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荷葉茶
H大。
今天是元旦節, 老師和同學們基本上能回家的都回家，不能回家的也和朋友出去玩了，再不然就是宅在寝室中打游戲, 一時間顯得校園內很是冷清。
大門口倒是還有門衛在值班, 趁着這會有點陽光，門衛老太爺捧着個保溫杯坐在外面曬太陽。
臨近中午時, 忽然有個二十七八歲左右的男人來到學校外面。
“幹什麽的？”
見這人一過來就直接往學校裏面沖, 老大爺捧着杯子起身呵了一聲。
男人看到他身上的保安服，又見旁邊的門衛室裏還有個年輕保安，勉強停下腳步：“我找人。”
“學校今天放假, 外人不能随便進, 找誰你打電話讓他自己出來。”平日裏其實也沒那麽嚴, 只是老大爺見這人胡子拉渣, 眼底還帶着血絲, 感覺不太好, 所以不想讓他進去。
男人聞言，表情瞬間顯得有些兇：“就是聯系不上人我才找過來的！”
“那你說你要找誰, 我看看他在不在學校裏。”老大爺道。
“是個女學生, 姓向, 叫向……向晚。”
見等了半天，他就憋出一個名字, 老大爺看他的眼神頓時透着點懷疑：“學校裏那麽多學生，你光報個名字給我有什麽用？她是哪個專業的？今年大幾？”
“我怎麽知道！”男人語氣有些不爽，恨不得直接給這礙事的老頭一拳。
老大爺察覺到點什麽, 不過他年輕時當過兵，即便現在年紀大了，也不怕他, 語氣嚴肅的繼續問：“那你和這位同學是什麽關系？找她幹嘛？”
“我是她表姐夫，找她自然是有事，你要是聯系不到她就讓我進去找！”男人語氣已經帶着幾分咆哮。
“不行，反正學校你不能随便進。”看到他這幅模樣，老大爺越發堅定不能讓他進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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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向晚的表姐夫？”正好從學校出來的史莉麗看出那男人狀态不對，眼珠子一轉，突然開口。
“史莉麗！”和她一前一後出來的班長夏豐提醒地喊了她一聲。
只要長眼睛都能看出那男人身上帶着一股來者不善的氣息，夏豐想要提醒她別亂說話。
史莉麗是聽說他今天回學校有事才跟來的，被他無視了一上午本來就有些傷心，這會見他開口喊自己，卻是為了向晚，心裏又氣又惱。
“你認識向晚？她現在在哪？快告訴我！”男人在史莉麗開口時已經來到她面前。
他的表情有些兇，史莉麗吓得往後退了一步後才報出一個地址。
她之所以會知道向晚的具體地址，還是當初班裏收集外宿□□時，經過了她的手。
得知向晚就住在附近的一處公寓裏後，男人直接轉身離開。
“你怎麽能随便告訴別人向晚的詳細住址！”看到那個男人離開，夏豐又是生氣又是擔心。
史莉麗咬着唇看他一眼後道：“那是她家親戚，萬一找她有什麽重要的事怎麽辦？”
夏豐沒功夫跟她分辨，趕緊拿出手機想要通知向晚。
他電話剛撥出去，就顯示對面正在通話中，連打了幾次後，只能在微信上向她發了條消息。
“你去哪！”史莉麗見他收起電話後突然小跑起來，下意識喊了一聲，卻只看到他遠去的背影，氣得直在原地跺腳。
“小姑娘家家的，別那麽多心眼。”老大爺人老成精，如何看不出這姑娘是故意的，忍不住勸告一句。
史莉麗對上老大爺看透一切的眼神，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多留。
夏豐在跑出一段距離時，手機忽然響起來，見是家裏人打來的，他接通後直接道：“媽，中午別等我吃飯了，我有點事……”
他一句話沒說完，就被夏母打斷：“還吃什麽飯啊！趕緊到醫院來，你外婆突然暈倒了！”
夏豐聞言，腳步瞬間停下來。
如果那男人真是向晚的親戚，想來也出不了什麽事，如果不是，以向晚的性格也不會随便給陌生人開門。
想到此，夏豐還是趕緊在路邊打了輛車去醫院，同時又在微信上給她發了幾條消息。
公寓裏，向晚正坐在沙發上和夏清打電話，等她們聊完挂斷時，她忽然看到有好幾個來自班長的未接電話。
她正準備打回去，卻在下一秒看到微信上他發來的消息。
剛看完消息，向晚還來不及消化一下，門口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敲門聲。
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音，吓了她一跳，心跳都瞬間加快許多。
随即，她很快反應過來門外敲門的人是誰。
“向晚，趕緊開門！再不開門我直接踹了……”
門口的人十分沒有耐心，用手猛捶幾下門後，直接開始上腳踹。
一時間屋子都被帶得震動起來，加上男人越來越兇的聲音，令向晚忍不住皺眉。
再讓他這麽踹下去，周圍的人都該有意見了，向晚起身走到大門附近：“你來幹嘛？”
自從知道表姐的事後，向晚就對這沒見過幾次面的表姐夫很不喜，現在見他莫名其妙跑到自己這踹門，覺得他不可理喻的同時，有點慶幸還好表姐要和他離婚了。
聽到她的聲音，外面的人總算消停一會：“你表姐呢！趕緊讓她給老子滾出來！”
好不容易娶個老婆，男人才不想離婚，他并不覺得動手打老婆是什麽大錯，畢竟他爸以前也沒少打他媽，夫妻倆不也過得好好的，了不起他以後盡量不動手就是，他在岳父岳母家蹲守好幾天，想要把老婆帶回去，卻一直沒發現人。
好不容易打聽出來，她可能離開G市了，男人立刻決定，就是她跑到天邊也要把她給找回來。
男人也沒盲目亂找，他隐約記得結婚前聽老婆說過，她有個表妹在H市讀大學，立刻準備先來這邊找找。
“她不在這。”向晚回道。
“我不信，你先把門打開！”
向晚怎麽可能給他開門。
見她不開門，男人再次拿腳踹起門來。
“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見他這麽嚣張，向晚冷聲道。
“你報一個試試！”男人兇巴巴喊了一句後，繼續把門踹得震天響。
向晚直接舉起手機，剛準備打電話，突然收到秦琛的來電。
方才她和門外的人對峙時，已經到樓下的秦琛在微信上給她發了消息，見她沒回，這才直接打電話過來。
向晚接通電話，剛“喂”了一聲，秦琛就聽到她這邊嘈雜的敲門聲和帶着怒意的男聲。
“怎麽回事？你那邊有人在鬧事？”
一上午的大好心情，全被門外的人給破壞了，向晚本來還忍得住，被他這麽一問，頓時有些委屈：“有個莫名其妙的前親戚跑過來了。”
雖然婚還沒離，但向晚已經不把門外的人當親戚看。
“你別開門，我現在就上來。”秦琛說話的同時，已經給了司機一個眼神，随即推開車門出來。
向晚有點怕他們對上後會動手，猶豫兩秒後道：“別，不然我還是直接報警吧。”
“沒事，我帶了人，你別怕。”
他最後一個字的尾音不自覺低下來，帶着幾分安撫的意味，落入向晚耳中，讓她确實不怎麽怕了。
“我到了。”
向晚聽到這句話的同時，隐約聽到一聲悶哼，随即外面猛烈的敲門聲瞬間停下來。
她忍不住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一眼後，直接将門打開。
門一開，入眼就看到舉着手機的秦琛。
他今天穿着一身黑色西裝，外面套着件同色大衣，看起來矜貴俊朗。
比起他的正式，宅在家裏的向晚穿着一身毛茸茸的居家服，襯得她看起來多了幾分可愛。
在秦琛挂掉電話放下手機時，向晚忍不住探頭向他身後看去。
她這番模樣，讓秦琛有些手癢的想摸摸她的腦袋，不過最終卻只往旁邊挪了一步。
他讓開後，向晚立刻看到後面被兩個穿黑西裝的人給壓着跪在地上的男人。
模樣狼狽的男人看到向晚出來後，表情有一瞬間的兇，然而在看到她身旁冷眼掃過來的男人時，立刻又垂下腦袋。
說白了，這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東西，只敢欺負女人，對女人兇，可對上其他男人時，卻連反抗都不敢。
剛才不過幾秒的功夫，男人就被身旁的兩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人給捂住嘴狠狠地來了兩下，這會又是疼又是怕。
他此時心裏後悔極了，甚至有點恨老婆竟然不告訴他，她表妹竟然有個這麽厲害的男朋友，否則借他個膽也不敢找上門來。
“表妹我錯了，你讓他們放了我吧。”天氣冷，這麽一會的功夫，男人就覺得膝蓋開始發涼，只能求饒道。
“誰是你表妹！”
向晚想到就是這麽個惡心的玩意兒娶了她表姐後還不珍惜，握緊雙拳恨不得給他兩下。
秦琛看到她握起來的兩個小拳頭，一個眼神示意，被壓在地上的男人就又被教訓了兩下。
“哎呦……好疼……別打了……”
向晚看得有些解氣：“原來你也知道疼？那你對我表姐動手時，怎麽不想想她疼不疼？”
那兩個黑衣人聽出手裏這個家夥竟然還打老婆，心裏十分鄙夷，動手時又加了幾分力道。
解氣歸解氣，不過向晚又怕這麽随便動手會給他惹上麻煩。
見她看向自己，猜到她想法的秦琛道：“沒關系，即便他去告，秦氏集團的法務部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畢竟他今天的行為，要是說嚴重點，被打了也是活該。
男人不知“秦氏集團”代表什麽，但光聽“集團”兩個字，就知道必然是自己惹不起的龐然大物，趕緊搖頭：“我不會的，你們放了我吧……”
看到他這麽慫，向晚忽然有了個想法，冷下聲音道：“想走可以，回去後立刻就和我表姐離婚，要是再敢不離……”
男人心裏有點不甘心，但壓着他的這兩個黑衣人，動手時隐隐透出的那股狠勁，讓他懷疑自己可能會被打死。
他本就是個欺軟怕硬、自私自利的男人，想着老婆沒了還可以再找，最終還是點頭道：“離，我回去就離。”
“你最好說到做到，要是等我過年回家發現你還沒離，那就別怪我帶人去你家做客。”向晚倒也不是吓他，她現在不缺錢，實在不行，等她回家後雇上十幾二十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我肯定離，肯定離。”男人心裏還真想過回家後要不要先拖延着，這會聽到她的話，立刻不敢再動什麽小心思。
秦琛看到她冷着臉警告人的模樣時，眼底透出幾分淡淡的笑意，等她偏頭看過來時，朝那兩個黑衣人一揮手。
等黑衣人拽着臉色已經有些發白的男人坐電梯離開時，向晚表情才重新恢複如常。
“要不要進來坐一會？”人都到門口了，總不好再讓他下去等，向晚退進屋裏後道。
秦琛颔首後跟着她進來。
一眼能看個大概的房子整體布置透着溫馨，大概是向晚天天炒荷葉茶做阿膠糕的緣故，屋裏還帶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向晚這裏只有女士拖鞋，因此讓他直接進來。
等他在沙發上坐下後，向晚泡了兩杯荷葉茶，一杯送到他面前：“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秦琛接過茶後，送到唇邊輕抿一口。
剛才在門口吹了點風，手有點涼的向晚捧起自己那杯茶，還沒來得及喝，餘光忽然透過落地窗發現又下雪了。
趁着喝茶的功夫，向晚給班長回了條消息，感謝他的提醒并告訴他沒什麽事後，轉頭看向秦琛。
即便是端着玻璃杯喝茶，他舉手投足間依舊帶着股優雅。
察覺到她的視線，秦琛放下杯子後看過來：“怎麽了？”
“外面雪好像下大了，要不我親自做飯請你吃？”今天又欠他一個人情，向晚覺得親自下廚也更有誠意一些，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嫌棄她的手藝。
“好。”
這會也不早了，見他答應，向晚幾口将杯裏的茶喝完，打開電視将遙控器放到他手邊後直接進入廚房。
打開冰箱看了會家裏有的食材後，向晚探出腦袋問他：“蓮藕排骨湯你喝嗎？”
“喝。”秦琛點頭。
“那魚呢，你想吃清蒸的還是紅燒的？”向晚又問。
秦琛不由想到她那天發的清蒸魚的朋友圈，于是道：“清蒸。”
“那我再炒個番茄炒蛋，一個回鍋肉可以嗎？”三菜一湯也差不多了，再多向晚怕吃不完。
“可以。”
和他商量好菜色後，向晚穿上圍裙先淘米将飯煮上，再把蓮藕和排骨處理好放入電砂鍋裏開始炖。
秦琛坐在沙發上，注意力卻一點都沒落在電視上，而是全都用來聽廚房裏的動靜。
坐在沙發上喝着茶看着電視等飯吃的體驗，對他來說還是人生中的頭一次。
這種體驗，讓他心裏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等到廚房裏開始飄出香味時，秦琛手裏的茶也喝完了，放下杯子後，他試着看了會電視，但注意力始終不能集中。
幾分鐘後，他終于還是沒忍住起身走向廚房。
廚房裏，向晚方才披散的頭發此時已經松松的束成一個低馬尾，淺藍色的圍裙和她原本毛茸茸的白色居家服搭配在一起，加上充滿煙火氣息的背景，讓她整個人都着股溫暖。
秦琛站在門口靜靜地看着她，表情是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柔和。
向晚這會正在做回鍋肉，轉身拿盤子時，忽然看到門口的人。
見她看過來，秦琛上前兩步：“有什麽我可以幫忙？”
他是客人，向晚怎麽好讓他幫忙，再說該準備的她都準備好了。
“不用，還差一個番茄炒蛋就可以吃飯了。”向晚搖頭道。
她說完，見他還是站在廚房裏等着，将回鍋肉出鍋後，從旁邊盛出半碗湯遞給他：“那你幫我嘗嘗鹹淡好了。”
碗裏還有一塊排骨和一塊蓮藕，她這架勢，像極了在家裏，向母做飯時為了哄跑到廚房裏湊熱鬧的兒子的模樣。
沒有過這種體驗的秦琛并沒有多想，接過來後輕抿了一口。
蓮藕排骨湯入口後，鮮鹹中帶着股蓮藕的清甜，還有淡淡的棗香。
就連她做的湯都不是苦味，而是美食本身的味道，讓秦琛忽然就相信了醫生說的，他的味覺沒有出問題，主要還是他心理作用的說法。
只是，秦琛有點好奇，就算是心理作用，為什麽這心理作用唯獨對她做出來的吃食不起作用。
實際上，這當然是因為，向晚做的吃食食材是由系統提供，所以才這麽神奇。
向晚以前炖蓮藕排骨湯是不會加其他東西的，但系統提供的紅棗和枸杞是好東西，而且加進湯裏會更美味，心裏很感謝他的向晚才會特意用上。
等秦琛喝完手裏的湯時，向晚也做好最後一道菜。
端菜時，秦琛還是搭了把手。
三菜一湯上桌後，客廳裏飄滿誘人的香味。
“家裏只有這些食材，等下次我再請你去外面吃大餐。”向晚坐下來後對他道。
秦琛道：“這些已經很好了，比外面的更美味。”
沒有人不喜歡被誇獎，雖然知道自己的手藝肯定比不上外面的大廚，但聽到他這麽說，向晚心裏還是有些開心，伸手又幫他盛了碗湯。
大概是先入為主，心裏覺得她做的菜能嘗到正常味道的秦琛，在吃其他幾道菜時，果然也嘗到了菜色本身的味道，而不是苦味。
阿膠糕和荷葉茶味道再好，畢竟不能當飯吃。
嘗到清蒸魚的鮮鹹嫩滑，番茄炒蛋的酸甜鹹鮮，還有回鍋肉的鹹鮮微辣、略帶一絲甜味，秦琛胃口瞬間大開。
看出他胃口比前兩次在外面吃飯時還好，向晚心裏還挺有成就感，甚至有種他方才的誇獎未必是客氣話的感覺。
午餐結束後，除了湯還有剩，其他三個菜基本被清空。
秦琛放下碗後，看到桌上的空盤，罕見地露出點不好意思的表情來。
“光盤行動挺好的啊。”向晚看出來後說了一句，随即又問，“你吃飽了嗎？要不要再喝碗湯？”
向晚倒沒覺得他能吃，畢竟在家裏時，她弟弟一頓都能吃兩大碗飯，有時餓了還能再加大半碗。
“吃飽了。”這大概是秦琛人生中第一次吃到這麽飽，在她收拾碗筷的功夫，甚至悄悄解開了西裝的扣子。
等她進廚房準備洗碗時，秦琛跟進來幫忙。
向晚見趕不走他，只能将碗用熱水洗幹淨後讓他幫忙擦幹。
等從廚房出來後，秦琛知道自己該離開了，但呆在這裏的感覺太好，他有些不想走。
他不走向晚自然不可能趕人，切了個果盤放在茶幾上後和他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之前那個男人怎麽會找到你這裏來？”秦琛暫時吃不動水果，于是主動找話題。
說到這個，向晚就想起來班長發給她的消息，心裏有點不高興：“他找到學校去，從一個同學那知道的……說起來這次還真是謝謝你了，因禍得福的讓我表姐也能解脫了。”
“不用客氣，對女人動手的……”
秦琛給向晚的第一感覺其實不太好接近，哪怕後面他們在網上偶爾會交流，還見面吃了兩次飯。
但這會，見他也會聊這種接地氣的家常話題，向晚忽然就覺得自己也犯了以貌取人的毛病，他人其實一直挺好相處，人也善良又好心。
這裏是向晚自己的地盤，聊着聊着她就放松下來，甚至還摸了個抱枕抱在懷裏。
這種态度，顯然她已經把秦琛當成了朋友。
秦琛自然感受到了，表情也越發柔和起來，和她的話題又聊到她的畢業論文上面。
“你等等，我先拿個本子來！”發現他還是個學霸的向晚伸手從茶幾上拿起本子和筆。
看到她認真記錄的模樣，秦琛唇邊不由帶上點笑意，随即放慢語速将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向晚記錄完後，覺得自己對論文的方向又有了新想法，心情不錯地端起桌上的果盤遞到他面前當謝禮：“謝謝秦老師的指導！”
秦琛含笑接過來，用水果簽叉了塊蘋果送入口中，頓時嘗到滿口的甜脆。
