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的計劃
林清愣了一瞬， 從林軒的手裏接過箱子，然後箱子就從屋裏消失。
林軒并沒有表現出什麽驚訝的，就好像這件事是理所當然的一樣， 看着那箱東西不在反而才松了口氣。
林清仔細盯着林軒的反應，面無表情不過心裏卻已經被感嘆號刷屏，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感覺有點不對勁啊。
使勁想也想不出來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過除了這個，林軒就沒有再交代她把什麽東西放進空間了， 林清就回屋收拾自己的屋子。
他們很快就收拾完了，東西不多，就是有一些大件的東西不好搬，床，櫃子之類的。
陳旗先把廚房裏的鍋和堂屋的椅子搬到了那邊， 就趕回來了，推車向鄰居借的。
“軒子，東西有沒有收拾好。”
林軒趕緊起身：“舅舅， 好了，先把我這屋的東西運過去吧，我跟你一起。”
“行，我剛才看妞妞在收拾東西， 應該很快就好了。”
林母的屋子裏， 林清正在把床上的用品打包好。
林小嬸進來了， 看見光着的床板：“怎麽，大嫂，你還要把床帶走啊，不會吧，那邊不是有床嗎。”
林母看了看床點頭：“那邊确實也有。”
“那正好， 把床留下來吧，過段時間小文就要搬進來，沒有床也不行。”
林清皺眉看向準備答應的林母，說：“讓林文睡我的床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天天做噩夢，畢竟他可是差點害死我。”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不就是張破床嗎，你們想要就要吧，本來你留下來給我，我還嫌棄呢，這不是不願意浪費東西嗎？”說完甩着手就往外面走，心裏尋思着要不要給林文偷偷叫下魂，這些天兒子都不太對勁，不怎麽願意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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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門口回頭：“對了大嫂，你屋裏的那張桌子，是當初我們家林銀給打的，麻煩你留下來。”
林清看了看上面堆滿了雜物的桌子，用的木板很薄，邊緣根本沒有磨平，之前她還在奇怪，感覺林父是一個很細心的人，怎麽這個櫃子這麽粗糙，現在她知道了，很是驚訝的看向林小嬸：“這個是小叔做的啊，不是外面撿的嗎？這個櫃子還劃傷了我幾次，不然讓小叔給我找點藥吧，櫃子到時候我們幫忙處理了，不然再劃傷人。”
這話怎麽聽都不是滋味，林小嬸啪地一聲摔上門，這個死丫頭怎麽嘴皮子越來越利索了。
林清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林母，突然就啥話也不想說，她根本不想跟林小嬸講話，她不喜歡跟他們家任何人說話，但是林母不吭聲，甚至一吭聲就同意，她只能先開口說話。
“妞妞，以後跟別人說話客氣點，不然會被說刻薄的，名聲不太好。”
林清沒說話。
林母也不再說了，沉默地低頭把衣服裝進櫃子裏，看到丈夫的衣服，眼淚吧嗒吧嗒就掉下來，自己一個人嘀咕，“石頭，以後我不能幫你照顧媽了，我會照顧好林軒他們的。”
第二趟來，舅舅在推車上拴了很長的繩子，把床和衣服高高的摞起來，綁住。
這下子他們的東西就差不多運完了，林清背上自己的小書包跟在後面扶着車子。
剛出遠門，就看見林阿婆帶着兩個大娘還有自己兒媳婦王招弟，拿着水盆毛巾，掃帚之類的過來了。
“軒子，妞妞，你們這躺運完了沒，沒有的話我們去幫你們拿過來，一會兒去幫你們收拾新家。”
林清點點頭，“謝謝阿婆，大娘。”
林阿婆揉了揉她的腦袋：“沒事，客氣啥，以後有什麽要幫忙的盡管來找我，肯定幫你們。”
王招弟也笑：“是呢，你們兩個也是乖孩子，我也喜歡，以後經常來玩，貓崽還經常念叨你們呢。”
林清點點頭。
一開始王招弟不想她去她們家，後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對他們突然熱情起來了，林清也不在意，就是經常會把雞蛋和找到的一些野果分給貓崽一些，所以貓崽見了她就要抱着。
看見兒媳婦這個态度，林阿婆也是滿意的，林清不知道為啥但是她知道，還不是看林清和林軒兩個孩子好，而且又能幫着照顧貓崽，才熱情起來。
她這兒媳婦也沒什麽壞心思，人也算好吧，這樣有來有往的以後兩家才能親近起來。她可是很看好這兩個孩子的。
路上遇見很多人，見了就問：“這是怎麽了啊。”
林軒笑笑：“我們分家了，以後就在我們家老屋，五爺爺後面。”
“分家了？你們這都還沒成年，怎麽會分出去，你們奶奶提的？這是怎麽想的。”
林阿婆搖搖頭：“你還不知道蘇花那人，覺得自己吃虧了不想養了呗，也不知道怎麽算的，現在對林軒他們好一點，以後孝順他們可不比這個強。”
“咋回事啊，怎麽分的家。”
王招弟興奮，裝模作樣的長嘆一聲：“你們不知道，這兩個孩子多可憐，也不算是蘇大娘主導的吧，還是她媽媽看不過眼了，非要來分家，就分了呗。”
說完擺擺手：“要說咋分的，可別提了，就他們屋裏的東西，還有一袋糧食，別的啥也沒有，說窮了，可能真窮了吧。”
“那房子還是林石在的時候蓋的呢，我可是知道的，當時他打算在外面蓋房，她媽就坐在村口哭，結果蓋了家裏一起住，現在竟然沒分着？”那人搖頭：“當時村裏傳的時候我們就在猜可能是這樣，沒想到真是這樣。”
一個村子裏的人，又不大，一丁點事大家都知道了，林奶奶的小心思，誰還不知道啊，而且每年的工分就夠家裏吃了，更別提每年分的那幾塊錢，他們家都存下來了，蘇花怎麽可能沒存下來錢，騙鬼呢吧。
雖然心裏這樣想，但是也沒有人當面說出來，也就是一些安慰的話，不過這事很快就在村裏瘋傳遍了。
等中午林軒出門去五爺爺家借工具的時候，一路上收獲了無數同情的目光。
他們在屋裏打掃的時候，一會兒門口就會來個人，帶把菜葉過來，很快籃子就裝滿了。
被迫承擔迎賓工作的林軒，收禮收到手軟，當然都是自家種的蔬菜：“大娘，謝謝您，家裏的菜夠吃了，剛才有大娘送來了。”
“拿着吧，等曬成菜幹以後也可以吃。”說完就跑。
林阿婆聽着外面的動靜，摸着努力擦桌子上發黴痕跡的林清：“你看看，我們村裏還是好人比較多的，以後都會好的，不過你們家的屋子保護的不錯啊，還沒漏雨呢。”
林清搖頭：“前兩天五爺爺幫忙把屋頂補了一下。”
林阿婆很詫異：“行啊，你們還是心中有成算的，那我就放心了，以後有事多向你五爺爺請教，那個才是心中真有成算的。”
林清點點頭，對林阿婆的話很是贊同，之前房子的破損可不止屋頂，而且原先竈臺都破損的廚房竟然已經修好了，而且村裏的人看上去都不知道他的動作，這已經很厲害了。
心裏琢磨着等收拾完家裏去摸點小魚，五爺爺喜歡吃那個做的湯，以前冬天他總是會叫上他們還有蘇澤晨一起喝。
說着話，五爺爺就過來了，身後拖着一捆柴火，以及一塊肉：“你也在這啊，那可有口福了，看我今天弄到了什麽，今天軒子搬家，我買點肉來慶祝一下。”
“那我們可得好好幹，不然可對不起你買的肉。”
五爺爺向林清招手，左手從衣兜裏拿出來緊緊合攏：“妞妞過來，看我給你帶了什麽。”
“糖？”林清試探着猜測。
五爺爺得意的挑挑眉毛，“那可不是，快來看看。”
林清探頭過去，就看見五爺爺粗糙的長滿皺紋的手心裏躺着一根紅色的頭繩，上面還有兩顆毛茸茸的小球，十分鮮豔，像是手心裏開出的花朵。
“以前沒買過吧，這次恰好看見了，紅色喜慶，以後我們妞妞也會越來越好。”
林清眨眨眼，本就水靈的大眼睛仿佛被洗滌過一般，顯得更加有靈氣：“謝謝五爺爺。”
“你在學校好好學習就好喽，等我老了，可就等着你和軒子孝敬我了。”
林清鄭重其事的點頭，保證：“肯定會的，我們都好好的。”
看着這一幕，林阿婆用袖子抹了下眼睛：“行了，老五你也是，快去幫忙，被貧了。”
王招弟偷偷過來把自己的手帕塞進林阿婆手裏。
第一天忙忙碌碌的就過去了，不過每個人都很開心，直到睡覺的時候林清嘴角還是笑着的，第一次感覺這麽輕松。
第二天一早林清跟着林軒一起去林隊長家，林清問去幹什麽林軒沒說。
到了之後林清才發現哥哥是去換工作的，扯住林軒的胳膊：“不行，”看着林軒的神情很是固執。
林軒無奈的拉下林清的手：“你乖，到時候好好去上學，我累不着的，”林軒真沒把跟着一起去上工看在眼裏，都差不多，只不過這個更曬罷了。
林清搖頭：“不行，你不能去。”
林隊長看着林這樣子，心裏又欣慰又覺的心酸：“好了，我做主，不行，你還在長身體不能跟着大人去幹活，而且也就比你之前多兩個工分。”
林清點頭看着林隊長：“隊長，我能割草嗎”
林隊長笑：“這個都是按數量給的工分，你閑的時候可以去試試，可以攢一攢給你算工分，也是剛好，今年隊裏多養了幾頭豬。”
林軒想拒絕，被林清給瞪回去了。
只能無奈的摸了摸林清的腦袋。
林隊長看面前兩個小孩子瞅來瞅去的，哈哈大笑。
“隊長，你這是笑啥呢，”王蘭笑着走了進來，她後面是乖乖跟着的蘇澤晨。
“林軒和妞妞怎麽也在這，幹啥呢這是，聚的這麽齊，”她剛聽說需要個養豬的，不會被人截胡了吧。
林隊長收住笑意：“這不是妞妞說想來割豬草掙公分，問我行不行。”
王蘭松了口氣：“隊長，我聽說需要個人來養豬，你看我兒子行不行。”
林隊長皺眉：“不行，養豬哪敢交給小孩子，而且小晨不是還在上學呢嗎。”
“隊長，能不能通融一下，你看看這情況，家裏窮，上學又沒啥用還不如掙工分呢，至少能養活自己，你看看林軒這樣多好。”
林隊長聲音更加嚴肅：“不行，現在大家都在掃盲呢，你卻讓孩子下地，看遠一點，以後能給你掙的比這點工分強，而且小晨也聰明，軒子這是特殊情況，不然我也不會同意。”
王蘭嘆了口氣：“我這也是沒辦法，你看看家裏的小的也快五歲了，過的那麽快，馬上該上學了，半大小子吃窮老子，我們也是沒辦法。”
林隊長看王蘭堅持，就說：“這樣吧，讓軒子也一起去割豬草吧，也能掙兩個工分，基本夠他自己吃了，別的我也沒有辦法。”
“隊長，像林軒一樣去放牛的工作有沒有”
“沒有，你想也別想了，不可能，林軒這工作是村裏幹部考察過後，統一給通過的，也算是照顧他們，你們家能和他們家比嗎”
看王蘭還想說，林隊長伸出手阻止：“快去吧，馬上該上工了。”
出門後王蘭嘆了口氣，對林軒說：“軒子，你別怪大娘剛才那樣說話，沒有不滿你工作的意思，我也是想多給家裏掙些糧食，養兩個孩子哪有麽容易。”
說完又對蘇澤晨說：“小晨，以後你多割些豬草吧，沒能有更輕松的工作，我也沒辦法，在學校好好學習啊，我們家小晨最懂事了。”
林清看着裝模作樣的王蘭，扭開了頭，這個時候萬萬想不到以後這個人會想把蘇澤晨賣給別人。
蘇澤晨像是不知道王蘭剛才的态度一般，笑着說：“媽，我知道，你快去上工吧。”
王蘭在蘇澤晨臉上沒有看出任何端倪滿意的點點頭：“你快去上學，別在這晃了，等你走了後我再走，”她可不能讓林軒和小晨相處太多，看王桂花那個樣子就知道林軒不是個好糊弄的，萬一帶壞了小晨和家裏作對怎麽辦。
蘇澤晨沖她笑了笑，像是完全不知道王蘭不想他和林軒和林清接觸的意圖，仍舊是笑着：“軒子哥，妞妞，我走了，下午下課先別走我們一起去割草。”
王蘭郁悶，怎麽這孩子完全沒有小時候聰明呢，不過好在聽話。
林清點頭應了。
回去的路上遠遠的就看見林奶奶和村裏的人一起走，臉上滿是愁苦，哀聲嘆氣地，看見林軒他們還趕緊走過來，說：“你們在那還好吧，我擔心你們都擔心的睡不着，唉，要不你們還回來吧，我不放心你們。”心裏唾棄，我的糧食呀。
林軒看了她幾秒說：“奶奶，你說真的說實話，我昨天也沒睡好，還沒有家裏的雜物間睡的舒服。”
林奶奶拉着林軒的手松開：“我回去問問你小叔。”
有人看不過眼：“行了，蘇花，你也別裝了，誰還不知道你家的事啊，別以為你把你媽媽叫來擋在前面我們就不知道了，當誰是傻子呢。”
“就是，心疼的話要不要再給些糧食，說實話一袋糧食半年過的可緊吧了。”
蘇強路過簡直想當不認識，但又怕她又找媽哭，于是說：“姐，媽找你，快跟我來吧。”
林奶奶臉上挂不住，匆忙走了。
留在原地的林軒和林清收獲了一片同情。
林軒解釋：“我們現在也很好，謝謝各位大爺大娘了。”
“我們都知道，你們懂事呢。”一臉我都懂的表情。
雖然林軒說的都是真的，不過他們并不相信，覺得在裝堅強，還幫林奶奶開脫。
另一邊和王蘭彙合的林小嬸也受到了暴擊。
“王蘭，之前小晨是不是第一名，這都多少次了，還有小文這次應該不是倒數第一了吧。”
王蘭笑：“是啊，他成績好，一向沒有讓我操過心，今天還跟我說想割草掙公分，這不，我剛才還帶着去隊長那确認了下。”
“真是懂事的孩子，林軒那孩子也是懂事呢，怪不得能玩到一起，這不就是那什麽相似嗎，你也會教導孩子。”
雖然不是很高興她說小晨和林軒玩得好，不過好歹也是誇自己，就仍是帶着笑意。
插不上話的林小嬸，郁悶了，看和自己玩的好的王蘭都有些不順眼，什麽懂事自己主動說掙公分，別以為她不知道怎麽回事，還是自己兒子好，家裏條件也好，都不需要他幹活。
下午放學，蘇澤晨早早就到了校門口，一邊和門口的大爺聊天一邊等林清。
“快走，我打聽好了哪有比較多的豬草。”
林清接過他遞過來的籃子，趕緊跟着走，割草的小孩兒可不止他們兩個。
林清不只是在割豬草，也在注意着野菜，這個時節野菜剛露頭，很是鮮嫩，在村裏不值錢，但是聽五爺爺說在城裏可值錢了。
“蘇澤晨，我們挖野菜掙錢吧。”
蘇澤晨想了想搖頭：“野菜太容易壞了，不好放，我們也沒時間每天都去城裏，而且那一點也不值得跑一趟。”
林清保證：“我知道一個方法，能保鮮幾天，我們可以一周去一次。”她本來找林軒說的，可惜他不同意。
蘇澤晨也激動了：“真的五爺爺告訴你的行啊，不是我誇我最會找野菜了，而且肯定能賣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