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他站直身體,揉了把她的腦袋,說……

趙思迪沒當回事, 說:“半瓶也能用不少時間了吧,等我這瓶用完,買瓶好的還你。”

趙飲清說:“你直接買瓶自己喜歡的用不就行了, 拿我的幹嘛?”

“懶得去了嘛, 反正你有現成的。”她說着又去張望趙飲清的書桌,一堆的學習資料, 整理架上是筆記本和平板,幾本書,兩支筆。

右邊一排抽屜,一只放着香水,她好奇的去拉下面那只,抽屜剛拉出一條縫。

趙飲清膝蓋一頂, 又給推了回去, 劈手奪回香水, 扔回抽屜,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我不喜歡別人翻我的東西。”

趙思迪愣了下, 随即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但還有點自知之明,隐忍着沒跟趙飲清鬧翻, “哼”了一聲, 轉身走了。

狂風刮過一樣的甩上了房門,室內重回寂靜。

到飯點時,保姆電話上來, 趙飲清才下樓。

高谷秋母女已經不客氣的坐那開始吃飯。

見她過來,高谷秋招手說:“飲清,來來來,趕緊坐, 你別怪伯母先動筷子了哈,我們一路過來,早上沒吃飯,實在是餓了。”

趙飲清要笑不笑的“哦”了一聲。

她夾了只甜蝦蘸醋塞進嘴裏,說:“這蝦我還是第一次生吃,我家前一陣子也天天買,我都爆炒的,味道比這樣好多了,明天伯母給你做。”

趙飲清沒開口。

趙思迪說:“媽,這魚味道好,肉比較嫩。”

“是嗎?”高谷秋夾了筷清蒸鲈魚,皺眉,“一般吧,飲清啊,你們家阿姨這做菜水平很一般呀,我做的都比她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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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飲清起身去廚房倒水,張嬸還在擦拭廚臺,聽到動靜看過來。

“這兩位今天有鬧什麽事嗎?”

張嬸停了一瞬,才說:“就是叫我下午出門去買兩套床被,還得是高端品牌,說她們可以出錢。”

趙飲清嘴唇抵着杯沿,說:“行,聽她們的,不過得先拿錢,再去買。”

張嬸憂心忡忡的看着她說:“可是便宜點的都要2000多塊,往好的買那價格……”

明眼人誰都能看出來高谷秋母女不是舍得花錢的人,穿着打扮言行舉止也不是富人該有的樣子,現在擺出來的姿态明顯就是個笑話。

趙飲清說:“很簡單,錢不到位就不給她們買。”

張嬸點點頭,看了趙飲清一眼,很想問今天開始這兩母女真住這裏了嗎?又覺得自己身份不合适,适時的閉了嘴。

趙飲清一杯水喝完,又 轉去餐廳,樓上腳步聲傳來,孫律也下來了。

幾人目光一撞,都有點意外。

趙思迪愣怔完後悄悄放了筷子,挺了挺上半身,面容從傻乎乎的模樣變得嬌羞起來。

而高谷秋則皺了皺眉,臉上出現不悅的表情。

她知道孫律是誰,她還記得前一次趙正陽帶着劉思琪母子去見老太婆,只是沒想到他們已經到了搬進趙家的關系了。

連兩個外人都能住在這裏,她們兩母女就更有資格了才對,前一刻趙飲清諸多借口的說辭想來就更不舒服了。

高谷秋看着孫律走近,一臉皮笑肉不笑的說:“呦,這小夥子也在呀,叫什麽來着?我給忘了。”

孫律也記得她們,出于禮貌點頭說了下自己名字。

高谷秋:“哦,是,我這人記性不好,容易忘,你媽媽呢?”

“上班。”

“呦,她怎麽還在上班呢?都住這裏了還用上班啊?”

這話諷刺意味明顯,趙思迪暗暗扯了下她的袖子以示制止。

趙飲清說:“你管別人上不上班呢?”

高谷秋皺眉,擡頭,看到趙飲清是兩眼彎彎笑着的,雖然不舒服,又無法直接質問。

便說了句:“我也就是好奇,你們也趕緊坐了吃呀,菜都涼了。”

孫律:“你們慢用。”

他走去廚房,拽開冰箱,撈了罐芒果汁,再出來時,看向趙飲清。

他說:“你不坐?”

趙飲清說:“飽了。”

高谷秋驚訝的說:“你這一口沒吃呢,怎麽飽了?”

誰都沒搭理她。

孫律說:“我等會要去圖書館,一起?”

“好的,那我去準備一下。”

兩人一起又上了樓。

高谷秋撇嘴,滿臉鄙夷的說:“一個拖油瓶,還敢在這擺架子,什麽玩意。”

趙思迪不認同的說:“媽,你別這樣說他。”

“你少在這和稀泥,以為你心裏想什麽我不知道呢?你以後少跟這種人來往,跟他媽一個樣,都是婊、子貨色。”

趙思迪全家都怕她媽,這會抿了抿唇,也不敢反駁什麽。

到了樓梯交界口,趙飲清問他:“是真要去圖書館嗎?”

孫律:“嗯,去之前先找地方吃個飯。”

兩個對視了眼,從彼此眼中讀到了相同的信息——懶得去應付那兩個白癡。

對比面對高谷秋和趙思迪,趙飲清寧願選擇面對孫律。

她回房換了身衣服,整好書包,拿好手機出來,在樓梯口等了會,跟孫律彙合後一起下樓。

那兩母女還坐在餐桌前,吃的很歡快的樣子。

趙思迪目光往這裏瞟,有點想過來搭讪。

高谷秋說:“飲清啊,記得早點回,跟你爸打過電話了沒?”

“你沒打嗎?”

“還沒來得及打。”

趙飲清穿好 鞋,往裏看了眼,轉身出門。

今天是陰天,外面依舊燥熱,但還算通風,比烈日高照好上很多。

孫律問她吃什麽。

趙飲清說:“肯德基吧,圖書館邊上有。”

兩人便打車過去了,買了漢堡和可樂,之後去圖書館找位置。

他們雖然住在一個屋檐下,享受着相同的飲食,接觸着一樣的人群,但是也已經有陣子沒怎麽交流過了。

偶爾遇上不一定會說上話,哪怕交談也不過兩三句。

孫律從二樓經過的時候會下意識的看趙飲清所在的方向,但也就是看看的程度。

此刻兩人面對面坐着,趙飲清一邊翻書,一邊在啃薯條,吃盡了會舔一下指尖,再用紙巾一擦,接着翻書。

正好是角落的位置,邊上就是空調,啓動工作的聲音時不時響起。

遠處的長桌上,零零散散坐着幾個人,也有小學生直接坐地上靠着書架看小人書。

白熾燈井然有序的一排排亮着,除了書本翻頁帶出的輕微聲響,就沒有別的了。

孫律刷了半張試卷,看窗外,發現已經開始下雨,水珠打在窗玻璃上,黏了整片,搖搖欲墜着滑落。

兩小時後,趙飲清的手機開始震動,顯示家裏的電話。

她接通,張嬸的聲音合着叫罵的背景音傳了過來,她求助的說道:“飲清,能不能聯系一下趙總,高女士覺得……”

話沒說完,話筒被高谷秋搶了,叫嚣的聲音刺耳的傳來:“你們家這招的什麽保姆,我們今天也就是難得過來,居然就想着訛我們錢了,讓幫忙買個被子,張嘴就要兩千塊,這被子是鑲了金的不成?”

趙飲清說:“被子鑲了金,就要多加幾個零喽。”

高谷秋接着喊:“一個保姆而已,就這麽待客?影響的都是你們的聲譽,這都哪找的,做個飯也跟要她命一樣,現在買個東西還想着騙錢,我告訴你,我們現在人擺着都能這麽光明正大的耍心眼,人不在的時候鬼知道在做什麽手腳,你趕緊回家看看有沒有少什麽?”

張嬸在那隐隐的說:“高女士你說這些話可是要講證據的。”

“還要講什麽證據,我人在這裏就是證據!”

趙飲清将電話一挂,孫律看着她:“現在走?”

“嗯。”趙飲清胡亂将書本一收,“你走嗎?”

“一起。”孫律也跟着起身。

趙飲清說:“現在家裏正腥風血雨的,你确定跟我一起?”

“嗯。”孫律點了下頭。

他沒說,正是因為腥風血雨才要一起,不可能放任她一個人去面對。

外面的雨更大了,不要錢一樣的往下灑,當然,雨确實 不要錢。

兩人都沒帶傘,出租車進不了這邊。

只能沿着長廊朝外走,盡量的讓自己距離馬路更近一點。

輔道內的電瓶車被罩上了花花綠綠的雨披,花壇外的私家車在帶着薄薄積水的路面飛馳,過大的雨滴落在車身上,起了茫茫一層白霧,跟開特效似的。

他們最終沒打車,而是找的唐安福。

很湊巧,唐安福過來的時候,車上還坐了趙正陽。

他剛從一個會上下來,前面有趙飲清電話告知,所以知道家裏可能會有點狀況,提前準備回來處理。

兩人上車後,趙正陽簡單了解了一下,從中獲知的信息發現比自己的預期更雞飛狗跳的多。

趙飲清一邊撥自己濕了的劉海,一邊說:“反正不管怎麽樣,我不同意她們住進來,我們家又不是收容所,憑什麽什麽人都往裏塞。”

趙正陽安撫的拍拍她的背,說:“好,放心,我另外做安排,但是回去了你态度稍微放好點,不能太過分。”

趙飲清應了。

孫律坐在副駕駛,從車內後視鏡看了趙飲清一眼,她撇頭看着窗外,側臉冷淡。

到家後,電話內熱鬧的場景并沒有出現,高谷秋母女不知道去了哪,屋子裏靜悄悄的,張嬸倒是很快迎了上來。

她說那兩人去午睡了。

趙飲清皺眉:“她們睡在哪?”

張嬸為難的看向她,說:“她們去了二樓,我攔了,但……”

趙飲清不等她說完,直接手邊東西一扔,飛奔去了樓上。

卧室門一開,趙思迪四仰八叉的正睡在自己的床鋪上,腰間纏着蠶絲被,空調被調的更冷庫有一拼。

趙飲清開始覺得自己腦仁疼,她強忍着怒意,走到床邊将人叫起來。

“幹嘛呀!”趙思迪睡眼惺忪,翻了個身繼續睡。

随着她的動作,被子掩蓋着的瓶瓶罐罐掉了一地。

趙飲清暗罵了一聲,走上前,一把将她身上的被子給掀開。

“你給我起來!”

趙思迪賴着不想動:“幹嘛呀!”

趙飲清随手抓起一個玩偶砸過去,叫道:“你他媽給我滾起來!”

趙思迪煩躁的翻身而起,怒目而視:“你有病啊,大吵大叫的,幹嘛呀!”

“誰準你進我房間,誰準你拿我東西的?我看你才有病吧,趕緊去三院神經科看看,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趙思迪叫:“你說誰呢?”

趙飲清說:“我說狗呢!”

“你罵誰是狗呢?”

趙思迪從床上翻下來,頂着一頭炸開的頭發,臉上滿是怒意,大戰一觸即發,孫律就是這時候進的門,直接到了趙飲清邊上,拽着她朝後退了步。

他壓低聲音說:“淡定,總歸是來你家做客的,不能落人話柄。”

趙 飲清快速看了他一眼,仍舊氣呼呼的。

孫律摸摸她的頭,以作安撫。

趙思迪這會不上不下的僵在那,腳上就套了一只拖鞋,這時候把另一只拖鞋也悄悄的穿上,用手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

她見了孫律就不敢太放肆了,企圖晚回自己這已經碎成渣渣的形象。

一夥人都被叫到樓下,趙正陽坐在那聽高谷秋叽叽歪歪站不住腳的控訴,半晌過去,他端起茶杯抿了口水。

随後說:“嫂子,這樣吧,我另外還有一套公寓,你們就住那邊,生活用品都有,離學校近,也……”

“正陽啊,你這是在趕我們啊?”高谷秋打斷他,跟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似的,“我們今天這麽興高采烈的過來,心想着親兄弟在,多少能得到點照顧,結果盡惹了一堆白眼,真是什麽人都能往我們頭上欺負,連你們家保姆都一心想着訛我門錢了,這什麽世道?”

趙正陽說:“你誤會了,她不是訛錢,而是……”

“這還不是訛錢?”高谷秋格外激動的又一次打斷他,“誰家買兩條被子要2000多塊的,連你都要幫着外人說話是不是?”

趙飲清突然笑了聲,高谷秋倏地轉頭看她。

趙飲清說:“不好意思,那是一條被子的錢,還有2000多塊真心是便宜的,在我們家,這種價位的東西就是垃圾。”

高谷秋張嘴還要說。

趙飲清繼續道:“我爸花錢讓你女兒進了英才,現在還安排住所,已經夠不錯了,你們還有什麽好鬧事的?”

高谷秋被這幾句話氣的臉紅脖子粗,下一秒要厥過去一樣。

“正陽啊正陽,這就是你的好女兒,我的好侄女啊,這是能跟長輩說話的态度?!”

趙正陽意思意思的說了聲:“飲清,注意分寸。”

趙飲清猛地站起身,沖着那兩個母女道:“反正想住在這裏,就做夢去吧。給你安排的地方要住就住,不要住就回你們自己家去。”

高谷秋被趙飲清唬的一愣一愣的,憋了半天,突然放聲痛哭起來,哭自己悲慘的出身,哭自己無能的老公,怨天怨地就是不怨自己。

趙飲清翻了個白眼,在趙正陽的示意下,徑自跑上了樓。

二樓有個露天陽臺,外面的雨還沒有停,她站在透明雨棚下,聽耳邊的“沙沙”雨聲,讓心底的煩躁漸漸消融。

推門聲響起,又關上。

孫律站在了她身邊,他身姿挺拔,高出趙飲清一個頭。

灰蒙蒙的天色,遠處的一景一物被雨簾密密的覆蓋,雨棚遮掩下的一角好似被特意劃分出來的一樣。

孫律彎腰,探頭看趙飲清。

趙飲清: “幹嘛?”

孫律難得的笑了笑,清隽的眉眼舒展開,清冷的氣質一下子就被沖刷掉,變得溫柔起來。

他站直身體,揉了把她的腦袋,說:“沒事,做的挺好。”

趙飲清:這人毛病!

這個白月光我不要了[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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