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驚現“女鬼”

顧少臣本來心情還好好的,結果見她這麽不配合,頓時黑臉了,忍了又忍,才忍住沒有一巴掌拍白桑頭上去。

他沒好氣地吼道:“不要像個智障一樣看着我!”

白桑撇嘴,旋即說道:“等會兒去我家吧。”

“不用。”顧少臣決定看在這女人如此上道的份上,大發慈悲給她指出一條明路。

“許蒼南老先生的那幅字是和一幅畫作一起的,我把畫給你就成。所以,你爸送你的東西還是自己好好留着,借着它順便升華下你蠢笨的靈魂。”

轉折來的太突然,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結果卻被顧少臣輕飄飄一句話解決了,白桑說不清此刻到底有沒有幸福的感覺。

她靜默了片刻,突然神色猙獰地低吼一聲:“你耍我?!”

顧少臣面對她的咆哮,一臉淡定:“我只是打算,等你沒轍的時候,自然會來求我。”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出來就讓白桑氣的牙癢癢,恨不得脫了鞋往他臉上摔!

偏偏顧少臣再次将“氣死人不償命”發揮到了極致。

“你應該感謝我,不用忍痛……”

“我感謝你大爺!”白桑忍無可忍。

“我沒有大爺。”

“去死!”

“我不忍心讓你守活寡。”

白桑被他的不要臉氣了個倒仰,狠狠将臉一扭,不再搭理他。

顧少臣見真把她惹毛了,不由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輕咳了一聲:“說道,第二件珍貴的東西你爸還沒送給你,就由我這個做老公的人來吧。”

話題轉的太快,白桑尚在氣頭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接了一句:“什麽?”

“你爸一手創辦的公司,我幫你奪回來。”

白桑“嗖”的一下将臉扭了回來,目光在剎那間撞進了顧少臣深邃的眼睛裏,依舊望不到底,可是卻讓她相信他是認真的。

一瞬間,像是某根脆弱的神經被撥動了。

她鼻子一酸,眼眶一紅,一顆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

顧少臣被這一變故弄的慌了神,慌忙擡手去擦白桑臉上的淚水。

剛落下的淚珠被抹掉,那根脆弱的神經再一次受到了感性刺激。

白桑鼻子一抽,眼淚落的更兇。

伴随着抽泣聲,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在指腹上化開,心頭卻像是被割裂了一道小口子,鈍鈍的疼。

這是從未有過的感受。

“別哭了……”顧少臣想不出更好的說辭來,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這三個字,手上的動作也沒有絲毫停頓。

他引以為傲的高智商在此刻根本派不上用場。

近十分鐘過去了,白桑的哭聲才漸漸停歇。

顧少臣松了一口氣,竟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他收回黏糊糊的手,見白桑雙眼通紅,臉上的妝也花了,黑一道白一道的,活像只髒兮兮的花貓,頓時又好氣又好笑。

忍不住說道:“上午才剛和我領證,下午就哭成這樣,這到底是有多不情願嫁給我。”

聽見他調侃,白桑頓時覺得不好意思起來,臉上也熱的慌,吶吶道:“我不是故意的。”

顧少臣哼了一聲:“本少爺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計較了。”

他從駕駛臺上的紙巾盒裏抽出幾張紙巾,仔細把黑糊糊的手擦幹淨,才掏出手機調到自拍模式,豎着放到白桑面前。

下一秒,便聽見一聲尖叫,白桑整個人往後面彈了彈。

顧少臣打了個響指,只聽“咔嚓”一聲,相冊裏頭已經新添了一張照片。

這是他第一次用手機自拍功能,白桑挺榮幸的。

然而此刻,白桑尚還沉浸在看到“女鬼”的驚恐中,根本沒發現自己醜到驚吓的樣子被某個無良的男人偷怕了。

顧少臣收回手機,心情大好,看着白桑驚慌失措,唇角幸災樂禍的笑容怎麽都藏不住。

白桑“嗷嗷”叫了兩聲,将眼睛狠狠一閉,忍不住羞憤捂臉。

她怎麽可以這麽醜!?

啊啊啊!

關鍵是這麽醜的時刻居然還被顧少臣看到了,她簡直可以想象未來很長一段日子是怎麽被無情嘲笑的。

……她沒想到的是,顧少臣不僅在言語上嘲笑她,還用無恥的手段使她心靈受到了二次摧殘。

這時,耳邊傳來了顧少臣含着笑意的聲音。

“別捂了,反正我都看到了。”還拍了下來。

白桑使勁搖頭,甕聲甕氣地說道:“我不要。”

顧少臣無奈:“你想今天晚上頂着這幅尊容去見我家人?”

話音一落,白桑就悲憤欲絕地擡起了頭,只是配着那看不清五官的妝容,讓她面容更顯猙獰。

顧少臣憋着笑,将手帕遞了過去。

白桑一把拿住,快速往臉上抹着,還把自己手機給拿了出來,一邊照一邊擦。

結果……由于淚痕幹了的原因,不但沒擦幹淨,反而越擦越髒。

“怎麽辦?”白桑苦着一張臉扭過頭來看着顧少臣。

顧少臣忍俊不禁,眼裏劃過一抹暗光,戲谑道:“叫聲老公,我就幫你。”

白桑臉上“騰”的一下紅了起來,只是被一層掩蓋着,也看不出來。

她羞憤地瞪了顧少臣一眼:“想的美!”

“真不喊?”

“哼!”白桑直接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顧少臣尴尬地咳了兩聲,看了眼窗外,見十米遠處有家小超市,無奈地下了車。

白桑聽見聲音扭頭看去,透過玻璃窗,顧少臣的身影在陽光下格外高大。

她看見顧少臣進了超市,咬了咬唇,眼神閃了閃。

很快顧少臣就回來了,他坐上車,将手中的礦泉水放在了駕駛臺上,把買來的那一包濕巾紙拆開,拿出來展開後擡手就要替白桑擦臉。

白桑心頭驟跳,慌忙躲開了,對上顧少臣不悅的目光,她幹笑了兩聲:“我自己來。”

顧少臣不爽,語氣不善:“你以為爺很想伺候你?”

白桑立馬順着他的話拍馬屁:“我怎麽敢讓你伺候我呢。”說着,她已經從顧少臣手中将濕巾紙拿了過來:“嘿嘿……別弄髒你白白嫩嫩的小手了。”

顧少臣嘴角狠狠一抽,左眼皮不受控制地抖動着。

白白嫩嫩的小手!?

這是用來形容一個男人的手嗎!?

他冷哼着:“你那位去跳傘的語文老師就是因為教出了你,所以才不想活了!”

白桑反駁道:“別亂說!我那老師特開朗的一個人,才不會想不開。”

“是嗎?”顧少臣眼角上挑,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是啊。”白桑頭剛點下去,就愣住了。

随即猛地擡頭,滿眼控訴地瞪着顧少臣:“你耍我!”

顧少臣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嗯,總算反應過來了,還不算無藥可救。”

白桑氣的後槽牙一陣酸痛,這貨太缺德了!

她化悲憤為動力,拿着濕巾紙在臉上一頓猛擦。

顧少臣戲谑道:“那是你自己的臉,別擦破相了。”

白桑的手一頓,沒好氣地回道:“要你管!”

“雖然我不想管,但是如果剛娶回來還不到一天的老婆轉眼間就變成了醜八怪,我也有點難以接受。”

……

白桑吐血三升,已陣亡。

她憋着氣用濕巾紙将臉擦了一遍後,顧少臣已經拿起了礦泉水:“下車。”

“幹嘛?”白桑說話還帶着股火藥味。

“你要是不想洗臉我也沒意見,我去洗手。”說完,人已經下車了。

白桑氣鼓鼓地從鼻孔裏哼氣,最終還是覺得臉上有點黏糊,只好下車。

這時,顧少臣已經站在了一個半朝天開口的垃圾桶旁,一手拿着打開的礦泉水瓶,作勢要往另一只手上倒水。

“我洗!”白桑大呼一聲,快速跑了過去。

顧少臣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臉,直看的她不自然地垂下頭,才慢悠悠的說道:“手伸出來。”

白桑乖乖照做。

她洗了把臉後,瓶子裏的水還剩下一小半,顧少臣順便洗了手。

回到車上,車內的冷氣吹在殘留了水漬的臉上,頓時一陣清涼。

白桑靠在真皮座椅上,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顧少臣看着她,薄唇輕啓。

“白氏集團……”

他才剛起了個頭,就被白桑給打斷了:“顧少臣,謝謝。”

微怔,随即錯開了視線,顧少臣耳根處微熱,泛起一絲絲不太明顯的紅暈。

就在他打算來個霸氣的表示時,白桑卻說道:“我爸爸的公司,我要親手奪回來。”

聞言,顧少臣剛醞釀好的話被迫吞回了肚子裏。

他看着白桑,瞳孔上映着的少女面容堅定,眼睛裏的光芒亮的吓人,絲毫不會讓人懷疑她這句話的真實性。

“嗯,我拭目以待。”顧少臣勾唇,随後又調侃地來了句:“到時候是不是要叫你‘白總’?”

白桑用力點頭,一手拍在顧少臣肩膀上,氣勢十足地說道:“當然,我會罩着你的!”

顧少臣有些哭笑不得,感覺剛才挺好的氣氛全都被白桑這句話給破壞了。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要罩着他!

心不是一般大。

耽誤了這麽一會兒功夫,白桑再次切入了正題:“你爸媽的禮物都有了,你爺爺呢?他喜歡什麽?等等,你先別說,我來猜猜。”

顧少臣滿眼趣味地看着她,倒要聽聽她會說些什麽。

白桑摸了摸下巴,眼珠子轉了轉,說道:“老人家喜好都是差不多的,無非就是下下象棋,釣釣魚,嗯……還有打太極什麽的。對了,還有部分老年人比較有閑情逸致,清早起來澆澆花啊,修剪一下林木啊。”

等她說完,顧少臣睨着她,淡淡道:“所以你是打算送盆花過去?”

白桑嘴角一抽,對着他翻了個白眼:“別把我想那麽low好嗎!?要是我在這種場合端盆花送給你爺爺,估計分分鐘就被趕出顧家。”

“還算有點覺悟。”

“我剛才說的對不對啊?”

“都沒錯。”還真是像白桑說的那樣,人老了,喜好也幾乎是固定在一個圈子裏了,就連做了幾十年軍區司令的老爺子都不能免俗。

白桑得到顧少臣的肯定後,立馬就得意起來,臉上是大寫加粗的“誇我吧”。

顧少臣滿頭黑線,實在是無法理解她的腦回路,真不明白這哪裏值得嘚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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