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番外:未願與君共白首3
兩人說了沒幾句話,新皇陛下不高興了,總想找由頭過來把人挖走,不是說前院的桃花開得豔,就是說蕭煜親手釀的桃酒好喝,讓沈文昭過去陪他賞花喝酒。不得已,二人只得散了。
若是正經論起來,蕭煜算是新皇的長輩,還有個師父的名頭,所以麽,他對着新皇總是淡淡的,不過分熱情,也沒讓他覺出冷淡,就是進了我家門,招待你一番的那種客套。他料定新皇不能久待,至多吃個飯就走。
果然,用過午飯,新皇陛下連哄帶騙或許還帶威逼脅迫地,把沈文昭弄走了,弄到他剛買下來的城南新宅裏。
進了新宅,屏退左右,新皇立馬沒了正形,黏黏糊糊一通歪纏,纏得沈文昭幾乎再次動怒,他這才罷手,委委屈屈退到一邊,嗫嚅着道:“好些天沒見,摸一把怎麽了又不是沒做過更出格的事……”,沈文昭忍無可忍,從桌上擺着的果盤裏拈了一枚水杏,手出如電,一下堵住他的嘴!
新皇陛下沒防備,被那顆果子堵得嗚嗚嚕嚕,吃了一頓排頭還不曉得收斂,還要上去拽住人家的手,往外拖。
“走,釣魚去!”又不是上卧房,這回你總該拿好臉對着我了吧!
帝王富有四海,買宅子當然要選最好的買,這座新宅院是個五進的大院落,前後左右,各有正房十五間,廂房三十五間,還附帶花園、回廊、兩個小湖,湖裏種了幾種好活的蓮花,如今是春天,還不見動靜,到了夏天,荷花開得擠擠挨挨,放條小舟下去,那就是現成的“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了。可惜不對時令,只好釣魚。
蕭恒一手拿着釣竿,一手拽着沈文昭,興沖沖往湖邊去。到了地方,新皇陛下跟大爺似的,差遣沈大人做這做那,完全不讓人家閑着!
“子虞,你說那魚兒怎麽還不咬鈎?!都一刻了!”鬧着要釣魚的人,偏缺耐性,釣了不多會兒,還沒見魚咬鈎,這就把杆子甩給那位,他自己到邊上坐着瞧熱鬧了!
沈文昭無可奈何,只得接過杆子,坐到釣位上接着釣。他倒是個愛釣魚的,未入宮前,常常自己拿了釣竿,到江邊坐一天。不為釣魚,就為了那份清靜,江水清流,天高雲淡,偶爾過一兩頁扁舟,或是一群水鳥,一種大寫意式的寂靜,足以驅除所有雜思煩想。從天光微亮坐到暮色四合,煩惱散盡,一身輕快,魚兒麽,只能算是附帶的收獲,有更好,沒有也罷。
新皇陛下萬萬沒想到沈大人居然是個拿起釣竿便物我兩忘的人,原本打算借着釣魚讨好心上人,說幾句肉麻的,再說幾句當真的,把人哄好了,住兩天就回帝京,這下可好,別是轉錯了道,走迷了路,說都找不着時機說!
“子虞,朕跟你說句話可好?”新皇陛下小心翼翼地抽走沈大人手上的釣竿,在他橫眉立目前扮出一副一本正經的鄭重樣子來,說了這麽一番話,“子虞,你一直不信朕的共白首,對麽?”
沈文昭蓋下眼簾,遮住目中一閃而逝的着慌,他問他,“陛下何出此言?”
你不覺得荒唐麽,堂堂一國之君,絕了後嗣,今後慶朝的江山由誰來坐?!過個四五年,長不過七八年,你也該清醒了,知道哪頭輕哪頭重了,那時候你還會把這句話挂在嘴邊麽?
人心都是肉長的,我若是跟着你混鬧,将來真有那麽一天,你從“共白首”轉到了“玩玩而已”上,你以為我那顆心還能活麽?!
“朕又不是傻子,自然有所感,說千道萬,你不願和朕共白首,為的不過是後嗣的事,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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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叫“為的不過是後嗣的事”?!這麽輕描淡寫,像話嗎?!
“朕已下旨,封四弟的兒子做儲君,這麽一來,你還有何顧慮?”
有顧慮不妨一同說了,我一次解決了,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