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接受孝一放學之後卻看見孝一身上滿是腳印書包裏都是廢紙。我問孝一到底怎麽回事他只是低着頭不肯說可是我也是男生我很清楚惡作劇的限度!我去了孝一的學校教訓了那個幾個為首的小鬼可是他們卻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家長們縱容鼓勵老師也裝作沒看見,最後他們居然把孝一從樓梯上推了下來!
作為哥哥,我沒能保護好弟弟。孝一再不肯上學去了,而他一個人在家一天裏就是呆呆的面對着牆不和人說話,我能為孝一做的只是陪在他身邊,可是,可是我家孝一是個好孩子,他的一生真的就這樣毀了麽!”
高大的男生一拳砸在茶幾上,再次捂住臉無聲的抽泣。
須佐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卻什麽也說不出。
須佐盡力安慰精神幾近崩潰的同學,最後告辭站在門口穿鞋的時候卻感覺到來自背後的注視,須佐下意識回頭那個名叫孝一的孩子站在門口看着自己。須佐與他對視覺得他眼中的仇恨憤怒讓他不寒而栗。昏暗的走廊裏神情可怕的矮小少年,他形銷骨立的親屬,接二連三的事故。須佐回過頭走出男生的家門。
須佐翻看着手中的書目并沒有注意在一旁探過頭來的女孩子們,當她們看見渾身都是白骨只有頭顱還存有肌肉的公羊紛紛驚叫起來。
須佐掩上書搖頭道“沒什麽,看着玩的。”
大家紛紛好奇追問最後話題便轉到了最近發生的一系列奇怪事件。爆炸的公交,被燒焦的屍體,幼兒園整個班的孩子在郊游的時候失蹤。奇怪的巧合匪夷所思的案件經過,有人小聲猜測着是否是魔鬼的作為。女孩子們唏噓的在一起小聲交談顯露出對恐怖事件的好奇,須佐一直忙于查閱魔法方面的書籍而并沒有注意到最後一條新聞。
那麽這應該就是孝一哥哥所說的另一樁不幸了吧。須佐出神的考慮着這個問題直到上課鈴打響。
下了課須佐就繞道去買了最近的報紙,仔細浏覽大概弄清的事情的經過。
幼兒園組織全園去近郊采風,因為事實上路程并不很遠所以采取了步行的方式。整個幼兒園分成了三支小隊,由幾個大概二十人左右的班號接連的班級合并為一。失蹤的班級的路線是穿過一座小公園與大家到另一個街區彙合。同一只小隊裏還有另外兩個班,因為外出玩耍大家都很興奮,加上公園有幾處分散的娛樂設施,幾支隊伍各自走走停停沒人知道這隊人究竟是什麽時候失蹤的。直到最後彙合點名的時候喧嚷熱鬧的隊伍才發覺少了人。
帶隊的老師是一個圓臉的年輕女孩,對小朋友們一向很和親又總會發明很多新玩法。園裏的老師和學員都很喜歡她。她有一個在外省青梅竹馬的未婚夫,聽她講如果對方今年順利考取研究生兩個人就在年底結婚。她的案底十分清白。沒有前科,沒有作案動機。
開始這一切聽起來就像是個過火的惡作劇,直到前天年輕女老師的屍體在一座施工拖延的的建築中被發現。因為資金原因這棟大樓建築到一半就停止施工,守夜人并沒有發現異樣直到大樓裏出現和很多老鼠,他追着老鼠一直上樓才發現了屍體。女老師整個人被埋在混凝土裏只露出失去眼睛的頭顱,而在凝固的地面上兇手用紅色的塗料勾畫出圖案:以人的頭顱為中心,分散的接着畫出六具仰面的沒有性別的身體。
警方原本以案件過于血腥而不肯披露,卻不敵記者們夜探兇案現場的突襲。據傳聞那個寬敞的房間本是想要做成一個會議室,所以在基本裝修完畢的房間窗戶上裝上了簡易的百葉窗。房門并沒有被破壞的痕跡,這幾乎是個密室,唯一與外界連同的就是天花板上窄小的通風口。成年人完全無法通過,孩子匍匐着也很困難。
直到今天那二十多個孩子都沒有音訊。沒有綁匪發來信息,也沒有人發現屍體。
須佐認真的讀完面前的幾份報紙覺得頭腦昏沉。他不是很明白為什麽這個世界上會有這些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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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前須佐對于這個世界的全部認識就是工作忙碌但是每天都會努力早起給自己做早餐的母親;在天上飛來飛去出差幾年都見不到幾次面每次給須佐郵寄生日禮物都會提前一個月的父親;住在同一棟樓裏會在須佐即将遲到而電梯爆滿的時候會退出一步把位置留給須佐的鄰居;每天都會坐在五彩缤紛的水果前每次都會多給須佐一個蘋果的水果店老板;總是很有活力的同學們;嚴肅但其實心地不錯的老師;以及街道上步履匆匆的陌生人。
須佐一直認為世界就是這樣的。電視上和小說裏的罪惡都只是誇張的,戲劇化的描寫。
可是就在須佐居住的城市裏,就在須佐身邊的同學身上,發生了這些不幸。真實的令人在它們面前不能扭過臉去。
這說不上失望或者恐懼。只是覺得這個世界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就像是一道做錯的題,或者多次路過但是突然被拆除的牆壁。
須佐把臉埋進手臂裏,覺得困倦疲憊。
須佐拎著書包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并沒有選擇往常的路線而是稍稍偏離選擇了另外一條。
如他所預期的,很快就可以進入往常的幹線,卻發現前面是一個圍有護欄的老舊居民區。須佐站在不高的鐵栅欄前猶豫了一下就把自己的書包丢了過去,試了試牢靠成度然後攀着它翻了過去。跳到地上須佐拍拍手撿起自己的書包。成功的打破障礙總使人心情愉快。須佐單肩背著書包向前走,穿過幾座三層的小屋卻在這個居民區中間發現了一片小小的空地。很多灰羽白羽的鴿子落在那裏。
須佐因為曾經被烏鴉襲擊所以對鳥喙鳥爪懷有陰影,感覺到了陌生人的入侵鴿子們都扭過頭注視着須佐的動作。
“噓。”
須佐循着聲音望去一個灰衣的老人坐在角落裏對自己比出噤聲的手勢。他示意須佐繞過空地從邊上通過,做完後又從兜裏掏出一把谷物撒在地上安撫一地的鴿子。
鴿子們都不再關注須佐,須佐松口氣快速的走過離開之前沒有忘記和喂鴿子的老人道謝。老人無聲的搖頭坐在原地看着地上的鴿子。須佐覺得他看起來非常孤獨落寞。
老人的衣着幹淨得體,頭發也很整齊。應該是家裏的兒女們都忙于工作而沒有時間陪伴他,所以才會一個人來這裏消磨時間。
須佐擡起手腕看看手表由于抄了條小道所以時間還很充裕。他走到老人身邊想要陪他說一會話。
自己去世的爺爺就總是這樣,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一旁不肯承認自己寂寞孤獨而要須佐湊上去纏着他講故事說話。人老了就很容易寂寞,很容易被忽視。大家別扭的心理應該都是相通的吧。
須佐和老人談論起自己爺爺,談論梅子酒,談論海洋的潮汐,終于老人打開話匣這居然是位舊日的海軍,老人講着自己坐船在海上經歷海難神采飛揚,須佐津津有味的聽覺得每個老人其實都是一處岩礦。那麽多精彩的故事都被埋藏在土地裏,在時光的磨蝕中被遺忘。
天幾乎完全黑下來,分別之前老人獻寶似得從口袋裏拿出什麽給須佐看。
那是一只白色的的珠子。
老人高興的把它放在手心裏給須佐看“那是一只鴿子給我的。我們的關系很好,它們就是喜歡收集那些亮晶晶的東西。”
須佐湊近仔細觀察卻發現那是一只人類的眼球。
須佐猛地後退一步灰衣的老人舉着手掌對他露出不解的神情“怎麽了?”須佐駭然的瞪着對方然後看着他的微笑慢慢僵硬。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哦,原來是我拿錯了。”老人低頭看了看把眼球放回口袋裏,沖須佐抱歉的笑了笑口中卻是尖利密集的牙齒,屬于海洋深處的,海妖的牙齒。
須佐轉頭逃跑卻被絆倒,從老人身後探出的帶着倒刺的尾巴纏住須佐的腳踝把他倒吊在半空。颠倒的世界裏對方微笑着做出佯怒的神情“年輕人,你不能這樣沒禮貌不打招呼就自己走開呢。”
須佐覺得所有血液都湧上頭顱,他奮力掙紮卻發現自己能做的不過是等着敵人而不露出心中的恐懼。
須佐睜大眼睛卻覺得視野模糊,老人緩慢的坐回地上,伸出手臂鴿子就落到他指尖。鴿子紅色細腳下的手指皮膚慢慢變得白皙光滑,而他的臉卻還是衰老松弛的摸樣。老人用另一只手撫摸着鴿子緞子似的羽毛握着它的脖子輕輕用指甲撬開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