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四目(7)

林修坐在床上,把玩着手裏的錦盒,思考着今後的策略。

錦盒裏裝的是一顆鲛人淚。一個鲛人終其一生也只能流下一滴的鲛人淚化作的靈珠,向來都是水族聖品,萬金難求。

因為鲛人向來在深海極寒之地活動,所以他們流下的鲛人淚亦是極陰極寒之物,對于冥府的鬼神而言有着難以言喻的吸引力——因為鲛人淚能夠隔絕日間的陽氣的同時完美的掩蓋住自身的陰氣。

若是一般的道士見了,也只以為這是個冰系修者而已,不會多加為難。

因此,有了這顆珠子,舒九便可以正大光明的在陽間随意行走而不會有太多阻礙了。

但是利弊往往是共存的,于是問題就來了——如何在舒九沒有受到司宇鬼仆契約制約的情況下幫舒九滅了宋懷林後,還能保證舒九的安全。

他的确知道宋懷林在哪裏,而舒九也确實不是他的對手。

因為舒九所恨的那人,早已做了地府的鬼差。雖然原劇情裏那人心懷愧疚被林修所利用,最終還是被舒九所滅。但舒九卻也因此遭到地府的通緝,險些魂飛魄散。

而這鲛人淚便是舒九在遭遇冥府的追捕後所得的金手指,隐蔽氣息什麽的,簡直不要太好用。

原劇情中,舒九最後夥同司宇滅了他這個大反派算是将功贖罪,而且宋懷林的結果也算是償還了前世種下的因果。所以舒九最後接手了宋懷林的鬼差之職,在地府工作了50年之後,迎來了身滅的司宇,二鬼地府做了對鬼鴛鴛。

現在由于林修這個外來的蝴蝶,劇情早已被篡改的面目全非。而就算自己在人間的權力再大,也幹涉不到冥界那頭。舒九若是真要殺掉鬼差宋懷林,自己也未必能幫的上忙。

但想了好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林修幹脆放棄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随手将錦盒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林修熄滅燈光,仰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才睡着沒多久,林修就被雙眼不間斷的跳動給折騰醒了。

煩不勝煩的林修猛地睜眼,眼前卻變出現了舒九被打出原型摔倒牆上的畫面。

舒九被滅=任務失敗=被流放到這個世界=變相的死亡

腦海中迅速變換出這一系列等式後林修一個激靈爬起來,睡意全跑沒影了。拿起錦盒帶上手機,林修甚至衣服都來不及換就穿着睡衣拖鞋跑到了司宇的房間外。

好在司宇沒有鎖門,一進門就直接掀開了司宇的棉被,将他拖了起來。

司宇被人吵醒正待發脾氣,看見林修着急的模樣便也意識到有什麽大事發生了。便不再多言,任由林修拉他起來。

“具體原因路上告訴你,現在馬上跟我走!”林修焦急道,而後不由分說的就要拉着他出去。

“好歹想讓我換上衣服啊!”司宇無奈的聳肩。

“換什麽換!人命關天的事!”

于是乎,睡衣二人組就這麽風風火火的開着車沖到了舊城區。行駛到深處後愈漸狹窄的道路根本容不下一輛車的寬度,二人只好下車跑向舊宅。

在撞開房門前林修還在想着是什麽樣的人能将舒九傷成那樣,結果一開門卻看見舒九正惬意的坐在沙發上擺弄手裏的木刀。

看見林修僅着睡衣拖鞋就從進了大門後,舒九舔了舔桃色的薄唇,語氣輕佻道:“小哥這麽着急趕來,莫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與奴家春風一度?只是奴家從來不玩三人行哦。小哥不如請你那位朋友盡早離去,畢竟……”

說到這裏,舒九特意放慢了語速,聲音也變得纏綿起來:“畢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林修:“……”

我去年買了個表(╯‵□′)╯︵┻━┻

平複下因劇烈運動不斷跳動的心髒,林修無奈之下只好将愈進門查看的司宇擋在外面。

“額,一直活得太久的老妖精閑來無事做的惡作劇而已,倒是麻煩你陪我走這一趟,你就先回去吧。畢竟前幾日你們剛大幹一場,那家夥估計不會歡迎你。”林修無奈攤手。

司宇聞言皺眉,不贊同道:“裏面的東西是百年厲鬼,而我卻是你的保镖,萬事必以你的安全為準。”

“若他真要我死,早在幾天前我便毀的連渣子都不剩了。這畢竟是我與他之間的事,我自有打算,你不要插手。”

見司宇不為所動,林修又道:“作為補償,我會買走你全部的辟邪符。”

聽到這些,司宇的狐貍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仿佛眼前的林修是一個任他宰割的肥(chun)肉(huo),“成交!明日我便派人将用車符咒拉過來,你不要賴賬就成!”

感情是在這兒等着我呢?林修黑線。再說,一車?他家的符咒到底堆積了多少?話說他這是多缺錢?但林修到底是沒問出口,畢竟是他有求于人。

待司宇走後,林修關上門坐在舒九對面。舒九仍舊在把玩那把木刀,并沒有分一個眼神給林修。

大約一刻鐘以後,木刀落在地上發出‘當’的一聲,舒九背靠沙發上,就連相貌也恢複成原型,露出駭人的面容。

林修這才嘆口氣,司宇怕是已經出了舊城區吧。若非如此舒九怕是會一直死撐着,不露半點怯。

慢慢走至舒九面前,林修撿起地上的木刀在腕上劃出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鮮血流出的瞬間,林修将手腕送至舒九面前示意他喝下去。

舒九睜着血色的雙眸,定定的看了眼站在身側的的林修一眼,随即身體前傾,抓住林修的手腕伸出舌頭,沿着傷口的方向來回舔舐了一圈後,便将唇附在傷口處,一點一點吸食這面前人的鮮血。

林修能夠感覺到鮮血從傷口處不斷流失,原本紅潤的唇漸漸發白,頭也愈漸昏沉。就在林修以為舒九打算吸幹他的鮮血的時候,舒九卻停下了動作。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舒九又恢複成平日裏那個面容精致的模樣。

林修松了口氣,正待抽回手腕,就被一陣大力拉扯的直接跌在了舒九的身上。掙紮着想要起來,卻又被舒九翻過身來,林修整個人被抱坐在舒九的腿上,一擡眼便能看到舒九的下颌。因為失血過多,林修的腦袋還沒恢複清醒,只是睜大雙眼不解的看着舒九。

一低頭就看到林修清澈的雙瞳裏滿滿的都是疑惑,于是乎,舒九笑了,魅惑人心傾城傾國。

“小哥,你能告訴我,你所做的所有的一切,到底有什麽目的呢?為什麽要不顧一切的接近我呢?”

林修腦袋雖然昏沉,卻還不至于失去理智。若是直接告訴舒九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他今後的體位問題,怕是不僅不會被他相信,還被他當做傻子。

于是也只是不理他,閉上眼睛假裝體力不支暈了過去。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加之現在早已是深夜,所以閉上眼睛沒多久,林修便睡了過去。

舒九看着懷中昏睡過去的某人,也沒再逼他。抱着懷裏的人,起身上樓。

林修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中午。

舒九就立在窗前,手裏把玩着林修帶來的錦盒。見林修醒了,原本無波的面容有立刻戴上了魅惑的面具,來到床邊很自然的親了林修的額頭一下。

随後攬着林修的脖子撒嬌道:“小哥,奴家早已收拾妥當,倒是小哥你何時才能待奴家回去伺候您呢?”

掙紮的坐起身子,林修表示對于舒九這種時不時的調戲一下的行為,他已經見怪不怪,但還是有些無語。不過他還是很快的抓住了重點。

“你的結界破了?”

舒九抛了抛手中的錦盒:“倒是要感謝小哥為奴家帶來的好東西呢?”

林修這才看到鑲在舒九左耳上的那顆藍色的水滴狀的鲛人淚。

我原來還以為這東西只有屏蔽鬼氣的作用的說。但林修并沒有問出來,只是皺眉道:“不需用障眼法掩飾一下麽?”

聞言,舒九又湊到了林修的耳際,低低道:“小哥果然還是太嫩了呢。越是掩飾的東西越能引起人們的好奇啊。”

說罷還對着林修的耳朵吹了口氣,林修受不了的抖了抖腦袋,看向舒九的眼神愈加的怨念——能不能用正常的語氣跟我說話啊摔!

林修感受到了一種來自大宇宙的森森的惡意——見過誘受但沒聽過誘攻的人表示攻略任務不要太難!

但林修最終還是把異議吞到了肚子裏,畢竟自己和舒九還沒有熟到能夠讓他摘下面具的地步。

林修只好轉移話題說:“昨天到底是怎麽回事?是誰将你傷成那樣?”

舒九斜靠在林修的身前,漫不經心道:“不過是些不入流的小鬼頭罷了。”

然而,話鋒一轉,舒九仰頭看着林修,帶着霧氣的眸子盈盈的泛着水光,,青蔥般的手指好似是情不自禁般撫上林修的臉,語氣嬌嗔中又帶着些許怨氣:“倒是小哥你還沒答應我何時帶我去你家呢?難道僅僅幾日不見,小哥就尋了新歡忘記了我這個舊人麽?奴家真的好生傷心。”

因為這番話,林修腦門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黑線,面部的肌肉抽搐不止。

誰來帶走這只盡會裝嬌弱的在世間呆了一百年的老妖精回家我謝你全家!

我真的謝你全家!謝你祖宗上下十八輩都不成問題!只要能把這貨帶走!!

好不容易把舒九趕出門外,林修感覺全身的肌肉瞬間放松下來。林修突然就為原劇情裏的司宇感到佩服,但想到司宇那精明的狐貍眼,林修又覺得他想多了。這倆貨誰膈應誰還不一定呢.

由于來的時候過于匆忙,林修只穿了睡衣過來,但好在宅子雖然荒廢了幾年,但卧房裏間的櫥櫃裏還是留着些前主人留下的一些老舊的衣物。

林修無奈之下,随便挑了套中山裝就穿在了身上,總比睡衣強不是?但出乎林修意料的是,這衣服穿在身上竟是意外的合身。

難不成這也可以算作是本BOSS的金手指?

換好衣服的林修對着浴室裏的鏡子得意的擺了個pose,如果單看身材的話,林修倒也算得上中上。但偏偏臉上那幾道猙獰的疤痕,讓穿着中山裝的林修看起來更像是歷經幾世的黑道世家養出來的幾經歷練的公子。尤其當林修面無表情的時候,更是充滿了一種無言的威懾力,足以讓旁人敬而遠之。

看到這樣的自己,林修的臉垮下來了。

他都差點忘了,原劇情裏林修的身份除了最後的大BOSS外,還有一個就是炮灰攻。話說是。

貌似是最開始的時候林修就對舒九一見鐘情,後來被舒九吸幹精氣變成四五十歲的小老頭後懷恨在心,一次在設計捉到舒九後甚至還想xxoo舒九。理由是舒九掠走了他的青春,把他變成了這幅惡心的模樣,他也就要讓這樣的自己惡心惡心舒九。

對于這種設定林修向來是很無語的,因為想要羞辱仇人所以就要xxoo對方的這種行為,在林修看來更多的是惡心自己。讓誰xxoo仇人不好非要自己動手,身為一個大BOSS你那麽多的屬下是幹什麽吃的?這不是傻叉是什麽?!

額,扯遠了,回歸正傳。

在林修處着中山裝走出去的時候,舒九的眼中有一瞬不受控制得泛起了一道紅光,過程太短林修并沒有發現。

上前很自然的挽住林修的胳膊,舒九眼睛微彎:“小哥,奴家今後就跟在你身邊了,可不要随意的抛棄我啊~~~”

林修:=_=|||

我突然忘記了現在我的攻君氣場這麽強被定義為主角受的舒九愛上我想要當我的受怎麽辦啊怎麽辦!

我真的是一只受啊受!每次都給我這麽攻的外表叫我這只受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在空間裏睡的正香的小七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懶洋洋的翻了個身子,繼續睡。

而原身父親對于林修将舒九帶回家的舉動只是說了一句:“玩玩可以,但注意分寸。”

林修:“……”

你可以更嚴厲一點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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