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退婚風波
馮歲歲靈活的避開了四處尖叫逃竄的衆人, 吃力的穿梭在人群中。
她快速的朝着軒皇奔跑,在即将到達他的身旁時,惠貴妃竄了出來, 替軒皇擋了一刀。
馮歲歲吃驚的愣住了, 原來惠貴妃對軒皇用情這般深厚, 竟然不顧生命為他擋刀。
就在她發呆的時刻, 刺客已經再一次揚起手中的匕首。
馮歲歲咬了咬牙, 快步竄了上去。
她計算過刺客的匕首, 如果她背着撲向軒皇, 再避過致命的位置, 她撐死了受個重傷。
而且她今天穿的衣裳裏,在胸口和後背的位置特意縫制加厚一些東西,不管如何計算, 都不至于要了她的命。
腦子算的再清楚,她真正撲上去的時候,還是出現了意外。
軒皇這個糟老頭子竟然将她算計好的位置推翻了, 一把将她的身體拽到了他的胸前, 将他整個人都完全擋住了。
雖然這樣刺客是一點也傷不到軒皇了,但馮歲歲被他拉扯的整個人都翻了過去,胸口心髒的位置直接暴露給了刺客。
刺客已然是不耐煩了, 她刺了兩次, 兩次都被別人擋住, 本以為這一次軒皇必死無疑, 誰知道又撲上來一個送死的。
刺客皺着眉, 将匕首狠狠的朝着那個礙事的女子心口插去。
馮歲歲眼看着匕首就要落在自己的心髒上,她的目光一下變得渙散。
她,這是要死了嗎?
她下意識的朝着東方嶺的位置看去, 只見他失去了一貫的淡然和從容,眸子裏滿是驚慌和憤怒的看着她。
她忍不住露出一個有些哀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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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東方嶺也會破功呢。
馮歲歲閉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來臨。只聽見有什麽“咚”的一聲,她睜開眼睛便看到匕首被打斜了軌跡,悶得一聲插進了她的肩膀上。
馮歲歲疼的眼淚瞬間就溢出了眼眶,她捂着匕首不讓刺客奪走。軒皇似乎忘記了剛才自己的所作所為,一臉感動的看着她躺在腳下還死死的護着匕首不給刺客。
馮歲歲要不是身上插着刀,就直接給軒皇一腳了,開什麽玩笑,插進去再□□會噴血的好嗎?
刺客火冒三丈的一腳踹在了她的身上,将她踹的一口氣沒接上來差點暈過去。
就在她以為今天要命喪此處之時,殿外跑進來一群穿着戰甲配着禦刀的侍衛。
馮歲歲松了口氣,強逼着自己不要暈過去。
要是暈倒了,一會她怎麽跟軒皇提要求呢。
軒皇見侍衛趕到,一顆懸着的心松了下來,此刻沒了危險,他便蹲下身子一把摟住了方才主動替他擋刀的惠貴妃。
“愛妃!你醒醒啊!不要睡過去,醒醒!”他不住的搖晃着惠貴妃軟塌塌的身體。
馮歲歲倒在地上有些看不過去了,痛苦的呻.吟了一聲,斷斷續續的說道:“陛下......您若是再搖兩下,惠貴妃就真的不行了......”
軒皇一聽這話,立馬停住了手中的動作,抱着惠貴妃的身體,對着地上的馮歲歲溫聲道:“你且放心,朕記住了你今日的舍身,你想要什麽賞賜,朕都可以給你。”
馮歲歲此時看東西都已經有些模糊了,她感受到肩膀上的血液浸濕了她的胸口,大片鮮紅粘稠的血液将她的渾身弄得狼狽。
刺客已經全都被制服了,侍衛們還未來得及将她們綁住,她們便全都口吐污血,倒地而亡。
為首的刺客仰天大笑,笑聲刺耳,她的眼睛已經浸滿了紅色:“狗皇帝!你奪權篡位登上皇位,害我太子殿下連一個全屍都未留下,還背負造反的罵名!我咒你這輩子都得不到你所求摯愛,老後受兄弟子孫背叛,死前遭千刀萬剮!”
她咒罵的聲音響徹整個太極宮,她怒目圓睜,似是地獄爬出的惡鬼。
驀地,她的聲音戈然而止,她的脖子上深深的插進去一把折扇,血流如注的噴了旁邊的侍衛一臉。
所有人都停住了動作,看向那個扔折扇的人。
東方嶺的臉上帶着一絲嗜血的暴虐,他的眸子裏沒有血色,有的只是漫天刺骨的寒冰。這種□□似乎絲毫沒有給他帶來什麽傷害,他依舊是一身錦袍,連墨發都一絲不茍的整整齊齊。
他接過白楓遞來的錦帕,慢裏斯條的擦幹淨手指,将帕子直直的甩了出去。
原本柔軟的錦帕,在它飛出去的剎那間變得如刀片一般鋒利,它毫不停頓的朝着禦林軍守衛的脖子飛去,只聽見一聲哀嚎,他的身體還半跪在殿內,但脖子上的腦袋已經咕嚕嚕的滾出了老遠。
那沒了身子的腦袋,血淋淋的将幹淨的地板染紅一片,他的一雙眼睛還瞪得大大的,似乎是還沒來得及反應發生了什麽事。
“為何殺他?”軒皇松開了手中的惠貴妃,站起身厲聲呵斥。
東方嶺眯着眼睛,對着身旁的白楓輕聲吩咐:“将郎中帶上去。”
白楓應了一聲,連忙将早已備好,以往萬一的郎中喊了上去。
見郎中上了臺階,他才緩緩的擡起冰冷如霜的眸子瞥向軒皇:“救駕來遲,該死。”
軒皇被他堵得啞口無言,卻也反駁不出對錯。
“你為何會帶着郎中?”軒皇揮了揮衣袖,看向他的眼睛中帶了一絲懷疑。
東方嶺忍不住輕笑出聲,他低垂的眼中全然布滿了不屑和譏諷:“皇兄倒是忘記了臣弟是個殘廢了?”
軒皇自知理虧,抿了抿嘴不再接話,心中有些煩躁的低下頭對着郎中呵斥:“不知道先給惠貴妃看傷勢?狗奴才!”
馮歲歲翻了個白眼,要不是她今日懷着目的,她就看着刺客捅他幾刀,然後她再趁他昏迷補上幾刀。
真是狗皇帝!!!
她掙紮着站起了身,朝着東方嶺勉強的露出了一個笑容,但他卻看都不看她一眼,似乎她就是個陌生人一般。
馮歲歲頗為委屈,她也沒惹他什麽吧?
軒皇再反複确定了惠貴妃沒什麽大礙之後,将嚴肅嫌惡的目光投向了皇後。
是她非要排練的這個舞隊,剛才她自己還說舞隊裏頭挑選的女子都是身家清白的千金閨秀。
“皇後,你還有什麽想說的?”軒皇恨不得将她立刻拖下去斬死,連看她一眼都覺得污了自己的眼睛。
“臣妾......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這舞隊裏的女子大都是惠貴妃挑選的......”皇後跪倒在地上,磕磕巴巴的解釋。
“你!你竟然還想陷害惠貴妃?!”軒皇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剛才若不是她給朕擋刀,朕早就被刺客捅傷了!”
皇後咬着牙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些舞女的确是惠貴妃挑選看中的。她為了膈應惡心惠貴妃,這才利用自己皇後的權利,将那些被惠貴妃選中的舞女都給搶了過來。
雖然她事後也曾調查過這些女子的身世,但因為她本身就對這些舞女比較放心,畢竟是惠貴妃一手提拔訓練上來的,惠貴妃總不會想害了她自己。抱着這種想法,所以她也只是馬馬虎虎的查了查。
但這種事,她怎麽能跟皇上說出口?
說她一國之後因為嫉妒,因為小心眼,搶走了惠貴妃的訓練好的舞女?
“陛下,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根本不知這些舞女是前朝的餘孽。”皇後哀求着,眼睛中流露出一抹痛色。
軒皇大步跨前,捏住了她的下巴,惡狠狠的問:“朕可曾虧待了你?你生下長子,朕便緊接着立他為太子,你便如此迫不及待的勾結前朝的餘孽造反?”
皇後一個激靈,擡頭望見他眸子中的痛恨,無力的垂下了手臂。她與他同床共枕這許多年,又怎麽會不知曉他的脾性?
他這是已然不再相信她了,哪怕她再争辯也是枉然。
她心死成灰的癱坐在地上,淚痕挂滿了蒼白的臉,她撕心裂肺的嚎叫:“你何曾真心待過我半分?自從惠貴妃得寵後,你已然半年之久都未曾進過我殿中!她這是無子無女,若是誕下了子女,你豈不是要廢長立幼?!我的兒還躺在太子府生死未蔔,你卻絲毫不放在心上,你算什麽父親?”
那痛徹心扉的聲音響徹在太極宮內,馮歲歲看着皇後的眼神有些悲戚。
皇帝是什麽人能當的了的?
無心,無愛,無情。
皇後卻把他當做了一個丈夫,一個父親,多麽可笑又可悲。
“住嘴!”軒皇狠狠的揚起巴掌,重重的落在了皇後慘白的臉蛋上。
皇後被打偏了臉頰,她側着臉,透過朦胧的淚光,仿佛看到了倒地不起的惠貴妃睜開了眼睛,對着她譏諷的勾起了唇角。
皇後猛地向前爬動,尖叫着喊道:“是你!是你害我!賤人!原來是你這個賤人!”
軒皇心累不堪的揮了揮手,對着下面的侍衛吩咐:“将皇後壓入宗人府!”
馮歲歲古怪的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惠貴妃,有些奇怪皇後怎麽會突然像瘋了一般喊叫着是惠貴妃害她。
她還沒來得及多想,軒皇就把疲憊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他揉了揉太陽穴,沉聲道:“鎮國公嫡長女救駕有功,你想要什麽賞賜?金銀財寶還是良田莊稼。”
馮歲歲捂着肩膀,忍着痛意跪在地上:“這些身外之物,小女都不需要。”
“那你要什麽賞賜?”軒皇皺眉有些不悅。
“小女唯有一個心願,望陛下做主,為小女和離王退婚。”她一臉堅定的說道。
此言一出,原本寂靜沉默的太極宮,一下變得沸騰了起來。
“她瘋了吧?我沒聽錯吧?”
“啧,一定是我的耳朵有問題!”
“她是不是剛才撞到腦子了?她要和離王退婚?!”
“天吶,她要是退了婚,不得孤身一輩子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白小可愛送出的1瓶營養液~~甜菜好開心的說!
啾啾啾0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