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魚上鈎了

此時正值午時,漸漸回溫的天氣,讓人有些煩躁。

太陽透過樹葉在土地上灑下斑駁細碎的光影,被不知名的亮晶晶的小石子照的一反光,看起來閃耀奪目,好看極了。

連綿的樹蔭遮住了大半的陽光,減輕了心中的躁意。

馮歲歲從一顆百年大樹上,折下一根細長的樹枝,這樹枝的尾部很堅.硬,用來叉魚最合适不過。

她從身上取出随身攜帶的匕首,将樹葉連着樹枝表面上褐色樹皮一同削掉,只留下削的光滑不紮手的樹幹。

多虧了上次的吃虧,讓她意識到自己在現代學過的一點防身術,在這裏是多麽弱雞。踹人一腳,不如捅人一刀,所以她如今都會随身帶上一把匕首。

要是再讓她碰見安平郡王,她一定往他大腿上插一刀,以報他晚上調戲完她,還在夢裏繼續欺負她之仇。

這片樹林可能是比較隐蔽的原因,除了馮歲歲沒有一個人,她四處張望打量後,放心的将褲腿和袖口挽了上去,露出了白皙細嫩的肌膚。

她收回匕首,走到了小河旁。

馮歲歲看了看河水,水質清澈透明,有肥美的紅色錦鯉在河水中來回穿梭,陽光灑進河裏,波光粼粼。

微風吹過,吹起了她的發絲,也吹動了平靜的河面。

這條河不是很深,她脫了繡花鞋,一只白嫩的小腳試探着伸進河水裏,水面沒過了她的膝蓋,差不多到她的大腿處。

三番試探後,馮歲歲才拿着削好的樹枝,小心翼翼的趟進了河水。

“嘶,真涼——”

馮歲歲被冰涼的河水刺激的一個激靈,驚呼出聲。

這也太涼了,要是在這河水裏呆的時間長了,別說抓魚給鎮國公做補湯,沒準她自己先得了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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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吃了好多天的中藥,現在她都得了喝藥後遺症,一聞見這藥味,她就下意識的反胃作嘔,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孕吐呢。

幾乎是在瞬間,馮歲歲就做出了決定,她可以不奉承鎮國公,但她不可以再喝藥。

再喝會死人的!

馮歲歲從河裏又趟了出去,踩到帶着泥土和青草芬香的土地上,她一屁股坐在了河邊上,有點小憂愁。

跑都跑出來了,也釣不到魚,等于白鑽狗洞了......

“要是有魚竿就好了——”馮歲歲感嘆道。

話還沒說完,她驚奇的發現河裏的肥美的魚兒們烏央烏央的全都往一個方向游走了。

她納悶的想,這是什麽情況,她見過堆在一起黑漆漆的螞蟻共同搬家,卻從未見過一群野生的魚齊心合力的游往一處。

馮歲歲跟着大批的魚群,往前順着河流走了大概五百米左右,發現了組團聚集的魚群們。

原來是有人在那處釣魚,這人倒是有意思,魚餌不往自己魚鈎上挂,直接一股腦的灑進河水裏,難怪這些魚兒都往這裏跑。

她對這人十分感興趣,看這人釣魚的模樣也是個外行,不如跟這人借個魚竿,她幫這人釣上來魚,屆時自己分走一條便是。

馮歲歲想好之後,便滿面笑容的走近那人,等到看清他的正臉時,她的臉一下黑成了鍋底。

安平郡王?!

這人怎麽陰魂不散?

整治李氏有他,被弄到青樓有他,睡覺做個夢有他,現在就連她出來釣個魚都有他!

“好巧。”東方嶺看見她,波瀾不驚的輕笑。

馮歲歲咬牙切齒的道:“你是不是跟蹤我?”

東方嶺聞言愣了一下,勾起唇角道:“這都被你發現了。”

馮歲歲被他說的呆住了,她只是随口諷刺他一句,她以為他會像之前一樣反擊回來,卻沒想到他會如此幹脆的承認。

她疑惑的看着他,剎那間就否定了他的話,他一個王爺,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才會跟蹤她。

“王爺,幾日不見,您的臉皮更厚了。”馮歲歲惡劣的譏諷道。

東方嶺漫不經心的揚了揚魚竿,饒有興趣的看着她,道:“哪裏的話,大小姐光天化日之下衣衫不整,與本王半斤八兩。”

一聽這話,馮歲歲垂頭往下看去,只見自己的裙擺和褲腿都被撸到了大腿處,袖口被挽到了肩膀,露出白若凝脂的肌膚。上衣在下水時不小心被迸濺到,也濕了個透,薄紗緊緊的貼在身上,隐隐透出素色肚兜。

馮歲歲:“......”

真想挖了他的狗眼!

她若無其事的強裝淡定,将自己的裙擺和袖口放下,心不在焉的轉移話題:“今日的月亮真大。”

東方嶺微微擡起優美的脖頸,眸子看向天空,笑道:“月亮......是挺大。”

馮歲歲:“......”

她仔細的觀察了下,今日他身邊的侍衛竟然不在。

馮歲歲試探着問:“王爺,你的侍衛呢?”

東方嶺收斂了笑意,眸子裏盡是冰霜,淡淡道:“怎麽?本王就廢物到身邊必須有人陪?”

馮歲歲擺了擺手,道:“別誤會,我可沒那個意思。”

她只不過是想拿刀捅他一下而已。

聽見她解釋,東方嶺身上冷冽凍人的寒氣,一下便散了幹淨。

“你來此做什麽?”東方嶺問。

馮歲歲想起正事,答道:“來釣魚,沒魚竿。”

說着,她的目光已經投在了他手中的魚竿上。

“你倒是有閑情逸致,會釣魚嗎?”東方嶺笑道。

馮歲歲翻了個白眼:“自然會。”

她為了更好的融入上流社會,私下專門報了各種休閑娛樂的補習班,比如什麽茶藝班,高爾夫球班,圍棋班,釣魚班等等。

經過十年的打磨,她早就将這些技藝掌握的熟練透了。

她敢放話,東方嶺都不一定比她釣的魚多。

“王爺,你将這些魚餌全都灑進河裏做什麽?”馮歲歲問出自己的疑惑。

“哦,那個啊。”東方嶺絕美的臉上,露出一絲不經意的慵懶:“灑着玩。”

馮歲歲:“......”

若是普通人這樣灑魚餌,那就是傻子。

若是富貴人家這樣灑魚餌,那是有錢燒得慌。

若是東方嶺這樣灑魚餌,那一定有不一樣的寓意。

就比如類似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的故事,或者是看着有風度,聽着有大智慧的典故。

萬萬沒想到,他是在灑着玩!!!

好歹裝個有深度的樣子行不行???

她深感挫敗,放棄掙紮,道:“王爺真乃神人,小女子深感敬佩。不知王爺能否将魚竿借我一用?”

東方嶺聞言,從身後掏出一個新的魚竿,道:“本王還有一根。”

“王爺拿這麽多魚竿作甚?”馮歲歲納悶道。

“銀子多?”東方嶺想了想。

馮歲歲:“......”

她發誓,以後再嘴欠問他問題,就自己先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馮歲歲接過魚竿,在不遠處找了一塊大石頭,安穩的坐下後便将魚餌勾在魚鈎上,扔進了河水裏。

釣魚是個磨人的活兒,一時半會沒那麽容易上鈎,她耐心的等待着。

下午的太陽越發的曬人,她昏昏欲睡的把着魚竿,開始有些質疑自己的釣魚水平。

她原來釣魚,基本上也就十幾分鐘就能釣上好幾只魚了,但現在她已經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了。

馮歲歲睜開打架的眼皮,眯着眼看向不遠處的東方嶺。

只見他的腳邊已經釣上七八只肥美的紅鯉魚......

她扔下魚竿,走到他身旁,問道:“這些魚是王爺剛釣上來的?”

東方嶺挑了挑眉,似笑非笑:“怎麽?覺得本王太厲害,想投入本王的懷抱了?”

靠!!!

馮歲歲細長的手指已經按在了匕首上,她太陽穴上的青筋在隐隐跳動着。

捅他一刀,還是捅他兩刀?

這真是個艱難的決定!

東方嶺面上雲淡風輕,嘴角含了一抹譏笑:“一刀捅不死,得多來兩刀。”

馮歲歲按着匕首的手指微微一抖,險些被他吓出冷汗,他怎麽知道她想捅他,難道他有讀心術不成?

“王爺說什麽刀不刀的,聽不懂。”她嘴硬着。

東方嶺也不揭穿她,笑吟吟的拽動自己手中的魚竿。

“有魚上鈎了?”馮歲歲上前兩步。

“要不,你來?”東方嶺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讓出了自己的魚竿。

馮歲歲撇了撇嘴,他這是在□□的羞辱她!她這麽有骨氣的人,才不會接受他的施舍。

魚竿又被拽動了,平靜的河水被打破,一圈圈水波蕩漾在水面上。

“我來,我來。”馮歲歲從他手裏搶過魚竿,連忙的收着魚線。

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被打臉的馮歲歲,面色愉快的準備将這條大魚收入自己的囊中。

她收着收着,差一點就能把魚收回來時,魚線突然卡在了轉輪上。

“哎——怎麽解不開啊?!”她越急越慌,忙出了一頭的汗水。

東方嶺有些無奈,到手的魚,她都沒本事收回來。

他的大手包在了她柔軟細嫩的小手上,感受到手下的觸感,像是摸在一塊光滑的嫩豆腐上,他的嘴角不自覺的向上挑了挑。

“本王幫你。”

馮歲歲被突如其來的大手吓得懵住了,等她反應過來時,身體已經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啊——”

只聽見一聲尖叫,她的身子撞倒了輪椅,馮歲歲并着東方嶺一同朝着地面摔去,而她手中的魚竿,也被她一同拽起。

肥美的魚兒與魚竿一起飛進了樹林,她壓着他的身體滾出了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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