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弟053章,(3)
頭,意識到不對,又齊刷刷的點頭。
“很可惜,我不是,以後你們的工作我都不會再幫你們。”顧離決定已定,不管兩人怎麽哀求她都不心軟。
搞不懂,楚耀風不過就是長得秀色可餐,脾氣她是一點也不敢恭維,這些人腦子都秀逗了,對他情有獨鐘。
總裁辦公室裏面的窗戶被關上了,牆上安裝了隔音玻璃,玻璃也是隔音的,所以裏面即使吵得熱火朝天,外面也透不出一絲聲兒。
眼看都十幾分鐘過去了,裏面也沒傳來情況,這兩人不會是談崩打起來兩敗俱傷了吧?
罪過罪過,要是麥斯齊為了她受無妄之災,她會內疚的,可如果是楚耀風被當作替罪羊被打得頭破血流,她會……心咚的一跳。
“出來了,出來了。”顧離轉頭朝着發聲處看過去,幾個秘書圍在一起,圍觀起哄。
麥斯齊毫發未傷,大搖大擺朝着顧離走來,顧離心虛地把頭垂下去,假裝認真的在打字。
“小離,耀風他不承認對你動過手,我替你狠狠修理了他一頓,我最痛恨打女人還死不承認的男人,沒品。”麥斯齊義憤填膺道。
顧離心裏的淚啊嘩啦嘩啦的流,緊張地問,“嚴重嗎?”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說呢?”
“這麽嚴重。”慘了慘了這次她是真的死定了。頭在鍵盤上撞了撞,顧離猛然從椅子上跳起來,怒氣沖沖的瞪着麥斯齊說,“我什麽什麽時候說過我手上的傷是總裁打的?”
“可你也沒說不是他。”麥斯齊狐媚的丹鳳眼閃了閃,眸光郁郁。
顧離被噎了一口,手心貼在腦門上,似乎是要氣暈了。
“小離,你發燒了麽?”見她做出這個動作,麥斯齊出于本能的關心道,伸過來的手“啪”的一聲被她打開。
“我沒事。”顧離繞過他急急忙忙往總裁辦公室走去。
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猛然停住向前的步子,在心裏打着腹稿,等會兒見到受傷的楚耀風該怎麽把話園過去,她不怕被他責罰,就算被他開除也無所謂,反正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進LB,只希望兩人的友誼不要受她影響。
這些天她耳目渲染每天都能聽到辦公室裏那群女人談論楚耀風的花邊新聞和麥斯齊之間的兄弟友誼,好得怎麽形容呢?
友情之上,愛情未滿。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第三種愛情的話,那麽他們兩個的感情絕對算是。
五年前,楚耀風初接手LB在美國的分公司,那時的美國正是金融海嘯最嚴重的時候,大大小小的企業倒閉不計其數,LB也是其中之一,一查賬目,楚耀風才知,他的好父親對付他可謂是不留餘力,不但趕盡殺絕,還想他永無翻身之日。公司不但是個空殼子,而且還背負巨額的債務,總公司拒絕支援,卻要他在一個月之類把公司的營業額提升到總公司利潤的百分之五十,這根本就是癡人說夢話。
不但如此,楚天霸還到處放風,不準銀行貸款給楚耀風,所以楚耀風每天跑斷腿,也依舊徒勞無功。
都說患難見真情,就在他無助瀕臨絕望的那一天,麥斯齊叫人送來了合同,和麥氏銀行的借貸合同,整整五十個億。
顧離打好腹稿,深呼吸一口氣,兩步上前輕輕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楚耀風背對着大門,高大的身軀筆挺地站在辦公桌的邊沿,一只大手死死的握成拳頭,置在青木的辦公桌上,靜靜的一動也不動。
☆、喂他吃藥,為他做飯
走進去顧離忐忑的站在他背後,低着頭做出澄清,“總裁,抱歉給您添麻煩了,都是我的錯,是我冤枉你,麥總監才會誤會,全部都是我的錯,您要怎麽懲罰我都可以,希望您不要置麥總監的氣,我願意引咎辭職。”
說完,顧離擡起頭來,楚耀風依舊紋絲不動,不知道是在打什麽主意?
“總裁。”他的沉默,讓顧離覺得不安。
“去把藥箱拿進來。”他終于開口,聲音清清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拿藥箱?傷得很嚴重嗎?
顧離心有愧疚一刻不敢怠慢,幾乎是用跑的,回來的時候拿着藥箱大喘粗氣,将藥箱輕輕放置辦公桌上,緩緩縮回手。
“啊……”她受傷的那只手猛然被他握住,顧離驚喘,對上他深沉的目光,心兒怦怦亂跳。
“別動。”楚耀風緊緊握着她用力往回縮的手,看着那片紅腫的手背,眉心幾不可見地蹙了一蹙。
顧離仔仔細細的打量着他完美的俊容,沒發現有一絲受傷的痕跡,難道他受的是內傷?
“你想問什麽,問。”
诶,他的目光明明在藥箱裏搜索着,怎麽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
“那個,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醫藥費算我的?”
楚耀風找到了藥膏,單手擰開蓋,然後輕輕塗抹在她紅腫的手背上,至始至終都沒有擡頭看過她一眼,卻是從善如流的答,“我沒病,去醫院看什麽?”
“您和麥總監不是打了一架嗎,說不定您受的是內傷呢,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這樣她才比較放心。
“你很關心我嗎?”他終于是擡起頭來正視她,臉上的情緒深沉莫測。
“……我,我只是對我犯下的錯負責。”顧離踟躇着說。
好一個對犯下的錯負責。
楚耀風放開她的手,口氣也轉變得涼薄,連眼神也漂浮着冰凜,“你一貫如此用這樣的手段來勾-引男人是嗎,呵,女人的手段我見多了,你的伎倆是最差勁的,收起你自我良好的心思,你真以為你是天仙下凡,全天下的男人都會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斯齊對你有意思,但我沒有,很遺憾你并不值得我動手。”
“你們沒打架?”
“讓你失望了。”
“不不不,我一點也不失望。”顧離彎了彎嘴角,心裏繃緊的那根弦一松,連同口氣也變得格外輕松。
真不是她自作多情,是麥斯齊把話說得那麽吓人,她不過是信了麥斯齊的謊話。
“總裁,沒什麽事,我就出去工作了。”誤會解除了,顧離自然也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和楚耀風單獨呆在一起,她總有一種渾身都不自在的感覺。
“等等……”楚耀風突然出聲,顧離停在門口轉過身。
“公司有規定,禁止辦公室戀情。”
“我知道,您說過了。”
“有嗎……咳,我怎麽不記得了,總之你切記。”楚耀風被她這麽盯着,心裏虛了一下,好在兩人的距離比較遠,她應該看不到他臉上的不自然。
他想了很久雖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但是斷手斷腳的人不少,裸奔的人又有幾個?
“小離。”麥斯齊正坐在顧離辦公位置的沙發椅上,見她安然無恙的回來,妖孽的俊容笑開一朵花,“怎麽樣,耀風有沒有跟你道歉,我告訴他你是我的人,打狗還要看主人,他再欺負你,我就跟他拼了。”
罵誰是狗呢?
“哼。”顧離嗤鼻,很兇地瞪他一眼,“你為什麽要騙我你把總裁給打了?”
“我這麽說,你不更解氣嗎?”麥斯齊無辜地眨眨眼,變戲法似的拿出兩張電影票。“晚上一起去看電影?”
“我沒空。”
“又沒空,你都已經拒絕我八次了。”從她第一天來LB,他就開始約她,每回都有事,哪那麽事兒?
“看電影的時間我真沒有,但吃個飯的時間還是有的。”顧離嘆口氣說,看在他今天替自己打抱不平的份兒上,就賞他個臉,反正是免費的晚餐,不吃白不吃。
幸福來得太突然,麥斯齊一下子樂得找不着北了,劈哩啪啦的問,“吃中餐還是西餐,法國鵝肝不錯,北町的牛排也很好吃,還有……”
“你拿主意吧。”顧離揉着突突跳的太陽穴,真沒見過比他還要婆婆媽媽的男人。
“好,我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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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町法國餐廳。
顧離剛坐下,馬上就有服務員送來一大捧玫瑰花,她笑着收下,不過卻很随意的将花放在了餐桌上。
“這裏的鵝肝很有名,我替你點一份。”下午麥斯齊特意的翹班回家換了身白色西裝,還去做個了發型,整個人看起來光鮮亮麗。
“嗯,你拿主意就好。”顧離點頭,其實吃什麽她無所謂,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
看得出麥斯齊是這裏的常客,什麽好吃什麽不好吃他一一向顧離講解,看他說得吐沫橫飛,顧離倒覺得渴,拿起面前的水杯微仰脖子喝了一口。
擡起眼皮的一霎那,她似乎是晃到一張熟悉的臉孔,顧離定睛瞧過去,真的是大哥。
見他是一個人,顧離就在想要不要過去跟他打個招呼?
“你在看什麽?”麥斯齊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顧離回過神來,“碰到熟人了。”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園的扁的?”麥斯齊東張西望,餐廳裏人挺多的,男男女女都是成雙成對,也不知道顧離口中的熟人是誰?
顧離汗顏,“男的。”
“裝沒看見。”麥斯齊一下子就不高興了,早知道會碰上蒼蠅,他就帶瓶殺蟲劑來了。
顧離搖搖頭,受不了眼前這個孩子氣的大男人,再看向顧子謙時,一位婀娜性-感長卷發的女子站定在他面前,顧離隐約聽見那妝容豔麗的女子說,“你好,顧先生是吧,對不起,路上塞車,我遲到了,你和萍姨描述得不太一樣,你比照片看上去還要帥。”
原來他一個人是在等相親對象。
幸好自己沒有魯莽的過去跟他打招呼,要是被誤會了,耽誤了大哥的終身大事,她的罪過就大了。
“你認識顧子謙?”麥斯齊順着他的眼光看過去。
“嗯。”顧離也不隐瞞,他們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關系。
麥斯齊很不屑地說,“我勸你最好是離他遠點,別被他的斯文外表給騙了,明槍易躲,暗賤難防知造不知造。”
“偏見。”麥斯齊是楚耀風的死黨,顧離理所當然覺得他是站在楚耀風那邊才會誤會大哥的人品。
麥斯齊心碎一般捧心,“你不會告訴我,你喜歡他吧。信不信我分分鐘濺你三丈血。”
“想太多,顧總是我的學長,連恩師都說他為人很好,我有什麽理由懷疑他作風不正。再說了,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串通一氣,故意抹黑。”顧離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自己的大哥是個僞君子。
麥斯齊撇了撇嘴,“你覺得我是因為耀風才中傷他?”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麥斯齊一副我是對事不對人。“不過你還別說,耀風看人從來就沒看走眼過,除了那個女人。”
“誰呀?”顧離其實是明知故問。
麥斯齊半張着唇,欲言又止,“我不能說,那是耀風的傷疤,我怎麽能把快樂建立在好朋友的痛苦之上呢。我是個有節操的人,你表逼我。”
她有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麽?
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吊足她的胃口,用激将法逼她就範,她偏不上當。
“不想說就算了,我不是很感興趣。”
麥斯齊傻眼了,她居然一點也不好奇?
“其實你想聽我也是可以說的。”麥斯齊游說着,他是個話簍子,是個大嘴巴,藏不住秘密,不過他有個變-态的嗜好,就是希望別人求他,只要別人一求他,節操神馬的瞬間變路人。
顧離搖搖頭,“我真的沒興趣,你千萬別告訴我。”
“我偏要告訴你,但是你得答應我,這件事你知我知不可以告訴第三者。”
“成交!”
…………
“別看耀風現在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我跟你說,他年輕時候一樣也被豬油蒙過心。”
“他現在很老了嗎?”顧離瞬間接話。
麥斯齊尴尬地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口,“我的意思是,他年少無知的時候,曾經瘋狂迷戀過一個女人。”
這些顧離都知道,她想知道的是結果,他和曲向晚怎麽分手滴,“後來呢?”
“後來,後來當然是分了。”
“說了等于沒說。”掃興。
“那個女人背着耀風爬上了一個著名大導演的*,被耀風捉殲在*,當時耀風差點失手打死那名導演,是我沖進去攔住了他,事後曲向晚向他提出了分手,她嫌棄耀風無能,給不了她想要的一切,我他媽當時就給了那踐人兩個大嘴巴。”說到這裏,麥斯齊眼睛裏有暗光湧動,“你根本想象不到,一個從懂事以後不管經歷再大挫折都沒掉過一滴淚的男人,抱着你哭的那種滋味。當時我就對我自己說,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他,我也會站在他這邊背叛全世界。”
聽到這裏顧離覺得自己每吸一口氣就像是吸進無數根針紮在心口上似的,刺刺的痛。
想不到他的分手過程竟這般凄慘,難怪他會性情大變,其實楚耀風的本質還是不壞的,這一點顧離一直就知道,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她根本不會讨厭楚耀風。
麥斯齊繼續說着,“他和曲向晚分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在借酒消愁,直到有一天他的胃大出血,醫生說他的胃已經徹底的壞了,再這麽喝下去他命不久矣,可他還是很固執,蘇老先生,就是耀風的外公,知道這一情況後,三令五申都阻止不了他,氣得心髒病發,不治身亡,耀風很自責,酒是戒了,不過病根留下了,他有很嚴重的胃病。”
………………|
“小離,耀風要是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我希望你不要怪他,他并沒有惡意,工作上他是個要求十分嚴格的人,不僅對手下,對自己也是如此。”
顧離在洗手間捧了兩捧水澆在臉上,想着麥斯齊的話,不禁莞爾,她如果真怪楚耀風,就不會忍氣吞聲到現在還不辭職了。
其實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要留下來,楚耀風每天見了她就跟吞了蒼蠅似的一臉屎樣,他應該很不想看到自己才對,她這個時候提出辭呈相信他一定不會拒絕的。
可是她沒有,即使每天被他罵得狗血淋頭,她也甘之如饴。
怎麽會這樣?
她是欠虐嗎?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忘記楚家是怎樣的一個龍潭虎穴了?
顧離怔仲地看着已經消腫的手背,現在回過神來想楚耀風替她擦藥時那細心的動作,心口暖暖。
“啊……”她突然被人從後面撞了一下,跌趴在洗手臺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小心踩到裙子了,你沒事吧?”
顧離回頭看去,只見是和顧子謙相親的那名女子,唔,保不齊她将會是自己未來的大嫂,得給她留下個好影響才行,“沒事。”
女子見她這麽好說話,沖她笑了一笑之後便離開了。
顧離也洗得差不多了,往回走了一步,感覺鞋底踩到了什麽東西,撿起來一看,是張酒店的房卡。
她正猶自納悶會是誰掉的,要不要送去前臺說不定掉了房卡的人正到處找呢?
忽然,和顧子謙約會的那名女子又折了回來,看見顧離手中的房卡,驚喜地說,“這房卡是我的,小姐謝謝你替我撿到。”
“你的……”顧離霍然瞪直眼睛。
女子以為她不信,便說,“這房卡是我男朋友給我的,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随我一起出去問我男朋友,他可以替我作證。”
“不用不用,我相信你。”顧離連連擺手。她哪是不信,她只是沒想到大哥的私生活竟然也這麽潮流奔放……
傍晚,承承聽到樓下有車子的停靠聲,猜是媽咪大人回來了,把頭伸出窗外一瞧,果不其然。
不過送麻麻回來的那個男人是誰,怎麽從來沒見過?
穿得那麽騷包,怕人不知道他是個騷.貨,這樣的人哦,不适合給他當後爹,他得提醒麻麻,別病急亂投醫,是人是渣分不清。
“麻麻,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晚,和什麽人約會去了?”小家夥穿着一款海綿寶寶的睡衣,捧着一杯熱牛奶,斜着半個身子靠在牆壁上,懶散的問道。
“和公司的同事吃了頓飯,被騙去看了場電影。”顧離踢飛腳上的高跟鞋,帥帥立即叼來一雙拖鞋放在她腳下。
“訓練得不錯。”顧離彎下腰,摸了摸帥帥的頭。
“那是當然,我是麻麻你生的兒子,怎麽可能不優秀。”承承臭屁地說。
倏地,顧離眸光一冷,走過去揪起小家夥的領子,氣勢洶洶,“少給我油嘴滑舌,幾點了,還不*睡覺,想挨揍?”
“輕點,輕點……人家是擔心你,睡不着的嘛。”承承乖巧地往她胸口上蹭了蹭。
顧離心軟,放開他。
承承笑嘻嘻地乘勝追擊,“麻麻,好久都沒看到顧叔叔了,他最近還好嗎?”
顧離以為兒子是想撮合他跟顧子謙,便說,“你顧叔叔最近正忙着談戀愛,我警告你,不要動什麽歪腦筋,我和你顧叔叔只是好朋友,不可能。”
“遵命。”承承笑眯了眼。
不過卻在心裏吐槽顧子謙真是個小人僞君子啊,他不過是試探試探他對麻麻是否真心,他就原形畢露了,啧啧,這樣的男人怎麽配得上她高大上的麻麻,更不配給他當爹。
承承在心裏開香槟慶祝。
喔耶,掃除了人渣。
麻麻是大叔的,大叔你要加油加油加油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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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離洗完澡經過小家夥房門口的時候,看到承承已經睡了,她輕輕替他掩上房門。
剛回屋就聽到手機鈴聲在響個不停,這麽晚了會是誰?
顧離拿起放在*上的手機接起,只聽到一個很微弱的聲音說:“藥……”
藥?什麽藥?哪個蛇精病打錯電話了吧。
顧離拿下手機如果是陌生號碼她就挂了,一看來電顯示總裁,她頓時如遭雷劈,急急忙忙将手機貼到耳朵上焦急詢問,“喂,總裁,你在哪裏,發生什麽事了?”
“藥……胃痛……好痛……”
“你在哪裏,我馬上來。”
“家……家裏。”說完,他似乎是連拿電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手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板上。
顧離匆匆忙忙換了身出門的衣服。
承承起來尿尿,在客廳撞上火急火燎趕着出門的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問,“麻麻你要出門?”
“嗯,我老板胃病犯了,我得給他送藥過去。”顧離也不對兒子隐瞞。
大叔胃病犯了?
“等一下。”承承急急忙忙喊住已經走到玄關處換鞋的她,“你知道你老板家的地址嗎?”
“啊,我忘記問了。”顧離都急糊塗了,電話撥過去,那邊一直沒人接。
在她打電話的時候,承承已經飛速回房間拿來鑰匙遞給她,“他住在XX別墅區,這是他家裏房門的鑰匙……嗯,你肯定會問我怎麽知道,念念阿姨告訴我的,鑰匙也是她給我叫我轉交給你的,我忘了,你快去吧,有帥帥在,你不用擔心我。”
顧離聽得稀裏糊塗,被他一催,心裏一着急也懶得去辨真假,轉身走了。
……………………
鑰匙插進孔裏,旋開,推開門顧離看到的一幕就是楚耀風蜷縮着身子躺在地板上,一動也不動,像是死了一樣。
一瞬間她只覺得恐慌,以最快的速度沖進去,跌跌撞撞的跪在他旁邊慌亂的去晃他的身子,“總裁,你醒醒,總裁……”
楚耀風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喊他,他努力睜開眼睛,卻只能眯開一條縫,眼前的人影兒太過模糊,他看不清楚她的模樣。
只知道是個女人,長頭發,奇怪,他明明打的是麥斯齊的電話,怎麽來的會是個女人?”
胃又開始抽痛起來,他疼得發出一聲微弱的咳嗽。
顧離頓時喜出望外,“總裁,您還沒死呢?”吓死她了。
楚耀風被疼醒了,睜大眼睛,見是顧離,他十分意外的皺了皺眉,“怎麽會是你?”
“是你給我打的電話。”顧離解釋。
“我……”一只手緊緊按着絞痛的胃部,楚耀風慘白着臉說,“我什麽時候給你打過電話。”
顧離掏出手機,點開來電通訊記錄,用證據說話。
楚耀風見的的确确是自己的電話號碼沒錯,頓時沒話說了。可能的确是他撥錯了電話號碼吧。
什麽叫可能,分明就是。
顧離撐着手從地上站起來,楚耀風見狀,忙問,“你要去哪裏?”不會是見他沒死,很失望,就不管他死活了吧?
“我去給你倒杯水。”
知道她不走,楚耀風也就放心了,看着掉在地上的手機,真想撿起來親一口,寶貝,你太懂我的心了。
“我不知道你平日裏都吃什麽牌子的胃藥,就每樣都拿了一盒,你自己選吧。”顧離将裝着七七八八胃藥的塑料袋打開。
楚耀風眼花缭亂,随手一指說,“就那個牌子。”
顧離将他挑選的胃藥拿出來,擠出兩粒,楚耀風見狀忙垂下手說,“你喂我,我手沒力氣。”
顧離見他一副軟綿綿的樣子信以為真,“好吧。”
她将藥放在自己的手掌心然後慢慢遞到他嘴邊,輕輕喂他吃下。
藥分明是苦的,楚耀風卻嘗到一絲甜蜜的味道,他咕嚕咕嚕喝下半杯水。
“地上涼,會加重你的胃痛,別躺在地上快起來。”顧離說。
“你扶我。”
他是病人,病人提出的要求顧離自然是不會拒絕。她伸手去扶他,楚耀風的長臂伸過來勾住她的肩,兩人頓時親密無間。
顧離當他是病人,并沒有胡思亂想,但是某人卻不把自己當病人,他脖子微微一轉,在靠近一點點就能親到她的臉,一股清香撲鼻,他用力吸了一口氣,情不自禁地說,“好香。”
好重!
顧離幾乎是把吃奶的力氣都給擠出了才能勉強将他從地上攙扶起來。
見她那麽辛苦,楚耀風其實有想過自己別太過分出點力氣幫幫她,可他不過走了一下神,他就把自己給扶起來了,看來并不需要他多事,只要享受就好了。
顧離也拿不準他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幾乎半個身子都挂在了她的身上,頭還一個勁兒的往她香肩上蹭,她稍稍一避吧,他就喊疼疼疼……
疼你往我身上蹭有毛的用啊,我又不是麻醉劑。
好不容易攙扶他走到沙發上,顧離剛準備一甩手,他立即又捂着胃部喊,“你慢一點放下我,我禁不起颠。”
“是。”大爺。
身體疼得要死要活好友心情泡妞,楚三少,你牛掰死了,老娘膜拜你!
顧離輕輕的一點點的将楚耀風放下,身子也随着他的躺下而低下,眼看就要将他平安無事的平放在沙發上,他突然用力勾了一下她的脖子,顧離重心不穩跌趴在他的胸口上。
她頓時下了個夠嗆,手忙腳亂着想從他身上爬起來,楚耀風卻說,“你別動,你動着我好難受。”
唔,确實是難受,甘柴獵火摩擦在一起,可是只能看不能吃,能不難受嗎?
顧離着實吓慌了,乖乖的一動不動,趴在他身上,等到冷靜下來以後,白臉瞬間變成紅臉,“你耍我?”
嘎,被發現了。楚耀風不慌不忙的說,“你這樣壓着我,胃沒那麽疼?”
又在騙她?!
顧離結結實實在他腰上擰了一下。
“嗷!!!”他大叫一聲,摟在她脖子上的手一松,顧離趁機甩開他的手逃離他的懷抱。
身上一輕松,楚耀風覺得自己的心都空了一下似的,剛剛的溫香軟玉抱在懷裏,他竟然有點心動。
“你吃飯了嗎,沒吃我這就去給你煮點吃的。”顧離見他臉上明明滅滅的表情就跟跑馬燈似的變換個不停,搶在他大發雷霆前先狗.腿地示好。
“沒有。”确切的說自從上個星期和她鬧僵以後他就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飯,最近胃口不佳,吃什麽都覺得沒滋沒味。
顧離在廚房裏轉了一圈,裏面幹淨得一塵不染,看得出來這個廚房只是一個擺設,估計他從來沒有下過廚。
(注:楚少下過一次廚房,為小家夥做-愛心早餐,結果被他嫌棄,難吃。)
顧離打開冰箱,裏面除了一包從超市裏買回來的挂面和兩個包裝好的雞蛋其他全是水,居然還有小孩子喝的乳酸菌,娃哈哈,旺仔牛奶。
天吶,他一個大男人喝這些是不是有點也太那個啥了……
腦海裏不由的浮現,楚耀風雙手捧着奶瓶一樣的娃哈哈,嘴裏含着吸管,厥圓着嘴,吮.吸的樣子。
她瞬間惡寒了一把,雞皮疙瘩唰唰的往地上掉,唔,好惡心!
洗了鍋,打兩個蛋翻炒一下,炒熟以後放入盤中,再洗洗鍋,往鍋裏注入小半鍋水,沸騰後,把面灑進去,煮個一兩分鐘,再把抄好的雞蛋倒進去,悶過一兩分鐘,關火,拿筷子,把面夾進碗裏,撒上佐料,顧離捧起面碗聞了一下,味道還是很香的。
“面來了。”她将熱騰騰的面端出去,楚耀風似乎是吃了藥胃已經不那麽痛了,他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顧離将面碗放在茶幾上,楚耀風俯身嗅了嗅,挺香的,看起來也很有賣相。
“味道可能不如外面館子裏的好吃,但應該也能下咽,你快嘗嘗。”自從兒子包幹家務以後,她已經有好幾年沒有下廚炒過菜,唯一還能拿得出手的就只剩下煮面條了。
“怎麽就一碗?”楚耀風忽然問。
“你要吃幾碗,面條鍋裏還有剩,吃完了我再替你盛吧。”
“你陪我吃。”
“啊?”她沒聽錯吧,他要求還真多,“我吃過了。”
“我不管,我一個人吃沒勁。”楚耀風霸道地說,“你在我旁邊像個可憐的小狗一樣看着我, 我怎麽吃。”
“我不看你總行了吧。”真是好心沒好報,煮面條給他吃,還罵她是狗。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啊呸!他全家不也包括承承在內嗎。
“誰知道你會不會偷看我,快點,去盛一碗陪我吃,我等你。”
不可理喻,他不自戀會死嗎?會嗎?啊?
顧離狠狠翻了幾個白眼,不情不願的夾了一碗面,坐下來陪他吃。
她吃了一口,佐料雖然不齊全,但她拌面的水平還是很不錯的,所以味道不錯。
“換一碗。”楚耀風看了看她碗裏的蛋,又翻了翻自己碗裏的蛋,比她碗裏的蛋不知道要多多少。
“幹什麽,怕我在你碗裏下毒。”煩!他也太能折騰人了。
“你終于聰明了一回,哈。”楚耀風極其欠扁地笑道。
什麽叫終于?說得她平日裏好像蠢笨如豬似的,可惡。
怎麽會有這麽讨厭的人,啊啊啊啊啊……
是不是她的脾氣太好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他,給了他欺人太甚的資本?
“我警告你,我最後忍你一次,你再無理取鬧,我馬上走人。”顧離覺得不滅滅他的威風,他還會再繼續折磨她。
“你什麽态度,我是你上司,你敢警告我?”
“現在是下班時間,我們平等。”
“我現在要你加班。”
“我拒絕。”
“我駁回。”
“……”顧離一咬牙,靈機一動,掌心向上攤開,“要我加班可以,先付三倍的加班費。”
付就付,別的沒有,他窮得就剩下錢了。
楚耀風從西褲的荷包裏摸出錢夾,打開,裏面只有寥寥幾張紅鈔票,全部給她。
顧離數了數,“這還不夠我一天的工資。”
“我身上就那麽多現金,明天補給你。”他一副大爺還少得了你錢的口氣。
顧離也不是真想要他那點三倍工資,她只是看不慣他唯我獨尊霸道得完全不可理喻的态度,所以堅持說,“不行,我現在就要。”
楚耀風啪的一聲将一張銀行信用卡放在她手心,“你要多少,有多少,全給你。”
“我只收現金。”顧離很有原則的将卡放在了茶幾上,繼續攤手向他要錢。
楚耀風心裏那個悔啊,當初麥斯齊勸他在家裏放個保險櫃在裏面放點備用現金,他不聽,現在知道不聽好友勸,吃虧在眼前了吧。
“沒有。”他很幹脆地說,“不過我願意肉償。”
“滾。”顧離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也太不要臉了。
楚耀風見她臉紅了,玩世不恭地笑道,“我知道你心裏不是這麽想的,大家都是有經歷有閱歷的成年人,什麽沒經歷過,你未嫁,我未娶,就算我們兩個真的在一起,別人也不會說三道四的。”
咔嚓!
顧離手中的兩根木筷子生生被她折成兩半,她臉上帶着極度的憤怒,“你要怎麽放.蕩那是你的事,別把我想象得也跟你一樣肮髒。”說到這裏,顧離想起今天麥斯齊對她所說的那番話,不忍心再損他。只是說,“上帝之所以創造不同容貌的人,就是因為每個人都是獨特的,比如十個人喜歡玫瑰,不代表一百個人也一定都喜歡玫瑰,你別老是将你的思想強加于人行不行,你真的以為你很了解我嗎?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麽嗎,喜歡什麽顏色嗎,最想做的事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