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直接回家？”夏爍照着鏡子把頭發恢複成原樣，感覺整個人都舒服不少。
做造型太難受，束縛感太強了。
“不然呢？你認為我穿成這樣還能去哪？”聞小楠把袋子裏的西服掏出來披在身上，她平時很少穿這樣的衣服，要不是今天特殊，她才不會連夜跑去店裏挑。
夏爍點頭，對她所說表示認可。
他沒有急着離開，轉過身看着她紅着的臉問：“你還好嗎？”
聞小楠滿不在乎地揮揮手，扯着嘴角笑笑：“嗯，我沒那麽脆弱。”
當初她看上比她小一歲的學弟範文楊，純粹是被他那張帥氣的臉所迷惑。
是真的帥，和明星比差不了多少，比夏爍還帥不少。
雖然現在變了不少，但當年迷他的女生有好多。
只是聞小楠沒想到他們之間的觀念差距這麽大。
範文楊比她小一歲，小一級，但卻比她成熟好多，而且超級會辦事，就像是皇帝身邊的太監，皇帝放個屁都能誇出一道彩虹。
和他一比，聞小楠簡直就是幼兒班小班的傻姑娘。
範文楊跟她說得最多的話就是：“你得會來事”。
然而至今，聞小楠都27了，也沒能學到精髓，依舊不太會辦事。
但這也無妨，範文楊對她還算不錯。
而一切的導/火/索，還是因為當時正巧趕上聞小楠的生日，兩個人出去玩，在酒店住的時候，範文楊想要強行跟她發生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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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拒絕後，不僅不思悔改，反而她不解風情，之前跟別的女生都怎樣怎樣。
雖然聞小楠前男友很多，但最多的也不過是親吻擁抱和拉手，更深入的交流一概沒有。
而範文楊的直接，和強迫，甚至不顧她的感受扯壞她的衣服，給她吓得不輕，連夜跑回了學校。
最可怕的是，經過一夜，聞小楠竟然鬼迷心竅似的覺得她确實有點不解風情。
畢竟對方為了她，做了不少事情，也花了不少錢。
所以第二天她就去找範文楊。
沒想到範文楊竟然在學校後操場把她按在草地上，想要直接将她據為己有。
若不是那天休息，學校人不多，她怕是會被圍觀。
可明明錯在範文楊，聞小楠卻認為是她的問題，只因為範文楊說別人都很簡單，就她這麽保守。
那天她在外面哭了好久，眼睛紅紅的，一直在操場上坐到很晚才回寝室。
結果第二天她再去找範文楊的時候，發現她正跟一個女生摟在一起，相當親密。
他還摸那女生的屁股。
聞小楠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她做錯了，想要找他承認錯誤。
還傻乎乎地認為，若是兩人發生了關系，範文楊就不會變心，不會去拍別的女生屁股。
只是她跷課等了他好久，都沒等到他。
聞小楠一氣之下說了分手，範文楊立刻同意。
她雖然傷心，但日子總是要過的。
本以為這就結束了。
在聞小楠滿是自我懷疑和否定的日子艱難過去，迎來期末的時候。
範文楊來找她，說請她吃飯，賠禮道歉，至少以後還是朋友。
要知道，當時的聞小楠非常喜歡範文楊，所以他一說，她就頭腦發熱答應了。
沒想到等待她的是幾個男生，以範文楊為首。
他們把聞小楠堵在學校旁邊的野地內，撕扯，強吻……
天知道聞小楠費了多大的力才跑出來。
她捂着快要變成殘破布條的衣服，一邊哭一邊跑，不記得跑了多久，只記得眼淚都哭幹了還在跑。
最後心情勉強平複，她買了平時飯量好多倍的吃的，回寝室狂吃後吐了半宿，躺在床上病了幾天。
這事，聞小楠是一根筋了，但她不認為範文楊應該利用她的真心，妄想做一些猥瑣的事情。
反正打那之後，她交男朋友，基本上是過往雲煙，很少動真心。
就連趙丹雅都說她變了，沒有原來樸實。
但這個世道光有樸實，毫無用處。
她恨自己，恨以前那個傻逼一樣的自己。
就包括現在，聞小楠有時夜深時分，想起那段日子，依然覺得傻得冒煙，只想甩自己巴掌。
聞小楠還沉浸在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裏，忽然有一雙溫暖的手覆上她的後腦勺，輕柔地撫摸幾把：“以後有事你就跟我說，我擋在你前面。”
聞小楠看着他沒說話，她現在已經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給她許的諾言了。
·
“小楠，你看這個。”田湉把手機拿給她看。
上面是範文楊發的一條朋友圈：“去尼瑪逼，傻逼領導，老子矜矜業業工作，還幫公司拉業務，就因為老子招的新人犯了錯，變着法的讓我走人。好，老子他媽的還不伺候了！”
“失業了？”聞小楠只大概掃了一眼，就把手機還給她。
她對這個沒什麽興趣。
而且，那天的事情，田湉問了她也只是簡單說了說，并沒告訴她其中的小插曲。
“看着像。”田湉撇撇嘴，想看看來龍去脈，點他的頭像想去，驚訝地叫了一聲。
“幹嘛？”正在夾壽司的聞小楠吓得把壽司掉在了盤上，把筷子從左手換到右手，重新夾起來，放在面前碟子中，又換回了左手，把壽司送進嘴裏，慢慢嚼着。
她指着盤中的鳗魚壽司：“這個好吃。”
“他把我删了？！”田湉驚訝地把手機拿給她看，“你看，兩個灰線一個點，上一秒都還能看，下一秒就不能了。”
“删删吧。”聞小楠估計他留着田湉才是腦子有病。
“話說，你跟夏爍進展怎麽樣了？”田湉自從那次酒吧，還有他陪着聞小楠去參加婚禮，就對他有所改觀。
關鍵是，這小子對聞小楠非常上心！
田湉作為一個外人，縱觀她這麽多任前男友，這個最靠譜。
只是聞小楠看上去對他不冷不熱的，田湉有點替夏爍擔心。
“都說多少遍了，朋友朋友的，怎麽還問得沒完了。上次你相親見的那個男的怎麽樣？”聞小楠又點了份鳗魚壽司，上瘾了。
主要是上面的小鳗魚片好吃，下面的米她倒是不感興趣。
“別提了，上來就問我什麽時候能結婚，要幾個孩子，年薪多少，甚至還問我，生了孩子跟誰姓？！我靠，氣的我當場就走了，本來還想着AA，都讓他買單了！”田湉說起這個就生氣，相親對象一個比一個奇葩。
之前有一個還問她有沒有家族遺傳病，會不會影響以後孩子的智商。
田湉當場就給自己安了一個從沒聽說過完全靠編的名字超長的病。
“自己找吧，多找幾個也行，注意安全就行。”聞小楠雖然覺得傷着了，但那也是在遇到範文楊之後。
“算了，周圍的歪瓜裂棗太多，而且要麽是已婚，要麽是離婚，剩下的小鮮肉都有女朋友，沒有的，也都是我看不上的。”田湉拼命搖頭，腦海裏浮現出她隔壁龅牙同事給她送花的事情，使勁搖搖頭。
不敢想，不敢想。
“不過話說回來，你教教我怎麽能找到男朋友呗？”田湉手肘撐在桌面，雙手托着下巴看她。
她就一直想不通，聞小楠是怎麽讓他們喜歡上的。
“沒什麽好辦法，就聊呗。”聞小楠不覺得自己的經驗算得上經驗，畢竟都是失敗的，沒什麽可取的點。
吃過飯，聞小楠沒回自己家，趙丹雅說家裏的燈泡壞了，要她回去換，已經買好了，就等她去。
聞小楠回到家，梳起頭發，換好衣服，拉了電閘，利落的把集成吊頂上的燈換好。
“媽，看看好沒好？”她從人字梯上爬了下來，朝電閘那邊走。
确認趙丹雅把電閘推上去，并安全閃開，她按下開關，燈亮了。
“可以了。”聞小楠熟練的把人字梯收到陽臺，戳在牆壁上，并把螺絲刀收進工具箱，一并放在陽臺邊角上。
“媽，我過幾天要參加汽修大賽，成敗在此一舉。”聞小楠坐在餐桌前，從葡萄串上扯下幾粒葡萄丢進嘴裏。
趙丹雅為了防止她吃了葡萄就停不下可謂是費盡心機，只放了一小串幹癟的。
明明剛才她在廚房那裏看到了一箱小蜜蜂葡萄，她的最愛。
“好啊，不過你別得獎回來了，家裏都放不下了。”趙丹雅指着電視後面還有沙發後面慢慢一牆的獎狀。
聞小楠：“……”
她幹笑幾聲：“那我盡量給後生機會。”
接着聞小楠起身又抓了一點葡萄：“媽，我捎點葡萄回去啊。”
“你就別回去了呗，住這得了。”趙丹雅放下遙控器，到陽臺拿了一小串葡萄，給她包好，“少吃點葡萄，對你胃不好。”
“不在這了，兔子還沒喂。”聞小楠撇着嘴看那一小串還不夠她塞牙縫的葡萄，自己走到陽臺，又抓起一大串，“媽你給我拿得太少了。”
“不行，你不能吃這麽多，傷胃。”趙丹雅把她放在袋裏的那串又拿了出去，“媽不吃，給你留着，但你一次不能吃太多。”
“行吧。”聞小楠從包裏掏出一管沒開封的口紅，放在餐桌上，“媽，這給你買的，回頭試試顏色喜不喜歡。”
“浪費。”趙丹雅嘴上說着不喜歡，但非常利落滴拆開口紅包裝，到一邊的化妝鏡前試着。
“不錯，正适合媽的氣色。”趙丹雅對着鏡子笑，只看出一個字——美。
“那我走了啊，到家給你發微信。”聞小楠換上鞋走了出去。
聞小楠回到家，喂好三個嗷嗷待哺的小家夥，并且給它們把衛生打掃幹淨。
又陪着芝麻玩了一會，這家夥是三位兔公公裏唯一沒了男性特征，卻依舊戰鬥力爆表的兔兒，每次都要聞小楠摸會小腦袋，逗逗它才肯罷休。
等她洗漱完畢躺到床上，就看到夏爍給她發的信息，一個定位，外加一行字：能出來吃個夜宵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