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蔣晶的第一反應是伸手關門。
她将木門砰地關緊, 迅速反鎖,轉身在屋子裏尋找能抵住房門的重物,但這單間空蕩無物。
正當她焦急萬分之際。
“嗙”地一聲巨響, 木門直接被踹開,鎖鏈在門板上哐啷碰撞, 發出一聲聲響音。
房東早被這動靜吓得跑沒影兒。
室外大雪紛飛, 寒風扯着枯枝發出鬼哭狼嚎的呼嘯, 像撕破的鼓風機,陣陣瘆人。
蔣晶驚恐看着步入房間的俊美青年, 面容悚然, 邊後退邊扯着嗓子大聲喊叫。
小鎮非常偏僻, 民房稀疏錯落,每棟房屋間隔了起碼有幾百米,又是深夜熟睡的時間段,根本無人聽見。
季應閑冷眸睐她,卻是一句話沒說, 倚着靠牆的木質餐桌,雙手環臂,好整以暇地看向對面,那堪比發瘋的癫狂女人正拼命的大喊。
門口, 劉助理與一名衣着簡單的女保镖走進房間, 他非常自然的轉身合門,鎖被踹壞, 門無法落鎖, 勉強掩着。
蔣晶喉嚨喊得幹啞,也沒人來,她警惕地望住室內的三人。
“你們幹什麽, 打人是違法的,我要報警!”
季應閑沒理睬她,轉頭喊了聲“劉勳”。
劉助理擡手,展開筆記本電腦。
屏幕上的畫面連接的是一張病床,正對着一張睡臉。
是郭佳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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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晶臉色驟變,厲聲道:“你要做什麽!”
她擡手去搶電腦。
劉助理往後撤退,避開撲來的蔣晶,而旁邊的女保镖橫手攔住蔣晶,提腳踢中她的膝蓋。
蔣晶“啊”地叫一聲,猝不及防倒地,手肘磕在水泥地,骨節“咔嚓”一響,在安靜的室內特別清晰。
她疼得臉都白了。
季應閑不徐不疾道:“我不打女人,但我帶來的人不一定,你最好別動小心思。”
蔣晶咬住嘴唇,死死盯着季應閑,心中更是悔恨,怎麽那晚沒把這人撞死,就該把他碾得稀巴爛,骨頭都不剩。
她瞪向季應閑,“你到底想怎樣!”
聲線在夜風中格外尖利,非常刺耳。
季應閑不自覺地皺眉,真難聽。
他開始懷念秦寧軟糯溫潤的聲音。
不知道他麻醉消退沒有,有沒有意識,心髒疼不疼。
心間挂念着秦寧,他決定速戰速決。
季應閑整理着壓皺的袖緣,說:“你蓄意謀殺這件事,自有警方判斷,我來找你,另有原因。”
他站直身,居高臨下俯視她,鮮明眉眼間滿是冷傲。
“你害了不該害的人。”
害秦寧被迫手術,承受這不該承受的疼痛。
蔣晶額頭滿是大汗,捧着磕斷骨頭的手臂,疼得咬緊牙關。
她眼前陣陣發虛,卻又不得不繃緊神經面對這三人,可嘴上一點服軟的意思也沒有。
“是你先害我女兒,又害得我老公坐牢,現在又想害我!”
蔣晶不甘心地怒吼。
要不是這人,他們家也不至于慘成這副模樣,娛樂圈中的緋聞哪家沒有,就他家金貴,一點也說不得。
她滿心遷怒,根本沒想過自身問題。
季應閑不喜歡聽廢話,擡手示意道:“把她下巴卸了。”
女保镖點頭,當真走過去。
“你要幹什麽?不準過來……救命啊救命啊!!”
蔣晶吓得滿地滾,躲開她的手,連滾帶爬地往床底下鑽。
女保镖也有些惱意,伸手擒住她腳腕,猛地往後一拽,別住她雙手,單手掐住其下巴,朝下用力掰動。
咔噠。
蔣晶下巴無法合攏,分泌的唾液不受控制地往下滴。
女保镖退後,和劉助理并肩站。
季應閑摩挲着領帶上的獵豹領夾,動作輕柔,睇向蔣晶的視線卻分外冷厲。
“他因為你受驚,被迫做開腔手術,這裏比你痛一千倍,你受這點痛,在這裏鬼叫什麽。”
他在自己胸膛位置點了點,滿目陰鸷。
蔣晶卻愈發驚恐,奈何唾液無法停止的分泌,淌了滿下巴,瞧着滑稽又惡心。
季應閑說:“我沒時間耗,就想說一句,你不是愛你女兒麽,那你該做好準備,如果沒弄死我,她該有什麽下場。”
蔣晶“啊啊啊”直叫,季應閑懶得看她,擡腿離開。
臨出門,他又想到什麽,轉頭道:“把她踩油門那只腳掰斷。”
女保镖點頭,“好的。”
劉助理扶正眼鏡,跟上季應閑。
市醫院。
住院大樓。
抱着筆記本電腦的年輕人在病房外晃蕩,時不時往室內看一眼。
護工正在玩手機,沒注意到外面的情況,只有護士路過時,奇怪的看着這人。
年輕人沖她爽朗微笑,眉眼彎着,看上去沒什麽惡意,護士放心離開。
不多時,護工擡頭看吊瓶,檢查後,開門出來。
趁對方離開,年輕人悄無聲息地潛入病房,撩開半掩的隔簾。
他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青年,用手機靠近,迅速錄制一段視頻,熟練保存。
走之前,他将一束紮好的鮮花放在邊櫃上,做完這一切,再默無聲息地離開。
護工和護士回到病房,并未察覺任何異樣。
而那個年輕人手臂夾着筆記本電腦,快步閃身進入消防通道。
停頓數秒,他用手機撥通號碼。
那方很快接通。
年輕人道:“先生,視頻用郵箱發給你,你吩咐的鮮花,也放在病房,相信秦先生醒來,會看見。”
那方嗓音冷淡的回了句“好”。
挂斷通話,年輕人也從樓道離開。
次日。
秦寧醒來時,天光大亮。
他動了地眼珠,想在室內看一圈。
“你醒了。”
旁邊的人敏銳發覺他的動靜。
秦寧慢慢轉頭,見到滿目疲倦的季應閑,他顯然很高興,眉眼飛揚,帶着無法忽視的笑意。
秦寧睡的時間太長,反應有點遲鈍,茫然的“嗯”了聲。
季應閑幫他小心坐起,背後墊了兩個柔軟的枕頭,以免秦寧感到不适。
他關切的問:“疼不疼?”
秦寧腦袋正渾渾噩噩,思索幾秒,搖頭說:“不疼。”
有點不舒服,但在能承受的範圍。
“餓麽?”
“不餓。”
季應閑看他臉色依舊很白,不禁擔心,伸手碰了碰秦寧的臉頰,指背一片溫涼,他又去握秦寧的手,也不太冰。
他這東摸西摸,秦寧腦袋混沌,也沒制止,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反正熱烘烘的,很暖和,跟暖手寶似的。
劉助理今天不在病房,回公司,幸免被迫吃糧。
季應閑也察覺秦寧沒有反感,順杆爬地捧住秦寧的手,給他暖着,暗中感受着掌心軟綿細膩的觸感。
秦寧的手又軟又嫩,那別的地方豈不是……
想法如脫缰野馬剎不住車,越想越不可描述。
季總突然并緊腿,背脊挺直。
秦寧微微歪頭:“?”
季應閑耳尖泛紅地抽回手,陡然站起身,說:“我、我我去一下盥洗室。”
秦寧點頭,“你去吧。”
季應閑堪稱逃一般的步入病房配套的盥洗室。
秦寧不太舒服,又微微閉着眼,小憩。
而盥洗室內。
季總臉頰漲紅一片,想強行把反應給壓回去,可越壓越盛。
柔軟細嫩的觸感仍舊存留在掌心,那抹清淺若雪的氣息如蛛網,緊緊纏住他的呼吸。
欲望越來越燙,越來越火熱。
他不禁看向自己摸過秦寧的那只手,擡起頭,輕輕聞了下。
一段時間後。
季總紅着臉在洗手池清洗手。
他髒的不止是手,心也髒得透徹,甚至想弄髒秦寧。
想讓秦寧全身上下沾染他的味道。
室內。
秦寧聽到開門聲,慢慢睜開眼,見季應閑耳尖通紅的走出來,臉頰也紅紅的。
他問:“你感冒了麽?”
季應閑說:“沒有。”
他坐至窗前,準備拿電腦處理工作的事,秦寧卻朝他伸手,似乎想碰他的額頭。
秦寧的手還沒碰到季應閑。
季應閑迅速避開,動作過快,連座椅也在地面劃出刺耳的響音。
秦寧一愣,默然圈回手。
“怎麽了?”
季應閑生硬的回答,“沒、沒事。”
季應閑哪敢讓他碰自己,他怕自己難以自制,更怕自己吓到秦寧。
對秦寧,他該循序漸進,否則吓壞他怎麽辦。
秦寧低聲“嗯”了聲,沒再伸手。
季總掃過秦寧那白嫩的手,心頭直懊悔,可現在又不行。
秦寧默然看他一眼,轉頭時,見邊櫃有一束鮮花,問:“這是哪兒來的?”
季應閑倒沒注意,回頭看了眼,說:“或許是上一個病患留下的,我幫你扔了吧。”秦寧遲疑了一瞬,搖頭,“不必,讓它留着吧。”
“我找花瓶插/上去。”
“好。”
季應閑起身拿過那束鮮花,在房間找了個玻璃瓶,正将鮮花一把取出,卻見花莖間夾着一頁卡片。
他心中隐隐覺察出什麽,皺眉抽出,目光掃過上面那排字,臉色登時就黑了。
秦寧見他背着自己,忽然不動。
“季應閑,怎麽了?”
他問。
季應閑眼神陰冷,大掌猛地攥緊,卡片被他瞬間捏成小團。
他轉過頭,神色如常。
“沒什麽。”
季應閑把鮮花放進玻璃瓶,轉手把小紙團和包紮鮮花的包裝紙一起扔進垃圾桶。
他冷冷睇了眼垃圾桶中的小紙團。
在非洲都不肯安分,下次直接送南極。
季應閑原以為兩人能一直獨處。
誰知下午四點,兩個不知死活的家夥掐點走進病房。
陸修手捧一束鮮花,桃花眼灼灼望住秦寧,“寧寧,我聽說你做了手術,專程來探望你。”
季總老大不爽,“探病就探病,別瞎叫,什麽寧寧,叫秦先生。”
陸修轉頭瞥他一眼,“我愛叫什麽叫什麽,你管不着。”
季總:【氣die. jpg】
秦寧看向某人黑成鍋底的臉色,低聲一笑,禮貌道:“陸先生,我更習慣你叫我‘秦先生’。”
他這話結合前幾句,難免有維護的意思。
季應閑忽然轉頭看秦寧,目光熾烈。
陸修笑臉垮下,有些無可奈何道:“那好吧,我聽你的,你讓我叫什麽,我就叫什麽。”
季應閑拳頭登時就硬了。
陸修在秦寧面前見好就收,客客氣氣寒暄幾句,被門口的小九催促多次,迫不得已的離開。
賀淩寒緊随其後過來,指揮李威往病房搬了不少東西。
季應閑看不慣他這副把秦寧當自家人的态度,冷嘲道:“季家也有這些,用不着你買。”
賀淩寒轉眸看他,眉眼冷酷,“我做我的事,跟你有關系?再說,秦寧跟季家什麽關系,你憑什麽養他?”
季應閑要氣出心梗了,無法辯駁半個字。
他現在當真是沒資格。
賀淩寒看他吃癟,心情舒暢。
季應閑又冷笑,“那你算什麽?”
賀淩寒道:“追他的人。”
季應閑冷呵一聲,“你真可憐,他沒同意過你追他,你自己只是一廂情願,呵。”
這個“呵”就很有靈性了,簡直嘲諷意味滿格。
賀淩寒當場臉色陰沉,緊緊抿住嘴唇,俨然生氣到不行。
秦寧确實明裏暗裏拒絕後很多次,連機會也不給他,甚至以他名義捐贈,一樣不收。
兩人在病房外互相捅刀,刀刀見血。
而病房內,秦寧輕咳一聲,季應閑立刻抛下死對頭,快步進入病房,關心秦寧去了。
賀淩寒握緊拳頭,心頭悶悶的疼。
如果最初他遇見秦寧時,不是那種方式,秦寧會選擇他麽?
會麽?
沒人能給他答案。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更沒有如果。
秦寧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醫生确定無礙,他便被季應閑安排回到私立醫院休養。
季應閑看過雙秦的研究成果,于是決定将自己研發團隊目前取得的資料,全部交給秦寧。
秦寧沒有拒絕,這不單是他的救命藥,更是全世界無數病人的救命藥,甚至能使整個醫學界往前躍進一大步。
但秦寧卻沒接受這東西屬于自己。
季應閑說:“我只是提供資料,研究在于雙秦,實驗成功,當然是屬于你的。”
秦寧搖頭,道:“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将研究資料交給你,由你的研究團隊繼續深研。”
季應閑不說話了。
秦寧心道“果然”,他正要開口,季應閑就急急打斷他的話頭。
“你的研究方案明顯優于我們團隊的,這份專利,不是我組建研究團隊的意圖,心髒瓣膜材料的科研,是為救你的命。”
“初衷只是救你。”
它是屬于你的。
季應閑在心頭補充。
秦寧仍舊在遲疑,季應閑又道:“你如果考慮我們雙方利益問題,完全可以在實驗成功後,慢慢計劃,雙秦與季家合作多年,以我們的關系,如今跟一家公司沒區別。”
“我們的關系?”
秦寧疑惑看他,“我們什麽關系?”
季應閑正說着話,冷不防說漏嘴,訝然望住秦寧,一時間不知該怎麽開口。
他抿直嘴角,手指不自然地碰了碰鼻子,眼神閃爍。
“我們是……”
“是……”
正羞惱不知怎麽表白時,他忽聽秦寧說了句話,整個人宛如被照胸重錘一擊,痛得他回不過神。
季應閑擡頭,難以置信的看着秦寧,“你說我們是前未婚夫的關系?”
秦寧反問:“難道不是麽?”
這一句堪比捅刀,整柄沒入心髒,鮮血淋漓,痛徹心扉。
他們的确是前未婚夫的關系,但這麽久,他以為秦寧待他是不同的。
原來……
原來在秦寧心底,他和賀淩寒陸修這些,沒有任何差別。
這也說明,秦寧壓根兒對他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他對他沒有感情,更沒有愛。
季應閑站起身,滿目痛意。
他薄唇顫抖着說:“那晚你親我,我幫你纾解,你明明很舒服,也是前未婚夫的關系?”
明知道是藥物使然,秦寧無法自制,可他依然想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哪怕是假的。
秦寧冷白的臉頰微紅,但他的話卻過分冷靜。
“男人間相互幫助,這也是常事。”
男人間互幫互助?
常事?
季應閑只覺得一股邪火竄上頭頂,燒得他理智全無。
去他媽的循序漸進!
去他媽的表白!
他探起身,雙臂壓在秦寧兩側,強烈的壓迫感使得秦寧不禁後退。
“你做什麽?”
秦寧皺眉問。
季應閑沉着臉,“親你。”
秦寧:“???”
不容他反應,季應閑單手扣住他後腦勺,猛地壓下,薄唇狠狠親在他嘴唇上,舌尖強勢探入,勾着他,寸寸攻城略地。
唇舌火熱,好似要燒起來。
他的手臂鐵灌銅澆般結實,叫秦寧無法動彈,手也不安分地游弋,隔着病號服在尾骨按壓。
一抹難以言喻的酥麻感,閃電般飛快竄過脊柱,秦寧不适地“唔”了聲,随之而來只有更深的侵略。
秦寧喘着氣壓住季應閑的手,偏頭避開親吻,滿眸水汽的回望他,眸稍泛着潮紅。
“不準動。”
這一眼,似警告,又似欲拒還迎。
簡直要人的命。
季應閑喉結滾動,輕輕咬住他的耳垂,燒着烈火般的薄唇,擦過他耳垂後那顆若隐若現的黑痣。
炙熱氣息噴湧在耳廓,秦寧轉開頭,露出的脖頸,弧度優美纖細,冷白細膩的肌膚染上薄紅。
溫熱胸膛壓着他,散發着熾烈的熱度,灼燙他的心髒。
秦寧眼睫顫動,眸底的潮熱像要勾人魂魄。
“季應閑……住……住手唔——”
季應閑嗓音沙啞的拒絕,接着掐住秦寧下颚,迫使他轉頭,繼續吻上他的唇,将一切未盡的話壓回去。
許久許久。
季應閑将秦寧抱上換好被單被褥的幹淨病床,替他蓋好棉被。
他坐在床邊座椅,接着壁燈的微光,深深凝視秦寧。
秦寧睡顏娴靜,眉宇間有幾分倦意,他一貫淺淡的唇瓣現在卻很紅,微微有點腫,眼尾有抹紅痕,隐約含着淚光。
季應閑舔了下薄唇,心想,他哭起來真好看。
伸手在秦寧鼻尖輕輕點了點,他嘴角上揚,眉稍帶笑。
雖然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但秦寧沒有藥物輔助,對他仍有反應這件事,令季總非常愉悅。
他俯下身,在秦寧臉頰親了親。
正要離開時,又心癢,忍不住低頭再親一次,越親越難耐,最終把秦寧給親醒了。
秦寧眨了下黑亮的眼眸,似乎在醒神,兩秒後,他突然擡腿,照着季應閑心窩狠踹一腳。
季應閑後退半步,安撫道:“寧寧,別生氣。”
“滾出去。”
秦寧臉縮在被褥中,眼神冷冷的看他。
季總耳尖很紅,“我、我現在就滾出去,你別生氣,手術沒完全恢複,生氣對你身體不好。”
話音未落,枕頭朝他砸來。
季應閑不敢再說話,迅速退出病房卧室。
卧室內。
秦寧擡手将被褥扯過來,壓住自己紅燙的臉頰。
他突然有種季應閑脫離自己掌控的感覺。
這讓他很心慌。
病房客廳。
沙發上。
季應閑摩挲指腹,細細品味那時候的細嫩觸感。
原來細皮嫩肉這個詞的形容對象,真的存在。
不過……
他閉了閉眼,心底浮現另一件事。
秦寧背心位置,并沒有黑痣。
那他就不是那個人。
季應閑隐隐覺得不對,但無法具體指出問題核心。
敲定季氏研究團隊與雙秦實驗室共同合作一事,季應閑召回沈見溪,然而不等沈見溪見到秦寧,他便被送進研究室,整天忙碌。
那夜過後,季應閑來一次,被秦寧趕一次,讓汪海特別迷惑。
但兩人無人給他解釋,導致汪海蒙圈了許久,他忙活着幫兩人傳話,活得像個移動手機。
大概持續三個月,季應閑因公司的事出差,暫且沒來醫院,秦寧也暗中松了口氣。
他不太擅長應付季應閑。
具體些,應該是他不擅長應付不受掌控的季應閑。
兩人博弈間,向來是他占主導,但現在卻不是,這讓他倍感危機,本能遠離。
季應閑不在,他也能悠閑些。
時間過得很快,漸漸入夏。
秦寧不怕熱,六月份也沒開空調。
他坐在客廳陽臺,正在寫醫學方面的論文。
要将雙秦發展至更高層次,他也需要做些努力。
他正寫着時,汪海開門走出來,手裏端着水果。
他放下就出去。
秦寧吃了點水果,剛把筆記本電腦放上茶幾,就聽手機“滴”地一響。
他轉頭看。
來電人是【老錢】
秦寧接通,那邊的老錢語氣中是難以抑制的激動與亢奮。
“小秦,首個實驗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