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詹言語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對着外景做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忽然感覺背後有一陣冷風襲來,她詫異地回頭,眉間陡然蹙起:“你怎麽過來了?”
容逸面色很沉重,心裏也是惴惴,看到她的臉色就覺得不妙,進門就把辦公室門鎖上了,慢慢靠近詹言語:“言語,你要聽我解釋,這是個誤會。”
詹言語心思還很複雜,知道自己現在根本聽不進任何話,要不是她端得久了,性子冷了,剛就氣得把辦公室的家夥都摔了:“你現在出去,讓我靜一靜。”
“不。”容逸立刻拒絕。這種事越快解釋越好。
他三步并作兩步地上前,一把把她的肩膀箍住:“我都可以解釋的,這真的是個誤會。昨天……”
詹言語擡手捂住他的嘴,阻止了他的話,只問了一句:“你跟她究竟有沒有什麽?”目光不偏不倚,直視着他的眸子。她不要聽假話。
如果,如果……她也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麽事來。
“沒有,絕對沒有。我們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容逸急忙回答,生怕稍微回慢了點就會釀成大禍。
詹言語的那顆心提起又放下,猛地松了口氣,終歸于平靜。
雖然心內略有安定,但她還是心有餘悸:“好,你說你們之間清白,我信。那麽這照片是怎麽回事,你可以解釋了。”
容逸盡力客觀地跟她坦白:“我昨天晚上回家,她在地下室把我攔住了。”
詹言語默不作聲,只擡眼面無表情地看他。
不知怎的,看到她這樣子冷清地瞧他,容逸忽的有些說不下去,語調漸低:“你不知道,她這個人實在難纏,我不想跟她擰起來,就跟她吃了頓飯。”
詹言語聽到他用這麽熟稔的語氣聊她,手腳又冰涼起來。但她還是沒說話,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等他的下文。
忽略掉前因後果,容逸正入主題:“我實在是被她煩得半死,就想要離開。她就跑上來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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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阻止你?”詹言語也不想用這種刻薄的口氣說話,但還是沒忍住,“阻止阻止着就滾做一堆了?”
“你這是什麽話?”容逸聽她說話難聽,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她就是這樣的人,不知道男女分寸,動作過度了些。但我們昨天真的沒有什麽。”
詹言語甩開他箍在她肩膀上的大手,抱臂立在他面前,窗外明媚的陽光灑在她背後,留下一個昏暗陰霾的身影。
她不禁冷笑道:“她就是這樣的人,呵,你還真是了解她啊。昨天沒什麽,那就是以前有什麽了?”盡管憤怒至極,詹言語還是沒漏了他話裏的意思。
容逸被她噎得一時語塞。
見狀,詹言語越發證實了自己內心的猜測,渾身如墜冰窖,身冷心冷。
她轉回身去,目無焦距地眺望着窗外的五光十色,冷然道:“容總,抱歉,我現在沒法跟你正常說話,你先出去行嗎?”
聲音無起無伏,無波無瀾,滿腔的不可抑制的怒氣沖不出來,在體內漫無方向地亂撞。
容逸倏然一驚,心頭大跳,連“容總”都叫出來了,真正意識到事情大條了。
他強硬地把她的身子扳回來,幾近倉皇地說:“你不信我?”目光失落而又誠懇,似要獲得她的認同。
詹言語清寒冷冽的目光飄飄忽忽地掃了他一眼,譏諷道:“你要讓我怎麽信你呢,容總?”
容逸的心也跟着寒了下去,急急抱住她低叫:“言語,信我。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真的沒有。”
詹言語仍是面無表情,任他抱着不予回應。
容逸面容漸苦澀,閉了眼又睜開,睜開又閉上,反複數次,就在詹言語要強行推他出去的時候,終于抖着嘴角硬生生撕開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歲月,聲音澀然:“是,我跟她以前是有過……有過一段。但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那時候不懂事……”
“瞧瞧,男人犯錯的時候總是有借口。”詹言語總算是說了話,可那尖酸刻薄的話讓容逸的心更寒,“不是說年少不懂事,就是別人勾引的,反正自己都是好的,全是別人的錯。”
容逸垂着眼睑苦笑:“你不用這樣譏諷我,我聽了不高興難道你還能高興了?”
詹言語想推開容逸,沒推動,便利落地倒退了一步,與他保持一臂距離,用犀利的目光直視他,眼含冰霜,語帶質問:“我确實不高興。請問我為什麽要高興?我的男人白天還在跟我說怎麽想我,晚上就偷偷跟前女友出去幽會,你讓我怎麽高興得起來?”
她沒有意識到,她的音調逐漸尖利,幾乎要破窗而出。
容逸要開口解釋,又被詹言語武斷地打斷,只聽她冷冷地說:“你不用跟我解釋,我不傻,會自己想。是不是男人都有這種心理,一邊交着女朋友,一邊又跟前女友暧昧,享盡齊人之福,覺得自己這樣特有面子是吧?告訴你,你繼續玩你的,姐不奉陪了!”
容逸實在是要被她的話活活氣死了,她居然這樣想他!她居然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
他不禁心火旺盛,滋滋狂跳,有憋悶,有憤怒,更多的,是難以言說的委屈。
一時間,眼睛都被氣紅了,他忿忿地看向她,道:“你,你說話不要太過分了……”
詹言語撇了撇嘴,依舊冷冷地斜睨他:“嫌過分就走啊!我攔住你了嗎?敢做不敢當……”
他張口深喘了幾次,再不想從她的口裏聽到更難聽的話,上前一步猛地抱住她,将她鎖在自己懷裏,然後傾下身子咬住她的嘴唇,要多狠就有多狠,要多用力就有多用力。
詹言語被他的進攻吓得一跳,回過神來才感覺到自己被他咬得疼痛,又沒法說話,只能唔唔叫着,嘴巴左右擺動都甩不脫,伸手推他又推不動,只好擡腳踢他。
容逸被她的細高跟踢得差點內傷,索性半抱起她一把推到落地窗上,再用兩條長腿死死把她的按住。
詹言語手腳被制住,卻還在用身體掙紮。
此時的容逸完全不知憐惜為何物,又擡起一只手掐住她的兩腮,迫使她張開雙唇,探入唇舌,往她的唇內伸去,又是啃噬又是舔吮。
舌齒之間不免嗑住,劃出血來,他也毫不在意,勢要把她徹底占據。
詹言語被他弄得整張嘴都腫了,又麻又痛,但理智尚存,知道自己抵不過他,直接繳械投降。
她不再掙紮,只毫無表情地随他擺弄,目光幽冷地凝視着他放大的臉。
容逸感覺到了她的屈服,動作也漸漸舒緩起來,又在她唇內舔舐了一圈才退出,低啞着聲道:“現在冷靜了嗎?”
詹言語狠狠地擦了下自己的唇瓣,語調不自覺地升高,近乎尖銳:“我難道還不夠冷靜嗎?”
容逸嘴角還有血絲,卻沒心思去理會,只堅定地箍着她不讓她離開,用低沉的男音霸道地壓住她的高音:“如果冷靜下來了可以聽我說了嗎?”
見詹言語冷着臉不說話,容逸的手勢輕下來,冷靜嚴肅地緩緩出聲:“我再說一遍,我保證我絕對不騙你。”
他說的鄭重,詹言語心裏一顫,但很快被她的怨氣壓下。她冰冷的目光掠過他的面孔,低頭嗤笑一聲,鄙夷道:“男人的話可信,母豬都可以上樹。”
容逸頭疼:“你還敢說你現在是冷靜的,瞧你現在還是平時的詹言語嗎?”
詹言語索性不說話了,撇開頭不看他,望着光潔的可以照人的地板,随他講去。
地板上反光的厲害,此時竟照不出人影來,只有隐隐約約模糊的身形斜在那,似有抖動。
容逸急得都要上火了,甚至手都舉起來作發誓狀了:“我昨天要是有做對不起你的事,就讓我娶不到老婆,娶了老婆也被戴綠帽子,然後斷子絕孫,這樣你該信了吧。”
這要再不相信他也沒辦法了。
詹言語見他這個誓毒得狠,且透着絲搞笑,雖然發誓這東西真是沒用,但這還是讓她有些滿意,嘴角差點勾起,卻還是竭力壓下,繼續冷着臉說:“切,你怎麽不咒你自己終身不舉?”
容逸心裏一松,見她終于肯搭話,雖然話更狠了,但他也不在乎,只笑和着說:“放心放心,我身體好得很,不會讓你守活寡的。”
“誰跟你說我就要嫁你了,自作多情。”詹言語雖然嘴巴裏還是沒好話,但明顯态度有了好轉。
容逸滿意,當即再接再厲,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角,目光灼灼地凝着她:“反正我這輩子就只要你一個了,你要是不嫁,那我這輩子就不娶了。”
所以說男人說起甜言蜜語來能膩死女人。
詹言語盡力不讓自己受影響,卻還是免不了被他感動。說到底,女人就是感性動物,詹言語也不能免俗。
詹言語雖然氣消了一大半,但還是僞裝着張冷臉:“既然你跟她都斷了,你們昨天做什麽要偷偷幽會?你要是給我打個電話報告一聲,我也不會誤會。”
詹言語的理智徹底複活。說到底,還是他瞞着她,不然她能這麽生氣嗎?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吵得好辛苦,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