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七落水

“啊~~~~~”

“姑娘,姑娘,”碧月眼看着自家姑娘被二姑娘雲濃坐的長石凳絆了一下,翻過石凳摔到地上又滾到渠裏,吓得大叫,“這是怎麽回事?姑娘----”這下完了,她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雲濃看着雲瑤滾到渠裏,這渠水并不深,而且雲瑤是滾進去的,也不可能因為肺裏嗆水而要了命,剛才雲瑤一過來她就留意她了,原以為她是要追着自己過來扳回一局的,可沒有想到這丫頭居然跟個小鋼炮一樣開足馬力就向自己沖了過來,居然伸出了手!!!

這才十二歲的小人兒,在現代也就個初一的女孩兒,竟然要将她推到水裏去?雲濃對這個時代的認知再次被刷新,同樣被刷新的也有對雲瑤智商的認知,你要害人也高端一些好不好?這樣公然的撞過來,難道她雲濃臉上就寫着好欺負麽?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雲家真沒有人給她讨個公道麽?雲濃無語望天,誰能給她解釋下這些人都是怎麽想的?

也幸虧她不是個土著,自小便很注意鍛煉身體,不但瑜伽從小練起,連小時候跟爸爸練的軍體拳也重新撿了回來,跟男人對打不敢想,對付個小丫頭還是綽綽有餘的。

“還不叫人過來救人,”雲俏看着在水裏撲騰的雲瑤,臉色發白,拉了雲濃道,“這可怎麽辦好?瑤妹若是有個什麽萬一,”雲濃不怕,可她這個做姐姐只怕要承擔二叔二嬸兒的所有怒氣了,這雲園她是再也不可能來了。

“好啦,那渠水不深,你站起來就沒事了,綠蟻,你過去把三姑娘扶上來,白荻,過去跟二嬸兒說一聲,讓她拿了衣服過來将三妹接回去,”雲濃冷冷看着在水裏吱哇亂叫的雲瑤,這沁芳渠沒多深,小時候她們還坐了大盆在渠裏玩過呢。

“濃妹,你,”雲俏聽雲濃這麽說才想起來這沁芳渠确實沒多深,不由松了口氣,旋即又狐疑的看向雲濃,壓低聲音道,“怎麽回事?”她聽到雲瑤在叫雲濃,然後雲濃起身,而自己因為生氣雲瑤對她的态度壓根兒就裝沒聽到,待轉頭時就看到雲瑤竟然絆在了石凳上,然後就摔了出去。

不對,雲俏忽然記起當時雲瑤的手臂是向前伸的,若只是打招呼怎麽會伸出雙臂?她目光一凝,卻只是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畢竟這是雲家二房的家事,自己一個外人,實在不好說什麽,最好的方法就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好了。

“能有什麽事?三妹妹這麽大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毛手毛腳的,”雲濃唇邊勾起一抹笑意,她可不會說雲瑤向她伸手時,她不過借力使力“拉”了她一把,既然喜歡“玩”,就玩大些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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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母親你要給瑤兒作主啊,”蔣氏披頭散發的沖進歸田居正堂,沒想到自己女兒來歸田居一趟,竟然差點丢了性命,她萬不能這麽放過雲濃這個小賤人,“雲濃這個黑心爛肚腸的,瑤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定要她償命!”

“二嬸兒,您這是去看過三妹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您是跟誰打了一架才回來呢,”雲濃毫不掩飾眼中的鄙夷,向二叔雲平一禮,“今兒三妹妹在我這裏出了事,好在是在落虹橋邊,碧月和大堂姐都在,有什麽事您只管問她們吧。”

“有什麽可問的,分明就是你這個丫頭要害瑤兒,我家瑤兒不過是過去想跟你們一起玩,你這丫頭竟然将她拉到水裏,那水那麽深,我的瑤兒要是有什麽好歹,”蔣氏偷觑了一眼胡氏陰沉的臉,一頭向黃氏紮過去,“大嫂,我要你閨女給我女兒賠命!”

“怎麽?瑤兒已經咽氣了?”胡氏橫了雲平一眼,連個媳婦都管不好的庸材,難道以為自己媳婦鬧上一鬧便能從她手中掙到好處麽?“你放心,這次我定不叫你說我偏心,若是瑤兒有什麽閃失,我定然打上濃兒幾板子!”

“母親,您,落水的也是您的孫女啊,您怎麽能這麽說她――”說到這裏蔣氏悲從中來,掩面大哭起來,若是自己女兒沒了性命,她定然會打雲濃幾板子?自己女兒的命才值幾板子?

“我咒她還是你咒她?碧月,你是三姑娘身邊的大丫鬟,你來說,究竟是怎麽回事?”胡氏一指跪在門邊的碧月道。

碧月看了一眼堂中的各位主子,今天的事,她就是想幫雲瑤說話,可也實在沒辦法将事情推到雲濃身上,索性一五一十将事情說了一遍,“可能是三姑娘想跟二姑娘鬧着玩跑的快了些,可是二姑娘恰好起身――”

“一派胡言!她不推瑤兒,瑤兒能摔到渠裏,連腿都摔傷了?還有手臂,”女兒剛才可是親口告訴她的,是雲濃拉着她的胳膞硬甩到渠裏的,想到女兒身上的傷,蔣氏心疼的眼淚直流,若是留下疤痕,以後別想再嫁到好人家兒去了?

“俏兒,你來說,”胡氏也不理會蔣氏,看向雲俏。

雲俏心裏一緊,嗫嚅片刻道,“孫女兒沒的看清楚,當時我正跟二妹在看渠裏的小貓魚兒,二妹還說那些小魚兒傻的很,正說着呢,就聽見三妹在叫,二妹起身要迎,結果。”她低下頭,試淚道,“是孫女不好,沒有照顧好兩位妹妹。”

“你現在聽清楚了?當時濃兒在石凳前面,瑤兒從她後面跑過來,你見過這麽推人的麽?”胡氏睨了一眼蔣氏,今天的事兒分明就是雲瑤起了壞心要害雲濃,反而被将計就計了,“行了,瑤兒剛才我也看了,沒什麽大事,你将她接回去吧,這麽大群人,都呆在歸田居成什麽樣子?”

“母親,你這也太,”太偏心了,蔣氏哆嗦着嘴唇看向雲平,期待丈夫能幫自己說句話,“瑤兒都那個樣子了,您居然就這麽放過二姑娘?”

“是啊娘,這濃兒也太沒規矩了些,”雲平嗫嚅道,“畢竟瑤兒,”瑤兒終歸是他的女兒,一點說法都沒有,這雲園誰還看得起自己?

“要什麽說法?瑤兒跟濃兒鬧着玩兒,結果滾到水裏,難道你要我因為瑤兒不小心而罰濃兒?”胡氏扶了董媽媽起身,“好啦,折騰了一天,大家都累了,回吧。”為庶子的女兒罰自己的親孫女?真當自己是好性子,別說今天是雲瑤要害自己的寶貝孫女,就算是雲濃推的雲瑤,她也只會當作沒看到的。

“大嫂,你怎麽說?”蔣氏不甘心就這麽放過雲濃,“我好端嫡的姑娘一到歸田居就出這樣的事,難道她的傷白受了不成?”

不論雲濃如何得婆婆的寵愛,她都是自己的女兒,雖然今天的事聽起來跟雲濃關系不大,但黃氏依然認為做為姐姐的雲濃難辭其咎,她将臉一沉道,“到底瑤兒也是在你的歸田居裏出的事,你做為姐姐難辭其咎,這樣吧,這些日子你就呆在歸田居裏将孝經和女戒給我各抄一百遍,好好反省一下自己錯在哪裏?!”

“是,女兒一定會真心反省,”雲濃淡淡看着黃氏,幸虧她沒再指望這個母親,“女兒以後定然足不出戶,好好在歸田居裏抄書,只是三妹好像跟我這歸田居八字不和,以後還是不要來的好!”

“濃兒說的有理,還有,瑤兒這傷看來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了,過幾天的賞花會就不要去了,省得再出了事,難道要我去逼着大長公主罰府裏的主子不成?”黃氏是雲濃的母親,胡氏也不好讓她太沒面子,當然,孫女吃的虧她可以從別人身上找補回來。

“這?相公。”這下蔣氏可真要哭了,胡氏就這麽輕輕一句,自己好不容易為女兒争來的機會便沒有了,“娘,瑤兒還小,”早知道她就不這麽鬧了。

胡氏已經走到了門口,“瑤兒年紀确實不大,以後有的是機會,這次先把傷養好了。”

“還有平兒,這陣子家裏忙,我也沒顧上鋪子裏的事,閑了将賬本送來,我過過眼,”胡氏又扔下一顆炸彈,才悠悠的拉着雲濃道,“既然你娘讓你抄經,你就好好的抄,剛好将你那兩筆字給好好練練。”

“是,”說起自己的字,雲濃頗不好意思,有道是字如其人,她也是下了大功夫在字上,可是那軟溜溜的毛筆倒是用熟了,可終是沒有練出讓人贊嘆的書法來,“孫女一定好好琢磨。”

“母親,”雲平現在完全沒有了要給女兒讨說法的心思,自去年開始外頭莊子上和鋪子裏的事嫡母胡氏已經完全交給了自己,他剛幹出點意思來,這就要查賬?“您等等兒子,鋪子上的事兒子還想跟您細說呢。”他才趕走了個不服管教的二掌櫃,怎麽就傳到老太太耳朵裏了?

“你好自為之吧,”看着蔣氏偃旗息鼓跟着丈夫離開,黃氏也覺得沒什麽意思,“我可是瞪着眼睛看着你呢,再做出有辱家門的事,就算是有老太太撐腰,我也不會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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