是陸公子若是想到處走走卻也不是沒有。”

“我明天便要獨自出發,江南那邊還有事情等着處理,無法與公子同行了。”紀雲朗本來不是來玩的,關系到錢這件事情她就格外的重視,所以半點時間都耽誤不得。

令狐虞這一行人不會缺錢,他的武功也不是最高的,留在這裏也不過是多占一個位置,所以還是早早走得好。

“嗯,早點結束也好。”令狐虞為陸之玄夾了以快魚:“嘗嘗看,這裏的松鼠魚雖然做的不甚地道,倒是應該挺合的你口味的。”

滿桌子菜琳琅滿目的,大多數都河鮮與魚,陸之玄之前在聽人說話還沒看,被令狐虞投喂了這一口,便心滿意足的眯起了眼。魚身炸得酥脆,淋上的醬料甜酸适宜,這道魚肉與之前在魔教吃到的魚肉又有所不同,陸之玄這種不怎麽挑魚肉的人自然是滿足的。

除了松鼠魚,這桌上還有砂鍋魚頭豆腐,鮮蝦餃與炸魚豆腐,加上一個東坡肉與幾道素菜,一桌子滿滿的,可見點菜的時候令狐虞心偏到了哪裏去。

好在印城臨河,有不少的水産,來這裏的人好吃河鮮多,他們這一桌子不至于太過突出。但是楚清軒還是被他們教主的無原則雷出了一腦袋冷汗。

少年起他便跟着令狐虞的母親,自然也常見到這位小教主,那個時候令狐虞就已經不近人情了,大抵是身份高貴,又深受他父皇的喜愛,有事沒事攀親帶故的人總是特別多,不懷好意接近的也多。令狐虞小時候沒少出過事,見過的刺客也已經記不得有多少了。

楚清軒雖然不敢說對教主十成十的了解,但是卻也知道個七八成。

能讓他們教主這般對待的人幾乎沒有,就算是他的雙親在世,估計也哄不到他的好臉色。但是現在對這位陸公子享受的這些,簡直自然而然到可怕。從最開始陸公子中毒教主守夜,到他養病教主什麽事情都要自己動手,陸之玄的存在簡直就是個bug。楚清軒知道這很不妙,也許他們都已經走入了一個可怕的事實之中,但是所有的人包括當事人都未察覺。

一旦教主想明白了自己想要什麽,陸公子若是不能拿出他想要的東西來,也許大家都變得危險。

不過這樣的念頭也只在楚清軒的腦海之中閃過一瞬,畢竟他自己也猜不透教主到底想什麽和要什麽。

畢竟教主自己也還沒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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