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胡良事件終于在幾天的蹉跎後峰回路轉。
法院這裏調查追查到了胡良所服用的華頤康口服液的出處,那是一家比較知名的商場,信譽度也很高。
但事情的結果卻是大大的出乎了人們的意料。
原來,胡良所得的華頤康口服液并非華頤堂出産,準确點來說,這就是一樁低劣的假冒僞劣事件。
說來真是可笑,一個假冒僞劣産品竟差點把這麽大的一家企業逼入絕境,且引起了全國人民的廣泛關注。
如果當初胡良的家屬能好好配合華頤堂的話,事情也不至于到現在才水落石出。可這事怪得了誰呢?有幾個人能面對家人的慘死,還能忍着悲痛跟“殺人兇手”一同查真兇呢?
這一切的一切,都要怪罪于那些唯利是圖,造假賣假的不法商家。
當華頤堂公布出這一結果是,反響是熱烈的。很多人為之前譴責華頤堂的行為而感到羞愧,也為華頤堂不懼檢查,甚至積極檢驗的行事作風而點頭稱是。
就在這個時候,美國聯邦食品藥物管理局的檢驗報告終于遲遲而來。
對于這件事,世界權威的雜志也刊登了相關報告,對華頤堂的發展史與此次事件進行了報道。胡良事件由此改名為胡良危機,正式為世人所知。此次事件也因此編入相關文獻資料,為今後的公關危機做出了它的貢獻。
華頤堂算得上是因禍得福,不僅沒有跌入深淵,反而達到了事業的更高峰。
對此,最高興的莫過于容逸了。
這是他自加入華頤堂以後,辦得最成功的一件事。
多少年了,他一直活在父親高大的陰影之下,在華頤堂慢慢地墾着自己的一塊地,以求得那些前輩們的認可。透過他清逸冷峻的外表,有幾個人看出了他內心的寂寞與訴求。
父親只知道,他初入公司時的頹唐與叛逆,他對他感到失望,可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他多麽想光明正大地走出來,站在華頤堂的至高點,可那就像是一個奢望,他不可企及的高度。因為沮喪,因為落敗,他自暴自棄,甚至看着自己就此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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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終于是真正的華頤堂總裁,他終于做到了他從小就渴望的事業。
相信以後,華頤堂,會更好。
而他,跟她,也會更好。
也許他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遇見詹言語了吧。
她就像是他人生裏的一道光,照亮了他內心深處的抱負,也照亮了他的前路。
此時此刻,她就出現在他面前該有多好。
想到這裏,他根本不能再繼續思考下去,要見到她,立刻!
這一想法一竄進他的腦海,就再也揮不去。
他匆忙地奔出辦公室,連吳婧那都沒時間打招呼,就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到了詹言語的辦公室。
一推開門,就見詹言語正坐在座位上噼裏啪啦地打字。
詹言語聽到開門聲,連頭都沒擡一下,下意識地就說:“再開心也不能忘了敲門啊。今天就算了,下回注意。”
真正看見她,容逸才定下了心神,喘着大氣站在門內細細瞅她。
幾天勞累下來,她憔悴了很多,雖然她以前就瘦,但卻不會如現在這般,連肩膀都是削瘦的。這樣看上去,就跟只剩了一副骨架子一樣。
他不禁心疼地蹙起了眉,方才的喜悅似有若無地散去。
詹言語不解來人怎麽不出聲,狐疑地擡頭看去,正見到容逸心疼的目光,不由欣慰:“你怎麽這會兒過來了?”
容逸快走幾步,蹲到她身前,異常溫柔地撫摸她消瘦了許多的臉頰,還有她尖尖的下颚,出口的聲音也是止不住的憐惜:“你瘦了。”
詹言語輕笑,能被他這樣溫情柔和的對待,也是一種福氣:“你也瘦了。”
兩個人不由自主地一同笑出聲來。
真是莫名其妙,每天都見面,夜裏還睡在一床被窩裏呢,此時表現地活脫脫像是多少天不見了似的。
詹言語湊近他,主動在他臉側印了一個吻:“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容逸趁勢站起,坐在她的辦公桌上,把她拉進懷裏,迎面就啄住她的唇瓣:“我們一起享福!”是劫後重生的調侃,也是終其一生的承諾。
容逸正要繼續,該死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他裝沒聽見,繼續在詹言語的唇內掃蕩。
詹言語“唔”了一聲,唇舌裏溢出一個詞來:“電話。”
“別管它。”他含糊着呢喃,把嘴張得更大,整個兒包住了她的,舌尖都伸到了她的舌根處。
詹言語快不能呼吸,頭微微往後仰去,艱難地用舌尖把他頂出,輕喘道:“我先接電話。”
容逸委屈地看着她,因親吻而變得紅潤的薄唇都嘟了起來。
詹言語還真見不得他這樣裝可憐的小模樣,忍不住地用手指去戳他的唇,另一只手去接電話。
“嗯,我知道……幾點……好的……啊……沒事沒事,不小心撞了一下。嗯我知道了。”
最後,詹言語幾乎是倉皇地把電話挂掉的。
扭回頭,她不悅地瞪向某個始作俑者。
容逸不以為意,繼續含吮她的指尖,用舌尖舔舐她的指腹。
詹言語想把手指抽回來,卻被他無賴地咬住。她無語,這人怎麽變得跟小孩子一樣賴皮了。
“別玩了。我要工作了。”
詹言語說得正氣,容逸也不好再接着玩鬧,只能意猶未盡地松口。不過再放她出去前,還是用力綿長地吮了她一把。
詹言語大大地翻了一個白眼,正義凜然地說:“容大總裁,辦公室戀情影響工作喲!你是不是……”她說到這,就用手指比劃了一個讓他走的姿勢。
容逸恨得牙都癢了,他特意跑下來,結果人家還不領情,真是氣死他了。
工作,工作有他重要嗎?
被她禮貌地請出辦公室,容逸還在一個勁地怨怨念。
天天工作,工作!他什麽時候才能排第一啊!
思及此,他突然眯起了眼,有一個隐隐約約的想法從他心裏一閃而過,漸漸形成一個切實可行的計劃。
他忽的奸笑了下,掏出手機,翻出一個號碼,接着撥通……
*****
詹言語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公寓,眼裏滿是不敢置信的色彩。
“哦天哪!”
不過是幾天沒回,怎麽被清空了?這是她家嗎?她沒走錯吧?
她咽了口口水,異常糾結地指着旁邊陪她回家的容逸:“這,這……”
“哦!”容逸煞有介事地點了下頭,完全沒有負罪感地讓下屬背黑鍋,“這吳婧辦事不牢靠啊,她怎麽整理的,把你的東西都清光了。”
“清光了?”詹言語吃驚地張大嘴,煩躁地問,“她清哪去了?”
早幾天詹言語跟容逸搬到城西住的時候,就是吳婧過來幫她整理的。可她那時也只是幫她帶了些換洗衣服跟日用品啊,那其他東西都去哪了?
詹言語郁悶地在房子裏走了一圈,啧啧,跟小日本清剿過一樣。她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一定是他!
這混蛋!
詹言語磨牙:“哼,你是不是想說,她一不小心就清你那去了?”
“哎?”容逸咧了咧嘴,義正言辭地說,“這我可不知道。我們倆可一直在一塊兒呢,瞧瞧,我這一下班就陪你過來,還沒回過家呢!”
論起裝模作樣的能耐,詹言語只能甘拜下風。
容逸還是懂得适可而止的,見她落敗,當下就腆着臉往她身上蹭:“小語兒別生氣了,好吧我承認是我讓她把你的東西搬過去的。要不你打我一下洩洩氣?反正搬都搬了,你不至于還要搬回來吧?”
詹言語正要接話,他又故作落寞地說:“你可別說傷感情的話,要不我這顆心就‘嘩啦啦’地碎成一片片了。”
她不由地被他噎了一下,真是什麽話都讓他說了,她還說什麽。
看他還狀似小心翼翼地偷瞧她的神色,她只能無奈地笑笑,随即柳眉一豎:“還杵着做什麽!”
容逸試探着問:“不生氣了?”
“你說呢?”詹言語不鹹不淡地頂回去。
“是是是,”容逸現在伏低做小起來也是駕輕就熟,“您老宰相肚裏能撐船,小的哪值得您老生氣。走,咱回家去。”
“等等。”詹言語臨出門的時候才想起,她那幾個抽屜平時可都是鎖着的,也不知道吳婧動過沒有。
在書桌內窸窸窣窣地搗騰了一陣,把她整個房子裏最重要的東西都挖了出來。她小心謹慎地審查了一遍,确認資料一份也沒有少,才舒了口氣。
容逸驚訝地挑起了眉:“你這是職業病嗎?一個人住還鎖抽屜。”
詹言語高傲地揚了揚下巴,不輕不重地反問:“你一個人在家裏洗澡,關浴室門嗎?”
“你想知道?”容逸勾了勾唇角,狹長的眼眸蘊着絲絲邪魅。
只聽他暧昧地湊近她的耳畔,刻意壓着聲線低語,顯得糜媚不堪:“等下回去你就知道我關不關門了。”
“怎麽,你想讓我關門打狗?”詹言語現在也是老江湖了,他這種話對她來說就是小兒科。
“打狗不好,”容逸似乎真在考慮這個問題,凝思了一瞬,随即言辭懇懇地說,“還是小人打架吧。”
作者有話要說: 胡良事件就這麽過去吧,畢竟這就是一個小白文,要是再深入下去,就要變成案例分析了……裏面可能出現的纰漏大家寬恕寬恕,別太在意哈,石頭才疏學淺,馬馬虎虎就這樣了……
話說這本明天就完結了,說不出來是個什麽感覺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