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在監視她

這聲呵斥并沒有令李氏停手, 她像是聾了一般,一心只想将眼前害了自己女兒的女人殺死。

馮歲歲快速的躲避着,但為了表演的逼真, 她還是選擇故意暴露了幾個不重要的位置, 讓李氏在她身上撓了了幾下。

鎮國公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一把扯住李氏的手臂, 怒聲問:“你瘋了嗎?”

被限制住不能亂動的李氏, 見到是他來了, 臉上流露出一抹悲恸, 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老爺, 這個賤蹄子竟然虐待雲兒,甚至給雲兒斷糧......”

鎮國公擰着眉頭望了一眼地上的大女兒,見她發絲被李氏撓的已然淩亂, 衣裙也被李氏撕破了幾處,顯得十分狼狽,心中的就冒起了大火。

“父親, 我根本聽不懂李姨娘在說什麽。三妹妹明明在別苑休養, 李姨娘卻非要說是我将三妹妹害到了別苑,還說我虐待了三妹妹。”馮歲歲癱坐在地上,擡起一雙如受傷小鹿一般柔弱不堪的眸子, 委屈的道:“且不說別苑離京城那般遙遠, 我又怎麽會虐待三妹妹呢?她可是我的妹妹啊, 我對她好還來不及呢......”

李氏猙獰着表情, 試圖從鎮國公的手掌裏擺脫出來手臂, 但她剛一掙紮,便被他狠狠的甩開,一腳踹在了她的膝蓋上。

“夠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你看看如今你都成了什麽模樣?瘋瘋癫癫的,猶如一個瘋婆子。”鎮國公厭惡的看着她,就如同在看一只臭蟲一般。

李氏被踹的在地上打了個滾,她捂着肚子蜷縮起了身體,她眸中是痛恨的眼神,還沒來得及展露出來,就被沐管家擋住了視線。

馮歲歲皺着眉看向來人,不由得在心中感嘆他的膽大,當着鎮國公的面都敢如此庇護李氏,真是把大家都當成了瞎子。

沐管家今日穿着一身灰色錦袍,再配上他笑眯眯的眼睛和眼角細細的皺紋,看起來像極了一只灰色的大老鼠。

“老爺息怒,您這身子剛好了一些,可別為了這等小事大動幹戈,再将身子氣壞就不值得了。”沐管家抖了抖嘴角的胡須,眯着眼睛笑着道。

鎮國公冷哼一聲,望了一眼地上躺着的李氏,見她一臉痛苦的表情,想起之前生病後的日子,她對自己百依百順貼心的照料,心中不由得軟了軟:“這麽大的人了,說的話怎能如此沒有分寸?今天便罷了,往後你若是再不經腦子就胡言亂語,你便收拾收拾回娘家吧。”

李氏在看到沐管家時,心情便緩緩的平靜了下來,她有些後驚,剛才險些便上了馮歲歲的套。馮歲歲故意激怒她,肯定是因為看到了不遠處的鎮國公,馮歲歲就是為了讓她震怒之下做出無法挽回的錯事。

以她對鎮國公的了解,在看到他臉上細微的表情後,便知道他已經原諒了自己,只需要她順着臺階下去說幾句好聽的話,今日這事便也算過去了。

李氏擡起頭望向馮歲歲,咬着牙在心底已然将她撕成了碎片,面上卻露出一個憔悴的笑容:“大小姐息怒,是我的錯,這些日子雲兒去了別苑後,我便總是情緒失控,今日是我唐突了大小姐......”

在聽到她帶着歉意的言語後,鎮國公的面上的肅意稍稍的緩和了些,他眸子瞥向自己的大女兒,眼中流露出一抹疲憊。

馮歲歲只看了他一眼,便知他這是要她見好就收,既然李氏已然道歉,她給個臺階将此事圓過去就是了。

鎮國公許是最近經歷了太多,家事亂七八糟,國事又讓他頭疼不已,他的心已經十分疲憊,不願再摻和這些家長裏短的小事了。

馮歲歲有些煩躁,她挨了李氏幾下,雖然并沒有多疼,但最後并沒有取得她想要的成果,那她就相當于是白挨了一頓打。

她擡起眸子瞥了一眼沐管家,只見他面帶微笑,一副老實本分,盡心盡力的模樣。

若不是因為他,今日的李氏也休想逃掉。

馮歲歲吸了口氣,在心中暗暗的勸慰自己,反正她現在已然是自由身,往後的日子多了去了,她就不信整不跨李氏和沐管家。

“李姨娘,你年紀大了,偶爾犯個糊塗,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我身上的傷口還未好,若是你下次再犯糊塗,我可禁不住你這折騰啊。下次再出門之前,李姨娘記得開服靜心的藥方,吃了藥再出門哦。”馮歲歲微笑着,嘴上說着原諒,卻毫不留情的将她譏諷了一頓。

李氏衣袖下的手指甲狠狠的掐進了土地裏,她咬了咬唇,逼着自己露出一個笑容:“大小姐說的是,我記下了。”

鎮國公見兩人像是和解的樣子,便不再理會她們,揮了揮衣袖,只留給她們一個背影。

他前腳剛走,沐管家就将李氏扶了起來,在他攙扶着李氏從馮歲歲身邊擦肩而過時,他低聲笑了笑:“想不到我竟是看錯了人,将一只病虎當做了貓。”

“不過,大小姐要當心了,就算你是猛虎,我也能拔了你的爪牙,讓你再也不能咬人。”

馮歲歲歪了歪頭,斜着眼睛看他,輕笑一聲:“那倒是要看看是本小姐先抽了你的筋,還是你先拔了我的爪了?”

沐管家眯着眼睛,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大小姐說的是,小人拭目以待。”

馮歲歲目送兩人走遠,映月上前仔細的查看了一番,擔憂的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馮歲歲搖了搖頭,手指下意識的摸了摸肩膀的傷口,低聲問:“我研制的胸衣,賣的如何了?”

映月垂眸答道:“賣不動,千金閨秀開始都覺得這東西稀奇,在聽說這是新型的肚兜後,紛紛羞澀着扔下,都不敢輕易試穿。”

“小姐,您的銀子差不多都投進去了,一共做了一百餘件,一件都未賣出去。這該如何是好......”翠荷的小臉上帶上了一抹焦急。

馮歲歲凝視着遠方,心中有些疑慮,或許她一開始的銷售人群就給搞錯了?

這種胸衣雖然穿着舒服,但畢竟衆人都聞所未聞,見都沒見過的東西,接受度肯定會差。再加上這是貼身穿的內衣,那些千金小姐就算想買,出于害羞的心理,也不敢特立獨行的當第一只出頭鳥。

她正在沉思,白楓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你怎麽來了?”馮歲歲納悶的看着他。

白楓面無表情的将手中精致的瓷瓶恭敬的交給她,答道:“這是去腐生肌的藥膏,王爺說讓您每日塗抹,身上便不會落疤。”

馮歲歲倒也沒拒絕東方嶺的好意,接過瓷瓶,順口一問:“你家王爺在何處?我還沒來得及與他道謝。”

白楓向來沒有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尴尬的紅暈。

他遲疑了,他該怎麽跟王爺心儀的未來夫人說,王爺和威遠将軍兩人去韻梅苑聽曲子了......

如果他說了,只怕王爺又得賞他三十缏銷魂骨。

“怎麽?王爺不在府中?”她見他面色尴尬,有些奇怪的問道。

白楓想起方才在韻梅苑,威遠将軍扯着他家王爺的手撒嬌裝嫩,他忍不住咬了咬牙,答道:“王爺在韻梅苑。”

馮歲歲倒還沒怎麽樣,翠荷和映月便先紅了臉,她有些好笑,神色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你幫我轉下達謝意吧。”

白楓見她無動于衷,不由得急急追加了一句:“和威遠将軍在一起。”

馮歲歲:“......”

她歪着的腦袋,僵硬着緩緩轉了回來,她嘴角的笑意僵住,如同喃喃自語一般重複道:“你是說,你家王爺和威遠将軍去妓院聽曲子?”

白楓點了點頭,映月有些無語的掐了他一把,白楓被她一掐,猝不及防的驚呼出聲。

馮歲歲倒沒注意兩人狀似親昵的小動作,她被這聲驚呼喚回了神智,收斂了嘴角的笑意:“那正好,我有事要去一趟韻梅苑,咱們一道去吧。”

白楓點了點頭,一邊揉了揉自己的大腿,一邊在心中苦笑,這次肯定又要被罰了。

馮歲歲回紅藥居換了一身男裝,将臉上的纖塵洗盡,又把三千墨發全都挽了起來。

說起來自從上次吃過虧之後,她就學了聰明,讓映月準備了兩套男裝,以備不時之需。

白楓在紅藥居的院子裏等着她,見她換了身裝扮後,眼睛都有些移不開了。

難怪王爺如此心悅這大小姐,她這般傾城容貌,即便換了男裝,也有一種君子陌生溫潤如玉的感覺,那一張臉蛋俊美的如同白面郎君,令女子看了怦然心動,讓男子見了都忍不住生出斷袖的想法。

白楓一手提起她的胳膊,輕聲道:“得罪了。”

他剛一說罷,便提着她跳上了高高的牆頭,等到馮歲歲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安穩的落了地。

“你怎麽知道這裏能通往大街?”馮歲歲皺着眉頭,疑惑的問道。

她怕換了男裝從國公府裏走,萬一被沐管家碰見,留下把柄。所以她才讓白楓在紅藥居裏等待,她一出來本想告訴他從哪裏出去,但她還沒說話,他就十分熟稔的從牆頭竄了出去。

白楓微微有些尴尬,他時常替王爺監視這位大小姐,自然對于她的住處十分了解。剛才他因為她的容貌一時分心才将此事遺漏,誰知道她如此聰慧,不過是這一點蛛絲馬跡,就能順着尋摸出來。

“你監視我?”她雖然說得是問句,語氣卻是冷靜的陳述句。

白楓面無表情的臉上滲出點點的冷汗,他被問的有些啞口無言。

“還是說,是你家王爺在監視我?”馮歲歲挑了挑眉,心中忍不住的往上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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