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告白
這是陳暮染第一次主動聯系心理醫生。
趙醫生很驚訝，“怎麽了？”
陳暮染：“可以做一次心理咨詢嗎？”
趙醫生：“沒問題，你的心理咨詢次數還多的是。”
因為是陳暮染少見的主動聯系，趙醫生格外重視：“那麽是什麽問題？”
陳暮染：“我喜歡上了我徒弟。”
趙醫生：“恭喜你！這是一件好事，這意味着你的主動性增加了！”
陳暮染：“我還想被他喜歡。”
趙醫生：“這更好了，說明你在漸漸關注起自己的魅力。”
陳暮染：“我就是擔心，自己沒有優點吸引他。”
趙醫生愣了愣，說道：“嗯……如果你願意的話，能不能說一下你們的相處日常？”
陳暮染老老實實把他們的日常相處模式說了出來。
趙醫生沉默了一下，委婉地說道：“實際上，我認為你們差不多已經是互相喜歡的階段了。”
陳暮染：“？？？”
陳暮染的臉一下子爆紅，“是、是嗎？”
趙醫生覺得自己被噎了一口狗糧，“當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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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陳暮染捂住臉神不守舍的模樣，趙醫生建議道：“你要不要再做一次心理測試？”
陳暮染猶豫了一下，“好。”
趙醫生提供了心理測試的題目，陳暮染做到最好一題“是否有繼續生活的想法”時，停住了。
她之前都填的“不想”，這一次卻回答的是“想”。
等到心理測試的結果出來後，趙醫生說道：“陳暮染研究員，你的自殺傾向已大大下降，生存傾向正在複原。”
他感慨道：“愛情真是一劑良藥。”
陳暮染這次沒反駁他，小聲說道：“謝謝趙醫生。”
趙醫生：“不用謝，聽你導師說你快到目的地了，希望你能早點返航。”
陳暮染點了點頭，“我會的。”
她第一次想活着回到地面，去見一見喜歡的人。
***
等第二天上線的時候，陳暮染花了一大筆錢買下了解誓之筆。
這玩意兒只要在後頸出畫個圈，就可以解除誓言。
【系統】你好，你已強制解除和朝的誓言。
陳暮染的手抖了抖，就聽到自家徒弟的私聊聲音滴滴響起。
【私聊】朝：“……”
【私聊】朝：“……”
【系統】朝邀請你進入隊伍。
【系統】你已加入隊伍。
【系統】隊長已移交給你。
朝跟随了過來，摁住了她的肩膀，居高臨下道：“師父，你消除了字。”
他微笑道：“為什麽？是不喜歡那個字嗎？”
“如果不喜歡字的話，還有其他代表我的花紋，只要師父能夠接受就行。”
“對了，項圈如何？我覺得很适合師父。”
陳暮染總覺得有黑氣在他身上冒，語氣也比平常低了不少。
“項圈，你難道想囚禁我嗎？”
朝平靜地說道：“是啊，因為師父一直在逃避我，只要沒有逃避的地方，師父就不會繼續逃避了吧。”
找到師父後，他會為師父鑄建一個華美的籠子，如師父所願，一直陪伴她。
聞言，陳暮染倒沒有害怕，她想解釋什麽，又總覺得單純的解釋太過于空洞。
“你過來吧。”
她牽住他的手，來到長廊下，取出包裹裏的糖心蓮，“一直說好的禮物。”
糖心蓮原本是一種蜜餞，将蓮子糖漬而成，陳暮染用了模具，專門将糖腌漬好的蓮子碾碎，做成了蓮花狀。
一顆顆蓮花狀的糖心蓮，漂亮得如同水晶蓮花。
把高大的男人扯着坐下後，她拿起一顆糖心蓮，塞進他的嘴。
“為什麽要抹去痕跡？”陳暮染看着朝咽下自己做的糖，笑了笑，“因為那個是被逼的。”
朝轉過臉去，抿了抿唇。
陳暮染撐着臉，看向正對面的銀杏樹，說道：“即便要打上痕跡，我也希望是自願的。”
她想了半天，還是沒辦法看着徒弟的臉來表述自己的意思。
只能低頭喃喃：“我的意思是，我不想我們的關系是強制的，我沒有被你強迫，我是自願的。”
總算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完了，陳暮染松了口氣，擡起頭來，正準備看一看自家徒弟的神情。
陰影在眼前落下，柔軟落在唇上。
她只能看到他纖長的睫毛和專注的神色。
被吻了被吻了被吻了被吻了！！！！
大腦徹底清空，只剩下“朝”這個人的存在。
陳暮染憋了半天，憋得沒有了氣。
“師父，這是全息游戲。”
朝好笑地看着懷裏的女人，用手指為她理好頭發，整個人散發出極致的愉悅。
“師父太可愛了。”
好想一口吞掉師父啊。
陳暮染捂住自己的臉，啊啊啊，太快了太快了。
“你、你怎麽就親、親上來了！”
“因為我好喜歡師父啊。”
朝把自家師父緊緊抱在懷裏，像只大型貓科動物一樣蹭了上去，補充這些天流失的能量。
至于其他無關緊要的人如清源公子，早就被他忘記了。
陳暮染捂住自己發燙的臉，說道：“你、你等等，靠太近我會緊張的。”
朝把她圈在自己懷裏，和她對視，“想看師父的表情。”
“有什麽好看的。”
“喜歡看。”
陳暮染看着他滿是興味的神色，知道他惡趣味又上來了。
“不要。”
“哦，那就算了吧。”
這一次，大齡兒童沒有過多地糾纏，反倒是放開了她，站起身來。
“師父，我們情緣吧。”
高大的銀發術士站在她面前，微笑道。
并非如平日裏那樣帶着威脅，而是他發自真心的笑容。
還沒等陳暮染點頭，他就開始放起了煙花，家園裏大片大片的訴情綻放開來，姹紫嫣紅，煞是好看。
世界和喇叭的罵戰早已被陳暮染抛之腦後，她的眼中只剩下眼前的男人。
被喜歡的人同樣喜歡是怎樣的感受，她不知道其他人是怎樣，她只知道，自己現在非常地滿足。
陳暮染也站了起來，兩個人像面對面的幼稚園小朋友一樣，臉紅道：“好的，我會努力成為一個好情緣的。”
得到肯定的回複後，使用訴情後出現的繁花只差沒把陳暮染淹沒了。
還是朝把她抱了出來，陳暮染才松了口氣。
她打開自己的倉庫，看着儲存了很久，一直以為不會用到的煙花，決定一下子全用了。
于是原本還在喇叭和世界上互罵的七屠和君臨，就看着當事兩人突然開始互放了煙花。
【系統】朝向暮使用了訴情，以最真摯的感情傾訴愛慕之心。
【系統】暮向朝使用了訴情，以最真摯的感情傾訴愛慕之心。
【系統】朝向暮使用了訴情，以最真摯的感情傾訴愛慕之心。
【系統】暮向朝使用了訴情，以最真摯的感情傾訴愛慕之心。
…………
【喇叭】暮：“@朝，我家情緣。”
【喇叭】朝：“@暮，嗯，永遠是你的。”
君臨衆人：“？？？？”
清源公子：“？？？？”
七屠衆人：“噢噢噢噢，恭喜幫主抱得美人歸！”
“收工了，幫主發紅包啦，大家拿紅包！”
“不打了不打了，我去找情緣了。”
“找個屁啊，你有幫主這樣會說情話嗎！”
“小劍客就這麽落入了大魔王的魔爪，可憐啊可憐。”
“啊，萬萬沒想到，我會在游戲裏吃到少主的狗糧。”
【世界】吃瓜一號：“恭喜朝暮兩位牽手成功，什麽時候結姻緣啊！”
【世界】吃瓜二號：“我萌的CP成真了，朝朝暮暮果然是真的！”
【世界】狂道：“變态如大佬都HE了，我還在追妹子嗚嗚嗚。”
【世界】君藍：“閉嘴回家園！”
【世界】辣：“雖然是朝毒瘤，但還是祝兩位CP愉快！”
【世界】墨雲雲：“嗚嗚嗚我正式失戀了，祝你們朝朝暮暮，幸福在一起！”
陳暮染那可憐的列表好友都炸了。
【私聊】盒梳梳：“什麽情況，你不是說絕對是BE了嗎！！”
【私聊】暮：“是我搞錯了，我徒弟喜歡我欸。”
【私聊】盒梳梳：“欸個鬼啊，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私聊】暮：“哈哈哈。”
【私聊】牧青：“恭喜！！！”
【私聊】牧青：“啊，我也想找情緣了。”
【私聊】暮：“先問問你徒弟願不願意吧。”
【私聊】牧青：“暮大佬……你非得這麽狠嗎？”
感受到朝的氣息後，陳暮染關上面板，正襟危坐道：“怎麽了？”
朝：“師父，我們去月老廟吧。”
陳暮染本來想說“這麽快嗎”，但看他迫不及待的樣子，也笑着點頭，“好啊。”
來到月老廟，一棵巨樹上滿是紅線，月老廟就在巨樹頂端。
還沒有點亮飛行技能的劍客·陳暮染：“……”
不是吧不是吧，《九霄》在這種關鍵時刻都要坑劍客一把。
“咦？”突然被朝抱起，她不自覺發出聲來，然後迅速閉嘴。
朝溫柔地笑道：“走吧，師父。”
飛到巨樹頂端，兩人進入了月老廟。
月老NPC是個白胡子老爺爺，看起來慈眉善目，“二位可是來求姻緣。”
陳暮染說道：“是的。”
她話音剛落，就看見面板上出現一個彈框。
【系統】因為玩家朝的“鑄天梯”任務，觸發奇遇“塵緣了”。
【系統】該奇遇為強制奇遇，奇遇未完成前，無法締結姻緣。
陳暮染：“？？？”
朝難得沉默了一下，表情一下子難看起來，陰沉沉地看向月老，“怎麽回事？”
月老咳嗽一聲，眼神游移了一下，“因為該奇遇和主線有關，完成奇遇有豐厚獎賞……”
陳暮染摸了摸下巴，說道：“你不是NPC，是員工吧。”
月老這次是真的咳嗽了起來，“咳咳咳……”
陳暮染思前想後，無奈地得出結論，看向徒弟，“看來你一直不飛升，官方都急了。”
朝微笑，這次的笑容冒着黑氣，“好啊，這麽急的話，我去他們總部好好聊一聊。”
月老內心叫苦，他對朝的身份知情，這些貴族真的認真起來，搞起他們來是分分鐘的事情。
幸好陳暮染很樂觀地說道：“沒關系啊，其他人都普普通通地締結姻緣，我們算是肩負《九霄》進程的情緣了吧。”
她牽住他的手，黝黑的眼睛閃閃發亮，“反正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麽我都開心。”
聞言，朝停頓了一下，随即緊緊抱住了陳暮染，“嗯，我也是。”
月老擦了擦汗，萬分感激這位叫暮的玩家，暗搓搓給她調高了獎賞。
陳暮染看了眼“塵緣了”的奇遇內容，發現居然和玄天宗與萬劍門兩位門主有關。
在游戲主線裏，萬劍門門主江盡歌叛出師門後，創立了萬劍門，并且退了和玄天宗宗主任無的婚約。
因為此事，任無斷情絕欲，修了無情道，成為了目前的天下第一人。
“塵緣了”是讓兩位玩家去江盡歌那裏取得當年的訂婚契物，交還給沖靈上人。
陳暮染問道：“為什麽是沖靈上人，不是該還給任無嗎？”
月老解釋道：“古華夏講究婚姻由父母做主，所以這種契物理應由江門主的父親沖靈上人接管。”
陳暮染見對方态度這麽好，有點不好意思，“我們會好好完成這個任務。”
月老那個叫感動啊，還想努力把劇情透露一點，就發現自己身體動不了了，像是被頂級獵食者盯上的恐懼感鋪天蓋地。
直到陳暮染的聲音再度響起，“徒弟，我們走吧。”
他才重新恢複了自由，整個人就像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師父。”
陳暮染看向自家徒弟，“怎麽了？”
朝從後抱住她，“不要看別人好不好。”
陳暮染迅速反應過他的意思，不要在意別人。
“沒有看別人。”
朝小聲道：“可我還是覺得不開心。”
陳暮染讓他低下頭，他乖乖低頭。
兩人額頭抵住額頭，她輕聲說道：“那我努力讓你開心的話，你會不會更喜歡我一點呢？”
朝聞言，愣了很久，才很愉快地笑了起來，說道：“我現在，就喜歡師父，喜歡到快無法自拔了。”
“所以，師父要一直一直這樣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