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出問題

等五爺爺一走， 蘇澤晨和林清就更放松了。

蘇澤晨問劉大牛：“劉叔叔，之前你是不是說嬸嬸在公社的紡織廠工作呀。”

劉大牛看他：“是呀，你問這個做什麽？”

林清眼前一亮， 靠的離蘇澤晨近一些。

蘇澤晨也高興， 沒掩飾，臉上直接就帶笑：“那嬸嬸是不是經常能拿到有瑕疵的料子呀？”我上次聽吳叔叔說之前他們家還買過呢。”

劉大牛搖頭，“也不是經常，就偶爾吧，哪有那麽多染壞的料子，而且一個廠裏那麽多工人， 你嬸子能分到的不多。”

蘇澤晨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和林清對視一眼眼裏都是失望。

劉大牛呵呵笑：“你還嘆氣，有什麽可嘆氣的，你問這個幹啥呀。”

“我想買回去給哥哥做衣服， 還有媽媽，哥哥的衣服都短了。”

劉大牛想了下， 大概有一個模糊的印象，以前來找過吳富，記憶中是個瘦高的少年，衣服上洗的發白， 但是幹幹淨淨的。

“這樣吧，我家上一次囤了半匹料子，我們暫時也用不到，就是為了以防萬一，你們要的話就賣給你們吧，我們從紡織廠拿的價格是多少，就給你們多少。”

想到哥哥剛讓林母給縫了一個補丁的褲子， 林清點了下頭，從兜裏拿出一個小布袋，裏面還有一個內袋，打開，拿出薄薄的一小疊錢，裏面最小的有幾分，最大的有一塊的，總共也就七八塊錢，遞給劉大牛，脆生生的說：“劉叔叔，我們不知道多少錢，需要多少你就拿吧。”

看着孩子澄澈的眸子，劉大牛心裏一軟，笑着說：“半匹，給我六塊就好了，下次你們要的話提前說，萬一有瑕疵布就讓你嬸子多買回來一些。”

“謝謝劉叔叔，如果有就讓嬸子幫我們買些吧，我們還準備做被子呢，現在一床厚被子都沒有。”

一床都沒有？這也太可憐了，好像這幾個孩子來都沒有大人跟來過，而是讓孩子來買賣東西，不會家裏有什麽事吧，不過也沒說出口，“油布你們要嗎，那個東西上次飯店進的多，我們作為員工因為便宜買的多了些，本來想給你嬸子娘家送去一些，結果他們已經買到了，你們可以做窗戶。”

如果前面有面鏡子，林清覺得肯定能看見自己的眼睛在發光，上次去供銷社想買結果說賣完了，根本買不到，現在哥哥他們屋子和林母的屋子窗戶都是破的，找了舊報紙勉強糊住，不透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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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劉叔叔，你們有沒有什麽想要的，我們下次可以給你們帶來，”林清又從那疊錢中數了數拿給他一塊錢給他。

“那可要不了這麽多，這個東西雖然很搶手，但是可便宜着呢，你給我三毛錢就夠了。”

林清狐疑的看着他，真的有那麽便宜呢，她覺得一塊錢已經也很便宜了。

看出了林清臉上的疑惑，劉大牛笑：“當然是真的，我還能騙你，讓自己吃虧不成。”把剩下的錢給林清，“你可放好了，不然丢了回去可要被罵的，”看見林清把錢塞進小布袋，劉大牛提醒道。

林清拍了拍自己的小布袋：“不會的，可結實了，裏面還有一個內袋的，”其實錢都是在空間裏，她每次都是臨時轉移進來的。

“你們村裏的雞蛋多嗎，你嬸子有身子了，我想給她買點雞蛋補一補，城裏的雞蛋貴一些，我想着你們可以幫我買一些，錢我就照着供銷社的給，不過不給糧票。”

“嬸子要生小弟弟了？”

蘇澤晨一句問話，讓劉大牛笑眯了眼，兒子好呀：“那就借你吉言了，到時候可以讓你帶弟弟玩。”

他也有閨女，倒不是閨女不好，他都兩個閨女了，也貼心的很，但是家裏的老人都想要兒子，他一直沒兒子，每回在老家過年都要被爹娘唠叨幾句。

回去的路上林清突然明白過來家裏少了什麽了，他們家一直沒有養雞鴨之類的呀，之前剛搬家的時候想養，但那個時候還沒安頓下來，連個養的地方都沒有，後來穩定下來了，家裏人好像每個人都忙起來了，就都把這件事給忘記了“五爺爺，我們這邊的集市是什麽時候啊，”家裏這麽長時間以來都是自給自足的，她才反應過來。

他們竟然一次集都沒有趕過！

五爺爺也愣了一下，這都這麽大了竟然還不知道集市是哪一天？

“小晨知道不，我記得你去過，”五爺爺沒有沒有提那個人，他集會上見到那個時候她帶小晨去的，還給買了一根糖畫，誰能知道現在會是這樣的人呢。

蘇澤晨搖搖頭，眼底的譏諷一閃而過，那是他們對他最好的一次了吧，也就去那麽一次，但是他也不知道時間，回家後王蘭就查出懷孕，之後就完全變了。

五爺爺拍了下他的腦袋，“去，下次我們都去，我叫上你們林阿婆，她會挑雞仔，我們好好逛逛。”

想到就做，到了村子，從拖拉機上下來，連家都沒回，直接就帶着他們去到了王阿婆家。

“喊你們阿婆，”五爺爺看着蘇澤晨和林清。

“王阿婆，你在家嗎？”

“在呢，是小晨嗎，等一下，我在廚房。”

過了片刻，林阿婆才從屋裏出來，看見五爺爺就翻了個白眼，“老五，你在呀，我說等一下，你就帶着兩個孩子在門外站着，不知道進屋坐着等啊，”說着就伸手把林清拉過來，摸了摸林清的頭：“最近學習怎麽樣啊，學習也不要太累，前兩天你寫的作文，寫的可真好，不過那個費腦子，你等一等，一會我煮個雞蛋給你補補。”

林清笑着蹭了蹭她的手：“林阿婆不用啦，中午我媽媽給我們說晚上給我們煮雞蛋吃。”

林阿婆驚訝：“你媽媽竟然想通了？先前我兒媳婦回來說你媽媽跟她說想買雞蛋給你們煮，我還不相信，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林清笑眯眯的點頭：“是嘞，都在變好呢。”

“那就行，本來準備賣去公社的收購站，這不還沒有賣，剛好賣給你們，行了，你們就等着吃吧，回頭讓你媽媽來，我好久沒和她聊過天了，等她來我跟她聊聊。”

林清這才想起每次林奶奶他們的雞蛋都是賣給收購站的，收的可便宜了：“對了，阿婆，你們還有多少雞蛋，國營飯店管倉庫的劉叔叔說她妻子懷孕了，想要些雞蛋，按供銷社的價格給，就是不給糧票。”

林奶奶算了算，一個雞蛋要是按供銷社的價格給，一個就能多賣一分錢，十個就一毛了，“劉叔叔是誰？”看向五爺爺。

五爺爺接收到信號，說話：“是那個生兩個閨女的，他爹以前和我一起在村裏給蓋過房子。”

這麽一說好像是有點印象，于是林奶奶點頭：“行啊，那就賣給他吧，要多少啊？”

“一次三十個，一個月送一次，而且以後一直都要呢，”這個事情林清當時問了，本來想着之後他們家也可以賣雞蛋給他們，現在讓林阿婆他們家賣也是可以的。

“真的？那可好，收購站給的那麽便宜，我正想着以後要不要去集上賣呢？”林阿婆笑的合不攏嘴，想想以後一個月能比以前多賣三毛錢呢。

“行了，說正事吧，再說下去你的火都要滅了。”看他們還有繼續唠嗑的趨勢五爺爺趕緊阻止，這馬上就該回家吃飯了。

“哦，對，你們找我過來有什麽事啊？”

“林阿婆我想讓你帶我們去集市上買小雞仔，家裏想養幾只雞。”

“行，沒問題，這馬上就要五月十三了，到時候我帶你們去，家裏是得養只雞，買不起肉可不是就要靠這個來補充那什麽營養了嗎？”

“謝謝阿婆，那我們就回家啦，你快回去做飯吧，”林清看說完了這個事情就告別了。

心裏琢磨着，一個月有三次集，下一次是在農歷的十三，那就是每逢三過一次了。

往回走着，還沒走到家門口，下工的鑼鼓就響了起來。

林清他們也加快了腳步，不然一會遇上人就要挨個打招呼也太累了。

“五爺爺，今天和我們一起吃飯吧，”五爺爺回去還得一個人做飯，還不如和他們一起吃飯呢。

蘇澤晨不給五爺爺拒絕的機會，拉着他的胳膊就往他們家的方向拖：“五爺爺，走吧，跟我們就不要客氣了，上次你不是還誇大娘做的飯好吃呢嗎，難道這才過了幾天就不好吃了。”

五爺爺虛點了他幾下：“你別忽悠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今天肯定是妞妞做飯了，你媽媽還沒回來，一會兒還要被你林阿婆拉着說話。”

林清回頭看他：“五爺爺，難道我做的飯不好吃，不然讓小晨做？”

“好吃，好吃，你做的最好吃了。”

小小的巷子裏像是被注入了活力，就連路兩旁的野花仿佛也開的更加燦爛了。

晚上，林母倒是很快就提着雞蛋回來了，但是林軒卻直到要開飯都沒有回來。

蘇澤晨在家裏坐不住了，對着端菜的林清喊：“妞妞，你們在家先吃吧，我去找軒子哥。”

林清點頭，把菜扒出來一些，放進專門的碗裏，又放進鍋裏用鍋蓋蓋上，這樣他們回來也能吃到熱飯。

蘇澤晨直接就往養豬的地方走，大老遠就聽見豬圈那邊的豬傳來凄厲的尖叫聲，趕緊大步跑了過去，想到之前軒子哥說的豬可能生病的事，腳下的步子更快了。

過去就看見一群人裏面。

一組人攔着其他諸，不然他們亂跑，一組人壓着一頭豬，正在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