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對，你這研墨的手勢不對。”
“又不對了，你這力道不對。力氣大了，力氣要小一點，你這是研墨不是擦地板。力道太小了，墨條都沒磨出來……”
“又錯了，這快點了，慢點，要勻速。勻速你懂不懂……”
“再來……”
“你停下幹什麽，你倒是磨啊……”
“奴婢磨呢，正磨呢……”
四爺被藍燕夢語吵醒了，睜開眼睛四爺眼中還有茫然。這時四爺聽到藍燕不停着說着正磨呢，他登時愣了一下，随後無語哭笑不得。
昨日四爺教藍燕研墨教了大半天，一直到用膳時才讓藍燕停下。
藍燕本就不是多聰明的人，她心底裏有對四爺始終是有些畏懼的，四爺親自教她，她是又緊張又激動又慌，所以學了許久都沒學好。
或許是四爺沒教過這麽笨的人，不免更加嚴厲些，藍燕更加戰戰兢兢的，吓得連做夢都在夢着磨墨的事。
藍燕入睡之後便入夢境，四爺也随她入夢，藍燕在夢裏磨了一夜的墨，四爺也在夢裏教她磨了一夜的墨。
想到藍燕的夢境，四爺簡直要欲哭無淚。
他叫烏蘇氏來侍寝，目的就是想入她夢境，誰曾想烏蘇氏竟在夢裏磨了夜的墨。這算什麽事。
想到這四爺突然怔住了。
烏蘇氏來伺候他三次，與他同床共枕三次，他三次皆入烏蘇氏的夢境，而她的夢境每次都不同。
這一次因為昨晚他教烏蘇氏磨墨，烏蘇氏便做了一晚上磨墨的夢。這是否和烏蘇氏的夢境有什麽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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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仔細回想前兩次他與藍燕相處的情形。
四爺想着，第一次他問烏蘇氏的身世，烏蘇氏當時說過她從沒想過自己會被德妃賜給他為妾。當晚夢裏她不僅夢到那個小藍燕且而還被他吓到了。
第二次，他問烏蘇氏會什麽，他記得烏蘇氏當時說她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都不會；當天夜裏她就做了學詩的夢。
還有這一次。從這三次來看，烏蘇氏的夢境似乎跟他與她說什麽做什麽關，會不會這樣。
四爺躍躍欲試，迫不及待想驗證自己的猜測。不過當他看還在睡夢中藍燕時，洩氣了。
“算了。還是繼續教她磨墨吧。”
自言自語了一句，四爺躺平繼續睡覺。
此時四爺并沒有發現自己有藍燕的一絲不忍和憐惜，不忍将藍燕從睡夢中叫醒。
都說感情是處出來的。
四爺與藍燕的相處方式是四爺和其他妻妾那從沒有過的。因為對一個微笑的好奇，四爺一開始就對藍燕與對其他妻妾不同。
有了開始的不同，才有了後面的繼續。
也不知是不是藍燕睡覺會感染人，四爺原本還以為自己心裏惦記着事睡不着，不想躺下沒一會他就睡着了。他很快入了夢鄉，就如他自己所說的，又到夢裏教藍燕磨墨。
兩人一覺到天亮，直到被蘇培盛叫醒。
等醒來時，不管是四爺還是藍燕都精神很好，兩人做了一夜的夢好像并沒有影響到兩人的精神。藍燕自己是沒有發現，倒是四爺發現了。
前兩次他沒注意，這一次他注意到了。
看着輕松精神的藍燕，四爺自己感受了下，發現自己身體前所未有的輕松。
與烏蘇氏共枕一夜，哪怕做了一晚的夢，他依舊感覺神清氣爽，身體精力十足，精神抖擻。這烏蘇氏似乎有種魔力，不過看烏蘇氏的樣子，她自己好像不知道。
四爺又留藍燕一起用早膳，早膳之前四爺試探藍燕。
四爺：“夜裏你是不是做惡夢了，一整晚都在嘀咕。”
“啊。惡夢？”随後藍燕不自在有些尴尬。她的确是做惡夢了，夢裏一個兇神惡煞的四爺讓她磨了一夜的墨。
“怎麽？有什麽不能說的？”
四爺問，聽到四爺聲音藍燕突然神經一緊。
“沒，沒什麽不能說的。奴婢笨，四爺您教奴婢研墨，奴婢沒學好。夜裏睡覺時奴婢做夢，在夢裏磨了一夜的墨。”
藍燕說着心裏委屈。
都是四爺害她的，害得她在夢裏都擔驚受怕。
“既然知道自己笨，那就回去好好學。下次爺就考考你，若是沒學好，可別怪爺罰你。”四爺冷着臉嚴肅地說。
四爺這模樣讓藍燕有種面對高中班主任的感覺。藍燕趕緊乖乖說道：
“是。奴婢回去一定好好學。”
藍燕小心翼翼地叫：“四爺。”
“還有什麽？”
四爺擡眸看她，吓得藍燕一縮。
藍燕：“四爺，奴婢屋裏沒有墨硯。”所以沒辦法練。
四爺：“看來你這腦子還真是笨，昨日爺記得跟你說過，會賞你的。這會你就忘了。一會爺讓人給你送去。”
藍燕：“是。奴婢謝四爺。”
藍燕高興。藍燕雖不多聰明，但她卻是喜歡讀書的人。
穿越到清朝，她這樣的身份能有機會讀書寫字，藍燕非常很高興，非常珍惜。
兩人用完膳後，藍燕就帶着綠芽匆匆離開前院往正院去，她走得很着急。
沒辦法，今是去正院請安的日子，正好又遇上她侍寝，她必須得去正院請安。着急是藍燕怕去遲到了。
“姑娘，還早呢，離請安的時辰還有些時間呢，您不用這麽着急。”綠芽說到。
“今日不同，絕不能遲到。”
今日是請安的日子，李側福晉和幾位格格都會到正院給福晉請安。昨晚是她侍寝，若是她去晚了，福晉且先不說，李側福晉等人必定會刁難她。冷嘲熱諷必定是少不了的。只怕還會說她是恃寵而驕，給她網羅罪名，說她對福晉不敬，找借口罰她。
前世她看過的小說裏，不都是這麽寫的。
藍燕緊趕慢趕，終于趕到正院。因為是請安的日子，正院的下人也沒攔她們，藍燕主仆順利進了正院的正堂。
她從前院出來時看了院前的西洋鐘，離請安還有大半小時。她以為自己來的算是早的，哪想進屋就看到宋格格，鈕祜祿格格和耿格格就已經坐在屋裏了。
看到三人藍燕忍不住在心裏咒了句卧草。她來得算是早的，她們三個竟然比她還早。難道她們不睡覺半夜就爬起來嗎。
藍燕在心裏吐槽，不過她臉上是半點不顯。這是她在宮裏學的本事，不管她心裏怎麽想，臉上半點都不顯。
在宮裏當差，當宮女的臉上可不能有不半點不合時宜的神情，不然惹怒主子可就小命難保了。比如如果是後宮的主子說錯話，若是不小心磕頭碰着，你一個當宮女沒忍住笑了，那主子定會決定你在嘲笑她。嘲笑主子就是對主子不敬，對主子不敬可是大罪，挨可就免不了。
當然藍燕這點本事就在後院妻妾面前能繃得住，若是到四爺面前，面對四爺的威勢，藍燕根本繃不住，幾乎是立時崩了。
藍燕到底也只是個平常人。
藍燕臉上帶着恭敬地神情給三位格格行禮問安。
“婢妾請宋格格安，請鈕祜祿格格安，請耿格格安。”
宋格格：“烏蘇姑娘今兒來得倒是早啊。你昨晚侍候了貝勒爺，今日還能來得這麽早，還這麽有精神，可真是難得啊。”
別人侍寝後多多少少都會累，而你侍寝後卻精神抖擻。
宋格格這話裏有話，藍燕全當沒聽必她的話。
藍燕：“給福晉請安是婢妾的本分，婢妾自然不怠慢。貝勒爺敬重福晉，婢妾當更加敬重福晉才是。”
雖然四福晉不在，但不妨礙藍燕拍四福晉馬屁。
“格格來得也好早，福晉仁善賢良，我等更該敬重福晉，想必格格們也和婢妾一樣，敬重福晉的。”
宋格格：“烏蘇姑娘這小嘴可真甜。起來吧。”
藍燕都蹲了好一會，宋格格這才慢吞吞叫起。不過藍燕
藍燕：“謝格格。婢妾說的都是實話。咱們敬重福晉，福晉心裏一定也知道。福晉賢良淑德，可是連皇上都稱贊過的。”
藍燕厚着臉皮繼續拍福晉馬屁。雖然福晉不在，但藍燕相信他們說的話福晉一定都知道。
正是藍燕所想，她們說的每一話就被正院的婢女轉術給福晉聽。
吳嬷嬷：“福晉，沒想這烏蘇氏看着老實竟還挺會說話的。”
福晉：“看着老實未必是真老實。她倒是會拍本福晉馬屁。不過算她識相，本福晉可是皇上金口玉言稱贊過的。嬷嬷，讓人盯緊後院，本福晉可不能讓她們壞了本福晉的名聲。”
吳嬷嬷：“福晉您放心，後院有老奴和錢嬷嬷替您盯着呢。”
四福晉一直就不怎麽得四爺寵愛，以前還有大阿哥，大阿哥夭折之後，四福晉真就是無子無寵。如今四福晉也就只剩下四福晉這個身份，所以現在的四福晉格外重視自己的名聲。
她費盡心思經營自己的好名聲，如今她可是賢名在外。
若是藍燕知道這些，只怕會說，缺什麽補什麽。四福晉賢名在外，在內卻未必是真賢淑。
“福晉，李側福晉也到了。”婢女進來禀報。
四福晉：“本福晉就知道李氏那賤人定會坐不住。”
吳嬷嬷：“後院只要有人得寵，李側福晉什麽時候坐得住過。今日李側福晉怕是不會輕易放過烏蘇氏的。”
四福晉：“哼。走吧，該出去瞧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