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放縱

我以為只要慢慢的,她離不開我了,就會接受我,沒想到中間卻發生了意外。

我們一行人看完了巴黎秋冬高定時裝周的第一場show,大家被秀場的摩登藝術感染,很興奮,要去酒吧玩通宵。

下午碰面時我就注意到了,她有些反常,整場秀都處于神游狀态,像被抽空了靈魂,想過去安撫她,卻幾次被她冰冷的眼神吓退回去。

我們一席人坐在酒吧最顯眼的位置,白、黑、黃不同的膚色,古典、現代、簡約、繁複,不同的裝扮,法語發音不同的味道,坐得七仰八叉,笑得前合後仰,男人讨論着嫩模,女人讨論着胸肌。放肆的笑聲,氣氛迅速升溫,紛紛拿起紅酒,一邊優雅的品茗,一邊沖性感的尤/物媚笑,起身,跨/坐,熱吻,濃烈的荷爾、蒙氣息熏滿整室。

“阿瑞斯,照你這麽說,人類就是從亂/倫開始的咯?”

“如果你不承認自己是亞當夏娃的後代,完全可以否認。但據我所知,中國的始祖伏羲和女娲也是兄妹。”

“親愛的阿瑞斯,你是要尋根溯源,為自己效仿弗洛伊德學說尋求開脫嗎?”大家怪笑起來,“為什麽不及時行樂,非要擺出一副拯救蒼生的憂郁臉呢,如果你覺得這樣就可以吸引雌性的話,倒是可以試試missbai”又是一陣陰陽怪氣的笑。

我看向坐在我對面的白姐姐,她沒有生氣,不以為意地笑笑,似乎早就習以為常。她小聲囑咐走過來的侍者幾句,侍者馬上殷勤的端來一瓶伏特加,她打開酒瓶,倒了滿滿一杯,在大家露骨的俏皮話裏,笑得很放肆。

天呢,她到底是怎麽了?她沒有必要這樣笑的。

我擔憂地坐在她身邊,按住她繼續倒酒的手,嘆了口氣,“不要喝了,烈酒傷身!”

她紫葡萄般的眼睛籠罩着一層水霧,看着我,眼神迷離起來。好容易看清我,輕嗤一聲,斜我一眼“你管我呢?”眼角流觞,繼續着倒酒的動作。

還真是醉了,哪裏見過她這樣風情萬種的看過人!我有點受寵若驚,又開始沒出息的攪動着手指。

她愣愣地盯着我手指看,“她也會這樣。”呆呆地說完,像自嘲似的,搖搖頭,悶頭喝了一口酒。

“你說絞手指嗎?”接着她的話茬,很想和她交流下去,想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今晚才這麽不正常,雖然一直以來她都像個有故事的女人,這種神秘感像磁場一樣吸引我靠近她探索她。

阿瑞斯,這個性感的意大利大男孩,有着褐色頭發和深邃的藍眼睛,真的來邀請她跳舞了。更讓我想不到的是,她欣然應邀。阿瑞斯被白溪慘拒無數次那副生無可戀的面孔,早已是大家茶餘飯後的笑料。

阿瑞斯簡直可以用狂喜來形容,他誇張的做了一個紳士的邀請動作,腰弓得很低,揚在半空中的右手都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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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脫掉外套,只留一件緊身t,在舞池裏和他跳起了貼面舞,随着節奏,盡情舞動着,甩臀撩發的動作,妩媚至極。

我再也按耐不住,沒來由的醋意,加上酒精的作用,竟然随意答應了一位金發男孩的邀請,梳起頭發,跳進舞池,扭動着腰/肢。絢麗的燈光,打在她臉上,開出五彩的光芒,她像個妖冶的女王,誘惑着我不斷向她貼近。

我跳得很賣力,她很快甩開阿瑞斯,和我攪在一起,沖我媚笑,手撫上我的腰身,酥麻頓時由腰間傳遍全身,我受到蠱惑,膽子放大了,攀上她的身體,與她纏繞在一起,她沒有推開我,我有些欣喜若狂,感受她紅唇拂過我脖子時帶來的溫熱的氣息,心髒律動得快要沖出體內了。

“姐姐,”我抱着已經神志不清的她,小心把她扶到床上。她扯着自己的衣服,眉頭蹙成一團,“難受……”不斷地呻/吟。

我的心也揪緊一團,為什麽要喝那麽多酒呢?為什麽要這麽折磨自己呢

我端來一盆溫水,進來卧室,用毛巾幫她擦額頭上的汗,脫掉衣服,仔細替她擦着。她亂踢亂動,阻止着我的動作,我箍緊她的雙手,生氣的對她吼,“不要動!”

她一下安靜下來了,睜開眼望着我,眼睛裏彌漫着沒有散去的水霧,小狗乞憐般的眼神,弱弱又勾人的姿态,讓我瞬間軟了下來,順着臉頰一直往下燒。

“你不要我!”她哇的一聲哭了,用手背蒙住自己的眼睛,哭得滿臉淚痕。

“我要我要……”我手足無措,到處找紙巾,但她的情緒來得太突然,只得順着她不斷重複着,不知道用什麽方法才能安撫她的情緒,急得一腦門汗。

她哭得更厲害了,“你騙我,”哽咽得話都說不清,“你要訂婚了,我再也等不到你了……再也……嗚嗚嗚”,她背過身,蜷縮着身子,用被子蒙住臉,身體抖動得像風中搖曳的殘燭。

一桶涼水澆下來,瞬間澆醒了頭腦發熱的我,汗液馬上冷卻。我沖進洗手間,用水澆着自己的臉,胳膊,腳趾,直到我可以冷靜思考。

原來,她把我當別人了。

第一次遇見時奇怪的眼神,被發現偷看急忙閃躲的動作,說我絞手指動作像一個人,時常看着窗外出神,一次次逃避我,拒絕我……這些畫面一幕幕在我眼前閃現,以前好奇的地方,現在全有了答案。

伊藤夕子,你是誰?我在鏡子裏對自己說。媽媽說,善良的人,一定會得到別人的疼愛。我看不清,看不清,感覺像個小醜一樣,滑稽得惹人發笑。所有夢幻都成了泡影。秋天,果然不适合做白日夢。

我慢慢挪進卧室,她已經睡着了,安詳的面孔,像在做着什麽美夢。我扯出一絲苦笑,竟然還為她心動,還在為她每一個表情牽動。我掰開她攥緊被角的雙手,小心揭開蒙住她腦袋的被子,熱毛巾擦着她臉上未幹的淚痕。

她也是得不到心上人的可憐人啊!我們一樣,陷入可怕的執念中,不能自拔。

我洗完澡,拉下窗簾,掩住這個城市的虛華,抱住她入睡。

我睡不着,只合了眼,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進入深度睡眠,突然被她的夢靥驚醒。

“林夏,林夏,我在等你……你回來,回來,求你……”她的頭在深陷的枕頭裏亂動,緊閉的雙眼像在極力隐忍着什麽,手臂在心髒位置上壓着。

我猛的起身,打開床頭燈,不斷地叫着她,使勁搖晃她的身體,想把她從夢靥裏拽出來。心髒是承受不了手臂的重量的,她一定是被夢靥魇住了。

終于,她艱難的睜開雙眼,抓着床單的手松弛了,轉頭迷蒙地看着我,像在看一個遙不可及的東西。我抿了抿嘴角,我知道她在想什麽。

“我是林夏……”我哽咽道,喉嚨鼓起一陣酸澀,嗆得我要斷了呼吸,拉開睡衣的絲帶,雙手撫上她的臉。

……

我沉沉的睡去,夢裏,她在我身上低沉地叫着“林夏”的聲音,像回聲,揮之不去,經久不絕,伴着我直到夢醒。

早晨,我被刺眼的光芒刺激得睜開雙眼,這個城市的夜生活結束了,通宵放縱的人們,恢複了西裝革履,緊張忙碌的一天開始了。

如我所料,床是空的,被子還有那人的餘溫,我拉過她的被子,蓋在自己身上,想用她殘留的溫度包裹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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