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自首
裴向南小心髒有點承受不住，蹬蹬蹬上了樓，進了屋子立馬開電腦搜了一堆在網絡上很是火爆的總裁文。
什麽《冷情總裁嬌嬈妻》，什麽《天降蠻妻：我的霸道情人》，然後《寵愛：霸道總裁請放手》，還有《囚愛：冷漠總裁的霸愛》，以及《霸道總裁的契約婚姻》，等等……
看完其中一本比較經典的片段，裴向南長籲一口氣，拍了拍胸口，寫了套數學卷子壓壓驚。
顯而易見的，給陸均森做人設的腳本師絕壁沒怎麽看過這種風靡言情界的經典總裁文。
霸道總裁必備的有錢，帥到飛起，寡言面癱，陸均森都有，并且屬性運行得非常自然順暢。但是，很是有些精髓陸均森沒有get到！
典型的霸道總裁随時随地能對主角發情，永遠都是邪魅一笑，和勾起冰冷的嘴角，再不濟也是冷傲地甩你一臉毛爺爺。這其中，在設定中占據最大面積的當屬強取豪奪！
大爺我看上你了，就是你最大的榮幸，你居然還想逃？
你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上天下地也要把你搶回來。
沒錯要的就是這個範兒。
陸均森嘛……
他壓根就沒強取豪奪這種概念吧，人就是個究極性冷感，他老婆就是公司，最大的愛好就是工作。有那個總裁文裏的霸道總裁是這樣朝五晚九還市場加班加到睡辦公室的！
最搞笑的是，明明應該是情場老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設定的霸道總裁，陸均森的愛情情商卻是八級殘障。
實在太不科學了。
裴向南眼睛飄到電腦屏幕上，上頭文字正好描寫到文中霸道總裁衆目睽睽之下強吻女主，女主哭啊，掙紮啊，最後還不是屈服在霸道總裁超絕吻技上。
陸均森，大概要修煉一百年才會獲得這種技能吧……裴向南暗暗想了下。
忽然此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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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在看什麽？”
裴向南吓得啪一聲把電腦屏幕給蓋了下去，猛地一回頭便看到秦深站在卧室門口，朝這邊望過來。
“深……深哥啊。”我勒個去，吓了他一大跳。
秦深挑眉，長腿一邁走過來：“看什麽呢，這麽做賊心虛。”
裴向南悄悄把電腦往身後挪，緊張地笑了笑：“沒啦，深哥，看得內容太幼稚，怕你笑話我。”
開玩笑，讓秦深知道他看這種總裁文，他在秦深心裏塑造的三觀正直，品格優良的絕贊形象不是全毀了嗎。
而且，他的确有點心虛，畢竟是因為陸均森才心血來潮看這些東西的。深哥七竅玲珑心，難保就猜到了。
秦深眼光閃了閃，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裴向南簡直感謝秦深這樣的紳士品格。
“劇本看完了嗎，有沒有覺得合适的，制片方已經給我來了好幾個電話催你的答複。”秦深說。談起公事，裴向南下意識坐直了身子，俯身從床頭櫃上去了一大沓的劇本到膝蓋上放着。一本一本翻過去。
過了一會兒，裴向南也不說有沒有适合地，只是有點小心翼翼地問秦深：“深哥，林導的電影還沒有消息嗎？”
秦深先是皺眉，随即托腮沉思，似乎是在組織語言。裴向南心裏咯噔一聲，暗道，林镓樹果然是不願意給他這個機會。
當下心裏便失落起來。
雖然在心裏安慰自己，不說是在娛樂圈這種暗箱操作占了絕大比重的關系戶聚集地，就算是日常生活中，在普通的工作崗位上也不可能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但，道理聽了這麽多，還是沒辦法釋懷啊！要是大家都能随随便便就退一步海闊天空，世界早就共和了。
所以裴向南多少還是有點埋怨林镓樹的，不是失去一個電影角色的問題。而是林镓樹的态度給他一種，單純因為私人原因所有才被拒之門外的感觀，這讓他很是惱火和憋屈。
不過他也沒辦法，總不能給林镓樹兩拳打醒他吧。
裴向南旋即笑了笑，說：“既然不行就算啦，這裏面還是有個片子不錯的。”
誰知秦深忽然說：“誰說不行了？”
裴向南傻掉：“哈？”
秦深好笑地看着裴向南，說：“林镓樹松口了，讓你明天去試鏡，不過沒給劇本。”
裴向南目瞪口呆，一時半會兒居然消化不了這個消息。
“等等，那深哥你剛才那是什麽表情啊！”裴向南悲憤：“深哥，你居然耍我。”
秦深揚唇輕笑：“是你太好騙了，明明是個演員，還分辨不出來真假。”
裴向南不滿地嘟囔：“誰曉得深哥你居然會開我玩笑啊。”
秦深拍拍裴向南的頭：“好了好了，算我的錯，以後不這麽玩兒了。你好好準備吧，林镓樹的挑剔你體會過的，而且這次沒有劇本先行，試鏡難度會更大。”
裴向南收斂了沒心沒肺的神色，鄭重點頭。忽又像是想起什麽一般問秦深：“對了，深哥，林導怎麽突然就松口啦。先前還一句話不想跟我說呢。”
秦深只是笑：“誰猜得到林镓樹在想什麽。”他這麽說，卻回想起不久前的那場年夜飯，林镓樹那家夥，心裏藏着不少事。
不過，誰心裏沒艙事，他秦深也沒資格對別人說三道四。
看了眼因為得了好消息，眉飛色舞的裴向南。又想起了很多的事，他有種深深的危機感。這種危機感讓他覺得不暢快，不爽落。如鲠在喉。
裴向南是他一手挖掘出來的，現在卻有種，他要越走越遠的感覺。
“向南……”
“深哥，怎麽啦？”
秦深原本想問，如果他哪天脫離了風淩，他這愛徒還願不願意跟着昔日手把手帶他起步的恩人一起走。這話在秦深腦袋裏轉了個來回，秦深便立馬意識到，不管是潛臺詞還是語氣，恐怕都太過于激烈。
随即便改了口，說道：“你想不想到國外去發展。”
裴向南乍然聽到這句話是興奮的！
走出國門就是逼格高啊！
但是很快，他就機警起來。
這種以要不要，想不想，行不行做謂語的句子，主語還是他自己的話，他簡直要顫抖了。這不就是【choice】的前兆嗎。讓你選，非得讓你選！
裴向南悄悄咽了下口水，有點膽戰心驚地把秦深這句話快速剝繭抽絲。
然後他就等啊等，等【choice】。
半晌，沒聽到系統提示。裴向南将心髒按回原位，心有餘悸地說：“現在太快了吧，深哥，我在國內都沒啥成績呢。”他真實想法其實是，無論怎麽樣，還是保守一點好！出了國，誰知道會被游戲系統怎麽翻來覆去地搞！
裴向南看到秦深依舊是淡淡溫和的笑，對他的拒絕沒有任何負面反應。
秦深說：“還不錯嘛，我以為你這麽快紅了之後，就得意得找不着北了。”
裴向南欲哭無淚：“哪有得意啊，沒看到我天天提心吊膽，望穿秋水似的等林導的本子嗎。”
秦深：“你這可不就是自信滿滿到不行嗎，誰家的演員出道一年就敢非林镓樹的片子不演。要是讓別的導演曉得你這點心思，肯定得拐着彎罵你不識好歹，傲慢自大呢。”
裴向南露出一個标準的狡黠笑臉：“唉嘿嘿，都怪深哥挑給我的本子把我胃口養刁了嘛。”說着，沖進秦深懷裏，抱住他：“深哥你以後可千萬不能抛棄我啊，不然我這麽挑食，又弄不來吃得，肯定得餓死的！”
秦深笑得開懷，擡手摸摸裴向南腦後的頭發，原本窩藏在心的那點小污漬似乎都被裴向南暖暖的體溫和有點撒嬌的語氣給洗刷幹淨了。
向南，還是依賴他的。
“好了，這麽大的人了，還撒嬌呢。我們可是簽着合約，白紙黑字，具有約束力的夥伴。你這狗皮膏藥，我就是想扔也不能扔。”
“有我這麽青春靓麗，人見人愛的狗皮膏藥？”
秦深好笑地松開裴向南，脫身要走。
“好好準備，明天我送你過去。”
“得令，指揮官大人！”
送走了秦深，裴向南喜滋滋地回去看霸道總裁文。心情一好，就算這文章裏面的霸道總裁那令人虎軀一震的邪魅一笑也讓他覺得無比順眼。
“你覺得那種随便的女人能入得了我的眼？”哇奧，酷！
“作為世界五百強集團總裁，并且身兼多國混血，父親身居x國高位，母親又是歐洲皇家血脈的淩傲天。他就是豪門，他就是貴族！”帥！
“要多少錢，随便開個價吧。”狂！
“你只能是我的女人！”霸！
“天涼了，讓許氏破産吧，省得他們繼續茍延殘喘禍害無窮。”拽！
把這些男主角拽到飛起的戲份看完，裴向南就十分果斷地關掉裏浏覽網頁，退到win界面，順手就開了yy。
一登陸，yy群頭像就閃個不停。
裴向南這個yy號就加了幫會的群，想也知道是哪群豬在那不停吠吠。
他點開群，就打了一行【你們在讨論什麽】就來了個房間邀請。
接受，跳上裏幫會的官方yy，不知道被誰移到裏談話地點。擡眼一看左邊那房間號，是專門用來打戰場的房間。合着這群人打完裏戰場就在這閑聊裏啊。
一進去就聽到不少人喊。
嫂子來啦。
煙大俠，今天排位賽嗎！
可惜，嫂子在，束老大又不在。
嫂子，難得看你上yy啊。
大神，球預約城門口切磋！
嫂子，我排位賽隊裏有個二愣子刺客，簡直豬隊友，啥時候您能給教教，拜謝。
好想聽聽嫂子的聲音啊，開變聲器也沒關系。
就是！
嫂子搞得越神秘，我們反倒越好奇裏。
對對對對對！
……
裴向南聽着yy裏那些七嘴八舌，大手一揮，打了幾個字。
【朕近日不上朝】
【你們談什麽呢，這麽high】
裴向南的信息在共屏上一出現，yy裏聲音就群起裏。
嫂子，我們正商量着面基呢！
不過只能一波一波的面基裏，不能都一起見面。北邊城市倒是挺多人的。
面基面基！
大神哪裏人啊！
哦對，我們都還不知道嫂子現在在哪個城市呢……
裴向南有點傻。
花擦，不要吧。
擱以前，要和游戲裏的好基友面基他還是挺樂意的。但是現在情況大大的不一樣了。
不說他當紅明星的身份暴露之後會不會吸引一堆狗仔和粉絲進游戲，搞得環境烏煙瘴氣。再和幫會裏的那些人相處恐怕也不可能回到從前那種狀态裏吧。
只是，就這麽直接說他不想去聚會，他還要不要在幫會裏混了。
【束風怎麽說，我和束風同城的】裴向南打字問。
有人回答。
哎呀，束風老大，他貌似有事來不了。
【哦，這樣啊，你們什麽時候聚會？】
還沒決定好呢，大概就是這兩個禮拜的事兒了吧，還有人沒有通知到，到時候再做決定。
束老大不來，嫂子肯定不願意來啦。
哈哈哈哈，別介啊，嫂子，我們雖然長得磕碜，但還是能見人的。
就你那月球表面的臉還好意思說能見人啊
艹，誰月球表面了！
誰應誰是呗。
白菜，我覺得我有必要好好教教你做人的道理了，主城門口見！
見就見，誰怕誰啊。
……
【我看看吧，可能來不了，你們別抱太大希望】弟妹！
說着便有一個豪邁的東北老爺們的聲音傳出來。
裴向南扯了扯耳機，無語，雷霆這家夥，生怕不能震聾別人耳朵。
很快，雷霆直接把他拉到另外一個要密碼的房間裏私聊。
【幹嘛啊】
弟妹，束風他最近找過你沒有。
【沒啊，怎麽了？】
那家夥說要afk
裴向南愣了兩秒，沒反應過來。
【什麽？】
前幾天，束風特地找我聊了，說是沒時間玩游戲，心也不在這了，要afk，還讓我幫他料理後事。
【我擦，什麽料理後事，說話當心點】
行行行，我錯了。不是料理後事，是他叫我幫他養着號，說指不定哪天就想回來玩兒了。
【…】
裴向南心裏很不是滋味，特別不是滋味。越想越覺得來氣。
束風這家夥憑什麽說afk就afk啊，還偷偷摸摸找雷霆養號，生怕別人知道他已經不玩兒了。這是要躲誰呢。裴向南心裏忿忿，再加之束風那些罪行累累的前科，他就忍不住想了，是不是束風不想再見到他，也不想在游戲裏和他有什麽瓜葛了，所以要afk。讓雷霆養號也是要瞞他。
憑什麽啊，當初是束風把他帶到這個游戲的，和他一起練級，一起掃圖殺人，打排位賽，還自作主張地給他放十裏紅妝和他結婚。現在不聲不響就說要afk！把他當什麽人了？
冷不丁的，裴向南心髒就跟被人狠狠刺過一下似的，然後又不停鼓氣鼓氣，漲得他特別難受。
他又氣又委屈，心裏想着束風這個王八蛋，當初真是瞎了眼和他處那麽好。還以為能從二次元成為三次元的好基友呢！結果就是這麽辜負他！
裴向南想打字回雷霆，手指放鍵盤上才發現自己渾身都在發抖。
他是給氣發抖了。
自我冷靜好一會兒才慢吞吞打字。
【行了，事情我知道了】
發送過去後，裴向南也沒了繼續聊下去的心思，直接退出了yy。
上游戲，在登陸界面看着那個一身黑衣，手持黑金雙匕首的大馬尾刺客。裴向南嘴巴有點苦。
一看這個號就能想起當初和束風一起在游戲裏風騷放浪的種種。
該死的束風，你要是現在站我面前，絕壁用匕首戳死你。裴向南在心裏暗罵。鼠标移到删除這個角色的按鈕上，盯了半天，沒舍得按下去。
到最後，他安慰自己，這個號可是他的心血，幹嘛要因為束風那個渣渣就删掉！
怒關了游戲，裴向南閉上眼睛長呼出一口氣。
算了算了，游戲上的朋友本來就虛無缥缈的，還是回歸現實吧。明天就要去試鏡，多放點心思在這上面吧。
話是這麽說，裴向南坐在鏡子面前練習表情，還是不能全神貫注地投入精力。心裏總想着，束風王八蛋afk，束風該死的居然afk……
靠，他怎麽會遇上這種混球，氣死了，他要補眠回血。
裴向南直接窩被窩裏睡覺去了。
一覺睡了大半日，再起來居然直接就是早晨了前去試鏡的人不多，想來林镓樹也沒有廣發英雄帖的習慣。裴向南大致掃了一眼，見來坐那等待的都是年齡比較輕的男演員。恍惚之間，好像回到了《斯德哥爾摩情人》的試鏡現場，那個時候也是清一色的小鮮肉，帥哥俊男，堪比選美。現在嘛，也不遑多讓。
裴向南心裏冷笑，林镓樹這家夥該不會是趁着海選演員的時候給他自己物色獵物吧。
見他進來，裴向南注意到不少人面色微變。再見跟在裴向南身後的走進來的秦深，有些人的面色就更是難看。
裴向南表現既不籠絡也不冷漠，随便找了個座位坐下來喝秦深聊天。這個時候他心裏倒是沒有像太多，此前因為束風引發的郁悶也消停了不少。
不知不覺，就被喊進去試鏡了。
裴向南一進去，第一眼注意到的居然不是坐在評委席正中間的林镓樹，而是坐在一旁望着窗外抽細煙的女人。
這個女人長卷發盤起，露出精致的額頭和顴骨，雙眼深邃妩媚，薄唇紅粉如櫻，面冷如霜。她穿一身幹練的藍色西裝，白襯衫領子開得很大，幾乎要露出一半的事業線來。
裴向南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了女人的胸部上，只是他瞄了一眼就很快移開了視線，直視林镓樹。
他不認得這個女人是誰，看樣子，估計也是個重要人物，不像是混國內的，倒很像常年生活在國外的混血，因為她的膚色和妝容都和國內的審美不太一樣。
可能是裴向南大部分注意力都被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女人給吸引，反倒沒有注意到林镓樹在他推門進來時剎那間的神色變化。
裴向南得到的考題是，請表演，向一個你默默喜歡很久的人搭讪。
裴向南表情微僵，随後問道：“能給個提示嗎？”
林镓樹看了他一眼，慢慢說道：“你想要搭讪的人不認識你。”
“……”
裴向南不知道別人拿到的命題是什麽，但他覺得自己這個可不算簡單！剛想說什麽，林镓樹忽然朝那陌生女人招了招手，說：“你和她一起對戲。”
“嗯？”裴向南一時都沒反應過來，只見着那女人掐掉煙走到他身邊，才幾步路的事兒，她已經瞬間變換了臉上冰冷的表情，浮現出一種都是女白領所慣有的疲勞卻依舊維持驕傲的外表的神态。
她的左手向裏曲氣，手指微曲，像是抓住了背在肩上的單肩包的皮帶，腳步匆忙，神似在趕路上班。
裴向南直接被吓到了，他原本還想說讓林镓樹給他幾分鐘的時間醞釀，誰知道這女人居然一秒入戲，讓他根本沒有準備的時間。可他也沒機會喊停，只能硬着頭皮接下去。
女人的身體和他擦肩而過，裴向南猛地朝她望過去，又瞬間心虛地目光往旁邊躲閃，随後又不由自主地悄悄将視線挪到女人身上。他垂在身側的手指不安地摩挲着，大步跟上女人的步子，又像是擔心被女人發現自己在跟着她，就又刻意緩慢下來。他悄悄做了幾個深呼吸給自己打氣，似是終于下定了決心要向女人搭讪。
講講伸出手去，喊了一聲：“嘿！”
女人回過了頭來，這一會兒，他臉頰的肌肉因為緊張而不自覺地顫抖着，眼神發虛。直到接收到女人那疑惑的視線後，他霎時所有勇氣都龜縮回了肚子，臉色僵硬地一直伸着手朝前喊着一個莫須有的名字，直接越過了女人的身影。
女人搖搖頭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他又再一次落在了女人的後面。這一次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女人的背影，似是失望，又參雜了不少輕松的嘆了一口氣。
……
“我表演完了。”裴向南走回屋子中央。
女人用一種【意料之外】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便回了座位，搞得裴向南很是無語，看來自己還真是被小瞧了。
這次，林镓樹只是淡淡地跟他說回去等消息吧。
裴向南頂不喜歡這樣的說辭，但是無奈他眼皮子眨抽筋了，林镓樹也沒有給他開後門的意思，讓他非常之洩氣，隐隐的，那股子不安感又回來了。
林镓樹這人吧，本來就喜歡胡來，自己這個小演員在他心裏估計也沒什麽分量吧。這個電影連劇本都不知道是什麽，他裴向南就這麽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會有适合他的角色？又或者說是非他不可的角色？林镓樹縱橫海內外電影界，了解的演員沒有上千也有八百。他裴向南怎麽就能入得這老佛爺法眼了。
這麽一想，裴向南心裏那個愁啊。
就算有深哥的無敵治愈微笑都不管用了，回到家那是飯吃不下，劇本看不了，通告沒興趣，游戲也不想玩了。
抱着趙老頭兒給他的那堆碟子就把自己鎖在屋子裏沒日沒夜地看錄像。
拖着仿佛期末挂科的心情，裴向南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一個禮拜。
直到一個禮拜後，林镓樹給他打電話，讓他到xxx路xx號來。
裴向南反應辦了半圈，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收拾臉面換衣服，随後猛地一驚，想起xxx路xx號不就是雲海的電影拍攝基地嗎。再然後就是讓阿元用藤原豆腐店外買車速度送他過去。
林镓樹非常不滿意他的速度，再看他那不修邊幅的樣子，臉色更加難看。
扔給裴向南一本劇本，林镓樹就蹭一下不見了。
裴向南愕然，心道林镓樹練淩波微步滿級了吧，走得這麽快。
裴向南沒在意別人的眼光，找了把椅子坐下來看劇本，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翻開本子第一頁，沒來得及看劇本名字，視線就被吸引到一張夾在扉頁的紙條上。
【對不起，我們和好吧】
紙條右下角本是署名的地方畫了一個《俠》游戲裏刀客的q版小人頭。
裴向南第一反應是：這什麽鬼
第二反應是：林镓樹這q版刀客畫得還挺萌
第三反應才是：艹！
裴向南猛地站起身，朝林镓樹望去，穿越拍攝現場人來人往擁擠的人頭，裴向南看到林镓樹也心電感應般回眸相視。
這一瞬間，仿佛千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