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翠翹金雀玉搔頭五
說到琴叔,月懷寧心中愧疚不已,那個素雅的男人确實是被自己害死的,雖然并不是自己所願,但該自己承擔的責任她從不推卻。
“對不起!”月懷寧說的真誠。
好像聽見天下最大的笑話般,墨非然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伸手抹去眼淚,笑着說道:“不用說對不起,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青溪是無辜的,希望你放過他!”
“無辜?哼!好一個無辜。”“你可知道因為他,夏朝、墨朝差點兵戎相見,到時又會有多少無辜人因此喪命?”墨非然已經平靜下來,冷聲說道。
“罪在墨千月,與青溪何幹?”月懷寧一針見血。
墨非然看了一眼月懷寧,沒有再糾纏這個問題,而是開始吃飯。一口一口,吃的香甜不已,好像桌上擺的不是粗茶淡飯,而是山珍海味一般。
月懷寧就這樣看着他吃完,起身,才平靜的陳述道:“我喜歡青溪,要娶他,所以不會讓他嫁給白澤的。”
墨非然一掌拍在飯桌上,震的盤子顫動不已,但卻沒能讓月懷寧的神色出現一絲改變,仍舊那麽堅定的看着他。
墨非然很想大聲問問她,為什麽是墨青溪,她不是說會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嗎。還有很多,很多,他想說的,他想問的。
但對着月懷寧這麽堅定的臉,墨非然覺的一句也問不出來,只覺的氣惱的想要殺人。
“墨青溪一定要嫁給白澤。至于你,嫁給太子或者死,你自己選。”墨非然說的斬釘截鐵。
“非然,我不想與你為敵,所以不要逼我。”
“逼你?”“哈哈,我就是要逼你,你待如何?”
月懷寧垂下眼睛,問道:“青溪呢?我要見他。”
“你在命令我?”墨非然挑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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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懷寧沉默下來,沒有回答。
這樣的月懷寧讓墨非然更加氣惱,他低下頭,在月懷寧耳邊說道:“想要墨青溪平安,你就乖乖的嫁給太子,否則!”
說完,他一拍手,外面進來幾個軍士,手裏拿着鐵鏈,就往月懷寧身上套。
月懷寧神色微動,她知道她現在最好的計劃便是抓了墨非然,然後強迫他放了墨青溪。但是月懷寧卻不想這麽做,因為她覺的自己始終是欠了墨非然的。
任手上、腳上挂上鐵鏈,月懷寧又重複道:“我要見青溪。”
“放心,你會見到他的。”墨非然看了一眼月懷寧,便當先走了出去。
院門外,月懷寧看着站在那裏眼帶淚花的水落傾,不發一語,直接跨過。
這讓水落傾的淚珠直接掉了下來,嘶啞的對墨非然求道:“你說我帶你來,你就放了皓龍的,他。”
厭煩的看了一眼水落傾,墨非然頭也不回的說道:“我會放了他的。”
與墨非然上了同一輛馬車,月懷寧看着閉目休息的墨非然,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滋味。最後也閉上了眼,她要保持身體處于最優狀态,好救出墨青溪。
等月懷寧閉上眼,墨非然的眼便睜了開來,眼帶癡迷的看着月懷寧,最終,這癡迷又被怨憤、瘋狂取代。
晉城,月懷寧又被迫換上了男裝,并一路向着京城而去。
這些日子,月懷寧一直再觀察車隊,最終不得不相信,墨青溪應該不在車隊裏。那他會在哪?先被送回京城,還是?
蒼茫天地,要找一個人何其不易,尤其是別人有意隐藏的情況下。也怕牽累墨青溪,所以月懷寧決定靜觀其變。
這一日傍晚,衆人來到一個小城鎮,便決定留下來過夜。
黑夜降臨,月懷寧呼吸淺淺。突然,她睜開眼睛,盯着窗戶的方向。“咯吱”一聲,窗戶打開,一個高大的人影跳入屋內,正對上月懷寧明亮的眸子。
微愣了一下,傅皓龍說道:“我來救你。”
“有青溪的消息嗎?”
“沒有。這條路上只有你們這個車隊。”說着,傅皓龍拿着一串鑰匙,要給月懷寧打開鎖鏈。
月懷寧避開他的手,說道:“區區鎖鏈還困不住我。我已經查看了車隊,這裏也沒有青溪,所以我要跟他們回京城。”“你快走,我們的事與你無關。”
傅皓龍的手在空中停了停,終于收了回去,自嘲的笑了笑,問道:“你們以後還會來綠洲嗎?”
他莫名的相信月懷寧一定能救出墨青溪,所以如此問道。
“會去看你們的。”“我不怪水落傾!”月懷寧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所以如此回答。
傅皓龍聽見她這麽說,笑開了臉,說道:“好,我就在綠洲種滿竹子,等你們來看!”
月懷寧沒想到他還記得自己想要種竹子的事,點點頭,答應道:“一定去!”
傅皓龍最後看了一眼月懷寧,跳窗而去。
第二日馬車上,墨非然突然睜開眼,對月懷寧說道:“我還以為昨天你會跟那個男人走。”
月懷寧沒有睜眼,而是回道:“你知道我不會走。”
低低的笑聲回蕩在馬車裏,墨非然用只能自己聽見的聲音回道:“我倒是希望你能逃走。”
春寒料峭的京城,一輛馬車低調的駛進太子府,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月懷寧下了馬車,第一個見到的便是太子墨千鳳。
墨千鳳見到那人一步一步的走下來,如同走在自己的心裏一般。再也控制不住,快步走過去,伸手擡起月懷寧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
“怎麽,我的側夫,我還真不知道你是一個如此不守信用的人。”
月懷寧見房裏只有墨千鳳與墨非然,便不再顧忌,說道:“你知道,我們本就是互相利用罷了。”
“互相利用?”“有求于我時就是結盟,不需要我了便是互相利用,月懷寧,你還真是現實。”
這句話正戳在月懷寧的心上,讓她有些羞惱。但她轉瞬就平靜了下來,問道:“事已至此,我不想再争辯這些。你想要什麽?月家的財富?”
“我什麽都不想要,只要你嫁給我,做我的側夫。”“怎麽,你原來可是答應我的,現在反悔了?”
月懷寧深深的看了墨千鳳一眼,定定的答道:“是,我反悔了。”
“為了墨青溪?”
月懷寧不再回答,但這沉默卻坐實了墨千鳳的話。墨千鳳沒有惱怒,反而收回了手,說道:“你會答應嫁給我的!”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墨非然也轉身走了出去,門外傳來落鎖的聲音,空蕩蕩的屋子便只剩下月懷寧一人。
月懷寧打量着這個屋子,心中暗道不妙。因為這個屋子并不是普通屋子,而是一間類似監牢的屋子。
只有一個小窗,很高,上面全是鐵條,人根本過不去。門也不是普通的木質門,包了鐵皮,由外面反鎖。人在裏面,真是插翅難飛。
看着這樣的屋子,再看看自己手上、腳上的鐵鏈,月懷寧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于自信了。如果早點逃,那樣起碼不會這麽被動。
多想無益,月懷寧來到床邊,金羅紗帳,這房間的布置可謂奢華不已。不過配上這監牢一樣的布局,就不那麽讓人愉快了。
五天後,月懷寧坐在茶桌前,看似平靜,實則心焦不已。這五天定時有人給自己送飯,月懷寧本打算趁開門的時候沖出去,卻發現這大門上竟然有一個小洞,專門送飯用的。
還真是把自己當犯人了,就是不知道這是誰的意思,墨千鳳還是墨非然。月懷寧現在已經搞不懂這兩個人在想什麽了。
這五天,每天除了睡就是吃,連個人影都沒有,月懷寧再多的想法都無計可施。不知道墨青溪怎麽樣了,這才是月懷寧焦躁的原因。
“裏面是什麽地方?給我打開瞧瞧。”一個頤指氣使的聲音響起,月懷寧想了半天,才想起這個聲音的主人,竟然是月夢蘭,他竟然沒被牽連,還出現在太子府。
“公子,太子吩咐了,沒她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開此門,您還是回去吧!”侍衛說的不卑不亢。
“大膽,你拿太子吓我就以為我會害怕嗎?我肚子中懷的可是太子的嫡女,連太子都要讓我三分,你一個小小的侍衛竟然敢頂撞于我?”
“屬下不敢!”
“那就快打開門。”
“這,屬下恕難從命。我可以馬上去請示太子,如果太子答應,屬下立即為公子打開大門。”
“你,你,哼!”
月夢蘭懷了太子的孩子?不可能,太子本是個男人。月懷寧突然想起那次在祠堂林玉竹與月錦雲的對話,太子至今沒有孩子,皇後焦急不已。
月懷寧瞬間明白了,看來是皇後想拿月夢蘭肚中的孩子做文章。畢竟太子是男人,又需要孩子來争奪皇位。不過,這月夢蘭也還是那麽愚蠢,竟然真的以為自己懷的是太子的嫡女嗎?
一瞬間想明白,月懷寧卻覺的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怕月夢蘭走遠,趕緊出聲道:“月夢蘭,沒想到還真的被你混進了太子府。”
“月懷寧?!”門外的月夢蘭聽着裏面譏诮的聲音,咬牙切齒的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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