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所謂朋友
五條悟其實能理解對方為什麽提出這個。
因為惡魔有惡周期嘛……而為了防止惡周期到來，惡魔都會尋找解壓方式。
就像是上次對方惡周期爆發然後……
但是他也沒想到之後自己就變成解壓選項之一了。
說實話，偶爾來幾次是真的沒什麽還是他占便宜，但是長期了……總覺得自己有點虧了。
畢竟時間長了感覺會累。
雖然這個魅魔和傳統概念上的有很多區別，但是在那方面的厲害程度倒是和觀念中的差得不是那麽多。
倒不是不行，就是時間太長了就沒那麽有趣了。
當然這個是對自己而言，他看對方倒是能興致勃勃一整晚。
所以……聽到這句話，五條悟的心情有些微妙，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回答。
這跟下館子有些類似。哪怕是再好的味道，你一直吃而且你吃飽了還強行逼你繼續吃，倒不是說真的吃不下，但是吃到後頭已經有點撐了。
這樣子多來幾次肯定會膩的。
而艾麗娅看着他不說話的樣子，倒是露出了明悟的表情，一臉理解道：“是不是做不到？”
五條悟：“……”
聽到這個對話，瞬間理解了的釘崎野薔薇發出了一聲嘲諷味十足的冷笑：“呵。”
聽懂了這聲嘲諷的伏黑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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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不是，不過這樣子的話我們做個交換吧。”五條悟開口道，“我每幫你一次你也相對的幫我一次如何？”
艾麗娅沉思了一下，困惑地問道：“工口意義上的幫麽？”
“哈哈哈哈哈，不止那個方面的。不過肯定不會讓你做違背自己的意願的事情就是了。”
“這樣子麽……成交啊。”艾麗娅笑得眉眼彎彎。
就這樣子，在其他人不可置信或者目瞪口呆的情況下，兩個當事人愉快地達成了協議。
靈幻新隆有那麽一瞬間覺得相當荒謬——等等為什麽反而我們這邊需要給出代價！
然後他就想起了這個惡魔是魅魔。
以及那一通電話時聽到的聲音。
還有艾麗娅那天晚上徹夜未歸的事實。
……算、算了，總比随便找個人然後弄出人命、不是多條生命而是少一條的那種要好對吧？
這邊達成一致之後，艾麗娅就跟五條悟走了。
就是他的三個學生此刻是被丢在路邊的狀态。
“我們現在怎麽辦？”
“總覺得這種情況之前也發生過……”
“打車回學校吧？畢竟我們是住宿的。”釘崎野薔薇的表情很犀利，“這就是東京這種大城市的五光十色的地方麽……”
“五光十色……”
影山茂夫終于可以放下手來，還目露一絲困惑：“師姐和那位五條老師達成了什麽協議麽？”
“不要緊，那是大人的約定。”靈幻新隆倒是不怎麽擔心，畢竟之前來的刺激比較大，今天的事情對他而言都是小ca色了。
不如說，在經歷了一個惡魔上門當他徒弟和一個超強的超能力者小學生也當了他徒弟之後，已經完全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再吓到他了。
除非某天艾麗娅突然抱了一個嬰兒過來還問他半魔要怎麽養。
那種畫面想想就太過可怕了，他拒絕去想象。
跟着蹭了一頓飯，結果大徒弟就在外夜宿了，靈幻新隆并不覺得有多為難，相反他還有點點欣慰——這樣子房錢就可以省一間了。
他和影山茂夫本來就定了一間，但是艾麗娅不可能跟着他們一起住，本來是給對方單獨一間房的。
而在靈幻新隆和影山茂夫前往旅館下榻的時候，另一頭，艾麗娅和五條悟也在對話。
和他們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毫無關系，兩人的談話還想當正經。
“五條君，事先聲明，我答應幫忙是我個人的事情，是和靈幻事務所無關的哦。”
“哎——你很維護你的師父和師弟啊！不是說人類是食物麽？”
“當他們成為我的師父和師弟的時候，就已經脫離食物範疇了。因為我們建立起了羁絆。”艾麗娅雙手按在心口的位置，臉上帶着一絲笑容，“雖然還沒有到朋友的地步啦……”
“……嗯？”五條悟居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樣子都沒到朋友的地步麽？
“說起來……惡魔和人類的文化也有差異吧？你們有朋友這個概念麽？”
“我們的文化中沒有【朋友】一詞，不過有人類教過我們這個詞。”艾麗娅想起自己弟弟在外面回來之後很驕傲地告訴自己交了“朋友”，然後在她好奇地問朋友是什麽意思的時候，對方的回答……
“所謂的朋友——就是——共度時光、同甘共苦、并且可以為彼此獻上生命的血之契約的關系對吧！”
看着艾麗娅自信滿滿的眼神和那中二度爆表的解說，五條悟沉默了一會兒。
這是惡魔才有的理解方式麽？還是說之前教她的人類有問題？
猶豫了半晌後，他覺得太麻煩了還是別糾正了，就幹脆地一點頭：“嗯，是啊。”
“血之契約什麽的可是很講究的，所以師父和龍套都還不算我的朋友。”艾麗娅說完之後，還好奇地朝着身旁的人問道，“五條君你有朋友麽？”
“……”五條悟的笑容停止了一瞬，接着像是感慨一樣開口道，“有過吧。”
“哎——”
“不過我們人類的朋友可沒有什麽血之契約，也不會為彼此獻上生命，甚至還有可能看着對方甚至送對方去死哦。”
“目送對方死亡麽？原來如此……也就是說【朋友】這個詞還包含了陪伴對方迎來終結的意思對吧？”艾麗娅自我理解道。
在這點上阿斯莫德家的人都挺厲害的。
就像是艾麗娅的弟弟把自己的人類朋友入間說的【一起吃飯一次玩的人就是朋友】這個定義，擅自腦內修正添油加醋到血之契約的地步一樣，艾麗娅也在五條悟的解釋之下擅自給這個詞語添上了別樣的意思。
五條悟聽完對方的解釋不由得大笑出聲：“哈哈哈哈，惡魔的想法都是這麽浪漫的麽？還是說這是你們魅魔的天賦？”
“嗯？我覺得我只是正常理解呀，你如果覺得我的解讀浪漫的話，只是因為惡魔和人類的文化差異導致的理解力誤差所造成的浪漫的錯覺罷了。”
“哎——這樣子啊。”在這些地方倒是像個成年人的思維呢……五條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冷不丁問道，“那艾麗娅醬你覺得我們會變成朋友麽？”
“……”艾麗娅臉上保持着笑容，僵持了幾秒之後，眼神開始游移。
五條悟：“……嗯？”
“……對不起！”艾麗娅擡手捂住嘴，撇過頭，語氣充滿了歉意，“我知道身為合格的魅魔，應該在這個時候說點好聽的，但是我雖然魅術課程能拿第一，卻真的不太擅長說謊……”
五條悟：“……”為什麽明明自己其實什麽心思都沒有，卻有種自己被甩了的錯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