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起回去
回到辦公室,聽見紙張翻動的聲音,安娜看向牆角處,目光在白桑那張凝神專注的臉上微頓,心裏的嫉妒快要澆翻了天。
她冷冷地哼了一聲,踩着高跟鞋回到自己座位上。
聽到聲音,白桑只擡起頭朝她看了一眼,随即又埋到了文件裏頭。
黃昏時分,到了下班點的時候,白桑在安娜走後也收拾了東西下樓。
出了“南都國際”,外面是一片橙黃的色彩,日落的餘晖籠罩着一條條街道。
剛走到馬路邊上,就聽見耳邊傳來一道喇叭聲。
白桑扭頭,只見一輛熟悉的悍馬開到了她身旁,然後停了下來。
不用猜都知道裏面的人是誰。
白桑躊躇着,其實并不太想坐上去。她覺得現在在公司裏,還是和顧少臣保持距離比較好。
就在這時,車窗搖了下來,露出了顧少臣那張不耐煩的臉。
只聽他語氣冰冷地命令道:“上車。”話音一落,車窗又搖了上去。
白桑無奈,趕緊往四周瞄了一眼,見并沒有誰注意到這裏,才壓低身子小跑着繞到另一邊,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迅速坐了上去。
上車之後,她才輕輕松了一口氣。
顧少臣将她的動作看的分明,俊臉黑了,語氣不悅:“你是在躲情夫還是在躲黑社會?”
白桑嘴角一抽,這什麽破比喻。
她一邊系着安全帶,一邊說道:“我不想讓公司的人知道我和你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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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意思是說他見不得人還是怎麽的?
顧少臣臉色更黑了,身上隐隐散發着怒氣,他冷笑一聲:“怕別人知道你是走後門進來的?呵……你覺得現在有誰會不知道。”
白桑撇嘴:“我不是說這個……”話沒說完她就主動閉嘴了。
好吧,公司的人也基本上都知道她是靠着顧少臣走後門進來的了,只是都在猜測她和顧少臣之間的關系。
但是猜測畢竟是猜測,沒有一天被證實,就永遠只存在于傳說不是。
見顧少臣冷着一張臉,白桑眼珠子轉了轉,腦中靈光一閃,一句話脫口而出:“我這麽做不是怕丢你臉嘛。”
于是,顧少臣臉色一僵,明顯被這句話給噎住了。
下一刻,車身猛地一顫,猶如離弦之箭一般,飛奔出去。
車窗外的景物飛快從眼前閃過,空氣的波動聲都那樣明顯。
白桑心跳漏了半拍,反應過來後,不由得慶幸自己機智,早早地系好了安全帶。
一路上,顧少臣都沒有再和她說過一句話,顯然被她氣的不輕。
白桑也懶得主動搭理,滿腦子都在想今後的規劃,譬如怎麽在安娜手底下安然無恙的渡過實習期等等。
清晨,微醺的陽光和晨霧交融,将這一棟別墅籠罩的如夢似幻。
別墅的大門是敞開的,讓清新的氣息盡數湧了進來,偶爾還有清風順着大開的窗戶吹拂着。
有“踏踏踏”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不輕不重,每一步都極有規律。
“早啊。”白桑将早餐擺上桌,擡起頭來,沖着剛從樓上下來的顧少臣擺擺手。
然而顧少臣的臉色并不怎麽好看,眼睛下面有一團淺淺的青黑色,顯然昨晚上并沒有睡好。
白桑習慣了這男人對她的忽視,反正他脾性就是時好時壞,也不在意。
多打量了顧少臣幾眼,眨巴眨巴眼睛,白桑好奇地問道:“你昨晚上開夜工了?咦!不對啊,我好像沒看見你昨天有把文件帶回來。”
“聒噪!”顧少臣不耐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喝了一句。
白桑聳肩,翻了個白眼,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埋頭吃早餐。
顧少臣瞥了她好幾眼,見她真的吃的很香,完全不在意他的樣子,心裏頭越發不是滋味。
這女人怎麽能這麽沒心沒肺的!
他昨晚上因為她失眠了,一想到她生怕讓別人知道他們有關系,心裏就膈應的慌。
可是一大早出來,卻見這女人神采奕奕,昨晚上鐵定睡的跟豬一樣,頓時心裏就更加不爽了。
“怎麽不坐下吃?”
這時,白桑總算顧上他了,雖然她本來不想管的,但顧少臣那目光實在太有殺氣了,想忽視都難。
顧少臣薄唇抿了抿,最終還是敗在了肚子的空虛下,大手一揮,扯開了椅子。
他故意用重了力氣,椅子在光滑的地板上摩擦,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白桑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這人是不是又內分泌失調,“大姨夫”來了。
想着想着,不自覺嘀咕出聲:“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不對,用在顧少臣身上,那就是每個月只有那麽幾天內分泌正常。
說完,感覺周身氣息驟然下降,白桑弱弱地将眼睛往上瞟,果然見顧少臣一臉陰沉。
“你剛才說什麽?”聲音壓的很低,威勢卻十足。
白桑立馬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聲音甜軟:“我在說我自己呢,沒啥沒啥。”
這模樣顯然就是欲蓋彌彰,顧少臣壓根就不信,況且他之前也聽清楚了,雖說不明白什麽意思,但肯定不是好事。
“你現在是不是越來越放肆了?”他沉着聲音問道,眼神明顯不悅。
“啊?有嗎?”白桑一臉無辜的表情,故意裝作一副認真思考的想法,然後眨了眨眼睛,非常坦然地說道:“沒有啊。”
顧少臣俊臉一黑,周身的溫度又下降了幾分,最終只是嘲諷地說了一句:“你臉皮果然越來越厚了。”
“謝謝誇獎。”白桑答的飛快,其實她更加想說“我這是跟你學的”,但她怕顧少臣發飙會忍不住掐死她。
顧少臣端起牛奶杯,喝了好幾口,才感覺胸口不那麽堵的慌。
平複下來後,以往的戰鬥值又上來了,他看着白桑,嘲諷道:“就讓你嘚瑟這一下。”
“別忘了,我現在是你名副其實的老板。”
見白桑似乎愣了一下,他嘴角越發上揚了:“要是哪天我心情真不好了,不想放過你了。你猜,我會不會炒你鱿魚,或者是把你扔到非洲項目組去深造?”
他頓了頓,一臉“好商量”的表情,以較為溫和的口吻問道:“要不,你自己選一個?”
白桑俏臉全黑了,跟吞了只蒼蠅一樣。
她咬牙切齒地質問:“是你讓我辭職去你公司的!”
“我可沒說不會炒你。”顧少臣戲谑地看了她一眼,慢條斯理地咬了一口三明治。
太賤了!太不要臉了!
白桑氣的磨牙,這男人怎麽能這麽損!果然是“無奸不商”!
她扯了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出來,放柔了聲音問:“不知老板您還有什麽吩咐?”
顧少臣涼涼地看了她一眼,薄唇輕掀:“太做作!”
白桑手指摳在了桌子上,恨不得掀桌,俏臉扭曲着,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将心裏暴走的小人給壓下去。
在滿腹怨念中,對面的顧少臣已經先吃完了,看了她一眼後,心情頗為愉悅地走去玄關處換鞋。
白桑眼神兇狠地瞪着他的背影,沖着空氣狠狠揮舞了幾下拳頭。
不一會兒,顧少臣的身影就從門口消失了。
白桑重重吐出一口濁氣,看了看牆壁上的挂鐘,囫囵吞棗一般解決了剩餘的半塊三明治,再将杯子裏的牛奶一飲而盡。
她擦了擦嘴巴,跑到沙發上拿過自己的小提包,沖到玄關處換好鞋,将門一關就開始跑。
然而很快她又剎住了腳步。
白桑看着停在別墅外面馬路上的悍馬,從搖下一半的車窗裏能夠看到顧少臣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跟蝸牛一樣,還不快上來。”顧少臣有些不耐煩了。
“我自己坐地鐵過去,昨天不是說了嘛,我們還是……”
話還沒說完,只見車窗往上一升,車子呼嘯一聲,風馳電掣地離開了。
“咳咳咳!”白桑被車子卷起的灰塵嗆的喉嚨一陣發癢。
緩過來之後,忍不住低聲罵道:“是不是有病!”不需要送她這一個小丫鬟,這不是好事嗎?真不知道有什麽好生氣的。
白桑嘆了一口氣,暴君的世界她不懂。
她加快了腳步往地鐵站跑,中途還需要換乘,這個時候又是上班的高峰期,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
當顧少臣開着車到達公司後,臉色依舊是陰沉的。
此時,安娜也剛到公司來。
安娜一看見他,臉上就洋溢出一抹欣喜的笑容,只是很快又收斂了。
她往後面看了看,并沒有發現白桑的身影,有些愕然,腦袋裏不自覺開始探究起來。
沒有一起來,是不是說明總裁和白桑兩人并不是那種關系呢?
這樣想着,安娜心情陡然愉悅了幾分,她快步跟了上去,沖着顧少臣露出了一個得體的笑容,輕聲喊道:“總裁,早啊。”
顧少臣似有若無地應了一聲,看都不看她,徑直從她身旁走向電梯。
安娜精致的面容一僵,不甘心地咬咬牙,才進了另一座員工電梯。
沒多久後,白桑也到了,她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
七點五十一。
離八點還差了幾分鐘。
看來早上按正常起床時間,不耽誤的話,完完全全是能在上班之前趕到的。
她松了一口氣,進了電梯。
因為這個時候算是一個到達公司的高峰期,所以電梯裏不一會兒就擠滿了人。
盡管白桑已經是站在最角落的位置了,可仍舊有很多人的目光往她身上瞄。
探究的有,不屑的有,豔羨的也有。
各種各樣的目光看的白桑渾身不自在。偏偏這時又不能怯場,她只得以最高逼格的架勢挺直了脊背,沖所有打量她的人露出了一個友好的笑容。
頓時,那些人像是被抓包了一樣,都尴尬地收回了視線。
白桑在心裏比了個“V”,暗自松了一口氣。
等到了十五樓的時候,除了白桑,所有人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