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葫蘆娃

瘋狂地遇見小人是個什麽情景,長生想破腦袋也沒考慮出個一二,看着手腕上挂着其醜無比的野獸派桃核,到底是地府出來的,大概也有點效果吧……

過了幾日,長生被習題折磨得又瘦了幾斤,他上學期因為生病延遲考試,臨近開學又到了考專業課的日子,不但陳青竹日夜盯着他,連袁青也時不時督促一番。白來財因為節目的事被折磨得頭疼,這會兒見到比自己還慘的人,情不自禁地就想虐一番,接二連三地往小師傅家寄試卷。

白來財的車前幾天不知道被誰給擦了,這會兒抱着閻王跟袁青一同擠在陳青竹車裏。長生照例坐在副駕駛,搜路線的時候接到齊子鶴的電話。

“對不起啊耿直,我去不了了。”齊子鶴歉意道,“我這邊出了點麻煩,到時候再跟你補上。”

“沒事兒,”長生擔憂地問了一下,“麻煩很難解決嗎?”

“倒不是什麽大問題,就對方一瘋子,你好好玩啊,回頭給我個攻略。”齊子鶴匆匆挂了電話,接着把身後的狼爪子給拍了下來。

白來財很憂愁,聽說這趟不只許秦和張禾還有陳青竹大哥大嫂,這麽數下來,只有自己一個锃光瓦亮的大燈泡。

“跟你們玩不下去了,”白來財抱緊懷中的閻王,用下巴蹭了蹭羊角,可憐兮兮道,“只有咱爹倆相依為命了。”

長生回頭意味深長地瞥了白來財一眼,直覺這貨死後一定會很慘。

油炸方便面,辣油滾麻花,地溝油煎餃子,想想就很慘烈。

忽而又想起前幾天算的一卦,長生心中一跳,竟是說不出的滋味。陳青竹睨了他一眼,見小團子一副坐不住的樣子,以為被自己逼做功課太枯燥了,終于解放激動的,“再過一會兒就到了,別着急。”

長生心中嘆息,面上卻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又回頭見閻王阖着眼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不由地撇了撇嘴,只好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桃核。

白來財瞧了一眼,啧了聲,“真醜。”

然後就被羊狗蛋一口咬了上去,慘叫一聲。

未行多久,層巒疊嶂便映入眼簾,雖是初春但耐寒松柏依舊挺拔蒼翠,一眼望去倒也包涵幾分蒼勁,半山腰上仿古建築掩在其中,碧空蒼穹下透出幾分古樸大氣。長生剛見山莊頓時生好感,雖不是大慶王朝的建築卻也拉進了一些熟悉感。由木棧道蜿蜒而上,又至一處平臺,早春還是尚早了些,雖說種植頗多耐寒植被但若晚春或者夏日來看,不多說更是另一番繁華勝景。

許秦他們早早來了,正跟陳清河一起做燒烤,他們所在的地方正好在一處巨石後面,旁邊還有一處涼亭。

“你們來啦?”張禾捧着一盒草莓在吃,見到小夥伴們就撲了上去,往長生嘴裏也塞了一個草莓,順手捏了一把,惋惜道,“瘦太多了,都不好捏了,走走帶你們摘果子吃去。”

長生小臉一扭,默不作聲地看向家長,陳青竹挽着衣袖在他頭上揉了一把,“去吧,等會兒回來正好吃飯,就別來這兒找了,讓張禾帶你們去室內。”

春節剛過就撺掇着外出燒烤,他可真不想為了頓燒烤再把小團子凍成冰塊兒。

長生帶着閻王他們去禍害綠植去了,陳青竹這邊說着就要帶食材進室內,許秦不樂意了,拍着身後的巨石,道,“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陳青竹:“……你知道我不瞎吧?”

許秦被噎得頓了頓,“這我剛取的名,避風石。”

又指了指前面的涼亭,“燒烤亭。”

齊修鄙夷地看着他,兩手清風地往回走,他在外面站一會兒可真是凍死了,可耐不住兩個少爺要忽然裝-逼感受大自然,“你倆在外面烤着吧,我跟青竹回去。”

啧,把唯一廚藝逆天的帶回去,當真不吃虧。

陳清河見媳婦要走,當即抛棄了唯一戰-友,留下許秦自己受守着一處燒烤攤。

甚是凄涼,一陣風吹過,竟連一個駐足的客人都沒有。

把手□□兜裏,吹了幾聲口哨,掉了個彎,若無其事般溜溜達達地走了。

照舊陳青竹和許秦掌勺,陳清河跟齊修在二樓喝茶,他們幾個都聚在一起也不容易,尤其現在還多了一個人。這人面相雖俊朗眉宇之間卻透着一股郁氣,臉陰沉地想要滴出水,低着頭抿唇一言不發,細聽之下竟是在被齊修數落,陳清河在一旁添茶倒水看熱鬧,不時時見媳婦渴了還特意把茶端送到嘴前。

錦諸見兩人無時無刻地秀恩愛,頓時嘴角抿得更直了些,齊修卻是不管,脾氣上來了照說不誤。

也當真該數落,聽錦諸三言兩語概括一番自己的煩心事之後,齊修沒把人按進外面的蓮花池裏算是好脾氣。

不過也可能是力氣不夠大。

落地窗映出一個人影,錦諸皺了皺眉,低咳一聲,“那人你們認識?”

齊修忙着想新詞兒沒工夫接話,倒是陳清河往外看了一眼,內心一片卧槽。

……

溫室離着酒樓不遠,長生總覺得心裏發慌,采摘起來也沒什麽精神頭。倒是袁青一臉興奮,跑到一角采藍莓去了,季醫生得過會兒才來,聽說晚上還能在這兒住一宿,想想口喂藍莓什麽的就是一陣激動。

張禾正投喂閻王,他來得早好玩勁兒過去了,現在注意力放到了異常懂事的閻王身上,不厭其煩地喂洗好的水果,甚至從兜裏掏出一把零食,喂了一會兒又笑眯着眼,推了推長生,小聲道,“我都知道啦。”

長生驚了一下,“啊?知道什麽?”

張禾摟着長生的脖子,“就b站那個呗,我一看白來財的臉就知道裏面拍的是你,上次秦哥還說你幫他看古董,老先生送給你一套茶具呢,一猜就知道是你啦。我也想學,你能不能教教我?我特別特別聰明。”

長生倒是無所謂,“好啊,不過這段時間我得準備考試。”

小臉一皺,“還有好多試卷沒有做完……”

說完瞪了白來財一眼。

白來財自知理虧,忙又塞給長生一顆草莓,“都是問了你的前途着想啊!”

張禾忽然盯了白來財半響,“等會兒找你要簽名,肯定很值錢。”

白來財悶笑幾聲,不在意地擺擺手,“值不了幾個錢,那檔節目過不了多久就換人了。”

“嚯!”張禾一臉八卦,“內部消息?你突然火起來擋住別人的路了?有人要整你?幕後黑手是誰?要不要幫忙?!”

“是他合約要到期了,”長生切斷張禾的腦補,十分現實地說。

張禾一臉失望,“我覺得你做的挺好的啊,雖說去做宣傳的藝人不是很出名,但這個節目在網上還挺火的,我半夜都守着看呢。大家都說這個節目時深夜放毒系列。”

還未等白來財得意,遠處的袁青嗤笑,“可不是深夜放毒,就他的手藝吃一個毒一個,吃兩個毒一雙。”

白來財不想搭腔,接着把埋頭苦吃的閻王丢了過去。

閻王:???

你們這群凡人一個個真是膽大包天!

籃子滿出一個小圓尖,腹中也有些饑腸辘辘,幾人收拾了一番準備打道回府。

長生心跳如擂鼓,愈是靠近酒樓心中越恐慌,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手腕上的桃核,覺得還是放心不下便把閻王抱在懷中。

辟邪收妖魔驅邪祟,居家旅行必備良品。

閻王在懷裏換了一個舒适的姿勢,剛才吃的有些撐,準備用法力消化一下。這時忽然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人身形突地僵硬幾分,他撩開眼皮準備視察幾番,卻發現一旁的白來財臉色更是難看。

閻王好奇心大起,湊熱鬧一樣順着兩人的目光越過蓮花池穿過落地窗——

嚯!!

閻王簡直要蹦起來,兩朵死纏爛打的桃花。

長生之前還不明白卦象的瘋狂是什麽意思,現下完全明了了,遇見成隽本身就是一個令人瘋狂的事。他對成隽的印象實在說不上是好,總覺得這人面上一派溫和,皮下卻是陰測森涼,更不用說陳青竹連提都不想提這個人。

且不說成隽,長生見齊修對面坐着的陌生人,心中大凜,暗暗看向白來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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