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引火(三十四)
挂完電話之後,唐婉兒就将這個事情告訴了梁暮。
“暮暮，你說咱們要不要問一下什麽事情？”
“問誰？”梁暮揉揉眼睛，試圖恢複清醒。
“問李導？我發個信息關懷一下吧。”
唐婉兒給李與念發了信息問候,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回答。
“下午兩點才上班，咱們再睡個回籠覺吧。”
梁暮把唐婉兒的手機随手扔在床頭櫃上，攬過唐婉兒又把人按回被窩裏。
中午時分，她們才神清氣爽地起床。
慢悠悠洗漱完畢,兩人面對面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吃到一半,唐婉兒的手機才收到李與念的回複。
〔謝謝關心,已經沒事了，下午恢複正常拍攝。〕
回到劇組後，唐婉兒先去做了妝造，之後才過去片場。
這時她們才看到,李與念的沒事，可不是真正的沒事。
她坐在輪椅上,左腳打了厚厚的石膏，褲腳折疊起來，和旁邊的右腳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
元溪則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低着頭在玩手機，看不出是什麽表情。
梁暮拉着唐婉兒過去跟元溪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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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溪前輩。”
唐婉兒一喊，元溪和李與念同時看過來。
“前輩你今天怎麽過來了？”唐婉兒問元溪。
元溪随手指了一下李與念的石膏腿,“照顧病人。”
這話說得很理直氣壯,可她卻全然不理坐在輪椅上拼命往她們這邊移動的那一個病人。
“李導，你還好吧？”唐婉兒還是覺得這個石膏打得有些可怕。
李與念搖了搖頭，“好，我很好,真的一點事都沒有。”
說完她躍躍欲試想用右腳踩地，試着靠右腳站起來，力證自己沒事。
“坐好別亂動！”元溪瞥了李與念一眼。
李與念立馬坐好，“沒動沒動。”
“咳，你們別站這兒閑聊了，快去準備開始拍戲。”
她揮了揮手，示意梁暮和唐婉兒別站在元溪面前。
反正已經和元溪打過招呼了，李導不說自己為什麽受傷，唐婉兒和梁暮也不多問。
她們拿着劇本走到場景中，練習走位和鞏固臺詞。
兩點過十分的時候，片場重新開始拍攝。
不知道是因為受了傷，還是因為旁邊有一個元溪，李與念從頭到尾溫和得不像話。
沒有生氣罵人，沒有大聲吼，更沒有抽煙。
她的這個轉變讓很多人都有些不适應，休息的時候開始有猜測的聲音。
但要說是因為元溪，元溪來了之後根本就沒有搭理李與念拍了什麽，甚至在李與念艱難移動的時候，也只是出現在自己的附近區域，才會随手幫忙推一下。
推得很不客氣的那種。
唐婉兒和梁暮不在八卦人群的範圍內，畢竟李導身殘志堅，傷成這樣也還在堅持拍戲，她們自然也把心思都放在戲上。
這些日子的戲份都是唐婉兒飾演的女主和梁暮飾演的惡毒女配對手戲。
以前從沒正面對上的兩個人，演得都很爽。
一旦開拍，她們就抛掉現實生活中的關系，瘋狂飙戲。
兩人一來一往，臺詞富有張力，小動作和眼神又特別符合。
随着劇情的推動，對戲越發精彩。
李與念沒有喊停，她們就一口氣把整段都演完了。
原本在旁邊沒怎麽關心這邊的元溪，也投入到了觀看之中。
臺詞都是現場收音，全場除了唐婉兒和梁暮的對話之外，都很安靜，所有人看得全神貫注。
唐婉兒把怡樂那種堅韌的小性格展現得淋漓盡致，梁暮的惡毒女配也絲毫不遜色，張弛有度。
等她們演完這一場之後，過了幾秒李導才反應過來，喊了卡。
要不是腳上還打着石膏，李導可能要跳起來歡呼了。
但是她坐在輪椅上，旁邊還坐着元溪，所以只能擡起手帶頭鼓掌。
外面下起了雪，天也變得暗沉了不少，而片場的氣氛卻非常火熱。
明明是推遲半天拍攝，結果卻在深夜的時候把一整天的戲份都拍完了。
唐婉兒和梁暮也很滿意各自的表現。
梁暮對唐婉兒靠這部戲拿獎的信心還是很大的，因為這部戲最後有一個主題升華，是特別正能量的一部劇。
這種正面人物，一般對于參獎來說，占據很大的優勢。
因為後面越拍越順暢，在中間時不時放假半天的情況下，這部戲也提前殺青了。
元溪全程陪在李與念左右，雖然一直不怎麽搭理她就是了。
而李與念的腿腳不便，劇組的殺青宴也十分從簡，就在附近的一個大酒店定了個晚餐，吃完就散了。
唐婉兒和梁暮本來預計是在劇組請假去參加跨年晚會的，這下也不用請假了，殺青後第二天就直接飛了過去。
脫離了天寒地凍，下了飛機後的唐婉兒竟然還有些不太習慣。
她把自己和梁暮的厚重大衣都抱在手裏，而梁暮跟天天還有另一個助理則是分別推了幾個行李箱。
坐着電視臺來接她們的車子趕往酒店，有一段路經過海邊，唐婉兒把窗戶搖下來，冷冷的海風往車裏灌。
唐婉兒沒堅持一分鐘，就重新關上了窗。
“說南方的冬天不冷的，都是騙子。”唐婉兒揉了揉鼻子，吸了冷風的她有些想打噴嚏。
“你不是天天嚷着不喜歡穿秋褲嗎？現在是真的不用穿了。”天天笑着說，忽然又想起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不過你們那是露天場館，禮服确認過了吧？好歹是有袖子的長裙，就算穿秋褲也看不出來的。”
唐婉兒側頭看向梁暮，“暮暮，你要穿秋褲嗎？”
“聽說那個體育館很大，夜裏風很大，我這段時間實在是凍怕了，還是穿吧。”
梁暮這麽一說，唐婉兒又想起了前兩天殺青的時候，她和梁暮穿着短袖在室外拍最後幾幕場景的事情。
為了逼真，兩人腳上就只穿了薄薄的絲襪，開拍前一秒，厚披風離開身上時，真的是冷到發抖。
抖完之後還要倒吸一口涼氣，當做自己是在清涼的夏天，在冷風中淡定地說着臺詞，還不能讓牙齒打顫。
唐婉兒莫名抖了一下，不再去回想。
“秋褲也沒什麽不好的。”比起不喜歡的秋褲，唐婉兒覺得還是保暖更重要。
電視臺安排的酒店很不錯，因為提前說明兩人一間房就行，還特地給她們升了級，一間豪華的總統套房。
天天和另一個女助理小潘住在雙人房裏。
簡單收拾過後，時間才到中午。
四個人在酒店随便吃了些自助餐，下午的時候她們就趕完現場第一次彩排了。
和她們對接的工作人員是個笑容很甜美的女生，一遍又一遍地幫助她們調試。
唐婉兒和梁暮早就練習熟了這首歌，彩排起來也很快，需要調整的地方不多，沒多久她們就結束了彩排。
工作人員帶着她們到後臺去核對演出服，唐婉兒第一時間就是确認裙子底下是不是真的能加秋褲。
然而結果卻不容易她所願，是長袖的連衣裙沒錯，可卻是修身的，為了上臺效果，裏面連絲襪都不能穿。
“我們後臺的休息室都開了空調的，雖然沒有北方的供暖，但是空調的暖風也還不錯，而且一路的走廊我們都擺放了暖風機，同時準備了足夠充足的姜茶。”
工作人員這個解說讓唐婉兒決定一定要帶上今天穿着的那件厚大衣，雖然醜了點，好歹很保暖。
确認了休息室和晚會的流程後，唐婉兒和梁暮就回酒店去了。
她們一起去附近吃了天天推薦的一家海鮮火鍋。
因為距離住的酒店很近，唐婉兒就讓天天和小潘先回去，她和梁暮在附近随便逛逛。
靠海的地方風大，大家出門都是戴上帽子和口罩，唐婉兒跟梁暮也是同樣的裝備，走在路上也不算很顯眼。
唐婉兒購買當地紀念品的習慣依舊不變，她一路挑了不少小東西，幸虧背着的包包不算小，都能裝了進去。
“暮暮，那裏有賣冰淇淋！”唐婉兒忽然發現馬路對面開着的冰淇淋店，喊了出聲。
梁暮知道唐婉兒的腸胃一直不錯，也就點了點頭，“別吃太多。”
唐婉兒拉着梁暮過馬路，走到店門前，正好有個人捧着冰淇淋走出來，那人低着頭沒看路，差一點就撞在了唐婉兒身上。
幸虧唐婉兒躲閃及時，還拉着梁暮也退到旁邊，才沒有被撞上。
但是對方的冰淇淋卻沒保住，全掉地上了。
“對不起啊我剛剛走神了。”她說着擡起頭，看清了兩人之後有些意外。
“婉兒姐姐，梁暮姐姐！你們怎麽也在這邊？”
楚飛影的标志娃娃音，讓唐婉兒和梁暮認出了她。
楚飛影頭上戴着毛線帽，高領毛衣往上拉遮住了半張臉，要不是這個聲音，唐婉兒和梁暮可能還要猶豫一會兒。
“太巧了，你們也是來買冰淇淋嗎？我請你們吃吧，當做是我的賠罪。”
不等兩人回答，楚飛影進去找了店員出來一起幫忙收拾了地上的冰淇淋。
“進去吧，我請你們吃冰淇淋。”
唐婉兒本來也是要來吃冰淇淋的，她和梁暮就走了進去。
楚飛影執意要請，唐婉兒沒有拒絕，和梁暮一起選了幾種口味坐下。
“你剛剛趕時間去哪裏嗎？”唐婉兒問她。
楚飛影拉下毛衣領子，露出素顏的臉。
她苦笑了一下，“沒什麽，只是在想事情。”
楚飛影一臉心事的樣子，唐婉兒想問又覺得不太合适，也就幹脆沒有說話。
梁暮對楚飛影還是很防備的，她之前在新人演員的時候，總是想辦法接近唐婉兒，後來退賽了，這人也時不時就找由頭約唐婉兒出來。
不管她抱的是什麽心思，梁暮都對她沒什麽好感。
冰淇淋上桌，三人默默地吃冰淇淋。
楚飛影幾次想開口，可對面的兩個人都低頭默默吃，她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好不容易等到吃完了，楚飛影話還沒到嘴邊，梁暮拉起唐婉兒就站起來了。
“謝謝款待，我們還有點事要先走了。”
楚飛影待在位置上愣了愣，最後決定追上去。
唐婉兒和梁暮才走出店門沒幾步，楚飛影就追了上了。
“婉兒姐姐，你等等。”
她直接攔在兩個人面前，看着唐婉兒，“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什麽事？”唐婉兒捏捏口罩，剛剛沒戴穩，風都進來了。
“我、我可以單獨和你說嗎？”
楚飛影說完看看梁暮，希望梁暮能聽懂自己的意思避讓一下。
但梁暮目光瞥到一旁的招牌燈上去了，一閃一閃的跑馬燈，還挺晃眼睛。
“你現在就可以說，暮暮在沒關系的。”
唐婉兒這話說得坦然，楚飛影一時語塞。
“可是、我…”
楚飛影我了半天，“我下次再跟你說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轉過身，往兩人的反方向跑走了。
唐婉兒拉了拉梁暮的手，“暮暮，她怎麽奇奇怪怪的？”
梁暮将人往自己身旁拉近了些，“我怎麽知道？不管她了，咱們回去吧。”
跨年晚會當天，吃過午飯後她們就到達場館的後臺做準備了，給她們安排的最後一次彩排時間段是下午三點到三點十五分。
化妝師在兩人單獨的休息間化妝，旁邊的塑料模特上挂着她們要上臺表演的衣服。
妝化好在做造型的時候，後臺的采訪記者過來了一會兒，發型快做好時，負責後臺直播的主持人也來讓她們跟直播的觀衆互動。
還有核對流程的，催上臺彩排的，明明是只有幾個人的化妝間，卻一直熱鬧像過年似的。
下午的彩排是根據晚上的表演排的，所以她們走到後臺時，旁邊等着不少藝人。
大多都是專業歌手或者偶像團體，像她們這樣的跨界表演，不多。
楚飛影也在，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麽前一天晚上能在街邊偶遇到她了。
楚飛影沒有過來打招呼，只是隔着人群跟兩人笑了笑以示問好。
唐婉兒和梁暮也就淡淡回了個笑容。
她們的彩排屬于比較順利的，因為前一天都調試好了，只要走兩遍流程沒問題，工作人員就示意她們可以回去休息了。
這一休息，就得待到晚上倒計時結束。
好在空調的暖風的确開得比較足，比唐婉兒想象中要暖和一些。
劇殺青了，除了這個跨年晚會，就剩下一個金蘭獎，還有個別的綜藝錄完，她就算正式放年假了。
張悠的戲前不久通知推遲，開拍時間不定，唐婉兒暫時得了空，她便計劃着到時候陪梁暮去沙漠。
此時的唐婉兒，就在悄悄搜索着在沙漠生存需要儲備的東西，以及生存法則。
她看得入神，旁邊的梁暮則是在看年假要去的那個海島詳細攻略。
唐婉兒把大致路線都定好了，但是海島并不小，也不是沒有可能踩雷，梁暮就想提前看看別人的游記，排除掉一些不好的體驗，篩選出相對來說比較好的。
天天領着主持人進來時，把專注的兩人都吓了一跳。
主持人是過來送伴手禮的，電視臺準備的，讓主持人來送也是想讓她們彼此熟悉熟悉，因為中間有串場的環節，需要一些對話。
一共六個主持人，三男三女，長得都很養眼。
唐婉兒和梁暮禮貌地打過招呼後，接下了他們拿過來的禮物，又寒暄聊了幾句，其中一個應該是這群主持人中間的頭兒，還要求了合照，互換了聯系方式。
等時機差不多了，他們幾人才笑着告別，去下一個藝人休息室。
唐婉兒笑得臉都有些僵了，她想揉臉但是記起來已經化好了妝容，就放下了手。
晚會從八點開始，一直到十二點跨年倒計時結束。
她們的演唱時間是在十點左右，不早不晚，畢竟前面有當紅的偶像團體開場，後面有大腕兒的重量級歌手鎮場，像她們這種跨界的，就安排在中間了。
唐婉兒看時間還早，打開了微博去看節目單，然後發現玉玉一家居然也有表演，她自從公開了身份之後，就在不少的節目中有露面，之前的故事比賽中，她拿到了一個還不錯的名次，也有了較高的人氣。
這一次，她就是和黃謙受邀表演一個父女合唱。
唐婉兒剛想跟梁暮說這件事，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
玉玉和黃謙夫婦過來了，因為玉玉的媽媽不是藝人，所以她沒有上臺，但是陪着過來了。
玉玉太久沒見到唐婉兒了，雖然她們平時也有聯系，但玉玉依舊很激動，就要撲向唐婉兒懷裏。
唐婉兒和她擁抱了一會兒，才放開她讓她坐在旁邊。
拉着唐婉兒又是玩又是聊天的，黃謙催了她幾次她才離開，離開之前還不忘邀請唐婉兒再去她們平市的家裏玩。
玉玉說的那個家，就是唐婉兒上回去錄制的那個城堡，玉玉說元溪也住在裏面，不過平時不出門的元溪，最近都不在家。
說到這裏玉玉還小小不開心了一下。
“元溪姐姐天天都在陪那個壞導演，我想去找她玩，她都說沒空。”
唐婉兒一聽就猜到她說的是李與念。
“因為那個導演她受傷了，所以元溪姐姐要照顧她呀。”
“那她為什麽不請個保姆，元溪姐姐又不是保姆。”
玉玉氣呼呼的，還要再說，被黃謙打岔拉走了。
她走了以後，天天又說起了李與念受傷那件事。
“聽說有人看見李導是為了救元溪，才摔斷腿的，所以元溪雖然厭惡李導，也不得不一直陪着她。”
唐婉兒：“厭惡嗎？我看不見得。”
天天卻說得信誓旦旦，“所以說你們下了戲光顧着談戀愛去了吧，我都撞見好幾次了，李導去拉元溪的手，元溪把她甩開了，還瞪了李導一眼。”
“不過像李導這麽舔狗的人真的不多了，祝她早日追到元溪。”
梁暮本來在刷着微博，聽到這兒擡起頭，“她是活該。”
不知前情的天天立馬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結果梁暮閉了嘴，唐婉兒也湊到梁暮旁邊去看實時微博熱搜了。
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各大地方電視臺明裏暗裏的一個比拼。
誰家請了什麽大腕兒，誰家請了哪個當紅頂流壓軸，誰家又把久未出山的歌神請來了，等等。
唐婉兒手搭在梁暮肩膀上，和梁暮一邊看一邊讨論。
天天幾次想問李導和元溪的事，又不好意思打擾兩人。
她幹脆動起手搜索，但神奇的是，兩人單獨的事跡都搜索得到，就是搜不到兩人一起的任何信息。
天天滿腹疑問等不到回答，只好放下手機，幹脆打開了休息室的屏幕，看直播現場。
跨年晚會的觀衆坐滿了整個體育場，攝像機所過之處都是人聲鼎沸。
八點一到，晚會就正式開場了。
聽着屏幕裏主持人滿臉洋溢地說着開場白，唐婉兒的心緒有些恍惚。
快過年了，也不知道原世界的親人朋友們怎麽樣，會不會想念自己？
曲宴不知道來了這裏多久，可根據唐婉兒的印象，曲宴失蹤的風聲都出來好些年了，她至今也沒有回去。
主持人說到了新年願望，唐婉兒默默祈禱，希望她和梁暮也能早點實現回去的願望。
這裏再怎麽樣，也不是屬于她們的世界。
梁暮眼睛也盯着屏幕，但她卻在不斷劃動着系統，她把那個終極任務看了又看，把簽訂的合約也翻了又翻，每一個字她都看了無數遍。
聽見新年願望四個字時，梁暮腦海裏蹦出的兩個字，就是：回家。
想到這兒，梁暮看向唐婉兒，唐婉兒正好也看着她。
好像一瞬間就懂了對方想什麽，互相握緊了對方的手。
九點半的時候，兩人就被喊過去候場了。
走廊如工作人員所說，的确是擺滿了很多暖風機，隔一段路就有工作人員守着一個水壺在煮姜茶。
但是兩人也顧不上喝，厚大衣底下穿着是薄薄的緊身連衣裙。
候場的區域因為連着舞臺，風特別大，要不是化妝師在做造型的時候噴了很多發膠，可能發型都要被吹亂了。
主持人念了她們的出場詞，工作人員給她們引路上臺。
音樂開始前，臺上一片漆黑，底下舉着熒光棒的人群傳來一陣陣的呼喊聲。
唐婉兒放眼望去，竟然還看到了自己和梁暮的燈牌，不是很多，但卻挺顯眼的。
其中有四個字的燈牌，位置特別前，那就是——糖量超足。
唐婉兒看過去，燈牌所在的區域還有相機對着她們。
不等她細看，燈光亮起，前奏響起，唐婉兒和梁暮手拉着手，往臺中間走。
唐婉兒會唱歌，是之前在崽崽來了就很多觀衆知道了，梁暮和她合唱，很多人還說是星凡買一送一，想增加旗下藝人的曝光率。
但梁暮一開口，就吸引住了大部分人，現場的，在看直播的。
這一首歌唱完，不僅為兩人又圈了不少粉絲，還多了許多c粉。
她們本來就長得好看，妝造也美，歌也唱得好聽，還有很多深情對視。
甜得讓人受不住。
甚至有人特意發微博說，這倆甜過了在場的所有c。
唐婉兒和梁暮下了臺就一直在刷這些動态，唐婉兒看得特別開心，一直在笑。
臨近十二點，所有的演唱都結束了，嘉賓們都回到臺上倒數。
倒數一結束，她們下臺立馬換衣服先坐車走，怕堵車。
但動作還是慢了些，車子開出去沒多久，就堵在了路上。
唐婉兒靠在梁暮的肩膀上，漸漸就睡着了。
忽然，她覺得頭一陣鈍痛，身體像是被大力晃動了一下。
她睜開眼睛想看看情況，就發現眼前的景象似乎變得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