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是這樣一個人,只要認識到自己錯了,他就能立即改正。
“還是我來吧。”柯旻說道,“不喜歡的事情何必要強迫自己去做。”
華言笑了,帶着苦澀。這句話寒澤也說過,可惜當華言真的不再勉強自己去做不喜歡的事情時,寒澤便不要他了。
所以華言把柯旻推開,“不要和我搶,我可是很喜歡洗盤子洗碗的。你可以去客廳看電視,收拾房間和做飯都那麽辛苦,現在就休息一會兒吧。”
“好吧,那你小心一點。”柯旻把碎掉的盤子清理幹淨後就離開了廚房。柯旻知道華言有心事,但他們還沒熟悉到可以互相詢問煩心事的程度。
華言看着手中的盤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阿澤,你無法忍受我的地方,我都在改,你看到了嗎?
花費了半個小時,華言終于把廚房收拾幹淨,然後來到了客廳。
柯旻居然靠着沙發睡着了,電視在開着,聲音還是那麽小。華言莫名地覺得感動,他在遷就自己,不是嗎?
華言想到不久之前自己還只是把柯旻當做陌生的司機,如今已經和他住在同一個屋檐之下,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華言踮起腳尖走進卧室,拿出來一個薄毯輕輕地蓋在柯旻的身上,然後按下柯旻手裏的遙控器,關掉了電視。
世界忽然安靜了下來。
不得不說,華言很喜歡這種安靜,好像在密不透風的屋子裏也可以聽見空氣流動的聲音,好像時間在靜止的同時也在流動着。
華言默默地坐在柯旻的身側,随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華言竟然也在不知不覺中睡着了。
對于總是失眠的人來說,偶爾的睡眠就是上天的恩賜。
世界愈加安靜,好像不忍打擾華言的好夢。
柯旻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成了苦力,被奴隸主壓迫着搬石頭,結果一不小心被一塊大石頭壓在身下,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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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越來越困難,于是柯旻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的胸膛上多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柯旻不敢動,怕驚醒了華言。
雖然才認識了不久,但是柯旻已經從華言的晚睡晚起以及躁脾氣中推斷出他的睡眠不好,所以就讓華言多睡一會兒吧,柯旻突然覺得呼吸也不是那麽的不順暢了。
華言好像也在做夢,柯旻看到他的眉頭皺得緊緊的,不知道夢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突然,華言伸出手臂想要拉住什麽,一下子重心不穩就要從沙發上掉下去。
柯旻下意識地抱緊華言,然後輕輕地拍打着他的後背。
華言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一副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模樣,“阿澤?”
柯旻拍打着華言的手不自覺地頓了一下。
阿澤……像是一個男人的名字,柯旻忽然想起來那個被華言說從來都不是家的地方,他還記得說那句話時華言臉上的神情有多麽的落寞。
華言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于是急忙從柯旻的身上爬起來,“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睡着了。”
柯旻想要從沙發上坐起來,卻發現自己被華言壓得渾身酸痛,掙紮了很久也坐不起來,只好再在沙發上躺一會兒。
看到柯旻狼狽的模樣,華言突然笑了,還故意伸出手逗弄柯旻,“我來幫你按摩,如何?就當做是你陪/睡的報酬。”
柯旻搖頭,也配合着華言開玩笑,“想我柯大少爺要才有才,要模樣有模樣,難道陪你睡一覺只值一次按摩嗎?我感覺自己吃虧了。”
華言笑得更開心了,“那倒是請柯大少爺說一說你的價錢,萬一我出不起那就糟糕了。”
柯旻還真的認真地想了想,“我覺得憑我這條件,最起碼一次一千。”
“噗……”華言忍不住噴了。
柯旻立即笑着說道,“如果你嫌貴的話,我還可以降價的,誰讓你正是我喜歡的類型呢。”
剛才的一句話,是說者無心,聽者也無意的玩笑話,華言的思緒還停留在“一次一千”那裏。
說實話,華言是去過一些所謂的牛郎酒吧的,華言甚至還有一位朋友是正當紅的牛郎,所以他知道其實憑柯旻的條件就算一次上萬也是可以的。
想到這裏,華言突然覺得自己賺了,柯旻不僅給他做了一頓好吃的飯,還陪他睡了一次好覺,最後他還一分錢都沒出。這買賣,實在是賺翻了。
看着華言的笑,柯旻有些失神。華言笑得很是燦爛,所以不由得讓他想做一些事,好讓華言永遠都保持這份笑容。
不過在做別的事情之前,柯旻覺得自己有必要查一下“阿澤”究竟是誰。
好吧,柯旻承認,他很介意這個名字。
六、你是老天派來的禮物嗎
六、你是老天派來的禮物嗎
兩個人睡醒的時間已經是晚上了,所以華言又餓了。
但是華言也不好意思讓柯旻去做飯,畢竟他們才剛認識沒多久。
雖然機緣巧合之下兩個人住在了一起,但是華言很自覺地認識到自己和柯旻的關系還沒有好到可以随時吩咐他去做飯的程度。
所以華言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準備去廚房煮方便面,順便問柯旻,“你餓了嗎?我去煮面。”
柯旻猜測道,“方便面?”
“不然呢?”華言很懶,縱使會做飯,他也不願意動手,所以煮方便面是最好的選擇。
柯旻笑了,笑容裏似乎帶着一分寵溺,“還是我來做飯吧。你想吃什麽?”
華言的眼睛亮了,“總經理,你真是一個大好人。我想吃燒茄子、糖醋排骨、鮮蝦魚片、藍莓豆腐……”
柯旻扶額,“你別忘了我們只有兩個人,而且藍莓豆腐是什麽東西,我不會。”
華言的眼睛更亮了,“也就是說其他三個你都會做是嗎?總經理你真的是太厲害了!”華言很想吃,所以當然要下功夫把柯旻捧上天。
柯旻果然被華言誇得狼尾巴都快要翹了起來,“只要你想吃,我都會做給你吃的。”
華言故意吧唧吧唧嘴,意思是:你不要只說不去做啊,我還餓着呢。
柯旻無意識地伸出手揉了揉華言的腦袋,然後走進了廚房。
被揉了腦袋的華言呆坐在沙發上,良久才反應過來:好溫暖的手,好像阿澤。
剛才華言做夢了,和以往的每一天沒有差別,他夢到了寒澤。
夢裏的寒澤忽而溫柔,忽而冷冰冰,華言被折磨得整顆心髒都在揪着疼。
直到夢醒前的那一刻,華言還眼睜睜地看着寒澤牽着別人的手越走越遠。華言想要從那個人的手裏搶回寒澤,可是手伸了出去,卻什麽都抓不到。
很可憐,是吧?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華言做夢醒來之後卻并沒有和往常一樣覺得心裏很難過,反倒有一種釋然。
也許是身邊多了一個人陪自己的緣故吧,華言是這樣以為的。
廚房裏傳來洗菜或者是切菜的聲音,不吵不鬧,而且還能正好讓華言覺得不寂寞。
有那麽一瞬間,華言差點以為柯旻是老天特意送給自己的禮物。但是華言不敢總是這樣以為,因為他害怕柯旻也不過是一個過客罷了。
陣陣菜香從廚房飄了出來,華言的肚子咕嚕咕嚕地叫得愈加歡暢。
于是華言耐不住誘惑,也來到了廚房。
柯旻背對着華言正在炒菜,卻好像猜到了他會忍不住走進廚房,所以說道,“去洗手。米飯再有五分鐘就可以吃了,我已經做好了一盤燒茄子,你餓極了的話可以先吃,不用等我。”
華言忍不住在柯旻的身上打了一個标簽:賢妻良母。
柯旻的額頭上瞬間冒出了幾道黑線,“你把‘賢妻良母’這四個字說出來了。”
華言笑了,故意氣柯旻,“沒關系,你配得上這四個字。”
柯旻轉身,想要拿後面案板上的排骨,卻不曾想華言就在他的身後站着,于是兩個人的唇就這樣毫無預警地貼在了一起。
兩唇相接的時候,華言的腦袋就立馬當機了。除了寒澤,他還沒有和第二個男人做過如此親密的事情。所以一時間,華言傻了。
柯旻剛開始也有些傻眼,但是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于是後退了半步。
唇上柔軟的觸感還在,柯旻突然很是不舍得剛才那種與華言兩唇相接的感覺。
心動不如行動,柯旻立即捧着華言的腦袋,再次貼上了他的唇。
如果第一次是無心無意,那麽第二次算是什麽?
這個時候,華言充分發揮了自己的鴕鳥精神,在心裏不停地對自己催眠:沒有第二次、沒有第二次……
于是華言便真的相信了沒有第二次。
推開柯旻,華言很是自然地說道,“趕緊炒菜吧,我都快被餓死了。”
柯旻舔了舔唇,沒有說什麽。他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