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季應閑站在秦寧面前, 高大身影正好擋住視線,以至于秦寧看不到活動室後排,更不知道坐了哪些人。

而活動室內的三人循聲看來, 瞧見高挑的季應閑堵在門口, 而陳院長正開着門。

季應閑遠眺朝室內看來,臉色難看, 比鍋底還黑, 甚至身體微側, 好像在藏什麽人,但動作細微, 注意到的人很少。

霎時間, 活動室的三人臉色各異。

情敵見面, 分外眼紅。

賀淩寒一貫沉冷的俊臉更冷幾分, 那表情堪比凜冬的冰塊,他旁邊的陸修輕輕一挑眉,注視季應閑時, 桃花眼微眯。

而後排的沈見溪神色邪佞,後壓倚着靠背, 目光越過季應閑的胳膊, 試圖看清他身後那人是誰。

活動室舞臺上,孩子們歡快表演,臺下的小觀衆也看得認真, 老師們也坐在孩子們旁邊, 維持秩序。

無人察覺幾人間暗潮湧動。

陳院長壓根不清楚幾人認識,張羅着邀請秦寧和季應閑進去,季應閑卻是頓住不走。

秦寧望着他,疑惑道:“怎麽了?”

季應閑回頭說:“寧寧, 要不我們再參觀參觀別的地方?”

秦寧:“?”

陳院長:“?”

兩人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怎麽突然要走。

陳院長遲疑的問:“季先生是不是身體不适?”

不等季應閑回應她,一條胳膊搭在季應閑肩頭,青年似笑非笑的聲音響起。

“小季總,你也來了啊。”

季應閑臉色一沉,手肘後襲,杵中對方的腹部。

陸修順勢放開自己的手,“哎喲”了聲,俊臉皺成團,卻突然瞄見季應閑背後的秦寧。

他迅速越過季應閑肩頭,驚喜的喊了聲,“寧寧你也來了?”

季應閑聽到這稱呼,當場變臉,把秦寧護在身後,冷臉看陸修,“別亂叫,寧寧也是你叫的?”

秦寧扯了下季應閑胳膊,“季應閑,小聲些,別打擾孩子們表演,今天是他們的兒童節。”

季應閑趁機捏了捏秦寧的手心,說了個“好”字,轉頭就冷下臉,壓低聲罵了陸修一句。

陸修不以為意,目光輕描淡寫掃過季應閑捏着的那只手,眸光晦澀。

原本在活動室後排坐着的兩人忽聽某人的聲音,刷然起身,一前一後走至門邊。

他們果真看到秦寧,登時格外喜悅。

賀淩寒冷酷臉色徐然柔和,“你也來了。”

秦寧不料賀淩寒也在,頓然幾秒,點頭。

“陳院長邀請我過來的。”

這時,賀淩寒背後擠過來一道高挑身影,眉眼間攏着邪肆笑意,他視線鎖在秦寧身上,招了招手。

“嗨,寧哥。”

一聽這稱呼,秦寧就意識到什麽。

他擡頭看,見沈見溪站在後方,眉宇間是平時難得一見的邪肆陰佞。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沈見溪的副人格kiko了。

他微微擰眉,看着沈見溪道:“別叫我寧哥,另外,別給沈見溪增加麻煩。”

kiko的出現往往預示着麻煩到來,秦寧能想到平時他出來時,為沈見溪添了不少亂。

kiko不料秦寧一眼認出自己,他自覺裝得挺像,誰知一秒識破。

他滿目興味地睇着秦寧,忽然,眼前一暗,沉冷俊臉闖入視野,擋住他的目光。

季應閑眼神陰鸷,表情頗有“再看就戳瞎你”的勢頭。

陳院長隐約覺察出幾人之間奇怪的氛圍,她猶豫着說:“要不我們先進去吧?”

那邊已經有小孩子探頭探腦望過來,正好奇他們堵在門口幹什麽。

秦寧也發現小孩子們的躁動,說:“先進去吧。”

随後,幾人走到後排。

陳院長安排秦寧在倒數第二排坐下,誰知秦寧剛落座,他身旁的座位立刻被搶,因動作迅捷,膝蓋“哐啷”撞在前排座椅。

秦寧:“……”

秦寧滿臉黑線,問:“你還好吧?”

季應閑面色如常,“好啊,我能有什麽事?”

秦寧不着痕跡地睨了眼他的膝蓋,轉開頭。

陳院長幹笑:“那季先生就坐這裏吧。”

其餘三人,心有不甘的看了眼季應閑,默然回到自己座位。

除了陸影帝。

他施施然坐在秦寧另一邊,沖秦寧揚唇一笑,桃花眼含着灼灼深情,“寧寧……”

他剛起話頭,就見季應閑跟秦寧道:“我有話跟他說,我們換個位置。”

陸修:“……”

然後接下來的位置就變成下面這樣。

秦寧 季應閑陸修空位空位

陳院長賀淩寒空位 kiko 空位

全程沒人說話,但火藥味十足。

溫家。

溫家衆多親戚集中在客廳,圍坐中央的,是穿着長褲的溫奕。

溫奕斷腿接了義肢,但他向來要強,盡管炎夏酷暑,也沒哪天改過短褲,一直着長褲,遮擋自身缺陷。

溫辭則站在邊櫃那方,慢條斯理地剪着今晨新到的鮮花花莖,整理後,放入幹淨的花瓶,對待滿屋的人,視若空氣。

溫奕臉色陰沉,表情異常恐怖,仿佛在震怒的邊緣。

旁邊的親戚忍不住喝止溫辭,語氣譏諷。

“溫辭,你又不是溫家的人,要在這裏賴到什麽時候?”

溫辭淡淡看他,“二叔,我自然不是溫家的人,但父親在世時,也從未想過讓我搬出去。”

二叔冷笑,“你怎麽知道他不想讓你滾,把你送去非洲,就證明溫家棄了你。”

溫辭優雅放下剪刀,“既然二叔這樣說,那我稍後就搬出去。”

二叔顯然不料他這麽輕易就要走,滿腹羞辱的話都沒來得及發揮,硬生生憋着。

而許久不語的溫奕則冷冷看溫辭,說:“離開溫家後,改回你自己本命,不準用溫家的名義做任何事,否則我絕不會饒過你。”

溫辭淺淺微笑,“好的,大哥。”

溫奕被他這聲“大哥”叫得臉色鐵青,一副被惡心到不行的表情,他扶住突突直跳的眉心,惡聲道:“快滾!”

溫辭轉身上樓,不多時拎着非常小的行李箱下樓,途徑客廳時,他轉頭朝客廳衆人看了眼。

目光最終停在溫奕身上,沒什麽攻擊性,甚至很溫和。

溫辭笑着道:“溫氏就交給大哥了,希望大哥能不負父親所望。”

留下這句話,溫辭推着行李箱離開溫家別墅,臨走時,帶走他養在溫室花園的那只鳥。

溫奕緊緊摁住眉心,眼前不住浮現溫辭離開時意味深長的笑,那抹笑意令他頭皮發麻。

他心下猛地一凜,那個賤種該不會對公司動過手腳吧!

身邊幾人見他臉色刷白,驚訝道:“溫奕,怎麽了?”

溫奕神色驚懼,“我手機哪!”

“這裏這裏。”

一個遠房親戚忙把沙發上的手機遞過去,誰知還送到溫奕手中,就響起來電。

溫奕一把奪過手機,迅速接聽,卻聽那邊說了幾句話,登時天旋地轉,當場氣得厥過去。

衆人手忙腳亂。

而另一邊。

溫辭推着行李箱,走至小區門口,坐上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司機是個非常年輕的青年,戴着黑口罩。

溫辭問:“事情辦妥了?”

年輕人回答:“先生,我都辦好了。”

溫辭端直坐着,清俊的面龐如舊柔和,“你先好好呆着,接下來安排好,我會告訴你怎麽做。”

“好的,先生。”

溫辭說完,不緊不慢地拿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

很快接通。

他眉眼溫柔的喊了一聲,“阿寧……”

秦寧捏着手機從活動室出去,季應閑不禁蹙眉,心中不爽的想,什麽人這時候給他打電話?

他正不爽着,隔壁坐着的陸修又慢慢說了句話。

“小季總,你把寧寧看那麽緊做什麽,他又不是你的所有物。”

季應閑目光回攏,轉頭冷冷看了陸修一眼,滿臉寫着“關你屁事”。

陸修湊近些,壓低聲說:“我上次聽你堂弟說了,你明明有喜歡很多年的人,又來纏着明明算怎麽回事?”

季應閑眉頭緊鎖,冷聲道:“你管好自己吧,少插手我和秦寧的事,拍戲的緋聞都沒處理幹淨,也好意思來秦寧面前晃,滾遠點吧你。”

陸修輕眨桃花眼,“我待他是真心的。”

季應閑對他的情史了如指掌,冷笑,“你的真心都是摻水的産物,能有幾個真,我不會讓你接近他的,你再靠近,別怪我不客氣。”

陸修笑了下,慢慢坐回去,絲毫沒把季應閑的威脅聽進去。

季總冷哼一聲,也坐正姿勢。

在活動室外的秦寧接聽溫辭的來電,對方說過幾天是溫父的葬禮,希望秦寧能來參加追悼會。

秦寧應下後,兩人又随意聊了幾句,便互相挂斷電話。

秦寧回到活動室,落座時,季應閑壓低聲問秦寧是誰給他打電話,秦寧看他一眼,卻沒說。

季應閑想問,可又怕秦寧生氣,只好憋着。

兒童活動節目比較短,大概五點鐘就謝幕結束,當天放假,給孩子們娛樂的時間,節目結束後,小孩子們一窩蜂的跑出去玩。

陳院長帶着秦寧他們去辦公室休息,又讓人食堂準備晚飯。

等衆人都進入辦公室後,秦寧喊住了陳院長,陳院長出來,然後兩人一起走到安靜的地方。

陳院長問:“秦先生,是有什麽事想跟我說麽?”

秦寧點了下頭,說:“陳院長,有件事想麻煩你。”

陳院長道:“秦先生幫了我們福利院大忙,無論什麽事,我都會竭盡全力去完成,秦先生盡管說。”

秦寧點了點頭,說:“我想問問這家福利院在十多年前,有沒有收養過一個小孩子,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孩子,應該是我弟弟。”

秦寧原來在秦老爺子遺物中發現他調查了大量福利院,福利院中的信息也都跟那名失蹤的私生子有關,而濱江福利院是其中查找次數最多的一家。

他當時看到那堆做過記號的兒童資料,就是濱江福利院中的小孩子,秦老爺子查過,沒結果,他湊巧過來,順便問一問。

陳院長聽後,沉默了半分鐘,問:“有沒有什麽特征之類的?或者說大概多大年紀,身上有沒有明顯胎記,如果有這些的話,我倒能通過往期資料幫你看看,如果沒有,怕是找起來不容易。”

秦寧也知道不易,沒抱什麽期望,如果能有線索,他順着找去,把那孩子找回來,要是沒有,他也不會強人所難。

他說:“我在爺爺的資料中,看到我那個弟弟,好像沒有明顯特征,不過他被送入福利院,一定是四歲前的事,按照年齡推算,他該比我小兩歲。”

“四歲前,我爺爺找到他母親,進行交涉,給過她一筆錢,但之後,他母親在濱城消失無蹤,等爺爺聯系上他母親時,他也不見了,據說是因無力撫養,扔在福利院門口。”

陳院長沉思後,說:“這些年,被遺棄在我們院門口的孩子實在不少,能跟你說的年紀對上,卻不多,我稍後去把資料給你找出來,你可以先看看。”

秦寧感謝道:“多謝陳院長。”

陳院長笑了笑,“秦先生,其實我一直想當面謝謝你,林菲她跟她前夫的事,如果不是你幫忙,我真不知道她一個人在醫院會遭遇什麽。”

“我真的很感激你,謝謝你幫助了我女兒。”

陳院長說着就彎腰鞠躬,被秦寧擡手阻攔。

秦寧道:“陳院長,那只是舉手之勞,你不用特意道歉,再則,你幫我查資料,已經還過人情,不必再這麽隆重道謝。”

“如果真要感謝,今夜便用好吃的招待我們吧。”

陳院長不禁一笑,熱淚盈眶道:“好的好的。”

兩人正打算回辦公室,就見kiko悠閑地倚着廊柱。

這條長廊上方是大簇大簇的七裏香,初夏沒有茫茫白花,海浪般的綠葉随風而動,枝繁葉茂。

kiko背後是纏滿綠葉的廊柱,成簇的樹葉,他穿着白T桖黑長褲,眉目鋒利,與清爽利落的沈見溪形成鮮明對比。

他就像站在陰影中的沈見溪。

不知他在那裏待了多久,又聽到多少談話。

秦寧看出來他是找自己的,讓陳院長先回去。

陳院長走後,kiko單手插兜,悠閑地走下臺階,步步靠近秦寧。

秦寧擡頭,問:“什麽事?”

kiko似笑非笑的反問:“沒事我不能找你?”

秦寧目光淡淡地看他一眼,“既然沒事,那我先走了。”

他對kiko印象并不好,幾次見面,這人都不按常理出牌,亦正亦邪的感覺令人不适。

秦寧本能遠離這種似敵似友的人。

kiko慢悠悠地橫手攔住秦寧,微微挑眉,笑容恣意。

“你不好奇沈見溪來濱江福利院做什麽?或者,你不好奇我為什麽會出來?”

秦寧如實搖頭,“不好奇。”

kiko:“……”

他繞過kiko,直接走上臺階,往辦公室的方向走。

kiko不徐不疾道:“你不是在找弟弟麽,沒想過他?”

秦寧腳步微頓,慢慢轉頭看來,沒說話。

kiko唇邊帶笑,“沈見溪是從這家福利院出去的,他今天回來,也是因周末在這裏幫忙。”

秦寧靜然望着kiko,神色雅靜,黑眸沉如濃夜,令kiko一時間難以看清他的情緒。

須臾。

秦寧說:“我會自己找的,不勞你費心。”

說完,秦寧邁步離開。

kiko低聲笑了下,意味不明。

雙秦公司。

老錢從觀察室走出,捧着茶喝,順便跟同事讨論今天的進度。

第一個實驗品出來後,整體進度也逐漸變慢,與他們最初預估的時間相差甚遠,這也導致老錢有些着急。

他已經在實驗室熬了好幾天,就想瞧出一點變化。

同事看老錢精神不太好,又端着濃茶喝,勸了兩句。

老錢道:“今天忙完,我就好生休息,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結果。”

他說着,嘆了口氣。

同事幾人安慰他,季氏研發團隊的工作人員與他們共事一年,相互之間很熟悉,也跟着勸老錢。

老錢不禁大笑,連聲贊同。

一圈人稍微放松了十來分鐘,又各自回到崗位忙碌。

老錢準備回觀察室,繼續比對數據,卻忽然接到申總來電。

他接通後,那邊說了什麽。

老錢臉色微變,立刻道:“我馬上過來。”

他放下茶杯,迅速從實驗室離開。

衆人面面相觑,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濱江福利院。

院內孩子們吃過晚餐,大概在六點半,等他們完全離開,陳院長安排他們進去食堂。

陳院長怕他們不習慣,和廚師等幾人稍微整理後,才讓他們進來。

餐桌是兩張方形桌子拼接而成,陳院長先安排秦寧坐下,他剛落座,舊事重演,季應閑飛快挨着秦寧坐下。

陳院長一時懵了兩秒,想安排另外三人,接過都各自坐的很快,把秦寧前面和左右占得非常齊全。

饒是陳院長再遲鈍,也發現那三人待秦寧不同尋常。

她笑了笑,和女兒在另一側坐下。

餐桌上,說話的人少,但氣氛并不輕松。

秦寧飲食清淡,又細嚼慢咽,顯得很優雅,旁邊的季應閑用公筷給秦寧夾了一箸菜。

秦寧說了聲“謝謝”。

季應閑大受鼓動,立刻繼續,旁邊幾位按耐不住,紛紛效仿。

不多時,秦寧面前控制的小碟子裝不下了。

秦寧:“……”

秦寧道:“足夠了,你們不用再替我夾菜,我不習慣別人幫我夾菜。”

季應閑冷眸掃向對面,“聽到沒,別用不着你們,無事獻殷勤。”

秦寧轉頭看季應閑,“你也一樣。”

季應閑皺眉,不樂意道:“我是別人?”

秦寧無語反問:“你不是?”

季總那顆少男心嘩啦啦碎了一地。

秦寧顧自吃東西,身邊三人不再給他添菜。

賀淩寒看了秦寧一眼,眸色晦暗。

幾個人給秦寧夾菜,他唯獨嘗了季應閑添的那份,也只回應了季應閑。

他始終待季應閑不同。

賀淩寒微微垂眸,壓下心底那股不住翻滾的酸澀。

陸修臉皮厚,不讓夾菜,那就送水果咯。

他給秦寧遞水果遞得非常殷勤,盡管秦寧一再拒絕,但很難不讓人看出來他在讨好秦寧。

陳院長笑了下,“陸先生待朋友真熱情。”

“不是朋友,我正在追——哎喲!”

他正要說正在追秦寧,膝蓋骨就被人踹了一腳,力道不小。

季應閑皮笑肉不笑道:“陸修,有些話別亂說,你沒皮沒臉,不代表別人願意被你牽累。”

陸修皺眉揉着膝蓋,瞥了季應閑一眼,好家夥,姓季這小子是真下黑手踹他。

他嘲諷回去:“總比有人想腳踏兩條船來的好。”

季應閑臉色猛變,他忙轉頭跟秦寧解釋,“你別聽他胡說八道。”

陸修輕飄飄的笑,眼底閃着狡黠。

“寧寧,你稍微了解下,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季應閑瞪着陸修,“陸祖平!”

陸修在成名前,有個極其難聽的名字,是他那個便宜爹取的,他嫌棄得要命,當時他排行“祖”字輩,給取了“祖平”二字,讓他從小嫌到大,後來入娛樂圈的首等大事,就是着手改名字。

這名字鮮少有人知道,不巧,季應閑是其中之一。

陸修俊臉難得抽搐,瞬間笑不出來。

“季應閑!”

如果非要揭短,那就來互相傷害。

兩人眼見着要争執起來,陳院長急忙規勸,免得傷和氣。

秦寧無奈嘆氣,喊了聲“季應閑”。

季應閑匆匆轉頭看他,“寧寧,怎麽了?”

秦寧說:“打擾陳院長他們很久,我們也該回去了。”

季應閑無視火起的陸修,跟陳院長說:“那就不打擾,我們先回去。”

他說話時,着重咬在“我們”兩個字。

賀淩寒跟着起身,說:“不如我送你,我正好順路。”

秦寧婉拒道:“不麻煩賀先生。”

他看得出來賀淩寒對他有點興趣,至于有多少,他不太清楚,但他并不想讓賀淩寒在他這裏浪費時間。

賀淩寒神色黯淡的點頭,“你路上小心。”

秦寧點頭,“你也一樣。”

整個食堂中的人,唯有kiko沒有說話,神色相當高深莫測,只是秦寧離開時,他多看了幾眼。

季應閑開車送秦寧回醫院,臨上樓時,他喊住秦寧。

秦寧轉頭看他。

季應閑躊躇幾秒,伸手去握秦寧的手,秦寧往後藏,沒來得及,被季應閑一把握住。

秦寧蹙眉,“你做什麽?”

季應閑深深凝視他,“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盡管年齡對不上,樣貌也似乎有差異,但他始終覺得兩人的相似點很多。

“是我。”

秦寧茫然看他,“什麽是你?”

季應閑湊近些,目光灼熱道:“你仔細看看,是我啊……”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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