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委托邀請
黑發少年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一步，捂住自己的額頭。
而靈幻新隆則是站在原地，盯着他，并沒有就此作罷的意思：“這個傷口是你自己的弄的麽？”
“才不是！”黑發少年的聲音一下子變大了，意識到自己對着一個陌生人吼了之後立馬又低下了頭，聲音一下子小了起來，讷讷道，“這是……抱歉……”
“既然是別人弄的傷的話，你為什麽要道歉？那是傷害你的人的錯吧？”靈幻新隆放下手，插到口袋裏，皺眉看對方，“看你的樣子……還是學生吧？”
黑發少年身子顫抖了一下。
靈幻新隆看着對方的樣子，目露一絲了然，語氣平靜道：“是校園霸淩麽？”
為什麽……
為什麽這個陌生人能用這樣子自然的語氣問出這些話來？
明明只是第一次見面，明明也就剛剛說了兩句話。
黑發少年不知道自己內心湧上來的負面情緒是什麽。是終于有人注意到了自己，還是憤怒于為什麽一個陌生人會關注到自己，而其他應該關注的人卻……
“……你知道了又怎麽樣？”黑發少年看向他，眼中帶着十足的抵觸，“你是想和我說什麽大道理麽？”
“怎麽可能。這種事情就算要講道理也不該是跟你說吧，該跟欺負你的人說。”
黑發少年一怔，撇過了頭：“……他們怎麽可能會聽什麽道理啊。”
不過，他還是要承認，因為對方說的話，讓他一直被壓抑着的情感放松了一些。
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哪怕這個陌生人實際上什麽忙都幫不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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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幻新隆手摸了摸下巴，歪着頭思考着：“嗯……這不好說啊，還是值得去試試。”
“……哎？”
“這件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啊……”靈幻新隆說着，伸手從口袋裏掏出名片遞過去，“不管用不用得上，你先收下吧。”
對方接過來，看着上面的字慢慢地讀出來：“靈幻相談事務所……”
“嗯，雖然我們主要是除靈的，但是偶爾也會接接別的項目。”靈幻新隆盯着他打量了一番，“看着你也不像是會有很多零用錢的人……你對電影很了解吧？一定沒少看電影吧？如果你要來委托這件事的話，那報酬就給我們租一個月的電影錄像帶好了。”
最好能讓艾麗娅的注意力從游戲轉移到電影上。——靈幻新隆心想。
再讓她沉迷游戲下去，他比較擔心依照索尼的撈錢能力很快出個PS6讓他直接存款見底。
“……租電影？”黑發少年還是有些愣愣的。
而靈幻新隆拿着兌換票，露出了有些糾結的表情：“不過我現在還要去兌換電影片……”
“啊，如果是帶小孩子看的話……這個周末的話，《哥斯拉》比較合适。”
“啊，那個怪獸麽……可以，多謝你了。”
靈幻新隆直接拿着票去兌換完畢，走出來的之後沒走幾步又停了下來，扭過頭看着還站在那裏愣神的黑發少年：“啊對了，你叫什麽來着？”
“吉野……吉野順平。”
“順平是吧？”黃發青年站在影院門口，逆着光，扭過頭來，打了個響指，朝人一笑，“你還是小孩子吧？既然如此，遇到自己無法解決的事情，就盡管向大人求助吧。”
吉野順平愣在那裏。
“身體上的傷口會随着時間的過去慢慢地好起來，但是如果是靈魂上的傷口，不去治愈的話，會越來越嚴重的。”
西裝革履的黃發青年丢下這句話之後就走了。
吉野順平站在原地，低頭看着手中的名片，沉默不語。
今天的事情……有所颠覆他之前十幾年的認知。
人不應該都是對周圍都漠不關心視而不見的麽？為什麽一個陌生人……
如果是一開始他覺得對方可能是個騙子，但是他也沒有什麽能被騙的地方，而且……那個報酬，根本就是……
吉野順平遲疑了一下，沒有将名片丢到邊上的垃圾桶裏，而是塞進了口袋。
另一頭，在家裏把食材放進冰箱、并且在防止過程中忍不住吃掉了一半的靈幻艾麗娅還在等人。
“師父好慢啊……啊，還是先跟龍套說一聲吧。”艾麗娅嘴裏嘀咕着，看了看時間，打電話給影山茂夫。
“喂？龍套，師父說周末我們一起去看電影，你記得把時間空出來哦……嗯，沒有工作。我覺得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團建】吧！”
阿斯莫德·艾麗娅，一個僞裝人類僞裝得十分快樂并且完全融入人類生活的惡魔。
什麽隔閡，完全不存在的。
艾麗娅打完電話之後，看了看時間，正準備打開游戲……事務所的門被打開了。
“師……啊，是五條君啊。”艾麗娅看了看自己的游戲，又看了看來人，內心劇烈掙紮了一下，最後放下了游戲手柄。
我真的是做出了很大的犧牲。——艾麗娅心想。
“打擾了，你師父人不在啊？”
“嗯，他出去換電影票了，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吧……”
“沒事，他不在剛好。”今天的五條悟的裝束也是簡單的黑色T恤加長褲，沒有戴着眼罩而是簡單地一副墨鏡。他走進來之後就直接在艾麗娅挨着邊上坐下，看向她，“我今天來就是來找你的。”
“嗯？”艾麗娅眨眨眼，立馬想到了，“是之前我和七海先生看到的你的那位死去的摯友對的事情麽？”
“……不，那個事情我已經從了解了個大概了。”五條悟說道，“你還記得我那三個學生麽？”
“嗯？是野薔薇、伏黑君、和虎杖君對吧？”艾麗娅敏銳地察覺到了有點不對，“是出什麽問題了麽？”
五條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起了另一件事情來：“你和你的小師弟都知道靈幻新隆是個普通人對吧？但是你們依舊很尊敬他，是因為他對你們來說是個好老師麽？”
艾麗娅一言不發地看着他，半晌之後，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來。
“悟君，我呢，是不覺得，如果有秘密的話我們就不是師徒關系了。”艾麗娅在說話的時間裏，身形也緩緩地發生了變化，恢複了自己的惡魔本貌，“龍套想要一個理解他能在他為了自己的能力而感到惶恐的時候安撫和指引他的長輩、我想要一個能帶着我融入人類社會并且同時能讓我感受到自由和愛的人類，這些師父不都已經做到了麽？那麽，對于我們而言，他不是騙子。”
無論是影山茂夫還是阿斯莫德·艾麗娅，在最開始的時候，就知道了靈幻新隆是個普通人。
但是同時，他們也都覺得，靈幻新隆是個好人。
他接的委托也是，與其說是騙人，不如說是用欺騙的方式幫人解決了問題。甚至收費都是根據對方的能力來而不是根據任務難易程度來，還有不少情況其實還是虧本狀态的。
不然是單純的騙子的話，依照他的能力，早就賺得盆滿缽滿了。
“當然，我是不會告訴師父我們已經知道了的。”艾麗娅笑眯眯地單手撫臉，“畢竟看師父明明快要露餡卻還強撐着粉飾的樣子真的很有趣呀~”
在這點上，艾麗娅是真的惡魔。
“哎——”五條悟聽完了之後，用手指着自己，興致勃勃道，“那我呢？艾麗娅醬你覺得我是個好老師麽？”
“……”阿斯莫德·艾麗娅保持着笑容，停職幾秒之後，別過了臉，“我是真的不太會說謊……”
五條悟：“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對了，你剛剛提到你的學生，是出了什麽事麽？”
“啊，是前幾天我被上頭給引開了，他們讓我的一年級學生去處理一個他們現在的等級根本做不到的任務。”
“哎？出事了麽？”
“嗯，悠仁死了。”
“……”
“啊，不用擔心，他又活過來了。”
“……”艾麗娅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就這？就這你還還覺得自己是個好老師麽？
“不過我打算把他複活的消息給隐瞞下來。”
“哎——”艾麗娅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亮晶晶起來。
“咒術高校除了東京這邊之外還有京都那邊，馬上就是兩校的交流會了。所以就想拜托你一件事情……”五條悟一笑，雙手十指交叉随意地置于身前，“我要給悠仁做秘密特訓。你能去特訓一下我的另外兩個學生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