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雲湧

“姑娘......”巧燕顫抖着看着彷如妖孽的絕痕,天啊,她家小姐到底是從哪裏惹回來這麽一只妖孽的......

“巧燕,好好的照顧素秋,我就不将你算進來,否則......”

看着絕痕危險的眯起她好看的鳳眼,巧燕立刻顫抖着保證:“我一定會好好伺候小姐的!”

“真是個聰明人。”絕痕溫柔的擦幹素秋眼角的淚水:“素秋,放心的睡吧,在夢裏達成你所有的心願,等你醒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保證。”

巧燕跪在地上,聽着絕痕溫柔的聲音,心底一顫,她總覺得,絕痕是在醞釀更大的風暴......

夢中

依然是那細雪紛飛的竹林,依舊是那個白衣飄飄的俊美男子,依舊是那段痛徹心扉的訣別。

素秋:"我看得出來,你是在向他們道別."

陶醉:"就是這片竹林,把我撫養成人,要向他們道別真的不是容易的事."

素秋:"你為什麽要走."

陶醉:"是該走的時候了,我不想看到最後的悲傷.我必須得走."

素秋:"好!我跟你一起走."

陶醉:"素秋!"

素秋:"不管天涯海角,我都會跟随你."

陶醉:"不行."

素秋:"我別無他求,我只希望你能敞開心胸接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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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醉:"素秋,我只是林間的孤魂野鬼,你正直青春年華,你會有美好的人生,你要是為了我犧牲這一切的話,那麽,在我的心裏,我會內疚一千年,一萬年."

素秋:"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與你無關."

陶醉:"怎麽可能與我無關,你以為以後的安幼輿就不諱為花姑子擔憂傷心了麽"

素秋:"陶醉!"

陶醉:"我知道,沒有深愛過的人生那是虛度的人生,你已經痛苦的經歷過一次,夠了.素秋,我永遠都會記得你,你也可以永遠記得我,無論我在多麽遙遠的地方,我都會深深地

祝福你."

素秋:"不!你不能這麽走,你必須帶我一起離開這兒.不要走!"

絕痕摟住哭倒在地上的素秋,不明白懷中的人怎麽會那麽傻,這個夢境是自己為她創造的,只要她想,強行留下陶醉根本不是問題,可這個傻姑娘卻任由記憶一次次将她刺得體無完膚。

“為什麽不留住他至少在這裏,你是可以無所顧忌的。”

“留住他......勉強留住他,他會不開心的。”素秋悲涼的攥緊絕痕抱住自己的手,她的聲音帶着絕望的顫抖:“我怎麽可以讓他不開心,我怎麽可以勉強他,即使是夢裏,我也做不到......絕痕,我做不到......為什麽他是妖而我卻是人!如果我也是妖......如果......”

“傻瓜!”絕磐素手一揮,周圍的景物飛快的變換着,瞬間,她們又回到了鐘府素秋的閨房......

崂山縣

自鐘府沖天而起三色氣體後,整個崂山縣都被籠罩其中,鐘府上空更是陰雲密布,天地間充斥着一股濃重到無法化解的悲涼與絕望,與之相伴的,還有越見濃郁的死氣,崂山縣的衆人開始變得暴躁,變得消沉,每個人都沉浸在各自無法言表的悲痛中,崂山縣開始變得蕭條,所有人都将自己關在房間裏,哀吊着自己不如意的過去......

“幼輿,你覺不覺得這幾天崂山縣乖乖的?”花姑子擰着眉頭,悲哀的看着安幼輿,不知道為什麽,自三日前,她的腦海中就不斷的閃現她一年後終将離開的片段,閃現出幼輿悲哀哭泣的臉,閃現出自己的留戀與絕望,這些絕望與悲傷讓她夜不能寐,整個人都憔悴了下來。

“是有點怪,我說徒弟,最近我老是覺得特別的壓抑,還特別想哭,老是看到一些過去不好的畫面,就連喝酒都開心不起來!”颠道人皺着眉頭,抱着酒壇子死命的抓着自己的頭,可就是想不出來到底是怎麽了。

“我也是......”安幼輿悲傷留戀的看着花姑子,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嗚嗚嗚......”安婆婆淚眼婆娑的看着安幼輿:“我最近,也總是不自覺的回憶起你爹娘死的時候......怎麽都控制不了......”

“會不會......和那天看到的三色炫光有關系?”安幼輿疑惑的看着颠道人,他實在想不出來除此之外崂山縣還有什麽不對勁了。

“三色炫光?幼輿,你給我好好講講,當時到底是什麽情況!”颠道人強忍住心底莫名的悲傷,讓安幼輿仔細的給自己講訴當天的情形......

鐘府

“好戲才剛剛開幕,你們怎麽可以挺不住呢?”涅痕玩味的轉着手裏的白玉杯,眼前的黑色鏡子裏,正在上演着安家的一切:“怪只怪,你們讓素秋連在夢裏都如此痛苦壓抑!!!既然你們從未想過站在她的角度看問題,那麽至少,這次你們都給我站在她的情緒裏悲傷吧!”

看着在床榻上連夢中都不安哭泣的素秋,絕痕只覺得一股邪火直沖腦門。如果不是那個人對自己說過不要徒增殺孽,絕痕真想将所有人殺光解氣。反正她不過是兇器絕磐所化器靈,與絕磐一樣,亦正亦邪,根本不在乎因果,她在乎的,就只有那曾經讓自己對世間還存有一份容忍認同的人罷了,可現在那個人正悲哀的沉浸在夢中,世間再無第二人可勸阻自己!

“陶醉,你再不回來,我都忍不住要先拿你最愛的女人開刀了!”看着鏡子中絕望哀傷的拉着安幼輿的花姑子,絕痕殘忍的笑着:“這就覺得痛苦了麽?不讓你們嘗嘗千夫所指的滋味,又怎麽對得起我受盡委屈的素秋呢?”千金難求的白玉杯被絕磐毫不憐惜的打碎,只見她指尖黑光連閃,無數道黑光從絕磐(黑色鏡子)中迸射而出,飛散到崂山縣各處......

“陶大哥,不好了,不好了!”小葵放開自己的鳥朋友,抹着眼淚焦急的沖向湖邊獨自喝酒的陶醉。

“怎麽了?這麽慌張?”陶醉好笑的看着抹眼淚的小葵,一時沒有想到有什麽可以讓她如此慌亂。

“崂山縣出事了!”小葵一把抓住陶醉白色的衣袖,語無倫次的說着:“出不來,瘋了,裏面的人都瘋了,他們圍着姐姐,大家都在哭.......哎呀,總之就是崂山縣出事了,出大事了!!!我要回去看姐姐,我們回去看看姐姐好不好!!!”

“花姑子?”陶醉微微皺眉,将酒葫蘆收起,心中慌亂不止:“我們馬上回去。”說着,拉着小葵,一路疾奔向崂山縣。一定不會有事的,花姑子身邊有道長,有安幼輿,有三寶,她一定不會有事的......突然,陶醉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張梨花帶雨的臉,素秋......素秋也一定不會有事的,陶醉晃晃自己的頭,将腦海中素秋那帶淚的笑顏抹去,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趕到花姑子身邊!

而此時,安家已經被崂山縣絕望的人們重重包圍。

“都是你們害的!”酒肆的老板娘一面向安家扔着爛梨,一面哭着嘶喊着:“一定是你們殺害鐘老爺糟了天譴,嗚嗚嗚,不然為什麽鐘老爺才死,崂山縣就變得如此荒涼蕭條,變得讓人覺得活不下去了!!!”

“就是,鐘老爺生前行善積德贈醫施藥,怎麽會是什麽妖怪,你們才是妖怪!!!”醫館的龐大夫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指責着安家的每一個人。

“沒錯,安幼輿你才是怪物!你畫鐘小姐的畫像,結果畫裏的人跑出來了,惹了禍還栽贓鐘小姐,一定是你求娶不成,因愛生恨!”馬子才絕望的指着安幼輿,聲嘶力竭的喊着。

“徒弟,這事太詭異了,一定是妖孽作祟!”颠道人擡頭,定定的看着鐘府上空不祥的烏雲:“你們有多久沒有見到鐘家丫頭了?”

衆人這才驚覺,自陶醉走後,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鐘素秋,這幾天崂山縣悲雲罩頂,衆人更是無暇去想鐘素秋。

“鐘小姐不會出事吧?”花姑子擔憂的看着道長,而安幼輿雖然一直死死的抵着門不讓門外的人沖進來,卻也在留心着颠道人的話:“這......莫非是鐘姑娘......不會的......”安幼輿的心頭閃過一個念頭,卻又迅速被他踩滅,不會是鐘姑娘的,她那麽善良的人怎麽會......

“不論如何,着詭異必發生在鐘府。”颠道人幫着安幼輿頂着門:“現在的問題是,怎麽才能打發了這些已經沒有理智的人,然後去鐘府一探究竟!”

突然,門外的壓力不見了,所有的人如同來時一般,撕心裂肺的哭喊着離開了,緊跟着,有節奏的叩門聲響起:“道長,花姑子,你們開門,我是陶醉。”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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