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不過是個路人甲
張慧下意識的搖頭,“縣裏?太遠了,我擔心……”
她去的最遠的地方是鎮上,縣城一次都沒有去過。
她不敢去陌生的地方,也沒有這個需求。
再說了,開店談何容易,她想都沒有想過,像現在每天去廠門口賣吃的,已經是她最大的極限。
花漾輕聲勸道,“媽,古話說的好,人挪活,樹挪死,人總要走出去。”
八十年代是創業最好的機會,只要肯吃苦,賺幾套房子還是行的。
抓住機會,以後就能混吃等死,多好啊。
張慧還是搖頭,她就想過安穩的日子,不敢冒險。
花漾也不着急,慢慢來,這也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事。
另一邊,花國立父子倆坐在卧室裏談心,“志鴻,你為什麽偏幫着花漾?我記得你跟花雨的關系更好。”
這次挺丢人的,他對花雨的印象變壞,但對花漾也沒有好感。
家醜不可外揚,可她們做了什麽?窩裏鬥,還鬧的滿城風雨,讓人看盡笑話。
花漾那些話不堪入耳,什麽同性lian,這是好姑娘說的話嗎?讀書讀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書?他都臉紅!
這是将花家架在火爐上烤!
花志鴻很了解父親的性子,特別世故,也很精明,城府也深,“我在花漾身上看到了希望,改變未來的希望,她比我們想像的聰明多了。”
他年紀不小了,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花漾身上有一種特質,是其他人沒有的。
花國立冷哼一聲,打心眼裏看不上花漾,沒有大格局,上不了臺面。“一次的成績不代表什麽,運氣而已,那小丫頭小聰明是有的,但心胸太狹窄,成不了大事。”
花志鴻雖然沒有他爸的閱歷,但他讀的書多,去縣城讀高中後,見識也多了些。“爸,你看人不準。”
他從小就受寵,爺爺奶奶疼愛,父母呵護,所以他一點都不怕父親。
花國立張了張嘴,但忽然想到匆匆逃到姥姥家避風頭的花雨,不禁默然了。
他之前一直認為花雨是個好孩子,乖巧懂事又孝順。
沉默了半響,他輕輕嘆了一口氣,“我确實看錯了花雨,至于花漾……以前像個透明人,現在怎麽就忽然……”
那小丫頭的一雙眼晴太桀骜不馴,不夠尊重他這個大伯,還敢跟他對着幹。
花志鴻比他爸更了解花漾,那是一個不走尋常路的小妖孽。
“她曾經說過一句話,會裝是花家的祖傳手藝,你會,我會,她會,花雨會,我一直在琢磨這句話,直到今天才明白過來,花家的女孩子都不簡單,以前不顯山不露水,恐怕是時機未到。”
他已經腦補了花漾以前低調的原因,年紀小,時機不對,旁邊有一個惡意滿滿的的堂姐虎視眈眈,在私底下兩人不知交手了多少回。
熬到這個時間點冒頭,是升初中這個契機,一鳴驚人,有機會跳出這個圈子。
他腦補的厲害,還能自圓其說,給找的理由很強大,都不用花漾解釋。
聽着兒子的細細分析,花國立的心情很複雜,十幾歲的小姑娘有那麽厲害嗎?“她還做了什麽?”
知子莫若父,自己的兒子是什麽性格他很清楚,看似沉默內斂,其實心氣很高,一般人入不了他的眼,畢竟村子裏也沒有幾個高中生。
花志鴻淡淡的道,“也沒什麽,就是短短一個月賺了千把塊。”
他是估算出來的,未必準确,但也差不了多少。
花國立:……??
花志鴻默默翻出了一個盒子,裏面塞滿了零碎的錢,“順便帶着我們兄弟賺了幾百塊。”
那丫頭賺錢毫不費力的樣子,真的很迷人,這是他做夢都想擁有的能力。
花國立目瞪口呆,懷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都出了毛病。
他一把搶過錢盒,認真的數了數,三百多?這不是一筆小數目。
事實就擺在眼前,他還是不能接受,“你在編故事?你老子都做不到的事,她一個小姑娘怎麽可能?這錢到底是哪來的?”
他自認是村裏最能幹的男人,也不可能一個月賺到千把塊。
“那只能說明,你不如她。”花志鴻為了扭轉父親的觀念,插起刀毫不手軟。
花國立氣的吐血,提醒自己,這是親兒子,他最器重的長子。
“你好像很推崇她,別忘了,你才是花家的長房長孫,比她大好幾歲。”
他當了多年的生産隊長,在村子裏很有權威,自然而然帶上了一絲居高臨下的心态。
他本身就是極度重男輕女的人,女人在他眼裏就是生育的工具,做家務的保姆,是兄弟的墊腳石,想跟男人比能耐,那才是笑話。
他可不想看到自己最得意的兒子低聲下氣的讨好一個小丫頭。
“對財神爺,怎麽推崇也不為過。”花志鴻最大的優點是年輕,接受新鮮事物快,為人處事很拎得清,識時務。
“再說了,你還沒發現嗎?她性子特別獨,對我們大房二房只是面子情,我敢說,你這個大伯在她心裏不過是個路人甲。”
她沒有什麽家族概念,用親情綁架她是沒用的,天才嘛,不能用常理推斷。
他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她這個人非常矛盾,聰明又不世故,舉止作派都透着一股大氣從容,推銷吃食時熱情如火,其實吧,骨子裏極為冷情。
能打動她的,只有真心。
花國立感到被冒犯了,“她一個小輩怎麽敢!”
他可以無視一個小丫頭,卻容不得小輩不敬,就是這麽雙标。
但,這一套對花漾沒用,她連親生父親的面子都不賣。
花志鴻輕撫着一堆錢幣,眼睛閃閃發亮,充滿了對金錢的渴望,“她還說,花家人的性格都是外熱內冷,沒啥人情味,祖傳的,誰都別嫌誰。”
花國立:……他确定被內涵了。
門被推開,花志偉像失控的火車頭般沖進來,滿頭的大汗,“哥,給我三角錢,我要買雪糕吃,我一根,小漾一根。”
到時,他吃半根,哥哥吃半根,完美。
花志鴻已經習慣了給弟弟零花錢,這些日子大家都很努力,随手給了他五角,花志偉高高興興的往外跑。
花國立眉頭一皺,“站住,你是哥哥,要有哥哥的樣子,怎麽能讨好小堂妹?”
“我最最最喜歡小漾,就樂意給她買雪糕吃,怎麽不行?爸,你難道……”花志偉歪着腦袋,一臉的迷惑,“吃醋了?你都老了,怎麽還這麽幼稚?”
花國立氣到爆炸,什麽破兒子?恨不得扔了!“滾滾滾。”
花漾晚飯吃撐了,在院子裏轉悠消食,腦子轉個不停,縣城有三所中學,一中是最好的,還是中學高中連在一起的,有內考直升制度。
這也是大家擠破腦袋想進入一中的原因。
高中部是住宿,初中部是一半走讀一半住校,花漾打算在開學前去學校轉一圈,看看環境再決定。
其實,她不怎麽想住宿,現在的學校條件差,一間要住很多人,人一多矛盾就出來了。
“死丫頭。”一個身影惡狠狠的撲過來,花漾的反應極快,身體一偏躲了過去。
湯淑芳眼露兇光,整個人都癫狂了,她最驕傲的女兒名聲掃地,臭名都傳到姥姥家了,被人指指點點,灰頭塗臉,前程都受了影響。
她今天非打死這個害人精不可!
她不顧臉面的對花漾喊打喊殺,花漾機靈的四處逃竄,一陣雞飛狗跳。
經這一番動靜将花家人都驚動了,紛紛跑出來。
張慧聽見女兒的尖叫聲,着急的奔出來,就見妯娌追打女兒,嘴裏還不三不四的亂罵,頓時火冒三丈,沖上去阻攔。
孩子和男人是她的逆鱗,誰碰就拼命。
兩個女人扭打在一起,你拉我頭發,我扭你耳朵,戰況激烈。
花老頭氣的大聲喝止,成何體統?但這個時候,沒人聽他的,都快打破腦袋了。
花漾眉頭緊皺,想上前幫她媽,但二伯花國生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殺氣騰騰的撲向她。
得,連男人都上場了,還以大欺小,真不講究。
她腦子裏閃過一道靈光,嘴角微勾,站着不動。
花志鴻兄弟見狀,也不能幹看着,搶着一左一右護在花漾身邊,“二叔,你是做長輩的,怎麽好沖侄女下手?”
“二叔,你怎麽能欺負小孩子?”花志偉可生氣了,小漾多好啊,會做好吃的,會賺錢。
花國生剛剛從岳父家回來,一雙兒女都留在那裏,他是受了一肚子的氣,迫不及待的發作出來。“她不是我侄女,我沒有這樣的侄女,你們都讓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他心胸狹窄,生冷不忌,以前還是個小混混,娶妻有了兒子後才收心。
花志鴻已經選擇了站隊,自然是站到底,半路撒手才是傻子。“二叔,你冷靜一下,小漾并沒有做錯……”
“住口。”花國生怒氣勃發,眼睛都是紅的,很是吓人,“志鴻,志偉,你們要是幫着她,就不要認我這個二叔。”
“二叔。”花志鴻早知二叔夫妻倆不會善罷甘休,但你沖着大人使勁啊,朝一個小姑娘下手不嫌丢人嗎?
“讓開。”工
花志鴻默默搖頭,不肯退開,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花漾被人欺負。
不談利益,就沖着這些日子齊心協心賺錢的情誼,也得護着她。
花國生怒的想揍人,但什麽人能打,什麽人不能打,他心裏很清楚。
花漾這種父母不給力,沒有依靠的黃毛丫頭,怎麽打都行,只要留口氣就行。
但花志鴻不能碰,他是花家的長孫,老頭老太的心頭肉,本人也出息,爸爸又是生産隊長,動了他就得罪了一大群人。
更何況,他還指望将來侄子扶自家兒子一把,打虎親兄弟,他就一個兒子,總要有人幫襯着。
“大哥,你兒子到底是什麽意思?想不認我這個二叔?還是你對我有意見?”
花國立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不想看到這一幕,“當然不是,二弟,凡事都好好說,不要動手,傳出去不好聽。”
花國生五髒俱焚,怒焰在心底狂燃,“我家還有什麽好名聲?我今天非弄死這個罪魁禍首!”
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大堂哥,你讓開,我來會會他。”
作者有話要說: 推一本預收《大佬你馬甲又又又掉了》
失蹤多年的藍家大小姐回家了,生父說:我們藍家是上流社會,別丢藍家的臉。
後來,生父苦苦哀求,“救救藍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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