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請!”我勒個去,轉移話題要不要這麽明顯?
“你別裝傻!你到底怎麽知道的?老板是你家親戚?”我跳起來逼問他,他用指頭刮刮鼻尖,又搔搔後腦勺。
“你……一定要知道?這種小事說了你也……”我極盡我嚴厲怒瞪着他,他只得乖乖轉了話鋒,“那個……是君悅告訴我的……說她曾經過來找過你,但是沒找到嘛哈哈……”
“什麽?哪個君悅?”沒聽過這名字啊,什麽時候結的仇家?然後我忽然想起有一天我錯過了一個來找我的人,我還猜那會不會是鈴铛,後來她說她胸前是戴了個鈴铛的!
“沒有哪個啊,她就是叫王君悅的……”
“她是不是戴了個鈴铛?”我一邊用手在胸前比劃一邊急急地問。
“诶?你怎麽知道?她最近都出國去了……”
沒聽完他說什麽,我就知道鈴铛果然來找過我!她名字叫……王君悅!
王君悅?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就是咱班王君佚的姐姐。“
癱坐。竟然……竟然……我的初網戀情人啊!雖然鈴铛比較可愛比較溫柔,可她弟弟可怎麽看怎麽生厭!還有,小強怎麽認識她?還一副很熟的樣子……
“你為什麽認識她?”我質疑地看着他。
他嘴角抽動兩下,起勁地摸着後腦勺。
“算了!”看他那樣子,我深吸一口氣,“你看上她就看上她吧,她人不壞。”
“啥?啥?你怎麽知道……”他張口結舌。
“你是白癡!”他臉都紅成猴子X股了,再過一會兒準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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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白癡……”他顯然很不滿。
“你比白癡還白癡!”
“我是前面那個!”
“前面那個也是白癡!”
“……”
“哈哈哈哈……”我笑倒不是因為他白癡,而是因為他的頭看起來紅得要爆炸了,憋得真辛苦……
結果我們下午一起出去的時候左眼各挂一個熊貓眼圈。因為我還沒笑完他就給我一拳,我當然不甘示弱禮尚往來一拳。
他請我吃飯,但是吃得有些興味索然。他一直報怨我身上這味兒,說是褲子撕一撕往街邊一蹲,生意大大地好。
臨分別時,我告訴他不要跟別人說起我,他說當然了,要不然我之前得有多少人來找你!
我先去浴池沖了一遭才回了網吧。
冬天白天很短,外面很早就全黑了。這地方偏僻,幾乎只有我們這一家通宵營業的“商店”,賣網賣網,五塊錢一張。
廖月還是很悠閑,在一號機上歪歪斜斜拿着鼠标。
章十一 疑惑
我有些混沌,緊盯着屏幕猜想水老頭找我的原因。想來想去自然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關于依晨。
我又有些害怕。時間真是個恐怖的東西,自那日依晨離我而去,我不但沒有思念她,還在記憶裏将她的身影越沖越淡。可怕。我想記起她調皮的笑,記起她恨恨的模樣,記起她小拳頭揮在我肩膀的力道。可那些事像煙,一但被打散就再也聚不攏,我甚至沒能把滿臉布滿淚痕的她刻在腦海。
我有些煩躁,學廖月的樣子跷二郎腿,擡腿就磕到了膝蓋,然後不爽地踹了一腳對面的機箱。
廖月啊……廖月又怎麽樣呢。三番兩次,哦不對,應該是幾十番幾百次地被“故人”找上門來,每每第二天就像沒事人一樣。是他壓根就不想答理“故人”?那他為什麽還等在這裏,一等五年。他等什麽?難道是另一個“故人”?
洩憤似地從渾身上下摸索着找煙,終于發現了讓我坐得皺皺巴巴的一包,掏出一根捋直點上,狠狠吸了一口,吸得我滿腦袋都是煙霧。
“廖月。”我沒頭沒腦地叫了他一聲,他轉過頭來看我,我斟酌詞彙的時間讓整個畫面停留了三秒,“你愛那個人嗎?”
“你不明白。”他幹脆利落。
“什麽不明白……”
“我若說愛,你不明白,我若說不愛,你也不明白。”
我沉默。看他不準備解釋什麽,我只得絞盡腦汁去想他打的謎語,半晌終得醒悟。他若說愛,我就不明白他為什麽不直截了當跟他“故人”走了,卻在這裏浪費時間;他若說不愛,我就不明白他為什麽不徹底消失,還在固定的地方每每等着“故人”出現。說了半天,他是嫌向我解釋太麻煩!
“那你說,如果你那‘故人’有一天再也不來找你了,我是說假如。你到時候會怎麽辦。”
“他也有他的苦衷。”他簡短地說。
“真是高深。”我沒什麽誠意地說。
“你呢,知道什麽是愛嗎。”暈!他給我還個反問。
什麽是愛?我愛依晨嗎?愛她的無邪活潑?愛她的天真爛漫?不愛嗎?愛的話,我又何至于兩個月就把她抛諸腦後。的确不愛嗎?她的笑臉,她的歡顏,她的溫柔,自我念起她,又清晰了許多。我不知該怎樣作答。
他适時地打破沉默:“那換一種說法,你有困難的時候第一個想跟誰傾訴?”
啊?如果這麽問的話,我第一個想到的人絕對不是依晨啊!她那麽脆弱,我怎麽拿我的事情要她承受?小強?小強也不行……他是我不爽時用來出氣的!那麽鈴铛?算了,知道她是誰以後尤其知道小強的想法以後我就很難再跟她說什麽要命的話了。呃……我擡眼望着廖月。
“我會第一個跟你說。”我正色道。真的沒開玩笑!怎麽用那種眼神看我!“你不會說我愛上你了吧?”
他眉毛一縮鳳眼一皺,“噗哧”笑出來,一邊笑着肩膀直抖一邊搖頭又搖手。
噢……不是我愛上他就好。
“你這交際面真窄,連個說心事的都沒有。”
我扁扁嘴:“那你不也巴不得一個人悶死。”
他果然收回了笑容,換了副憂郁臉孔:“你還太小,你不會懂的。”
“哦哦哦,我小我小,老爺爺!”我撇嘴。
他不作聲,我也不作聲。
煙燒得很快,丢了煙頭我就又點了一根。
“真的不會懂的……”他突然喃喃地念着,“有時候你覺得身處絕境,可後面還有更絕的。”
“絕處必這定逢生。”我很利落地套上班主任的話。
“何必說逢生,不逼自己入絕境不就行了。”他有些蒼白地回。
“老了是好,還能倚老賣老。”我實在不知說什麽好,不着頭緒地來了這麽一句。
此後整個晚上,我們之間完全陷入了沉默。他愣愣地打了幾只怪就下了游戲,然後又去翻那些網頁,沒到半夜就去睡了。我爬上游戲,看到鈴铛在線。我心裏有些複雜,不知道怎麽開聊說話。
幸運貓鈴铛:上了?來升級
她發了個組隊請求,我加了隊。我快馬加鞭地趕到她所在的地圖。我還是很複雜,我應該跟她攤牌,我是不是還應該把小強對她有意思的事告訴她?思來想去,果然還是試着做個好人……
董輝:你以前是不是來網吧找過我?
幸運貓鈴铛:??
董輝:那天我不在,長頭發跟你說的?
幸運貓鈴铛:哪天?沒有啊
啥?跟我裝傻!我只好來直接的了。
董輝:你姓王
她打怪的小人停頓了,停滞了一會兒,突然就下線了。傻眼,給她吓跑了?!
我耐心地等着她上線,卻整整後半夜沒了她影子。我喪氣,天亮時就閉了電腦。
包宿的該走都走了,這時間也沒人進來玩。天灰蒙蒙,真是怨天尤人的好天氣,所以我煩惱起水老頭的尋人啓示來了。
掏出那張紙,那張依晨替我作的畫赫然在目。我又憶起當日依晨為我畫像時開心得像只蹦跳的小雀的模樣:“我要把你畫在紙上,記在心裏。”她嬌羞的樣子惹人心疼。
唉。水泾渭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麽事?為了依晨?為了依晨什麽事要找上我?難道依晨有了第二春水老頭要跟我耀武揚威?哦,別扯了。
苦衷……我突然想起昨晚廖月說的話。依晨離開我真的是有什麽苦衷嗎?難道是她苦衷過去了,就求水老頭跟我重歸于好?什麽跟什麽!暈。水老頭跟我“重歸于好”?其可能性堪比撒哈拉突降三月暴雨。倒不如“同歸于盡”來得容易。
我重新陷入疑惑。那到底是為什麽呢?他要向我提出依晨的青春損失賠償費?他又不是沒查過我家境,把我整個人賣了也值不上他九牛一毛。
苦苦思索了一個上午,我猶猶豫豫地決定給水老頭打個電話,跟他問個清楚,也算是做了一個了結。
章十二 脫臼
廖月一直到下午三點多才出現,我照例給他開一號機。
我低頭在吧臺夾層裏找面包,面包卻只有幹了的半個。夾層裏還放着很多我跟廖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