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這太巧了
lour在雲海算是新星會所,很受年輕人的歡迎。
這裏一二層是餐廳,三層是奢侈品店鋪,四層是娛樂會所,五層則沒有公開營業過。
裴向南還曾經暗測測地猜測lour的五層會不會就像xx小說裏的那種禁忌糜爛的有錢人特權場所。裏面發生各種挑戰下限的事,以滿足錢多口味重的富豪們。
只是好奇歸好奇,裴向南還沒那狗膽潛進五層一探究竟。
他跟慕辰峰說的餐廳,就是lour所經營的餐廳。有格調,最重要的是,管飽。
當然,對于裴向南和齊遙來說,吃飯才只是一個前奏。
吃完飯,上四樓的娛樂會所裏high一下,才是計劃實施的地方。
整個四層的高度很高,幾乎像是将原本的四層和五層打通在了一起。
四樓的中央大廳是普通性質的酒吧模式,沿着側邊旋轉樓梯走上去之後,才能看到隔音效果絕對一流,裝潢也各有特色的包廂。
裴向南會選擇lour完全是因為這裏有玩游戲的氛圍,就怕峰哥逼格一來,挑了一個腿都伸不開的米其林三星,撲克牌都不好意思拿出來了。
是誰殺了我這個游戲很簡單,身份有四種,市民,殺手,警察,法官。開局,抽到法官牌的人亮明身份,然後所有人閉上眼睛,殺手睜眼将他要殺掉的人面前的紙牌抽走(注:法官免死)。完畢後,所有人睜眼,被殺者宣布已死,無法發言。其餘除法官意外的人逐個呈述并且指認自己認為的殺手嫌疑人,一輪後跳票表決,票數一半以上則嫌疑人被強制處決,死後翻牌,若被處決者為殺手,且桌面上沒有殺手牌,游戲結束,警察獲勝。桌面上還有殺手牌或被處決者為市民,游戲繼續。若被處決者為警察,游戲結束,殺手獲勝。
這種桌游就是人越多越好玩。
所以裴向南頂着慕辰峰頭頂上的黑氣,把三個人的助理給都叫了進來玩兒。
好吧,六個人,勉勉強強地玩了。三個市民,一個殺手,一個警察和一個法官。
“待會,我們兩個配合好。”裴向南站在洗手間的洗浴臺前,眼睛盯着水流,卻在專心打電話。
為了再囑咐一遍齊遙,裴向南借着去上廁所的機會給齊遙打電話,也沒事先通知他,想來那家夥應該也不會那麽蠢就坐在峰哥邊上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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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游戲規則就是那樣,也開不出什麽花來。到時候我坐你對面,如果我拿到了殺手牌,我就在桌子下面踢你一下,如果拿到的是警察牌就兩下,市民牌就安靜。反之,你也這麽提示我。要是我們都是市民,那就見機行事好了。反正我們也只要故意讓峰哥輸一次就ok了。”
“嗯。”
“感覺你緊張得都要渾身發抖了,行不行吶。”
“我可以的!”
“我教你個緩解壓力的法子。”
“什麽?”
“說繞口令,哥挎瓜筐過寬溝,過溝筐漏瓜滾溝。隔溝挎筐瓜筐扣,瓜滾筐空哥怪溝……靠,我舌頭都要打結了。”
“……”
“好了,大遙子,不逗你了,我們出發!”
……
游戲第五局,在裴向南暴躁地磕完了一疊瓜子後,他和齊遙的作弊小分隊居然一次都沒有和峰哥對立過,也就是說,峰哥當警察的時候,他們不是殺手,峰哥是殺手的時候,他們不是警察。最坑爹的是他還被峰哥殺了好幾次。
天了嚕,峰哥是有多恨他啊!
上一局,他多嚴肅地表明自己是警察了,居然也被投死!還讓不讓人愉快地玩耍了。
裴向南帶着深深地郁悴,開始摸新一局的紙牌。
翻起一看,牌面上畫着一把滴血的長刀。
很好,他是殺手了!這下肯定不會第一輪就被殺了!
法官翻牌,表明身份,這局的法官是峰哥他助理。裴向南松了口氣,不是峰哥就好。
裴向南看了眼阿元,阿元小小給他比了個手勢。裴向南心裏了然,阿元是個市民。
齊遙已然低眉順目地坐在慕辰峰邊上,只看了一眼自己的牌便倒扣在了桌上。裴向南也看不出來這小子拿到了什麽牌。齊遙,他都看不出,慕辰峰那就更沒辦法辨認了。
開玩笑,這屋子裏,還有誰敢質疑慕辰峰的演技嗎?
裴向南果斷伸腿踢了齊遙一腳,告訴齊遙這一局他是殺手了。
齊遙沒反應。
過了一會兒,裴向南又踢了一腳。
齊遙還是沒反應。
搞什麽,這家夥,倒是給個反應啊。
裴向南反扣下自己的牌在桌上,目光炯炯有神地在齊遙和慕辰峰臉上來回掃視。
baby啊,說好的配合默契呢,難道你腦電波都中斷了嗎。
裴向南不信邪,腳上發力!
“咳咳咳。”慕辰峰突然猛地咳嗽起來,然後彎腰下去拍褲腿。
裴向南:“……”眼神一瞥死死瞪了齊遙一眼。
完了!居然踢峰哥身上去了。
我完蛋了,我絕對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吳導,我對不起你,《和我長跑十年的女友就要結婚了》還沒有殺青就沒辦法繼續拍了。深哥,霸道總裁,我對不起你,說好的要當你們的搖錢樹的!還有束風,小弟我還沒瞻仰到你英姿勃發,據說騷氣得一逼的偉岸身姿呢。
我還這麽年輕,我還沒逆襲成超級巨星呢,我不想死啊!
“裴向南,你哭什麽?”
“峰哥,我心口疼。”
“別鬧了,快點玩游戲,要閉眼了。”
“是……”
開始游戲後,裴向南也沒接到齊遙的訊號。沒有訊號那就是齊遙告訴自己,他是市民了。
噢耶,也就是說,現在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峰哥是警察!
很好,那先把齊遙的那個小助理給殺了吧。
“殺手請殺人。”
裴向南小心地睜了一只眼,找到齊遙助理面前的紙牌抽走,然後敲桌面示意殺人完畢。
法官将被殺者的牌翻到正面,說:“市民被殺了,現在請剩餘的人開始呈述并指認殺手。”
超好機會!峰哥是警察!
按照作為的順序,慕辰峰首先指認,只見慕辰峰挑了下眉,指向阿元,然後掃了齊遙一眼,完事。
裴向南差點想無奈扶額了,齊遙這個軟靶子,被峰哥掃了一眼就跟着指認阿元。
悲催的阿元,就在這一輪裏被無辜地投死了,一翻牌,尼瑪人家是大大的良民。
第二輪,殺手又要殺人了。
裴向南艱難地在齊遙和慕辰峰身上選擇,殺了峰哥,這一局就贏了!可是不忍心……峰哥雖然總把他殺了,但從來沒指認過他是殺手。
而且,要是真殺了峰哥,峰哥會不會讓他罪加一等……齊遙,兄弟,哥對不起你,只能先殺你了。
齊遙死了,随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裴向南。
剛才裴向南那幾腳都踢慕辰峰身上去了,齊遙也不知道裴向南究竟是殺手還是警察。
整個桌面只留下一張法官牌,一張警察牌,一張殺手牌。法官牌,已知,殺手牌和警察牌未知。這下子,法官就得體現他的價值了。
當游戲發展到只有警察和殺手對峙的時候,法官将判斷誰是殺手,誰是警察。
第三輪呈述。
慕辰峰說:“如果我是殺手,我肯定第一個殺裴向南。所以,我不是殺手。”
tmd……這算個什麽呈述,我!“我棄權!不為自己辯解!法官大人明鑒!”
慕辰峰助理左看看右看看,抓耳撓腮了。
一個是自家少爺,一個少爺待見的。
這可怎麽選……
慕辰峰:“咳咳咳。”
助理恍然大悟,正經臉說:“本庭宣布,峰哥作為殺手的嫌疑更大,遂處決。”
慕辰峰死了,一翻牌,牌面上畫着一個大大的警徽,警徽內部寫着“正義”兩字。
裴向南驚呼:“我贏了!”本以為自己穩輸的,畢竟法官可是峰哥的助理,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處決峰哥啊,沒想到這個助理有兩百個膽子。
“咳咳,那啥,峰哥啊,輸了要接受懲罰的,還有法官大人!”裴向南笑眯眯地說。
這幾局游戲玩下來,大家都沒有那麽拘謹了。
慕辰峰無語地看了眼助理,說:“什麽懲罰,就像你們之前那樣的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對對對!就是真心話大冒險!”裴向南興奮地搓手:“峰哥,其實我建議你選擇大冒險的,真心話,有好多掉節操的問題,但是大冒險的就更安全了啊,你看我們都是老實人!”
慕辰峰勾起嘴角,冷笑:“你能不能收一收你那不懷好意的笑臉。”
裴向南:“……”老天,你把我劈了吧!
助理突然湊緊慕辰峰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麽,慕辰峰臉色有些青,随即不怎麽情願地說:“那就大冒險吧。”
裴向南差點要以為峰哥的助理是猴子派來的救兵了,簡直就是神助攻!
裴向南給齊遙擠了幾個眼色,齊遙偷偷把那條紅腕繩偷渡到裴向南手裏。裴向南曲起手指抵在唇邊咳了幾下,說:“峰哥,既然是大冒險,就不能耍賴了哈。”說罷,瞬間拎出那條紅腕繩:“我宣布,這一局的大冒險懲罰就是,貼身佩戴這條紅繩24小時!”
全場靜谧……好似連背後音響裏的音樂都消失了……
“……峰哥。”裴向南拎腕繩的手指都有點不穩了,只看慕辰峰那黑成鍋底的臉,就知道峰哥氣得不行。卻見慕辰峰慢慢伸出了手臂,扯了下自己的手肘上的襯衣,露出骨骼修長勻稱,腕骨性感到爆的手腕來。
裴向南咽了下口水,提着那條紅繩綁在那只稍稍能看到青色血管,但完全不猙獰,反而充滿男人味的手腕。
果然是被稱為全身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男人。
“峰哥,好了!記得24小時哦!”裴向南讓臉上挂起一個欠扁的笑,掩飾心裏的那點小悸動。
真的完全是他的菜啊。可惜……可惜……
叮當,叮當,随着慕辰峰手腕的甩動,那只小小的金色鈴铛每發出一次聲響,都像是敲在裴向南心裏。
裴向南扭頭去看齊遙,齊遙已然失神許久,盯着桌面,目光呆滞。
怎麽計劃成功了,大家卻都好像沒想象中的那麽開心。
……
最後也沒玩兒到太晚,畢竟齊遙和自己第二天都有戲要拍。
裴向南破天荒喝得爛醉。背他出門時,盡說些胡話。
齊遙和他的助理已經先行驅車離開lour裏也要小心躲着狗仔。
裴向南頭戴鴨舌帽,嘴上挂着口罩趴在自家助理背上,軟癱如爛泥。他酒量委實不好,說是三杯倒都擡舉他。慕辰峰走在他前邊不遠處。忽的,裴向南一下從阿元被上竄起來,迷迷糊糊地喊:“峰哥!”
慕辰峰手裏夾着煙,還沒來得及抽一口,回過頭去看裴向南。阿元背着他走上前來。
裴向南方向不清地揮舞着手:“峰……峰哥,你手真,真好看。戴着,戴着那繩子,也……也好看……”說着眉毛一皺,擡手去捂嘴,還好沒吐出來。
“快帶他回去。”慕辰峰無奈地抽了口煙,吩咐阿元。阿元點點頭,背着裴向南快速走向大門。
慕辰峰搖搖頭,跟上去。
身後傳來一個驚訝的聲音。
“老慕!”
慕辰峰焦躁,扔了煙,回頭。卻一眼看到跟個地痞混混頭子似的林镓樹,以及身邊西裝革履,明顯精英範兒十足的陸均森。
“你們怎麽在這。”慕辰峰問。
“這句話不是該我先說嗎。”林镓樹走近來,朝遠處望了望:“那是裴向南吧,你們倆什麽時候關系這麽好,出來喝花酒了。”
慕辰峰簡直要冷笑出聲:“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
林镓樹:“你今天算說對了,我就是帶均森出來找樂子的。可惜這死面癱不僅自己不玩兒,還搞得我也沒興致了。”
陸均森面無表情地理了理袖口,說:“浪費我時間,賬記下了。”
林镓樹:“嗨呀,這還是我的錯喽?”
慕辰峰懶得理林镓樹,目光移到陸均森身上:“走嗎,正好和你說件事。”
陸均森:“什麽事。”
慕辰峰:“你之前給我們三個看的那個項目計劃。”
林镓樹:“我說,那個計劃也有我一份吧。你們當我的面就這麽把我排除在外,信不信我撂挑子不幹。”
陸均森率先往前走:“車上說。”
林镓樹和慕辰峰并肩而行。
林镓樹:“你和裴向南來吃飯?”
慕辰峰:“是請他和他朋友吃飯。”
林镓樹:“你轉性了?”
慕辰峰:“呵。”
慕辰峰讓助理先開車回去,他自己和林镓樹則上了陸均森的車。慕辰峰拉車門的時候,林镓樹眼尖地看到他手腕上那條紅繩。
“呦呵,你什麽時候戴這種東西了。”林镓樹伸手去摸那繩子,被慕辰峰一把打開。
“該不會是裴向南那小子送你的吧。”林镓樹摸下巴:“我說,你可是從小到大都沒戴腕飾的習慣。”
“你管太寬了吧,林镓樹。”
“好奇,純好奇,居然還有個鈴铛。”林镓樹臉上憋笑。
“是懲罰,游戲懲罰。滿意了,你可以安靜點了。”
“裴向南那小子花招還挺多嘛。”
林镓樹像看笑話似的瞧着慕辰峰手腕那條紅繩,驚奇于慕辰峰居然願意戴這種玩意兒,太好玩兒了。他看着看着,就覺得有點不對勁,腦中驀地閃過幾條信息。
他一把抓住慕辰峰的手,說:“你說你是因為玩游戲被懲罰了?”
慕辰峰嫌棄地甩開林镓樹:“你耳朵有問題,我可不想重複一遍。”
林镓樹怔愣,喃喃道:“這也太巧了……”
陸均森從駕駛座上回過頭來,問:“他怎麽了?”
慕辰峰交疊起雙腿,随手抽了本挂在沙發椅背上的雜志:“誰知道他犯什麽病了。自從他在游戲裏結了那個荒謬的婚之後,就病的不輕了。”
陸均森輕輕地嗯了一聲,回轉過身,啓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