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幫她擦頭發
白桑想到之前那一拳,還是有些心虛的,定眼朝他瞥去,那一小塊紅腫在他白皙如玉的臉龐上格外清晰。
她不自然的別開視線,輕咳了一聲:“我當時屬于正當防衛。”
“沒有攻擊哪來的防衛!”顧少臣毫不客氣地冷哼一聲。
白桑撇撇嘴,猶豫了一下,不情不願的問道:“那要不要給你去買冰袋回來敷一下?”
“爺沒那麽矯情。”顧少臣冷睨着她,用一副“大少爺”的架勢吩咐道:“去書房給我把消腫的藥膏拿過來!”
白桑看他那頤指氣使的欠扁樣,就有種想往他臉上踩兩腳的沖動,憤憤道:“要是不矯情哪還用的着抹藥膏!”
說完,在顧少臣發飙之前已經麻溜地從卧室裏出去了。
顧少臣瞥着她蹿逃的背影,輕嗤了一聲:“遲早把你的牙全拔掉!”
不過,就算是只張牙舞爪的貓咪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燈光下,他的五官看起來更加立體,眼眸中一片幽深,透着勢不可擋的堅定。
不過須臾,銳利的鋒芒漸漸被寵溺的笑意取代,讓眸中的墨色蕩開陣陣漣漪。
他轉過頭來,目光落在白桑的貼身衣服上,眼神深了深,唇角的弧度半是鄙夷半是無奈。
果然這女人外面包裝的再像女人,骨子裏還是不懂性感為何物的。
顧少臣摸了下鼻子,有些想不明白他到底怎麽就看上了這個脾氣倔死腦筋不溫柔又不知情趣的女人。
白桑能夠嫁給他成為顧太太,那是上輩子積德了。
感慨了一番之後,顧少臣拿了一條子彈頭內褲進了浴室。
白桑從書房回來的時候,一跨進房門就喊道:“給你拿來了!”話音一落,才發現顧少臣不在,只聽見耳邊有淅瀝瀝的水聲。
看了眼關上的浴室門,白桑将藥膏放在了床頭櫃上,緊接着便将購物袋中的衣服等都拿了出來,開始整理。
不一會兒,浴室裏面的水聲停止了。
顧少臣裹着雪白的浴巾打開門走了出來,頭發濕漉漉的,還在滴着水。
他看着滿地狼的卧室,眉峰狠狠擰了一下,瞥向将要衣櫥關上的白桑,面露不悅:“你這是把卧當成垃圾場了?”
白桑轉身,也看到了亂七八糟躺在地上的購物袋和包裝盒等,迎着顧少臣陰森森的眼神,她幹笑道:“我現在就收拾。”
說完,她指了指床頭櫃:“藥放在那裏,自己塗。”
顧少臣卻是說道:“這是你打的,你這樣就想了事了?”
白桑才剛蹲下來,聽見這話,擡起頭來皺眉看着他:“我現在忙。”
“你想賴賬?”顧少臣眼眸一眯,瞳孔內有暗光閃過,視線牢牢鎖定着她蹲在地上收拾東西的身影。
白桑的手一頓,隐藏在陰影中的嘴角輕微抽搐了一下,頭也不擡,沒好氣地說道:“等我收拾完再說。”
聞言,顧少臣總算滿意了,一邊走向大床一邊說道:“動作快點,別讓我等久了。”
你大爺的!真當自己是大爺了!
白桑忍着內心的咆哮,每抓過一個購物袋,就要狠狠捏一下,完全把它想象成了顧少臣那張欠扁的臉,任她一陣搓揉。
幾分鐘後,卧室恢複整潔。白桑洗了手,走向坐在床上翻雜志的某大爺,将軟膏擠出一小塊後,一言不發,直接往他臉上擦去。
她下手的力道不輕,被她按上去的那一塊頓時脹痛起來。
顧少臣黑着一張臉,“我的臉不是鐵塊,給我輕點!”
白桑不屑的嘀咕:“反正臉皮厚。”
“嗯?你說什麽?”顧少臣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再次黑了一層。
白桑連忙搖頭否認:“沒說什麽。”她又不是傻子,才不要承認呢。
“我怎麽聽見你在罵我?”顧少臣斜眼睨着她,語氣輕飄飄的。
白桑繼續否認:“你聽錯了。”
經歷了一分鐘的傷痛折磨,為了避免自己破相,顧少臣果斷的阻止了白桑報複性的行為。
他打掉了那只魔爪:“行了行了,該幹嘛幹嘛去。”
白桑等的就是這句話,二話不說便轉身走向衣櫥,拿了衣服就進了浴室。
坐在床上的顧少臣望着關上的浴室門,用手指輕輕碰了碰白桑剛才下手的那一塊皮膚,無奈苦笑了一聲。
得,現在更痛了。
這樣的女人除了他還有誰敢要。
……
白桑洗完澡出來後,發現顧少臣不在,視線在屋子裏巡視了一圈,才看見他現在陽臺上打電話。
陽臺上沒有開燈,屋子裏明亮的光線穿透過去,為他高大的背影披上了一層薄光,他的身前卻是一片深沉的夜色。
光與黑暗的交替,讓他多了幾分神秘感,他仿佛就像是站在天際的地平線上,翻手為明,覆手為暗。
白桑收回視線,暗暗惱怒自己又花癡了。
她先去翻了手機出來,接着走去沙發上坐着,一邊用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刷微博。
看到興起的時候,手上擦頭發的動作也停止了,只顧着看手機屏幕,時不時發出一聲大笑。
突然,手上的毛巾被人抽走了,白桑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起來,仰起頭來半是呆傻的看着顧少臣。
“頭發不擦幹,等會兒會着涼。”顧少臣聲音不徐不緩,同時将手裏拿着的手機放在了茶幾上。
白桑這才收了笑,“哦”了一聲,伸手去拿毛巾,卻沒有拿到。
她蹙了蹙眉尖,剛要說話,就見顧少臣已經挑起了她一縷濕漉漉的頭發,用毛巾細細擦着。
白桑頓時瞪大了眼睛,驚愕過後,一臉狐疑地看着他:“你中邪了?還是有什麽陰謀?”
語氣裏全是懷疑,就好像他此刻的行為堪比母豬上樹一樣稀奇。
顧少臣額頭青筋跳了跳,随即想到剛才屈南廷對他說的話:要想讓張牙舞爪的貓對你溫柔,你首先得對她溫柔,攻破她的防線,你就可以對她為所欲為了。
為了有一個溫柔小意,體貼入微的老婆,他忍了。
顧少臣硬是在嘴角扯出了一絲笑容出來,磁性的嗓音在唇齒間流轉:“不是說談戀愛嗎?給老婆擦頭發也是增進感情交流的一部分。”
白桑除了驚吓還是驚吓,壓根就沒有一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她一臉戒備地看着顧少臣:“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企圖?”
顧少臣太陽穴突突的跳,腦門脹痛,恨不得敲開這女人的腦殼,看看裏面是不是灌水了。
他黑着臉,語氣森然,“老公對自己的老婆怎麽可能沒企圖。”說着,他的視線變得幽暗,目光在白桑身上逡巡。
白桑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往後面彈了一下,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頭發還在顧少臣手上抓着,這樣一扯,頓時疼的她呲牙咧嘴。
顧少臣忙松開手,看着她五官擰成一團,臉上的陰霾漸漸散去,頓覺無奈。
“你能不能長點腦子?”
她頭皮都被扯掉了幾根,這男人居然還在這說風涼話,太不是人啊!
白桑一手揉着發痛的頭皮,瞪了他一眼:“還不是你!”
顧少臣将手上的毛巾放在沙發上,揉了揉眉心,眸子裏劃過一抹柔軟,随即俯身下去,“把手拿開。”
“你想幹嘛?”白桑警惕的看着他。
顧少臣見她不配合,便自己動手了,将白桑捂住腦袋的爪子拿開後,仔細瞧了瞧,見那一處頭皮微微泛紅。
“還好,沒有禿頭。”話雖是這麽說,他的手卻已經覆了上去,掌心輕貼着她的腦袋,隔着濕漉的發絲輕輕揉着。
白桑本來還因為他的話不爽,卻因為他輕柔的動作卸去了脾氣。
顧少臣手掌心的溫熱源源不斷的傳了過來,白桑擡起眼睛瞄了他一眼,只望到他完美精致的下巴。
看着看着,她突然有種想咬上一口的沖動。
好在她及時從美色的迷惑中掙脫出來,不自在的咬了咬唇,将眼神收了回來。
“還痛不痛?”低沉醇厚的嗓音夾雜着一絲獨有的冷冽從頭頂傳了過來。
“不痛了。”
話音一落,顧少臣收回了手,緩緩直起身子。
白桑以為他要離開了,沒想到他卻是再次拿起了毛巾給她擦拭頭發。
她眼睛上挑,見男人臉上的表情頗為認真,手上的動作輕柔,像是在呵護一件至寶,她的心裏突然劃過一道電流。
她記起了曾經看到過的一句話,願意給女朋友擦頭發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心神微亂,一陣漣漪過後,又恢複平靜。
白桑抿唇,無聲的笑了,随即低下頭繼續刷微博。
顧少臣專注地給白桑擦着頭發,看着每一縷濕漉漉的發絲在他的動作下褪去了水漬,心裏漸漸升騰起一抹滿足的感覺,這是完全不同于拿下大項目的體會。
聽着白桑不時傳來的一聲大笑,他也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唇角。
兩人的身形在巨大的落地窗上勾勒出剪影,溫馨的氛圍在卧室內流淌。
天花板上精致的吊燈照亮着這溫柔的一幕,歲月在此刻如此美好。
當顧少臣将她最後一縷頭發擦幹後,白桑也刷完了微博。
她伸着懶腰擡起頭來,笑眯眯的對着顧少臣說道:“謝謝。”不用自己擦頭發的感覺真是太爽了,更別提為她服務的是一尊大爺。
顧少臣放下毛巾,挑眉:“我辛苦了半個小時,你就這點表示?”
“明天早餐我給你煎兩個蛋。”白桑痛快的給出了“表示”。
顧少臣眼皮跳了跳,暗哼了一聲,她不主動,他就自己來好了。
随即,他擡手勾起了白桑的下巴,在白桑怔愣的表情中,吻了上去,然而卻是蜻蜓點水,一觸即止。
白桑愣愣的看着他拿起毛巾去浴室的背影,臉上不自覺的紅了起來,暗啐一聲:這貨耍流氓的技術越來越高超了。
當顧少臣從浴室裏面出來後,發現白桑還坐在沙發上,不由得擰起了好看的眉毛:“今天晚上你還打算睡沙發?”有這樣談戀愛的嗎?
“才沒有。”白桑哼了一聲:“這床我也有份,憑什麽讓你一個人睡。”
顧少臣啞然,抽了抽嘴角,往床邊走去。
他上了床之後,白桑也過來了,在另一側躺下,并扯過被子蓋在了身上。
顧少臣眼裏閃過一道流光,熄了卧室的燈光,也躺了下來。
外面的夜色深沉,兩道聲音在黑暗中交替響起。
“你過去點!床這麽大,幹嘛要擠着我!诶诶诶……你手放哪呢!?”
“抱着你睡覺,乖,別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