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尋路

看着江曦手上那條顏色算不上深,但卻足夠粗大的姻緣線,江睿眯了眯眼睛,順着線頭的走向又把視線落在了地下室的門上。

他把剛才地下室裏面所有的人都給篩選了一遍,卻都沒有一個讓他真的心滿意足的妹夫。

這種即将要看着自己妹妹在未來的某一天出嫁被另外一個不知道哪冒出來的混小子給那啥的時候……江睿的心情實在是有些複雜。

他摸了摸江曦的腦袋,看着她還髒兮兮的小臉兒,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說道:“乖,小心一些,去吧。”

江曦頓時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雪白锃亮的牙齒看的江睿更加不爽了。

下面那一群臭男人最小的一個也就是小五,不過十七歲,再往上看過去,估計再年輕也都有二十二歲以上了。

這歲數當然是不大,可那也得看對象啊。

他妹妹才十二歲,這麽小的年齡,就因為一個破意外碰到了人生第一春。

江睿暗自磨牙,看着江曦一蹦一跳的背影,內心突然像是生出了一種名為妹控的東西。

在江曦臨走前,江睿又拿起了她身上掉落的一根頭發絲。

江睿是打算直接以陣發尋人。

他也實在是膩味了每一次看到王城晖的時候,就要自己過一遍自己。

前世留下來的陰影,也該是一次性的清算完畢了。

江睿淡淡一笑,把發絲捏在指尖,右手快速的畫上了幾個符文,随後,一道淡淡的藍色光線就出現在了江睿眼前。

江睿淡淡一笑,把手中的發絲直接焚毀,随後按照藍光指出的路線閃身消失在了原地。

而此刻,江建恒黃雯華夫妻正巧是看到了王城晖。

女兒已經被黃雯華解開捆綁,親眼看着她被人救下,雖然并不知道對方身份,可看在對方拼了命的也保護了江曦的份上,黃雯華都沒有理由不相信對方是個好人。

開槍,綁架。

這兩個字眼在無數教科書甚至是課堂上面,她講給同學的,導師講給她的,都像是突然被丢在了九霄雲外一樣,什麽都想不起來。

在剛被綁架的那一刻,她就像是一個普通婦女一樣,腦子空茫,什麽都記不起來,只是死死的拉着女兒的手說什麽都不肯和她分開。

已經被帶上車的時候,黃雯華好歹是被女兒哭泣的聲音拉回了神,雖然并不是親生,可好歹也養了十幾年,是個人都會護短,尤其是在面對那一群窮兇極惡,看起來就不像是好人的一群人面前,黃雯華的母性一瞬間就被激發了。

她盡了最大的可能把江曦擋在了身後,小心翼翼的觀察着那些人,她畢竟是當老師的人,雖然是被吓的有些無措,但回神也算是快。

丈夫在一邊昏迷着,頭上的傷口已經不在流血,可是地上那一片已經幹涸的血跡看起來還是有些觸目驚心。

黃雯華一時之間感到有些絕望,她不明白,自己家裏這麽平凡的情況,怎麽還會有人來綁架他們一家呢?

正在她想的時候,車子突然停下,随後就開始了轟隆隆的槍響。

車窗的玻璃被打碎,呼啦啦的掉在了車廂裏面,黃雯華像是被驚醒了一樣,讓江曦背對着她轉過去,她則是費力的摸索着綁着江曦的那個繩索給劃破。

興許是顧慮江曦是小孩子,繩索綁的并不緊,也就是因此,黃雯華才給江曦很快的解開,告訴她,想辦法躲起來,等到安全的時候,就去找江睿,或者是去找大哥大嫂。

不管怎麽說,在這所有的親戚家裏,這個時候能想起來的人,卻是那個小侄子。

江曦那時候只會哭着跑,才沒跑出去兩步就被在車周圍的人給抓住了,她張大嘴巴咬了那人一口,這才被松開,可也惹惱了那人,居然沖着她的背影就開了一槍。

電光火石間,肖律南突然沖出來,救了江曦一條命。

每每想到這個時候,黃雯華的心髒都覺得像是要跳出來似的。

槍響的那一刻,她腦子裏面突然一片空白,直到江曦被人救走,而地上沒有血跡的時候,她才開始後怕以及清醒。

如果江曦真的沒了,她以後的生活中,又有什麽意思?

每天晚上回家給江曦看作業,做飯,平時沒事的時候帶着江曦逛街,都像是成了一個習慣一樣不能更改。

這就像是每一個母親的通病,如果沒了江曦,黃雯華覺得,她可能會很難過很難過。就像是所有失去了孩子的母親一樣,覺得天都塌了。

還好,還好江曦沒事。

即便是在現在,黃雯華心裏都有一絲忍不住的慶幸。

回憶突然被打斷,黃雯華茫然的看着這四周昏暗的場景,他們的捆綁已經被解開,可外面像是牢籠一樣的鐵栅欄和看守的兩個人就像是在告訴他們,他們不可能出去一樣,諷刺又現實。

而同一時間,接到一通匿名電話的容靜堂也沉默了下來。

一邊的程叔非常盡忠職守的在旁邊垂着眉毛候着,看着容靜堂沉靜的挂了電話之後,關心的問了一句,“少爺,要出去?”

容靜堂沉思了一會兒,輕輕的敲了一下椅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說道:“程叔,拿一套黑色西裝。”

程叔一愣,打量了一下常年穿着素白的容靜堂,随後才确認的問了一遍,“是定做的那套黑色西裝?”

“嗯。”容靜堂輕輕颔首,從椅子上坐起,輕輕的活動了一下身子,又對着程叔說道:“備兩輛車,讓老劉在後面遠遠的跟着,別被發現了。”

“是,少爺。”這一回,程叔沒有再多問,躬身下去。

容靜堂雙眼看着後方窗戶外生長的正茂盛,不少在院外玩耍的孩子們靜了一會兒,才擡了一下腳。

腳腕上,手腕,脖子都是江睿送給他的東西,雖然不知道效果為何,但是自從帶上之後,他的身體就好了許多許多。

江睿并不是個一般人,他大概是早就察覺到了,卻一直都沒有說,只是因為江睿……從最初的時候,就實在是太熟悉了。

事實上,他的感覺并沒有錯。

容靜堂看了一下被他關上的門,然後暗搓搓的走到了那一面牆壁上,按下開關之後,又拿出了裏面的小盒子。

撥浪鼓,小手絹,甚至還有一個已經放了許久,髒得不成樣子,被包起來的糖葫蘆棍兒。

這些東西,都是容靜堂當作寶貝一樣,誰都不知道的東西。

他頗為珍重的把東西又放回去,等到暗門關閉,這才整了一下衣服,一臉正直的走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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