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虐攻一時爽5

許知倦剛想說不方便, 話到嘴邊又頓住了, 遲疑地說:“什麽話?”

江序左右看了看,然後說:“你不能讓我進去嗎?”

許知倦:“不方便。”

江序皺眉:“你裏面有別人?“

許知倦:“不是。”

江序看他這樣,有些無語, 又覺得沒勁,便說:“那算了,不方便就下次吧。”

下次, 就看他什麽時候有心情了。

他轉身就走,但是才走了兩步,就被拉住了。

江序不耐煩地回頭,“你幹……”

他看到許知倦的臉之後,怔住了。

許知倦的嘴巴上貼了創口貼, 一邊臉上是腫的, 隐約還能看到手印, 但是臉色蒼白, 嘴唇也是白的。

江序心裏一驚。

他一低頭,看到許知倦手裏拿着一塊白色毛巾包着什麽東西。

他沒想到, 自己這一巴掌下手這麽重, 當時只是太生氣,但是看到許知倦的臉成了這樣, 他心裏又很不舒服。

“你……還好吧?”

“沒什麽事, 明天就好了。”許知倦不太自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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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的時候,嘴唇動了動,牽扯到唇上的傷口, 他的眉毛皺了一下,忍着疼倒吸了一口氣。

“抱歉。”江序心平靜和地說。

許知倦倒是有些驚訝,淡淡地說:“沒事,你進來吧,剛才是不想讓你看見,所以才那樣,既然看見了,就進來說吧。”

江序點了個頭,跟着許知倦進了他的房間。

兩人進去之後,許知倦的神色怪怪的,他快步走到沙發旁邊,想把自己讓助理買來的酒收起來,但是當着江序的面,這樣做又顯得太刻意。

于是許知倦站在那裏有些猶豫,回頭看了眼江序,只見他正在觀察他的房間,許知倦咳了一聲,說:“剛剛在敷臉。”

江序看了看他手裏的毛巾,明白過來,毛巾裏面包着的是冰塊啊。

“坐。”許知倦的心情很複雜,在江序來之前,他正準備一邊敷臉一邊喝酒發洩一下,哭倒是沒哭,但是待會兒借酒澆愁的時候,估計就會哭一場。

自從跟江序分了手,他覺得自己像個傻逼一樣,只要一想到江序不愛他,他就心痛,想哭,難以抑制自己的情緒。

江序嗯了一聲,在許知倦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看到茶幾上的罐裝啤酒,他忽然覺得有些口渴,伸手拿了一瓶,“我喝一個,不介意吧?”

許知倦看了看他,“哦,你喝吧。”

江序兀自開了一瓶,想說的話,有些難以開口。

他往嘴裏灌了一大口啤酒,冰涼的液體順着喉嚨流進胃裏,讓他清醒了不少。

為什麽來找許知倦?

江序暗暗問自己,并同時在心裏給了自己答案。

因為想問清楚,也想說清楚。

說實話,他之所以來,是因為許知倦的突然告白,打亂了他的心緒。

也許事情也不全是他以為的那樣。

“你想說什麽?”許知倦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主動問了。

江序說:“我想問你,為什麽今天要說喜歡我?”

許知倦怔住。

江序補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為什麽現在要說?以前你從沒講過,而且我們已經分手了不是嗎?”

許知倦很快做出了回答:“因為我以為你只是在等我說這句話。”

江序恍然,“你的意思是,你覺得這樣說,我就不會跟你分手了?”

許知倦并不想承認,但是也沒什麽好否認的。

他的沉默被江序當做默認。

江序說:“為什麽這麽覺得?”

許知倦當然不能說是因為謝嶼風告訴他的,他還是不說話。

江序看着他,忽然覺得許知倦和之前有很大不同。

分手能夠讓一個人變化這麽大嗎?

江序不這麽覺得。

可能是他也沒有真正地了解許知倦的全部。

每個人都有很多面,之前他看到的也只是許知倦的一部分。

他靜靜地看着許知倦,似乎是想重新把這人看得更清楚。

許知倦不喜歡江序這樣看着他,看得他心裏更加難受。

他也拿起了一罐酒,一口氣喝了半罐。

江序:“許知倦。”

許知倦:“你說。”

“我們分手,是因為我們不合适。”江序說完這句話,眼神忽然很認真,他又一字一頓地說:“是真的很不合适。”

許知倦原本是低着頭的,此時他緩緩擡頭,面無表情地說:“你覺得哪裏不合适?”

“哪裏都不合适。”江序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也不好受。

許知倦冷笑一聲,又灌了一口酒。

江序看了他一眼,也喝了一口。

“那你以前為什麽不說?”許知倦的語氣越發冷漠,“兩年……你才發現不合适嗎?剛開始的時候,你就沒發現?”

“發現了。”

“那為什麽?”許知倦盯着他,言語間透露着他的不滿和憤怒。

江序打斷他,“從一開始,我就發現我們不适合,但是那時候的我覺得沒關系。”

許知倦:“現在就不行了?”

江序想了想,還是點頭,“對,因為我變了,對……你就當是我變了,也可以說,是我想改變了,我不想繼續以前那樣的生活……沒勁,又很累。”

“為什麽會很累?“許知倦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麽他們之間忽然有這麽多問題。

江序聽到許知倦的問話,忽然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是的。

許知倦什麽都不知道。

他從來不會在乎和他在一起,有多麽辛苦。

他只顧着自己,只要自己舒服就好,只要他覺得好,那麽一切就是好的。

許知倦就是這樣一個自私的人。

江序早就知道。

想到曾經自己等許知倦等到深夜,只要他回來就每天早上為他做早餐泡茶,半夜還要被許知倦從夢中推醒為他做夜宵……

一切都是許知倦想怎樣就怎樣。

而許知倦從沒有問過,他想要什麽,喜歡什麽,甚至不曾花心思去了解他,就連許知倦周圍的朋友都覺得江序是許知倦的保姆,就像一個傻子一樣,無腦地愛着許知倦,為他付出全部也甘之如饴。

江序才不要做那種傻子。

以前是被控制,現在,他解脫了。

他才不要做那種沒有自我,為了愛情付出自己全部的傻子。

以前作者給他的人設就是無條件愛着許知倦,願意為許知倦做任何事。

就算難受也覺得可以忍,認為只要能和許知倦在一起就夠了,他可以堅持

但覺醒之後的他,忍不了

他受不了那種憋屈

也受不了要擔心有一天,許知倦還是會跟別人在一起,他心裏還有別人

他不過是個炮灰,但他不想做別人感情的炮灰,他想成為自己的主角。

他必須離開許知倦。

想到這些,他的心冷了下來。

江序:“因為你這個人太自私,從不會顧慮別人的感受,只知道想着自己,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覺得累。”

許知倦再次深刻地意識到語言對他的傷害,像刀一樣在他心口紮。

“在家裏的時候都要吃這個吃那個,挑三揀四,從沒說過半句好聽的話,等你等到深夜,也從沒關心過我,年假日不回,一句話也沒有,就連我的喜好也全然不知……動不動就一副面癱死人臉,像誰欠了你的錢一樣,還有程栩生每次對我說一些冷言冷語,你從來沒什麽表示,好像我根本不是你的戀人,只是你的仆人,從來沒有約會過,連牽手出門都沒有過,你覺得這樣的交往有意思嗎?”

江序發洩似的說了一大堆,許知倦臉色蒼白,每一句話都砸在他頭上,讓他無力反駁。

“這麽多理由夠了嗎?”江序說完,做了個深呼吸。

他不想再說下去了。

“我走了。”江序站了起來,把桌上自己喝的那罐啤酒一飲而盡,然後離開了。

許知倦愣愣地看着那個被捏扁的易拉罐,覺得那就像是他被江序踩扁的心。

遍體鱗傷,滿是灰塵。

他張了張嘴,喉嚨裏發出一聲嗚咽,心髒疼得厲害,他捂着胸口,瞪大了眼睛,鼻子酸到顫抖,他渾身冰冷,像是身處于寒冷的冰窖,骨頭都要凍僵了。

許知倦的心髒好像被撕碎了,拼成了江序的名字。

眼淚落下來的同時,他哇地哭出了聲。

幾乎是呼喊似的,他喊着江序的名字大哭着,眼淚噴湧而出,像是壞了的水龍頭,根本堵不住。

他坐着哭了一會兒,臉上的淚痕幹了又有新的淚水淋下來。

他站起來,一邊抽泣一邊四處尋找自己的手機。

找不到他就開始暴躁地亂喊。

好不容易在桌上看到了,他拿起來就撥了個號碼。

等到電話一通。

許知倦哭嚎似的大罵:“謝嶼風你騙我,江序根本不愛我!”

謝嶼風聽到這鬼叫似的哭聲,吓得不行,他正躲在床上看鬼片,沒想到會聽到許知倦的哭聲。

他哆哆嗦嗦地打了個寒戰,半晌才反應過來,“卧槽,許知倦你他媽有毒啊,怎麽又哭了?”

許知倦剛剛喊得太大聲,又加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打了個嗝,臉都漲紅了,“我跟江序說了喜歡他也沒用,江序還是要分手,他還說我自私,說跟我在一起很累,他再也不會跟我和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為什麽,我每次都好期待許哭哭大哭哦,一哭就覺得他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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