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甕中煮酒(修)
一雙纖手擡起眼看就要甩到于澄的臉上。
拉過她的手,他的眼神冰冷的就像一條毒蛇,露出挑釁邪魅的一笑。
她從來不知道,這樣一個看起來冷漠的像是沒有情感的男人也能這樣笑,笑的沒心沒肺卻動人心魄。
兩唇就在那一霎那貼在一起。
于澄前世就是情場的各中好手,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沒有哪個能逃的出他的魅力,他不英俊也不健壯,甚至還美的雌雄莫辨,但這些和女人對他的抵抗力無關。
哐啷啷——————
不知道是誰的勺子掉落在地上,卻沒有人理會。
所有人瞪大着眼睛看着始料未及的一幕,卻不得不說這兩人真是郎才女貌的璧人,這麽擁吻在一起竟然意外的和諧。
也許因為過渡震驚處于腦癱狀态,林芊芊睜大着雙眸一動不動。
“沒接吻過嗎?閉眼……”于澄的聲音奢靡的就像是剛剛從酒窖中拿出的醇厚紅酒,經過日曬去梗壓榨發酵後所沉澱的滋味,沉醉其中而不自知。
林芊芊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從被動的享受着口中潤滑而淳然的湧動。
深吻,還是法式的那種?
林茜黯然的看着這一幕,手中死死抓着羅延飛要暴動的胳膊,公主配王子不是正好嗎,像她這樣的年紀這樣的樣貌,做那個後母皇後也許挺适合的,這樣的醜角又怎麽是她能夠接受的。
沒聽過後母去和公主争王子的道理。
苦笑蔓延開來,卻在于澄冷淡的一睨中消逝,那眼神太過冰冷、沉靜。
美人在懷卻不為所動,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男人,他真的是資料上所說的只有18歲的少年?
在衆人看來,這樣姿勢的擁吻一點也不像于澄在強迫對方,反而是被吻的意亂情迷的林芊芊,虛軟的身體被托着,更有點投懷送抱的味道。
放開林芊芊,拉開了些兩人間的距離,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漫不經心道:“如果要勾引,起碼要這個程度,懂嗎,小姑娘?”
剛從迷幻的旋窩中稍稍清醒了些,卻猛然聽到于澄說的話,頓時她胸口湧上了一抹實實在在被羞辱的難堪,但好不容易回爐的理智卻制止了她再去拉住轉身離開的于澄,她今天是太沖動了,哪個男人對她不是讨好奉承,但他……
“芊芊,你沒事吧”見林芊芊呆呆的樣子,一個女同學擔心的問道。
“沒……沒事,我很好。”不自覺的摸着剛才被于澄碰過的唇瓣,那唇有股淡淡的薄荷香氣混着強烈的男性氣息,原來這就是接吻?
胸中除了難堪竟然沒有怒火。
女同學擠悅的蹭了蹭她胳膊,小聲打趣:“你不是吧,竟然還沉醉在澄王子的熱吻中無法自拔嗎,交代清楚,到底什麽時候和澄王子認識的?”
于澄剛打開門,一個人影飛掠過來就往他懷裏沖,一雙慌張的眼睛在看到自己撲倒的人是于澄時瞬間轉換了好幾個表情,才最終定格楚楚可憐:“于少……求求您,只有您才能救我們了!”
這是個纖細的少年,要說容貌也許不及安宣,但勝在溫柔可人千依百順,其實這會所雖然名面上是商務洽談聚會娛樂的好場所,但要是拿不出點溫柔鄉的東西來,也無法讓于澄這些二世祖如此揮霍。
搜索了下腦海中的記憶,對這個少年終是記起了名字。
這些年[于澄]瘋狂的時間,除了有幾個公主和情人外,就算是可愛的男孩也算是範圍內,這個姜瑞也算其中一個,主要看在他乖巧聽話就算什麽都不做也能被伺候的高興,本來[于澄]每次來凱撒的時候,李經理總會把幾個相熟的孩子派過來,今天是看于大少沒這興致也就不去通知,再說這姜瑞正在伺候的可是個跺跺腳都能讓世界黑道感冒的大人物,還是別平白無故的得罪人來的好。
“放開。”皺了皺眉大力推開,于澄冷厲的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
姜瑞正要再度黏上去,剛摸到于澄的胸口,卻被他一腳踢中肚子,只能在地上蜷縮中。
同性戀,這個圈子裏都不會陌生的三個字。
但卻是他深惡痛絕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只要不觸及都會相安無事。
“于少,您忘了嗎,您的那件事我可一直保密着的~~”姜瑞急切中,也不管那麽多。
于澄蹙眉了會,終于想到,曾經的[于澄]讓某個情人打掉孩子,這醜聞卻沒處理幹淨,剛好被這個姜瑞看到。
“姜瑞,威脅我?”于澄的聲音淡淡的,卻帶着一股狠厲的氣息,他蹲下身掐住姜瑞的下巴,兩人視線相撞。
這個姜瑞看他的眼神讓他惡心,這樣的眼神就像前世那些男人望着他的一樣,簡直就宛如臭蟲腐爛到骨子裏去了,永遠都驅除不掉的病毒。
“于……于少,我怎麽敢,只要您願意救我妹妹我們就遠遠離開這裏再也不出現在您面前,我發誓。”很顯然,姜瑞用自己将來拜托于澄,哭的梨花落雨,如果不是男人于澄說不定還會欣賞一下。
“不準哭。”但越是這樣,于澄就越發覺得不應該幫他,是發生了什麽樣的事需要姜瑞付出那麽大的代價。
也許是受了于澄的森冷語氣的影響,姜瑞吸了吸鼻子不再落淚,這個時候門外大廳已經不少人看這一幕。
緊凝的眉蹙的越緊。“出了事找我有什麽用,你直接找李經理吧。”
說着,于澄毫不猶豫的離開。
“……等等,于少,您應該不知道那個孩子沒有打掉吧!”姜瑞眸中精光一閃,毫不猶豫的說道。
果然,于澄停下了腳步,就像是生鏽了的鏈條,緩慢的回頭:“你說什麽……”
要說四樓就是以前的[于澄]來的次數也不多,這層的保密性相當高,設備齊全裝修豪華,即使是過道上都設有紅外線,當然造價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不過一般人也用不到。
四樓的光線并不充足,富麗堂皇的裝飾顯得暗沉而壓抑,走多了幾步,四周的空氣似乎都會壓迫而來。
終于在走廊盡頭,來到了那個包廂,門是鎖着的,一只蒼蠅都能夾死的程度。
抖了抖手指,姜瑞泛白的指關節,還是将門打開了。
一開門,入目的是厚重的金色雕花牆壁,過了曲道才到裏間。
也許是隔音設施太完善,裏面這樣哀嚎嗚咽聲外面竟是聽不到絲毫,包廂裏人不少,有幾個彪形大漢駕着三個少女在強行灌酒,看着有個少女已經從胃中泛出的酸水,還沒灌進去就已經從胃裏上湧吐出來,顯然頻臨崩潰。
這個少女臉型有些眼熟,是了,這似乎是姜瑞的妹妹,也難怪他剛才那麽瘋狂了,這裏的人一看就知道,即使叫李經理來了也是沒用的。
但,難道叫他就有用嗎?
他也只是個有些家底的少爺,亮出身份在這裏頂個P用?
用于澄的眼光來看八九不離十這些保镖不是什麽花架子,握着少女灌酒的姿勢準度力度都标明他們是練家子。
姜瑞,你最好不要騙我!
靜靜的閉上眼,于澄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不管如何他必須弄清楚,[于澄]是不是真的有孩子遺落在外。
現在卻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既然已經進來現在想出去也是不行,除了那幾個在灌酒的大漢,就只有一個男人在整個房間裏顯得存在感強烈的坐在沙發上。
他身後站着兩個保镖,從右肩比左肩高來看,這些人是配了槍的!剛才一進來,這兩人似乎就要射殺他們,如果不是那個男人随意一揮,也許現在他就是一具屍體了。看到這裏,于澄才開始後悔,他怎麽就這麽莽撞的進來,這些人不管是前世的自己還是今世的,都是對付不了的。
公共場所不能殺人?法律只是争對普通人開設的。
那個男人很随意的坐在那張意大利進口沙發上,端着一杯酒側垂着頭,一片陰影看不真切男人的外貌,即使有人這樣突然闖了進來,也沒有擡頭的意思。眼前少女們的痛苦的聲音神情似乎連為他助興的資格都沒有。
這坐姿看似毫無防備,但有了前世那個人給他的經驗,他知道,這才是最好防備的姿勢,這樣既可以防守又能随時攻擊,于澄平靜的心髒激烈的狂跳了起來。
前世那塵封在心底,像是被鐵鏽腐蝕後又再次封上的記憶被生生撕裂開來,就好像是那個人就坐在他的面前,不需要語言,不需要動作,只是簡單的坐着就讓任何人都無法小觑,隐隐一切都在他掌控中。
是啊,前世哪個敢小看那男人的人,不都被送入地獄了嗎?
這時,男人似乎被幾個少女的聲音吵的有些心煩,緩緩擡頭。
好年輕!
這是于澄第一個感覺,年輕的有些過分,如果只看剛才的氣勢怎麽會是看起來20左右的青年散發的,過于陰鹜過于死寂,如果不是幾十年的沉澱是沒有這樣不動聲色的嗜血銳利。
男人生的無比俊美,魅惑的容顏上噙着若有似無的淡淡笑意,一雙魔性的黑眸,似乎多看一眼都能萬劫不複一般,眼裏的陰霾不需要任何修飾,裏面卻沒有感情,就像在看一件件死物,周身萦繞着強大的陰暗氣息。
“哦?一只美麗的小貓,你迷路了?”男人,姑且稱作他是個男人,而不是男孩,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于澄。邪魅的微笑就像奏鳴的送葬曲。
那一眼後,男人似乎就對他失去了興趣,繼續垂下頭。
整個房間,似乎都充斥着男人宛若游絲般的張力,壓迫的于澄幾乎說不出話來,半響,才用高超的演技頂住了壓力,“如果我說是呢?”
自動屏蔽男人前面的那半段,現在的于澄可不想争什麽意氣之争,為了一句美麗小貓就有豁出性命相拼的打算,前世的他不見得有多冷靜,但一次次教訓下,讓他學到了不少,比如在沒有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逞兇鬥狠都是加快死亡速度的徒勞舉動。
即使這樣的形容詞出自那麽年輕的人口中顯得異常詭異。
“那怎麽辦呢,在我這裏迷路的,可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将矮桌上的放置的酒瓶盡數倒入酒杯中,注入的酒紅液體卻散發着滲人的寒芒。
于澄這才注意到,原本一起進來的姜瑞已經被一個大漢拖去灌酒了,看着那合不攏的嘴還要盛下溢出的酒液,于澄頓時有種反胃的沖動。
也就是接下來他的命運了?
“呵呵。”似乎洞穿了他的想法,男人低沉的笑了起來,将盛滿酒液的杯子放在矮桌上,“你就喝我手上這杯吧。”
如果不喝完會怎麽樣?
當然,于澄不會問出來,後面兩個保镖兩個黑洞洞的槍口似乎能随時崩了他。
來到矮桌前,男人饒有興味的視線影響不了他絲毫。
舉起那杯酒,于澄一飲而盡,才牽起一絲弧度,“那我現在能離開了嗎?”
“當然,請便。”男人将一切收入眼底卻只是嘴角揚了揚,只想快些離開的于澄卻沒注意到男人語氣中的詭異和不同尋常。
也許是酒的後勁太大,于澄感到一陣眩暈,他卻忘了[于澄]可是二世祖的酒色軀殼,幾瓶紅酒什麽還是不在話下,僅僅是一杯又怎麽會那麽快醉。
就在他要走出門的時候,卻再也頂不住昏沉,在倒下的一瞬間卻被攬入一具爆發力十足帶着古龍水味道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