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雲峥之後,又去了遇害者的家中查看情況。

因為還未找出真兇,所以那些遇害的村民的屍體,只能留在事發地點,不能挪動,也不能讓他們入土為安。

靈劍門的人都施了術法在屍體上面,保存屍身,以免屍體在外接觸空氣的時間太長,而導致屍體腐爛。

雲峥走近前去,細細觀察着。

突然,他好像發現了什麽,轉身走到牆邊,看着上面的東西,沉思起來。

“發現了什麽異樣嗎?”楚昭然随即上前,問道。

“我在想,為什麽兇手會用這麽殘忍的方法,将村民的皮都剝了下來,連死人的屍體也不放過,究竟要有怎樣的深仇大恨,才會讓那個人下如此狠手。”

“或許,并不是因為仇恨,而是兇手需要用這些人皮來做些什麽。”

聽到這句話,雲峥擡眼,有些意外地側頭看他,“‘做些什麽’?”

雲峥瞬間明白過來:“這裏的村民都安居樂業,也不會與什麽人發生争執,而我們只要找出來這裏面的共同點,說不定能發現什麽線索!”

他看着牆上的淺色印記,帶着一些潮濕,就像是有什麽東西爬過而遺留下來的痕跡。

雲峥突然道:“被害的人家中,都有一位千金,而且也都是村鎮裏出了名的容貌姣好的姑娘。”

說到這裏,雲峥走到屍體面前,俯身,湊到前面去。

他看着這裏的屍首很久,幾乎将此處的屍體都看了個遍。

最後雲峥起身,道:“雖然死者都被剝去了人皮,分辨不出具體是誰,但是我仔細觀察了下,發現其他人的皮。其實都是被匆匆剝去,唯有一具屍首身上的皮,是被人完完整整地從身上割下來的。看那屍首的骨骼構造,那應該是一位年輕女子。也就是說,除了她,其他人的皮,都是匆忙應付敷衍了事。”

“我們去其他受害者的府裏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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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他們的一番查看,雲峥發現,其他遇害的人,也是這樣的情況。

除了年輕女子身上的皮是被完整剝下來的,其他的應該只是□□,用來誤導衆人的調查方向。

所以,從頭到尾,那個殺人兇手需要的,只是年輕貌美的姑娘們的人皮。

“太過分了……”得出結論的雲峥此時說話,聲音有些顫抖。

就因為一己私欲,兇手竟然害死了這麽多的人。

楚昭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猶豫了下,轉而伸手将雲峥攬在懷中,安慰道:“我們一定能找出兇手的。”

他的動作很輕柔,沒有驚擾到雲峥。

雲峥此時依舊沉浸在想要迫切找出兇手的情緒當中,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在別人懷裏。

夜晚,夜深人靜時分。

年新蝶并沒有睡着,而是一直照着鏡子,她看着鏡中姣好的容顏,眸光微閃。

爾後,将鏡子反轉蓋上,一個人走了出去。

她運用靈力,獨身走了很遠的路,絲毫不見疲憊之感,之後,來到一處荒山。

年新蝶看了看四周,接着用手掐了一個訣術,竟變了一個稻草人出來。

只見她在上面不知做了什麽手腳,空靈的歌聲便從稻草人身上傳了出來,那熟悉的旋律,與雲峥之前聽到的,一模一樣。

“你是在找我嗎?”一個清澈幹淨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年新蝶臉上露出愕然之色,她猛地回頭,眼睛死死地盯在了來人的身上。

一位穿着白藍衣服的少年手中拿着一把靈劍,直直地指向她,“這位青岚宗的道友,不知為何深夜出現在此處?”

年新蝶轉身,想要逃走,卻發現來路與去路都被人堵住了。

言潤之伸手攔住她,眼中沒有一絲笑意,“姑娘,恐怕這次你要跟我們走一趟了。”

年新蝶突然發難,一掌拍向言潤之,被他接下攻擊之後,化為一道青光,飛向天際。

青光在空中,卻與一道紅光相撞,青色被赤色遏制住。

沒過多久,楚昭然從夜空中飛來,毫不憐香惜玉地将她扔在了地上。

年新蝶看了看這些攔住自己的人,随後,又将目光轉到雲峥身上,揚唇笑道:“你以為他們是真的對你好嗎?如果你長着一副平淡無奇的臉,你以為會有這麽多人喜歡你,這麽多人善意對你?”

說着說着,她大笑起來,“世人皆喜以貌取人,如今你們靈劍門,也不過是俗世中的一庸人而已,也并沒有什麽區別。”

“別人善意對我,是因為我亦以善意待人,與你剛才所說的相貌,沒有半點關系。”雲峥看了她一眼,之後挪開目光,“他們不像你,因為一己之私,所以害死了這麽多人。”

“就在方才,青岚宗的人都離開了,你知道是為什麽嗎?”楚昭然問她。

年新蝶原本還是一副嘲諷的樣子,但是在聽到青岚宗的人竟然已經全部離開的時候,她的臉色終于變了。

“你作為一枚棋子,被自己的門派抛棄了。”楚昭然毫不留情地将這一事實點了出來。

原本年新蝶為了美貌,便将許多容貌姣好的女子的人皮剝下,用在自己身上,使得自己的相貌日益秀美,為了不讓別人知道她只用美人的皮囊,她便将全家人都殺光,皮剝下來,掩飾自己的最終目的。

而且她還特意來到距離青岚宗甚遠的雲霧山動手,這樣別人都不會懷疑在她身上。

原本命案發生後,她已離開。

但是青岚宗的人,為了不讓她影響到門派,便借口來這裏有要事要辦,目的就是将年新蝶拱手相讓出來。

他們斷不會為了一個區區的弟子,與整個西大陸為敵。

黑烏鴉說得沒錯,這年新蝶……,只是空有一副皮囊。

年新蝶的道行被禁锢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再加上收到了被門派遺棄的打擊,她此時更是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愣愣地躺在地上。

突然,她輕笑起來。

竟将笛子狠狠□□胸前,用最後一絲存留的靈力,摧毀了自己的魂魄。

之後,她的身體漸漸地,化為了一堆白骨,再由白骨變成了骨灰,随風而逝……

“年新蝶之前又不認識我,為什麽會懂得将寫有我的名字的紙條,放進稻草人體內呢?”直到真兇被找到的那一刻,雲峥依舊覺得這事情,順利得有些吓人。

“若是有心,很快就能在山下打聽到你的信息,又何須認識。”言潤之摸了摸雲峥的頭,笑道,“這次還是多虧了雲峥,如果不是你及時告訴我們這件事,我們也不能這麽順利地找到兇手。”

雲峥搖了搖頭,“這件事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若沒有楚昭然的提醒,我也不會這麽快就想到這些慘案的共同之處,從而懷疑到年新蝶身上。”

聽到自己被點名提及,楚昭然看向雲峥,眼中溢滿了笑意。

“回去告訴村民們,事情已經解決了。将屍首安葬好,我們便回師門複命吧。”

“是!”衆人應聲道。

亓臨将年新蝶的殘餘骨灰,用一個小瓶子裝了起來,帶回去讓掌門查看。

臨走前,他對雲峥說道,“試劍峰一約,不要忘了。”

雲峥點頭微笑:“不會忘記。”

溫雨澤湊到雲峥跟前,詢問他剛剛跟亓臨講了些什麽。

雲峥搖頭笑了笑,說了句“沒什麽”。

而楚昭然因為離得近,倒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皺眉看向亓臨,之後,冷淡地将視線移開。

——“咣當”一聲,黑衣女子面前的玉簪應聲而碎。

一分為二,落在桌上。

她将那兩半簪子撿起來,柔媚一笑,道:“終于将那個麻煩甩走了。”

簪子在她手心,輕輕一捏,便碎成了粉末。

一黑衣男子走了進來,見到原本放在桌上的玉簪不見了,挑眉問道:“桫椤,事成了?”

桫椤冷冷一笑,将粉末随手撒在地上,“青岚宗的人雖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是這件事卻辦得很好。想必不久後,靈劍門的人就能回去了。”

“少主命我等将危害那些村民的兇手送到他們面前,并且不能讓他們發現異常,桫椤你沒有留下什麽蛛絲馬跡吧?”

“年新蝶那愚蠢的女人,只知道怎麽讓自己變得更美,她還能做出什麽事來?”她将一樽酒的蓋子打開,整瓶酒就這麽喝了下去。

桫椤輕輕擦去唇邊的酒漬,随手将那壺酒塞到男子手裏,“清蛟,你的事情做得如何了?”

“青岚宗的人說,他們知道該怎麽做。”

“那群叛徒,當日背叛我魔族,待尋到焚心,喚醒少主身上的力量,再跟他們好好清算這一筆賬!”

黑衣女子的手放在桌子上,不多時,桌子四分五裂。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迷上了網易的陰陽師,整天跟群裏的小夥伴去刷副本,無心碼字。

啊啊啊,不行,不能這樣。

我愛碼字,碼字使我快樂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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